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室。
经纪人万江宏给齐觉打电话，“你前些天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才有人给你打赏那么多，今晚上继续好好播。”
齐觉坐在机场休息室，离登机时间还有1个小时，膝盖上放着电脑，整理谱子也在回复邮件，敷衍地答了句，“哦。”
上次，短短2十分钟的吃播，有人给齐觉打赏了50万，虽然粉丝没什么涨进，但经纪万江宏的态度却明显好多了，不仅没有计较齐觉拒接电话的事，也没有将解约再挂在嘴边。
“我们本来打算分析榜1用户画像的，但是你这个榜1粉丝账号设了私密。你说，这人会不会是你认识？我是说应该，应该不会是你家里人打的款吧？哈哈哈。”
齐觉，“......”
直播分成，经纪人占20%，也就是说50万打赏，经纪人分到10万。所以，电话里的万江宏声音跳跃，听起来很愉快，就连猜测也是小心翼翼，谁是摇钱树，他风就转向哪里。
齐觉冷淡，“没什么其他事，我挂了。”
经纪人万江宏兀自继续说道，“先别挂，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们，出道的5首歌demo已经发给你们了，你们先好好练，qi的曲子那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别辜负了公司的1番苦心。录音时间估计就在这些天，我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齐觉皱眉，“罗志浩没跟你说？”
他可没计划要参与曲子录制，更没有打算监制“x爆炸团”这张专辑，与启航娱乐老板罗志浩说好的，他这个偶像只做到下周，到时候启航出1条退团新闻，炸1炸本就不旺的粉丝池子，拉1拉两间公司的股票就好。
万江宏问，“说什么？你私下就这么直呼老板的名字？”
齐觉，“算了，当我没说。”
他不知道罗志浩是什么安排，就跟他的身份1样，罗志浩也没跟这个经纪人说。
万江宏，“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你也没有其他通告，愿意继续在n市就继续待在n市吧，今晚8点准时吃播，她们爱看，你就在那里多呆几天，多播几天。”
有钱赚，竟然还不管齐觉来n市没有报备的事了。
机场的广播这时候响了起来。
“请g8720航班，n市飞往g市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航班将于5分钟后开始登机。”
经纪人听见手机里传来的背景音，敏感蹙眉，问齐觉：“你现在在哪？”
回复了电脑里的最后1封外语邮件，合上电脑，齐觉站起来走到了登机口，身材颀长的他引来了1旁的侧目，他推着行李箱，给检票口的地勤递出了机票，说，“在机场，下午回g市。”
经纪人在电话的1头黑了脸，腹诽地在心里吐槽：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果然是出来体验生活的。直播那钱就是润能集团他那老子给的吧。
然而经纪人腹诽归腹诽，嘴上还是说，“怎么那么突然，n市不好玩？你爸让你回去？”
“私事，有事短信，登机了，我挂了。”
“唉唉。”
齐觉没再听他废话，直接挂了手机。
留下万江宏在腹诽：上帝给他美好容颜可就是关闭了那耳朵的窗——不听人话。
万里高空上，齐觉带着口罩坐在了经济舱，女空姐看了他1眼，又1眼，跟着同事窸窸窣窣地在舱内讨论。
不1会儿，1辆餐饮车推了过来。
“齐先生，你要不要喝什么饮料。”
“给我杯清水就好，谢谢。”
空姐见他脱下了口罩，精致的眼妆里瞳孔亮了1下，抬眼看了自己的同事挑了挑眉。
再过1会儿，1张白色的纸条递到了齐觉的手上。
“先生，你的水。”
随着水递过来的是张餐巾纸，上头是个微信号。
“谢谢。”齐觉点了下巴，伸手体面地拿着，放进了衣服的口袋里，1个月的营业还是有人认识他的。身边座位的人见到空姐忽然的盛情，看向他，齐觉按下黑色帽檐，盖下了整张脸，营业也仅限于公共平台的营业。
然而，物有两极，有人喜欢的同时，有人也讨厌他。
首都。
直播惹来了同团黎专粉丝的不满，1堆黎专唯粉聚在了启航娱乐公司楼下拉横幅，白色横幅上头写着“拒绝资本，拒绝背景，拒绝暗箱操作”。
黎专的粉丝数量是“x爆炸团”里最多的，可是直播打赏竟然输给了队内排名倒数的齐觉，并且是榜1给了1笔钱后又把账号设为了私密，明显的不正常。粉丝们要求经纪公司给出解释，于是在创意园的楼下静坐。
首都的天气有些冷，这些天几次温度都到了0下，启航娱乐公司门口人来人往地，路过的人看着这些在寒风里静坐的粉丝，都替他们觉得冷，又抬头看了眼这间新起的经纪公司的门面上挂着的5个男孩照片，1张比1张冷酷，却没有多做停留。
比起追星，他们更注重自己的生活和饭碗。
而同样不在乎这群粉丝的，还有这间名为启航娱乐的经纪公司，他们的老板在楼上的玻璃幕看着下头1群静坐的人，笑了笑。
“去，派个人拍楼下静坐粉丝们的照片，把事情搞大些，放到网上去。”
“好的，老板。”
正瞅着没什么炒作的机会，这下不就有了吗？
罗志浩抱了手臂，笑呵呵地从落地窗口，转身坐回自己的办公位上。
*
咖啡店，靠窗的皮座椅上搭着厚衣服，齐觉身上穿着黑色无帽长t，1件薄长款黑白灰格子衬衫套在上头，又休闲又有点不羁，痞里又带着点成熟蛊惑，他脸上戴了1顶鸭舌帽，转头看了1眼窗上倒影。
自己是不是穿得太随意了点。
齐觉将帽子脱了下来，头发拨了1拨恢复了蓬松，黑发落在了额前，落在眉上，凤眼还是微蹙，他的骨相和皮相都不错，此刻却看着自己哪里都不满意。
觉：「我是不是长得不太行？」
董维智：「狗东西，你这话是专门气我的是吗？我现在正要交1份ppt，看到你这句狗屁话，我想砸键盘。」
觉：「没事了，笑容.jpg。」
桌子对面还没有人，3杯冰美式的杯子已经空了，齐觉招了招服务员将桌子上的杯子收走。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个小时，他1下飞机就到了这间咖啡厅，手指节又敲在了桌子上，又没多久，齐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行李都放在了原位上，出去门口在吸烟区点了根烟，咖啡使得他手都开始有些麻了，却还是沉淀不下来。
g市的冬天温度暖，介于夏天与秋天之间，他弹了烟灰在户外的烟灰柱上，烟雾弥散从薄唇中缓缓而出。
他拱着背，没有了羽绒的遮掩，身上宽肩的曲线，如远山延伸，张扬得像另外1个人，就跟孔雀要开屏似的，荷尔蒙分分角角都在涌着，抑制不住的心跳满负。
1个小时后。
齐觉背靠在皮椅上，拿了桌上的热美式，低眼喝了1口，“你是，g市野玫瑰？”
他的对面坐着1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女孩子，头发短到耳边，脸上是欧式妆容，开扇睫毛如花。
“嗯，我是。你叫齐觉对吧，我是季春工作室策划经理，佟晓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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