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你这下手太狠了吧,这一百棍,普通人怎么受得了?”
大将军立刻就大声反对,但张大人却跟他说大道理:
“这些人为非作歹,无视王道人伦,就算我绕了他,也天理难容,我这一百棍是为了维护我们的王法天道,大将军不要说了,他们受不受得了,就看……”
“大人,我看你为官清廉公正,怎么会是一个酷吏啊?断案难道不应该找证据的吗?”
秦远突然开口指责张大人,他倒不是同情老鸨几个人,想要救他们,他只是认为老鸨几个是指正大将军的证人,只要他们还在张大人手里,就仍然有办法找到证据对付大将军,这张大人要是打杀了这些人,这不是反而帮了大将军?
他见张大人不懂这些道理,心里着急,忍不住就用酷吏来指责张大人了。
只是这张大人听见秦远说他是酷吏,不禁火冒三丈,大喝道:
“混账,你是什么人,本官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大人,”秦远又不好把话说得太过明白,只能暗示,“你要找到证据才能……”
“住嘴,”张大人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之前还以为秦远是站在他这边的,现在却在替大将军说话,心里就怀疑秦远的用意,再加上秦远又说他是酷吏,就勃然大怒,“你想扰乱公堂?是不是要我叫人给你掌嘴?”
秦远只是大将军身边的一个下人,没什么身份,张大人要对付他,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
秦远见到张大人真的很生气,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他真的很担心张大人叫人给他掌嘴,便纳闷地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了。
大将军看在眼里,只当秦远是在帮他,便哈哈笑道:
“张大人,你别生气,他虽然身份低微,不过说的话也有道理,大人向来爱好名声,公正守法,只是在用刑方面,街坊间早有传闻,看来也是不假啊,你要打就打吧,也不差打死一两个了,是不是?”
大将军并不是在跟张大人说反话,而是刚才秦远和张大人争论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几个人被打死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也不打算阻拦了,就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随便张大人怎么处置。
只是这张大人确实是爱惜名声的人,这也是他为官清廉的原因。
但是他在百姓间很严酷的传闻也确实存在,他也早有耳闻,他的夫人也劝过他,他却没有改变,因为在他看来,对付罪犯,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但今天被大将军一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有些像酷吏,以前他以为贪官才会做酷吏,难道他这样不贪的官也能变酷吏?
他这个疑惑,让他改变了主意,就对旁边的几个差役说:
“给他们一人打十棍,然后丢到牢里去。”
几个差役应了一声,就一拥而上,把老鸨几个按在地上,轮流各打了十棍,打得他们哇哇大叫,屁股开花,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大将军见张大人改变了主意,也有点后悔之前阻拦他,不过老鸨几个保住性命,估计也会感激他,不管怎么样,对他都有好处,便笑着对张大人说:
“大人,你的审问也审完了,我是否可以走了?”
张大人没拿住大将军的把柄,只好说:
“大将军来去自如,想走,自然是可以走的。”
大将军又笑道:
“那请问,青楼的事情是否与我有关?”
张大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勉强笑道:
“看来是跟大将军无关,有劳大将军今天亲自过来澄清事实,大将军请走吧。”
大将军却不走,反而来到了张大人面前,冷笑着问他:
“因为你的原因,这件事已经在这里传开了,个个都以为是我在幕后指示,这你要怎么处置?”
“实在抱歉,”张大人也只好认怂,“出现这个局面,也是因为有些大嘴巴的人到处乱说,大将军请放心,我会传话出去,替你挽回名誉。”
“我看,你最好出一个告示,澄清一下,你可知道,你的传闻让我府上都差点鸡飞狗跳了,要是你不给我澄清,我只好到上面去控诉你了。”
“那是当然,我出一个告示替你澄清。”
张大人不想再争执了,他其实已经得罪了大将军,大将军必然会对付他,还不如现在顺应一下大将军,免得日后遭受更大的报复。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大将军哈哈大笑,这才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秦远在跟上大将军之前,看了张大人一眼,想要暗示一下什么,但张大人很生他的气,见到他看过来就哼了一声,似乎在鄙视他,他便不再多事,赶紧追上大将军跟着一起出去了。
大将军来到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停顿了一下,突然就哈哈大笑。
他笑得很大声,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但路人看到是大将军在发笑,担心招惹他,也不敢多看,很快就假装没听见,赶紧忙他们的事情去了。
秦远知道大将军为什么发笑,他心里又不爽,脑子里乱想着要怎么把大将军的罪证找出来,连大将军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见了。
刚才大将军笑后,就跟秦远说了一句:
“这姓张的做了个小官也敢跟我作对,哼,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说完这句话,本来想要等着秦远的附和,却发现身后没动静,以为秦远没有跟上来,就转头看去,又看到秦远在发愣,就不高兴地问:
“你在想什么呢?”
“啊,”秦远突然被大将军的话惊醒,“没有,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发什么愣?”
大将军没有放过秦远,秦远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听到大将军说起张大人,就说:
“我刚才就是在想,张大人还有没有什么对大将军不利的事情,或许我们应该早点做些应对。”
大将军又哈哈大笑,很高兴秦远能够替他着想,但他却很不屑的说:
“不用担心,姓张的动不了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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