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很快就择了良辰吉日十月二十,而且域名与夏宛月,韩若风和木鸳同一天成亲。
听到这个消息夏宛月傻了好大一会儿,“同一天成亲。”
定了婚期之后宫里就来了教养嬷嬷,与其说是教夏宛月成婚事宜,不如说是韩国皇帝用来监视夏宛月的。
因为有了教养嬷嬷的存在,夏宛月的活动很受限制,无论她干什么,教养嬷嬷都跟在她身后。
不止如此,域名也派人在夏府周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夏宛月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煎熬,但让她更煎熬的时候很快就到了。
婚期的前一天,夏府张灯结彩,只有夏宛月像个没事人静静的看着别人布置。
听教养嬷嬷说新娘子要起的很早,但她却没有一点的睡意,待她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就被教养嬷嬷叫醒。
先是坐在浴桶里好好用花瓣沐浴了一番,身上飘着淡淡的玫瑰香味也不能让夏宛月高兴起来。
十月已经是很冷的天了,这些花瓣不知教养嬷嬷从哪里弄来的。
等到夏宛月披上亵衣亵裤才清醒了一些,入目全是非常喜庆的大红色,而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有喜娘给她上妆,望着铜镜里模糊不清的人影,她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的妆面。
不过看教养嬷嬷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很不错了,不知不觉已经花费了两三个时辰。
天渐渐亮了起来,夏府也开始活跃起来,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夏宛月突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喜娘一下一下为她梳头,大多都是白头到老之类的美好祝愿。
夏宛月被迫换上大红色的喜服,喜服上繁杂错综的花纹泛不起她心内的一点涟漪。
按照惯例,喜服上的花纹应是新娘自己亲手所绣,不过夏宛月在医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学过刺绣。
喜服是找绣娘绣的,夏宛月也懒得装样子去绣几针,若是嫌弃她品行不好,悔婚了她还求之不得呢。
夏宛月也只是这么想想,这可是皇上金口玉言定下来的亲事,域名想来也是不敢违反的,更何况域名可就是看重她与医谷的关系才非要娶她,又怎会这么轻易将到手的肥羊往外推?
教养嬷嬷也只是说她两句作罢,毕竟夏宛月好歹是个红妆郡主,惹怒了她也是没好果子吃的。
“郡主,郡马爷在外等着呢。”
喜娘看夏宛月换上了喜服催促她盖上喜帕,夏宛月只是怔怔的盯着铜镜里的人影。
再怎么美也终究不是他韩若风的新娘,听闻他也是今日成亲,不知现在是不是为抱得美人归而高兴呢?
红妆风月不过真的是一场风月罢了。
想来域名的文采也是不错的,门外的宛洛并没有拦住域名多久,她就被喜娘送了出去。
先是拜别父母,夏宛月还是如此任性的只跪了夏成一个人,敬茶也只敬了夏成一个人。
如同行尸走肉的坐上了花轿,手里还拿着刚才喜娘塞给她的苹果。
刚才喜娘还念念叨叨什么压箱底的画本子,直接被她扔进了房内的火盆,看着燃烧殆尽的书页喜娘脸都绿了。
夏宛月那双冰冷无情的蓝眸让喜娘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教养嬷嬷也不管画本子是不是被夏宛月收着了,直接示意喜娘送她出去。
反正过了今日夏宛月生活的如何和教养嬷嬷是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的,教养嬷嬷也不多事,只要完成好皇帝交给自己的任务,将红妆郡主夏宛月送到域国五皇子手里就行。
夏宛月被蒙上喜帕根本看不清路,只能由喜娘搀扶着进了花轿。
进了花轿之后,她张开自己的右手,手心凝结成冰晶而后慢慢的化成了水珠。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行么?”
之前她丧气的想,大不了就和域名保持距离,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可是真的上了花轿,她发觉自己没有想象这么中的无所谓。
夏宛月的身子还是很虚弱,用不出寒气,这样她就真的无法逃脱,真的要和域名过一辈子了。
就算不能嫁给韩若风,她也不想嫁给域名,大不了一个人青灯古佛孤独终老就是了。
轿夫用的全是内力深厚的手下,是这么怕她逃么?夏宛月无奈的握紧了手心,连左手的苹果也受了牵连,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花轿前的域名胸前戴着大红色的新郎花,双手拉了拉缰绳和迎面而来的韩若风交谈。
“恭喜风王成婚。”
夏宛月听到域名如此说,心止不住的颤抖,屏住呼吸听韩若风的回答。
令她想不到的是,韩若风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同喜”就从花轿身边走了过去。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手腕上,一滴两滴,夏宛月觉得心口很是难受,呼吸不过来晕倒在花轿里。
本以为心死了就不会再流泪,到头来却发现,她还是无法恨他,更何况是失忆的他呢?
韩若风走过花轿时回头望了花轿一眼,恰巧一阵寒风吹过,花轿的门帘被掀起,隐约可以看到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斜靠着花轿。
夏宛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意识清醒时,发现已经到了新房。
这一切都无法补救了么?
她还是不死心,刚起身就摔倒了地上,身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她清醒,意识还是模糊。
好不容易起身跌跌撞撞到了门边,想要出去看看情况,却发现开不开门,她能听到从前院传来应酬的声音。
这样的欢声笑语却让她更是悲伤,她使劲晃了晃门,听见门外金属碰撞的声音。
域名将她关起来是怕她跑了,若是以前这门定然是拦不住她的,只不过现在的她真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般无二。
夏宛月猛烈的拍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声音都喊的嘶哑也没有来一个人。
她从门旁慢慢滑落跪坐在地上,眼泪怎么擦也止不住,脸上的脂粉都被她糊的不成样子。
为了成亲她根本没有睡好,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她怎么能睡得好?
边哭边说着韩若风的坏话,“就算,就算你不记得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你还有我的白玉珠,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不知道么?”
说着说着就抱着膝盖痛哭起来,她真的嫁给了域名,不是嫁给她喜欢的韩若风。
越哭越汹涌,像是要把近日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她身下慢慢结了细碎的冰,一直不断向床边蔓延。
哭的累了终究是抵挡不住困意歪在门上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
域名虽不是韩国皇子,但韩国皇帝却赐了不小的府邸留作域名成亲的新房。
这其中也不乏有着讨好的意思,蛇谷重出江湖,韩国皇帝也是不想与其成为敌人的。
之前韩誓未掌管韩国时,韩国就吃过蛇谷的亏,所以一提蛇谷这个名字,韩誓都会从心里生出恐惧。
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而域名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韩国皇帝给夏宛月和自己赐婚,恐惧是每个人的弱点,这也是韩国皇帝的一大弱点。
或许是为了炫耀自己和红妆郡主的亲事,域名整整绕了京都一大圈才回到了韩国皇帝赐予的府邸。
喜娘将新娘子从花轿中接了出来,跨过火盆就交给了新郎官,全程新娘子没有说一句话。
域名知晓若不是这次是皇帝赐婚,还有着众多人的监视,夏宛月一定不会这么乖乖的嫁给自己。
给自己摆脸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反正也没准备真的让她心甘情愿,只要能娶了她就行。
域名也不在意,拜过堂带着新娘子进了洞房,难得好心将人赶了出去,不去打扰新娘子的安静。
将门落锁就去前院应酬了。
新房里的新娘子一直呆呆的坐在那里,似在等待着域名的归来。
因为新房被域名落了锁,所以域名并不担心夏宛月能逃出去,所以安安心心的在前院喝酒吃肉。
以夏宛月以前的能耐这房间自然是关不住她的,不过现在嘛,呵呵,域名心里冷笑。
现在的夏宛月只能任人摆布,这可是韩若风心尖尖上的人啊,不知等韩若风想起了一切会不会心疼的要死呢?
不过等韩若风想起来的话,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了,两边可都是生米煮成熟饭。
再说了,怎么会让韩若风想起呢?等利用完了除掉就是,还少了一个隐患。
等到域名醉醺醺的进了新房之后,拉着新娘子喝了交杯酒,“虽说木鸳比你长得好看不少,不过那个废物也就只能用个美人计了,哪里比得上你能耐大?”
喝完还打了个酒嗝,一把拉过新娘子的手,看出新娘子满是嫌弃的想抽回手,域名握的更紧了。
“好了。现在让本王看看成了新娘子的红妆郡主有多美。”
喜帕落下,出现在域名眼里的并不是夏宛月的脸,而是木鸳的脸。
不过域名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对着木鸳的脸吻了下去,将床帷拉下,用以遮挡满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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