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感觉他有想法。
“你若安好他们的阴谋就会得逞。”
接下来的几天里，清水时常来看望我。师傅也是一有时间就过来转悠一下。
顺便给我带一些小安慰：“小技啊，你可是咱们的小红牌，得快些康复啊！”我暗自警醒：这叫做猫哭耗子没安好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又跟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吊嗓子拿大顶。可是这天，师傅带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见识见识我的名气。我当时想：名气？哈，这东西跟我可隔了十万八千里。
我跟在师父身后进了正厅，平时都在练功场很少进屋里。这会儿仔细一瞧，呦，还挺懂风水！你瞅那富贵竹，还有角落里的鱼缸。
“过来小技，这位就是贵客。”师傅不等我发愣就把我推近一个样貌清秀隽逸的男子身前。
如果换做他人一定会觉得此物只有天上有，可这张脸看在我的眼里却是‘煎熬’。
他见到我笑容里有依稀的冷漠：“在下观音，姑娘果真跟传闻里的相差无二！”
“什么传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魅惑’。
要说美丽的男子，媚骨的男子，我在夜场里见识的多了，观音虽是个戏子，但脱了妆的他应该是很随和，很优雅。可是，我眼前的这个男子，怎么和我所怀念的那人，截然不同。
“哈哈哈，看来不用我介绍，你俩就一见如故了？来来，小技，这位是铁班主门下观音，这位呢就是我的爱徒小技。你们要多切磋切磋啊！”说罢师傅就向观音的腰上摸去。
但见我站在一边，马上改了方向换做拍他的后背：“都坐……一家人，观音吃茶。”
我的心在嗓子眼里跳腾，我怕我一个不留心蹦出一句：你过得可好？
“平时挺能说的一张嘴，怎么今个儿就哑巴啦？”师傅不满的冲我皱着眉。
“看来小技师妹是不待见我？”观音的声音……也就是‘那人’的声音，这么的相似，这么使我痛彻心扉。
我强颜欢笑：“今个儿我身子不适，对不住了。”
“额，观音啊……是这样前几天儿小技的身体出了些毛病……我看要不你先下去练功？”师傅对我耳语，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自从瞧见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飞到了无边无际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着我无边无际的痛。
“姐？”原来是清水，此刻我又倒掉在墙根下。
“怎么了？才一会儿你的脸上就写满了心事。”
“诶……”一向清淡的我也有放不开的时候，这一声自嘲的笑从嘴里发出来变成了叹息。
“姐？……”一颗清澈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回忆里的事儿总也是千篇一律。
“可以做朋友吗？”那年，我小学四年级。那天，我正在学校的食堂里打饭，一把好听的男中音就闯进了我的世界。
“啊？”多好看的男孩子，我的脸顿时就红了。
“你脸红的时候真可爱，我叫藏敛，藏，四声调。”
“你好，我叫……”
“你叫赤碎，我知道。”男孩子乐呵呵的瞧着我。
——
“……姐？”清水拉碰了碰我的肩膀。
“……小七……”我很久没这样叫过他：“你知道，你还是叫小七更好听。”我笑得很牵强。
“小兰姐……”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的名字，其实那就是一辈子。自始至终的属于一个人，不好吗？”他没有说话，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给你讲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姑娘，她跟一个男孩说我要跟你相依为命。这种誓言，对她来说是一世的承诺……但对他人却很轻巧。相爱的人只要说‘我们做朋友吧’就够了，他却对那女孩说我守你一辈子……世间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也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相信童话。可是，一辈子，太短了。从他们认识到分手，十三年……这就是一辈子。”
“他们为什么分手？”
“原因啊？很简单，他需要更好的未来，他想去遥远的地方深造……可是女孩儿不能。因为她的家庭条件没法许她这些。人们以为‘现实’是分手的理由，其实不是！现实哪管得了你这么多。你去深造，不妨碍相爱的，可为什么要分手？她可以等，哪怕十年……哪怕，二十年。人老珠黄，只要你要我，有什么？女人的绽放不就是为着爱的那个人？”
当全世界以为我再也不爱的时候，只有我自己明白我需要的是他的年华。
“姐？……”
“讲故事嘛，还真不能太投入了。”想起我现在的年龄和身份，我急忙擦掉眼底的泪水：“今天，故事就讲到这里。”
“这故事听着叫人心疼。”清水的眼里有一丝疼惜。
“故事嘛，都是编的。”
“如果我是那个男的，我一定不会背弃诺言。就像我跟小兰姐，我对你说过，我永远不会抛弃你，所以我永远都是你的弟弟！”
“嗯。”想起跟小七的同甘共苦，仿佛上一世的悲凉都不算什么。
“哦，对了姐，师傅叫你进去，说是有好事。”清水听我讲了这么半天才想起正事儿。
可当我进了正厅却不见师傅的影，只有那个叫观音的男子，独自一人坐在大堂右手。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会在你师父身边呆上几天……你呢？去那边。”
“什么意思？”观音主动跟我讲话，说的却不是人话！
“什么什么意思？”
“我去哪？”
“我在你师傅身边，你自然是去我师傅身边。”
“你在姓萧的身边干嘛？”既然要‘开门见山，那我就问问你的‘隐情’。
“做……该做的。”
啪——带着“新仇旧恨”我一并还给了他。我以为这一巴掌后，从此我俩再不相欠，只可惜，这一巴掌下去却扇开我久闭的心门。
观音不可置信的瞪着我，那一丝疑虑那一丝恻隐，让我仿佛看到了藏敛曾经的模样。我紧闭双眼等待观音的还击，他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见着你，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似乎……以前见过。”这是藏敛惯有的语气，却从观音的口里说了出来。
我猛然抬头，撞进他深潭一样的眼眸，我情不自禁地问：“可以做朋友吗？”
“不能。”他连思考都没有。
“为什么？”心莫名的纠在一起。
“我跟你没这个必要。”他到底不是藏敛，他是观音，那个在小说里已藏敛的原型样貌存在的‘戏子’。
“听别人说你我长得像，亲眼所见，不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你我都厌恶这个世界，你我，看这个世道都无法平易近人。”这一段话，如果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跟观音是旧相识。
“我不是厌恶……世道在哪都是一样，不能随心所欲，更由不得人兴风作浪。如果给了你另外一个世界，我保证你也不会比现在强。”对他，还是对藏敛，我不在乎，我只想对这张脸的主人喷射我的浓烈。
“是吗？你对我的‘仇恨’刚好于我对你的‘憎恶’是一致的。”观音的冷漠相由心生，他继续道：“我对你的感觉发自内心，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我冷笑：哼，你当然有权利恨我，是我把你写成了这般境遇，是我把你从完美毁灭。
“你对我的憎恶难道是与身具有……我很好奇，被人践踏是什么滋味？”看着他的不屑我残忍的问出这句话。
观音的目光瞬息万变，晦暗、尖锐、剜骨。
“你恶毒的样子，我特别喜欢。既然不能做朋友，那就做敌人好了……起码，你应该记着我。”突然间，看着他的这点懦弱，我的恨意连绵不绝。
“……这辈子，糟蹋我的人太多还轮不到你。”
【第017章终于见到他！新鲜出炉！求捧场！】
【7月12日晚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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