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才过了午饭时间,姑娘们就在自己的房里涂脂抹粉要么练琴唱歌。只听矮个子刘妈的大嗓门在营业楼里回荡:“娄大姐!有客人来啦!”
正对我威逼利诱的磨盘皱了下眉头,头也不抬的喊道:“谁啊?这么不懂妓院里的规矩!没到时间就玩姑娘成何体统!”刘妈在磨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磨盘的脸一下乌云密布起来。她极不乐意的站起身,临出门还回过头凝视了我一眼。我不明所以。
没过多一会,营业楼里就响起了人声:“快!给爷们儿找个像样些地,咱们赶紧着办完事还要连夜上路哩!”
磨盘陪着笑说:“爷,这还没到开店时间,您看要不晚些会儿再来?”
“啊呸!爷有地是银子!你还敢关了门把咱们往外赶?啊啐!”来人听声音就是特没素质,赖皮耍诈那种。
磨盘的声音里带着倦意地说:“别急,别急。”我壮了胆把脑袋从门里伸到了楼梯上,冲下望去。只见三个头尖嘴搔的瓜皮帽站在一楼楼梯口大肆叫嚷。其中一个还拥有着成熟男人的吉祥三宝,络腮胡、黑皮肤、鱼尾纹。
另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撸起袖管指着磨盘:“不……不不不,急?急,急,急死爷爷爷爷……嘞!”居然是个结巴。站在吉祥三宝和八字胡身后的还有个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他倒不着急也不吭气。
“别你娘地扯淡!一会儿爷几个还得赶着出去,你快着些找俩姑娘把爷伺候着!银子地事好说!”说着就从自个的黑皮箱里取出几把票子,在磨盘鼻子前晃悠。
磨盘见了钱口气立时就变了:“诶呦呦,爷你不早说。我要知道您们待会儿得赶路,我还不早早的就被姑娘备上喽?来来,上来,我给你们找三个漂亮姑娘去!”一边把这三位爷引上了营业楼。
“不,不不不不,要两个。两两,两……”
“一人两个!”吉祥三宝瞥了眼那个不吭气的男人。
磨盘一双黑眼珠子溜溜地一转,立马明白:“赖大妹子!赖大妹子!我给你带财神爷来啦!”
赖皮蛇家的水蜜桃第一个从屋子里钻了出来,她一把拽过八字胡的粗胳膊,细声细气地说:爷,先试试我。要不行再挑第二个?”
八字胡见姑娘这么热情,心道:还没怎么着就有漂亮姑娘投怀送抱,说明老子炙手可热!于是,八字胡就跟着水蜜桃进了她的屋子。一路上俩人还上下其手说些下流话。
我一点不纳闷磨盘有此行为。这三个货都不是上品她就懒得麻烦仙鹤跟水虞,可是还剩下两个,怎么办?看得出磨盘也在周全这个问题。
“给大爷我填个嫩芽!”吉祥三宝先发制人。
“我这最近可没上嫩芽,要不给你招两个红姑娘伺候着?”吉祥三宝一听红姑娘,一拍即合。
我抓紧扶梯手,眼见磨盘要出卖仙鹤和水虞却没想到是水仙跟长梦走了上去,后面跟着赖皮蛇。赖皮蛇趁着吉祥三宝跟两位姑娘眉目传情,不动声色的给磨盘递了个眼色,我才又蹲下身继续听着。明白了!磨盘这招叫狸猫换太子。像仙鹤那种高品质红姑娘,哪轮到这种歪瓜裂枣沾腥。
吉祥三宝搂着水仙和长梦一马双跨去了。只剩那个目无表情的瓜皮帽孤零零的踩着木质楼梯。
“长情和水瑶两位姑娘快出来!”磨盘见只剩下一位了,口气也轻松许多。
谁知一向不露声色的瓜皮帽居然开了腔:“胡闹!”声音刺耳尖细。
本来已经走近的长情和水瑶一听来人是这口音,脚步立马停住!妓院里的姑娘,第一为了钱,第二为了性。眼前这个男人,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个太监!
磨盘也在犹豫间又听瓜皮帽尖声细气地说:“我要个嫩芽呀!听说着,你这儿有个叫云什么的,刚来还没开苞呢呀,就是她呀!”这个瓜皮帽从自己的帽子里抽出一叠子钞票扔在地上。
长情见了钱立马跑上去挽起瓜皮帽的手说:“嫩芽多没意思。让我陪爷乐呵乐呵呗?”
没等长情的话说完,瓜皮帽一张脸就涩了下去,他一把甩开长情,臭骂道:“去你个臭婊子!别沾染了爷爷的衣裳!呀哎呀呀……”说罢还仔细的拿起一抹手绢擦拭起指甲盖。
咚——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说颜夕园云字开头没开苞的姑娘除了我,还有谁?我慌里慌张的逃进自个儿屋子里,一把关上了门。紧紧的靠在门背上,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耳朵还在一楼楼梯口那待着,磨盘的声音再次响起:“诶呦呦我当谁呢,她呀。行啊,我上去叫她醒了赶忙来伺候您。”啪嗒——我被磨盘从外推开的门撞进了屋里。我赶忙转身正准备下跪时,她却拉紧我的手说:“儿啊,你别出来。妈给你找人替了!”
我傻了……磨盘居然放弃拉我下水的机会?
“云梨!”磨盘大喊,隔壁跑进一个豆芽色衣裳裙子的小姑娘。虽说我跟云梨同属磨盘门下,但平时却很少与她相处。今个瞧她,突然发现这姑娘除了不爱笑长得倒真不错。樱桃小口,声音也很秀气。
“怎么了?”云梨不知所措的看着磨盘。
“你听见楼下客人的话了吗?”云梨使劲摇头:“你给我死死的记住!你是个雏。没开苞的小丫头,上了床不许露馅!把两条腿给我夹得紧紧地!听见了没?”磨盘见云梨一个劲的摇头就上去掐她胸口的肉。
我不敢替她求情,毕竟我要是帮她说了话说不定那个被开苞的人就是我了……
小个子刘妈推门进来,一脸慌张:“客人要上来了!”一边从鞋底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丢给云梨说:“听你妈的话!腿夹得紧紧地但别怠慢了客人!行房时见机行事!把手刺破了抹在身子底下的白绫上!”
“要是搞砸了我扒了你的皮!”磨盘紧跟着来了一句!直吓得云梨尿了一裙子!
“我把你个没出息的!”磨盘准备伸手扇给云梨一嘴巴,却听见瓜皮帽的皮鞋哐啷,哐啷地踏在一楼拐角处那块松动的地板上。她来不及再说什么一把推开我屋里的门将云梨扯进了隔壁房间。刘妈也紧跟了出去。
我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窸窣的声音,磨盘和刘妈一齐给云梨换着新的衣裳。云梨的那一滩尿液还在我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而瓜皮帽的脚步声也瞬间到了二楼,我冲上去关上了屋里的门。
其实,头一回见云梨我就把她当做了敌人。但今天这出戏要不是她顶替了我,我都不知要如何收场。尤其当刘妈从鞋帮里抽出那根银针,更让我一阵冷颤。我时刻不能忘记自己右侧大腿里被她刺上的那两个字。
终于虚惊一场,就在我稍稍感激磨盘的时候,她却带来了另个消息:“云葶,今晚起你就给我卖青倌盘子!跟着你水虞姐一起把贵客给我伺候好了!不然看我不削了你一层皮!”
晚饭过后,姑娘们都拉开了自己的窗子梳妆打扮。我坐在水虞身后看着她往脸上填金抹银,就问:“今晚什么客人?你用得着这么仔细?”
水虞正描着眉顾不得跟我讲话,只哼哼唧唧着也听不清楚。等她把两只眉毛画成了一个样子,才从镜子里望向我说:“今晚,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那位李公子?”
“嗯。”水虞抬起头开始刷睫毛。
“你怎么也不打扮打扮?”水虞瞧我一脸落寞放下了手里的活,温柔地说:“我知道让你干这些事委屈了你。但是咱们已是步入风尘的人,有什么好的办法呢?听我的,先装个样子把娄妈那关过了,为的是少吃些皮肉苦然后再去想其他办法,好吗?”
“倒时连清白都没有了,还想的什么办法?”我悠悠的看向水虞。女为悦己者容,她是遇上了她的心上人,我呢?身心都在寂寞愁。
我讨厌夜晚,它总会不期而遇,此刻我正坐在人潮里,像极了我曾鄙夷的酒吧女……
“我的职务是‘随常茶饭端过来’!怎么样?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其中一个富家子弟脸面倒是白净,手却不老实直往水凌大腿根上摸。
我听水虞说水凌真是赖皮蛇的亲闺女,水凌算是颜夕园里最冷若冰霜的一个,她的冷漠从内由外。就算被公子哥碰了事业线她依然一副冰凉的样子。
在坐的公子哥有三个还有两人说晚些到。水虞心心念念的那位就在迟到的队伍里。跟水凌说话的这位哥叫高瑾瑜,彻头彻尾的USB!走哪查哪,插完就拔绝不后悔。
我坐在最角落里,被一个看上去斯文的哥搂着。我清晰的闻见这位小哥的身上有种我似曾相识的味道。迷迭香?……不,应该是男性荷尔蒙。看来,我现在这个身体早熟了……
USB见姑娘们猜不中他的官职,竟一脸失望。我端起杯酒咽了下去,接茬道:“USB,你老子是县承呗?”在座各位见我不吭气,一吭气却语出惊人。再看USB的脸色显然我是猜中了。
“姑娘怎么猜中的?”USB倒算是有礼貌。
“随常茶饭端过来,意思就是现成呗。谐音:县丞。看你年岁也就比我大四,县丞肯定不是你,那就是你老子喽。”
水虞见我喝了一口就醉了,大惊失色,连忙圆场说:“我妹妹不胜酒量,有不是之处请各位见谅。云葶,你快醒醒酒。”
“我没醉!”我更加意气奋发:“我来,说一个……你猜!”我居然跟公子们们叫起板:“汤锅……嗯,不是。滚汤锅里下文书,说?什么?”
“是什么?寺筠,朝叙你俩谁知道?”USB问向搂着我的小哥。小哥摇头。再问那边正跟水瑶打情骂俏的男子,男子也一脸迷茫。
“笨!”我口无遮拦却吓坏了水虞和水凌,水凌端过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
“哼,主播!哈哈哈。”肯定没人听懂我这个隐语,我酒后失态嘎嘎嘎地笑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是煮(主)薄。”虽然我脑子返潮但听力却清楚!这声音,我耳熟能详!我冲着身后猛烈转去!李九邪?李九邪!
“李公子。”只听水虞一声娇羞,我顿时就晕死在叫寺筠的小哥怀里。
【今日第一更~~~九爷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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