?“鉴于你从小不离鞭子的习惯,先生告诉你个秘密:此剑法同时也是鞭法。想必你现在正乐的找不到北了吧!”
看到这句话后凤思卉心里抓狂,什么她从小不离鞭子的习惯,这不是赤裸裸的笑话她吗?除了马鞭她可没碰过其他鞭子,被说碰了看都没看过,真是冤枉。
不,不对。这话讲的是这身体的前身,可不是在讲她,她何必这么生气呢?就当没做过就是,反正她确实也没有做过的。
想通之后她重重的哼了声,把信甩给了轻罗,“给我寻根鞭子来。”声音中透出的愤懑,昭示着前一刻她对自己的自我安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从此倒可以看出她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份,灵魂真正的融入了这个身体里面。
否则她又怎会为这身体前身所做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呢!
轻罗虽然对凤思卉突然而至的小脾气感到好奇,但她也不敢私自去看凤思卉随手甩给她的信。把信小心的折好放进信封,小心的看了下落款后知道这信是先生所写,便决定要帮小姐好生收着。知道小姐此刻正处于气头上,等这气一消指不定哪天又要到处找了呢!
轻罗领命而去,不时便捧了根火红的鞭子回来。
凤思卉看了眼轻罗手中的鞭子,顿觉烦躁,“这不会是我先前用的那根吧?”
一定是的,看那光滑的手柄就知道了,而且这根鞭子与这身体的前身很搭。
“呃,是的。”轻罗莫名,小姐不是很喜欢这根鞭子吗,难道小姐是要她另外寻一根?
不仅轻罗,在场的丫环对凤思卉的反应都觉得奇怪。这根鞭子小姐自得到就从未撒过手,原本大家还以为小姐失忆把这根鞭子也给忘记了,没想到小姐又重新提起。他们还以为小姐想起了以前的事,对此大家心里多少是有些战兢的。
小姐不会又变成以前的样子吧?
“算了,拿下去吧!”什么好心情,全部没有了。
一群丫环听了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还以为小姐要甩甩鞭子玩呢!虽然惊讶,但她们也没敢去提醒。今天的小姐虽然奇怪了点,不过她们提起的心倒是可以放下了。
凤思卉也不愿意继续练习射箭了,阴着张脸弓箭也不拿,率先走了。
她现在特别想找肖嬷嬷了解关于先生的事。
“小姐今儿个怎么突然关心起先生了?”不是不知道名字也没关系吗,怎么这会突然问起先生的往事了?
“呃,就是好奇。昨个先生说话的时候不下心说了点事出来,好似还有娘亲有关。”这样贸贸然的来问嬷嬷,嬷嬷会不会训斥她不懂规矩?
提到规矩,她这才想起好似嬷嬷有些时间没有动不动就拿规矩来说事了。不过,初来驾到时被嬷嬷整日规矩来规矩去的念多了,这心里怎么一提到规矩就害怕了呢!
难道她也心虚了?看了看嬷嬷,不仅皱起了眉头还一脸纠结的看着她,抢言先道:“嬷嬷,您可别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分家之后咱们也不用在乎这些了,不是?”
分家之后,凤家就有嫡支和别支之分,她这一房会成凤家的别支,除了共用一个祠堂之外,她这一房与凤家之间是没有其他任何联系的。除非凤家有谁想不开去造反。
在华夏,分家就代表着独立,代表着你与原先家族的分割,有些人家甚至因为不愿意共用祠堂而另辟祠堂供奉祖先的都有。更何况,分家之后她这一房没有官身且还没有男丁继承家业,在加之二房向来以经商为业,如现在这般还未分家这些产业在外是凤家的营生,分家之后这些产业就成了他们的私产,而私产是商户的代表。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就算大家都姓凤,你与凤家有关系,但商户这个身份在凤家甚至在整个宁夏国都要被人瞧不起的。
对她来说成为商户也有商户的好处。华夏国关于女子的规矩教养虽然严格,但那主要是对官家女子,平民之家是没有那么在意的,要不大街上怎还会有那么多妙龄女子在那抛头露面做营生呢。既然她在身份上已经被人瞧不起了,这世上也有不需要遵从那些规矩而活的女子,那她还在乎那些规矩干吗呢,倒不如让自己活得畅快随意些。
她在这里噼里啪啦的打着好算盘,那边肖嬷嬷却真正开始担心了起来。刚刚她只是在为该不该告诉凤思卉那些事以及若要告诉该如何开口而烦扰,却没想到凤思卉想到规矩上面去了。
经小姐这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分家,对二房来说纵然可以摆脱凤家,小姐也能免于迫害,但这样对小姐来说却是百害而无利的,尤其是关于往后的婚配问题。若不分家,她只要从外头找几个身手好的丫头放在小姐身边,还怕那些鬼魅魍魉?
肖嬷嬷犹豫了。
凤思卉一看肖嬷嬷的表情,暗道糟糕,嬷嬷怕是想远了,关于分家后的利与弊她可是偷偷问了别人的。她得赶紧岔开嬷嬷的思想,于是她做出一副毫不正行的样子嘻嘻的笑道:“嬷嬷不告诉卉儿,该不会娘亲年轻的时候与先生有过什么吧?”
果然她这话拉回了嬷嬷的远去的思绪,斥责道:“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妄议长辈的是非,夫人虽生于商户,但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更何况,夫人还是小姐您的母亲!”
肖嬷嬷有些疾言厉色,夫人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而身为夫人的女儿,小姐怎能说出这般诋毁夫人的话来。这话要被夫人给听到,她该有多伤心难过呀。
凤思卉撇撇嘴,心想:我不这样说,你能把事情告诉我吗?
她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了副正经的样子,对着嬷嬷一阵讨饶,最后信誓旦旦的说道:“嬷嬷。卉儿真的知道错了,别说是娘亲了,就是您,卉儿也不会说您半句不是。但您也不能这样吊着我呀,这不是让我瞎想吗?要是您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去问其他人好了,总还有人知道的。”
肖嬷嬷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眼前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前段时间还为小姐的改变感到高兴,这会小姐的性子怎么又变回之前。对于小姐的改变,她有些捉摸不定起来。看来有些事情还真得跟小姐好好说道说道,要不,还真怕她到底嚷嚷的问别人,闹的人尽皆知,反而对夫人不好。
“好,嬷嬷告诉你。可你得答应嬷嬷不可再去问别人,而且嬷嬷说的这些事情你只要记在心里就是,切不可再告诉他人。”肖嬷嬷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凤思卉听话的点头,看她那样子就差举手发誓了。肖嬷嬷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心里那点顾虑早不知道抛哪去了,把她所知道的细细说了出来。
“先生姓宋名清,乃江南人士。奴婢当年跟随在夫人身边时,夫人也就小姐这个岁数,却已是跟在先生身边学了三年功夫。这样说起来,小姐您本应该唤先生为师公的,夫人可是三跪九叩的给先生行过拜师礼的入门弟子。想必这也是先生不愿意您唤他师傅的一个原因了,至于另外一个原因,那就要从十四年前的一个傍晚说起。···”
这是一段很狗血的往事,这是一个师傅爱慕徒弟的单恋故事。因为宋清与严佩玉年岁相差不大,严佩玉又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男未婚女未嫁,长时间的相处,日日面对严佩玉那么一个聪明又美丽的女子,宋清又怎不会动心。只是他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心思又不够细腻,把心中对严佩玉的爱慕当成了师徒之情,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才有了十四年前那个傍晚所发生的事情。
十四年前的那个傍晚,宋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与内心无法忽视的羞耻感来到了与严佩玉相约的地方。他鼓足勇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却没想到换来的趋势心心念念的人与自己好友相恋的消息。从此之后他便消失在人前闭关去了,为他爱慕自己的徒弟羞耻的无颜见人,为才出口就夭折的爱恋默哀。
“···上次您让奴婢找个懂骑射的师傅,奴婢本是去找了老爷的一个同窗,都与他说好时间来教导小姐您的。谁知小姐去的前两天那人突然说家里有事自己不能过来,又因为是他违约在先的缘故便给奴婢推荐了个人,奴婢一看推荐而来的这人不就是夫人的师傅。奴婢这才知道先生出了关,先生的本事奴婢自然是知道的,便也没有多说把先生安排去了庄子上。”
肖嬷嬷一口气说完,这些本不该告诉小姐的,可她怕小姐不知事,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不小心毁了夫人的清誉而得不偿失。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只要自己多加叮嘱一番,反而更会好些。
这个时候,她还是相信自家小姐的。
PS:明日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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