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歹毒的计策
段无咎抵达京城已有月余，从前他是九皇子的时候众人对他的印象都是：郑贵妃最不出众却最受宠爱的孩子，这一次他回来，轰动了整个京城，先是燕王殿下的样貌变了，原先平平无奇、泯然众人的长相，如今却变成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有人说，就连京城第一美人都被咱们的燕王殿下比了下去。
只不过燕王殿下变了样貌的事情，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这好好的怎么会变了样子。这时好事者才传出消息，这燕王殿下根本就不是郑贵妃的孩子，而是已故万妃的儿子。
燕王殿下得五官几乎就跟万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就连眼角的泪痣都和他母妃一样，只不过他的脸型和鼻子长得和陛下相似，所以没人怀疑燕王殿下的身份，只要见过万妃和年轻时候的陛下就能看出来，燕王殿下是这两人的孩子。
可这样，众人就更不理解了，燕王殿下这样丰神俊朗、貌比潘安，为何还藏拙？于是又有好事者说了，那是因为郑贵妃一直极度万妃曾经得陛下的宠爱，所以暗中虐待九皇子，九皇子为了活下来，只能掩藏容貌，装作平庸，直到他去了燕地就藩，有了军功，这才不再害怕郑贵妃，开始以真面目世人。
承乾宫里，郑贵妃听到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宫廷秘辛竟然都是关于她和段无咎的，而且她还被塑造成了一个恶毒的妖妃，坊间竟然还有杜撰的话本子开始传播，气得郑贵妃将那夜明珠直接推翻滚落到地上。
“这些谣言定是老九那个贱种传出去的！”
郑贵妃气得嘴唇都发白了，偏偏她现在无可奈何，就连陛下都站在老九那一边，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皇子这时也走入殿内，他一个眼色，宫女们立刻将东西都捡起来，然后纷纷退下。
看到四皇子，郑贵妃的神色稍霁，“你去见过赵国公了？”
“母妃不用着急，咱们且让燕王再得意几日。”
“赵国公可是想到法子了？”
“还是赵国公了解父皇，他已经让人去民间散播传言了，夸赞燕王文治武功，那是龙凤的姿质，日月的仪表，武能平定天下，文能治世安民，乃是那文皇帝秦王转世呢，定是能继承大统，让大夏朝重现大唐风华。”
郑贵妃愣了愣，然后忽然大笑起来，“不愧是赵国公那只老狐狸。”
文皇帝那可是弄出玄武门之变的秦王，杀光了兄弟，还逼迫父皇禅位，这样传言要是传到了陛下耳里，以陛下那深沉的心机，必定是要忌惮燕王的。
“好，本宫找人再编几首童谣，让整个京城都只知燕王的贤德，不知陛下的仁圣，让所有老百姓都盼着燕王殿下即位，本宫要看看，到时候，陛下还能不能和那贱人的认字父慈子孝！”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放下这件心事，母子俩又说了会儿闲话，四皇子便告诉郑贵妃，他打算过几日就前往晋阳，准备这次特授恩科的事情。
“不是九月么，你急什么？”
“赵国公让我早些去，现在燕王正显眼呢，我要避其锋芒，老老实实办些事情，才显得我踏实，让父皇放心。”
“赵国公此言有理。那你便好好去晋阳办事，等你回来，就娶赵国公的女儿做侧妃，只可惜是个庶出的女儿。”
“听说，父皇想让老九娶万家的安乐郡主做燕王妃？”
“嗯……皇后那老妇本是想把安乐留给那个不重要的太子做太子妃的，陛下拒绝了，打算赐婚给老九……哼，陛下还真是偏心，安乐背后是万壑松，那代表的可是整个文官清流，他怕不是真想把皇位传给老九。”
“陛下要让燕王娶安乐，燕王也不一定愿意。”
“他为何不愿意？安乐难道不比之前那个赵家庶女好？那可是万壑松的孙女，皇后的外甥女，长相也是全京城里拔尖的。”
“他已经拒绝父皇了，父皇很是不悦，让他再想想。”
“他真不愿？”
四皇子把赵国公查出的天璇君与段无咎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母妃，他原先以为段无咎与那天璇君只不过是露水情缘，可现在段无咎竟然拒绝了对他有百利无一害的赐婚，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四皇子想了想，笑起来，“没想到，我那九皇帝还是个情种，听说，那天璇君现在正在晋阳，帮着她的学生霍松年修筑河堤呢。这次我去晋阳，可得好好会一会老九的心上人。”
……
晋阳已经断断续续下了七天的雨，水位猛涨，幸亏柳之恒提前带着老百姓修筑了堤坝和引水渠、泄洪渠，这才安稳度过。
今日雨倒是小了一些，但柳之恒也不敢掉以轻心，日日与霍松年和众乡绅们商量要如何防洪，怎么安排人巡视堤坝。
众人挤在大堰之上用来检测水位的堰屋子里，听柳之恒说接下来的安排。
“大堤之上，每十五丈要有一个人，每三个时辰换一班。尤其是夜间，一定要加强巡视，防止决堤。”
“准备好足够多的沙袋、沙子、铁锹……”
“让大家都穿些现眼的衣服，万一出了事情，也方便救援。”
“还有，每个巡堤人身上都准备一个哨子，方便前后通信。”
若是之前众人还对柳之恒算的卦有所怀疑，如今对她只有敬佩，甚至有老百姓传言，这天璇君就是神女转世，来拯救晋阳百姓的。大家都仔细听着，也不多言，纷纷离开，把事情安排下去。
安排好了巡视堤坝的事情，柳之恒继续看着晋阳的水资源分布图。
虽然雨小了，但是柳之恒猜测，这雨还没有结束，若是后面雨一直下，水位倒挂，她得先找到适合泄洪的地点，以备不时之需。
镇星穿着斗笠走进堰屋子内，将一封信交给柳之恒。
信是段无咎写来的，告诉柳之恒晋王，也就是四皇子即将来到晋阳，让柳之恒事事小心，为了保证柳之恒的安全，他已经义父派了两百锦衣卫暗中保护她。
四皇子要来？
柳之恒收起信，戴上斗笠走到屋外，看着外面湍急的河流，眉头紧锁。
那个什么四皇子，最好别碍她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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