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联大高中，颜值还挺有名气的，很多做自媒体的人都会找他客串，业务水平不错，上次我们找过他拍过帽子广告，价格也公道。所以今天我才第1时间找的他。是很不行吗？”
候苏敏问。
“就......1般。”
夏青1看到他的照片，自动就泛起了急躁，眼睛从屏幕上移开，看多1秒就会又想起他1早上给她带来的不愉快记忆。
这人专业归专业，可手脚不干净。
平时拍照，夏青习惯在单反上放大回看，这人以也想看看照片来改进动作的理由靠进夏青，多次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手臂，她刚开始以为是错觉。
但是拍完1套要选照片的时候。他人又默默地出现在她身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伏身子靠进，手也直接放在她的鼠标上。
理由是觉得另外1张照片比较好看，让他来选。
而他选择的，的确是比夏青选的构图好点，于是夏青又1次放过。
见她没大反应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明明拍摄的内容要求健康向上。他多次故意撩起衣衫咬在嘴边，还跟她说，“这些给你私藏。”
脸上笑容放荡。
白白浪费了她的快门，也让她逐渐开始不耐烦。
后来，她冲到了换衣间，就是要让那个男模滚蛋，但是这场地不是她的，她只是来帮忙，而且还是时间紧任务重的商拍。
就这会儿，候苏敏还1边咬着3明治内馅，1边拿着数位板在快速地修图。
夏青问聚精会神的人，“小敏，你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吗？”
候苏敏在嚼，“青瓜片吧。”
夏青从她嘴边扯出塑料袋，“是3明治的包装纸。”
候苏敏恍然大悟，吐了出来，“我说呢，难怪死咬着，就是咬不烂，我还以为我可乐喝多了，牙出了问题。”
所以，夏青只能把让模特滚蛋的话收了回来。
而等她退出来不拍那男模特了，那人面对吴安革的镜头，就不1样了。不仅换衣服的速度快了，连言语上的撩拨也没了，认真得很“专业”。
明显只拿她找乐子玩。
空隙中，她还求助王以安问他能不能来拍照。
王以安在电话里回复她说，今天联大球队又有跟华大的切磋球赛来不了。
她于是就忍了。
但是现在想想，凭什么刚刚要被那男模特那样不尊重地寻开心，夏青眼睛暗了暗，愤懑地咬了1口3明治，对候苏敏说，“下午如果我不拍的话，你能找的到人代替我吗？最好是男的。”
候苏敏听了，手中笔1停，转过脸来，眼睛差点水汪汪。
早上缺1个模特她临时摇人就不说了。1中午，她都在快速修图，忙到电脑cpu都快跟不上她节奏了，根本听不得谁又要罢工的话。
夏青看了她1眼，叹了1口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忍忍。我再忍忍。”
然后她站了起身，将手中的3明治包装揉成了团，扔去了垃圾桶。
如果下午那人再说多1句撩拨的话，就等着吧。
她将那包装纸当成了那模特，扔得格外用力。
导致出了动静，动静还有些大，齐觉停下了手上动作，从远处正面看了过来，然后眼光1对。
她微微笑了笑。
他又低下头沉下眼去，目光放在了手机上。
就还是挺陌生的。
夏青坐在候苏敏的身边，看着她飞快地动作着，抠着图片细节，在调整商品衣服的褶皱。
她说，“小敏，我有1个朋友，她的朋友被她放鸽子后，微信都不肯加她，然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挺尴尬的。这种情况怎么办。”
候苏敏转过脸，看了夏青1眼，然后又看向不远处还在低头玩手机的齐觉。
1副了然的样子。
“哦，你们认识啊。”
“哈？”
夏青摆手，“不是，和谁认识，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
候苏敏看着夏青口中朋友的朋友，目光挪回屏幕上，“那个朋友的朋友他1进门，我问他加微信，他1下子就加上我了。没啥难度啊。”
候苏敏停了1下，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带着明媚又带着英气，带着点乖巧又带着点叛逆的人说道，“你怎么回事，你这小脸蛋，这颜值，那么好看的人，竟然还被人拒绝加好友啊？”
“不是，我是说我朋友。”
候苏敏快速刷着鼠标，又快速地点按数码版的笔，嘴边带着笑，“哦，朋友。”
门口的小鸟铃铛又响了响，她们联大高3的学姐，吴安革带着那男模特回来自家摄影工作室。
夏青不想跟那个男模特说1句话，拿着手机随意地点开了1个界面。
无意义地浏览着。
候苏敏抬了头，对老板兼学姐的吴安革说，“安革姐，夏青说下午想跟你换换拍摄对象，说是拍不出感觉了。”
！
夏青转头看候苏敏，手机界面暗了下去。
她说了吗？
她什么时候说了？
吴安革听了，将门轻轻地摆放回去，很爽快地说，“没问题啊，我拍他也拍顺手了，下午换吧。夏青你经常来，两台设备练也练熟了，对你来说也是小事1桩。”
夏青，“设备熟是熟，但是......”
又与远处的人目光1对。
齐觉听了他们的话，抬眼看了过来。他看向了夏青，那眼神里冷清澄亮，不知道是蕴含着风雨，还是含了不符合这个季节的春水，寒意朦胧。
“但是什么？”
站在吴安革旁边的那个男模特挑了挑眉，看了1眼准备回话的夏青。
夏青将话吞了回去，“没什么了......我可以拍。”
下午，两人面对面。
“您随意发挥。”
夏青对齐觉说。
您？
听到这个称呼，齐觉皱了皱眉。
齐觉已经又新换了1套黑色的运动服，白色涂鸦在背后，整体利落，就像平时的他自己，衣服也就像是从他衣橱里拿的1样，黑色如烙身的符号，将他打入了神秘范畴。
他的动作不多，只是简单的低头却也可以有效果。
如候苏敏说的，天生的镜头感好。
夏青在单反的取景框里看过去，镜头扫着他衣服上的细节，然后扫到了他的脸上。
又是4目1对。
她叹了口气，把单反放了下来。
今天的自己，方方面面都挺不专业的。
早上先是被骚扰情绪影响，气得忽略了交流不想拍。现在是互相尴尬，只要1对到眼神，就按不下去快门。
废了。
齐觉问，“怎么了？”
夏青鼓了鼓脸，摇摇头，“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
然后两个人分别在原地1个站着，1个坐着，直线看向对方，又避开眼去，都说不出是怎么回事的别扭。
“你......”
“你......”
两人同时问了出口，然后见对方要说话，又同时停下。
夏青旋转了椅凳，“我去换下相机电池。”
齐觉转了身，“我换衣服。”
两人分别离开了摄影棚。
候苏敏看了同时出来的两个人，这两人明眼可见的尴尬，是那种熟悉后又强装互相不熟的那种尴尬，于是她大声问，“又怎么了，我的朋友，还有我朋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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