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四周充满了人的尖叫声。“小兰姐,小兰姐?”
“小七?小七?小七吗?”我霍地一下抓住了小七!我在做梦……做梦好,不是真的就好!
太可怕了,我居然梦到小七快死了……我喃喃自语。
“小兰姐……你别怕,别怕。”小七腾出手抱着我的头,他的眼睛里流着泪:“小兰姐,你梦到我死了?呵呵,我没事,没事。”他一定是听到了我的惨叫。
“小七啊小七……”我挣脱开七弟的胸膛,抓住他的肩:“七娃,你发誓永远不抛下我?不要离开我?拜托,不要丢下我……”人从来怕的都只是孤单……但我也怕我做过的梦……我怕我是久颜,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
“小兰姐,小兰姐,我答应你。”小七紧紧的搂住我。
“兰妹!你醒了?”居然听到了大哥的声音!大哥一把握住我的小手,索性我没赶上肺炎,不然就永垂不朽了……
“看,老天爷开眼知道兰妹生了病,特地给我们送来了兔子头!”再见大哥,我的心里由衷的感恩。
“七弟,找些柴火来咱们生了火烤兔子肉吃!”
“好嘞!”
“大哥,这整只的兔子头哪来的啊?”我攒了攒眉毛,兔子肉都腐烂了。
“没事儿。”大哥倒是无所畏惧,他挡开我的视线,摸上我的脑袋挺宽慰的语气说:“妹子,这年头,苍蝇爪爪都是肉!你现在身子骨小,要是壮些胃口就开了!到那时别说是烂了的兔子肉就是茅坑里的蛆你都得挖出来吃!”
有人说长大后一切都会面目全非……就像我对贫穷的憎恶,随着岁月的消逝也变得不伦不类,直到接受……可能这就是生活,即使它贫贱低微。
看着我手心里腐烂的兔子头,咬咬牙,吞了……
“兔子头,你进了我的肚子就别想出来啦。大哥,你记不记得咱当年的俏皮话?老大开飞机,老二扔炸弹,辛苦老三跑得快,炸死老死王八蛋!”这顺口溜编的,快乐死了。
“哈哈哈,兰妹你知道些什么俏皮话说来听听!”
“俏皮话?”我得想想,黄段子算不算?光身子女人骑自行车,打一个成语?额,不行,太内涵了:“哦,有了。我小的时候,和伙伴们经常唱起:起起起不来,来来来上学,学学学文化,画画画图画,图图图书馆,管管管不着,着着着火了,火火火车头,头头死丫头,死丫头搬砖头,砸了老爷的脚趾头,老爷说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四不许放屁爆米花!”
噗——你大爷,谁放的……
“不行,肚子痛!”大哥满脸黑线。
“哦,我也是。”小七也弓着背捂着肚子。
“是不是兔子头吃坏了?”我生着病所以没吃两口,这会儿倒反应慢些。
“兰妹,快去后院的井里打些水来,这么下去命都没了!”大哥的语气断断续续,吓着我了。“好好,你们……”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唤……诶呦呦!
大哥和小七直接在庙里解开了裤腰带一路奋战,我呢,男女有别,出了庙门上外边儿清理肚子。回来的时候,我筋疲力尽,别说是打水,这满地的污秽我都看得淡了,倒在地上就昏了过去。
这一宿过的,别提委屈。我和小七连番解了多少趟手还不不彻底!好在有一次我昏昏迷迷间大哥给我送了一口水,这之后我才舒服了些,气也顺了。
再次睁眼都到夜里了,小七跟我一前一后醒来,他说:“小兰姐,你好点没?”小七揉着红透了的双眼,听他的语气倒是满血!
“你这原地复活的速度,佩服!我还虚弱着呢。诶?大哥呢?”
“大哥,大……大哥!”一提大哥,小七像着了风魔,一蹦子窜去后院!
“怎么了?”几分钟过去,不见他回来,我就蹒跚着来到后院。“干嘛呢?”小七的背在寒风里瑟瑟颤抖,这孩子,怎么了?
“干嘛呢你?”我走过去,顺着小七的视线向井里一瞅:大哥!这人不是大哥又是谁?可是,他被井里的水泡的太久都冻实了,惨白惨白的。
“我,我我……我以为我做梦呢,原来昨晚照顾咱们的就是大哥!他吃的兔子肉最多,中毒的也最深,可,可是……他还爬到井边打水给我们喝,后来,他,他就没回来了。我,我以为……是梦啊……”我很少见小七因为什么事儿掉眼泪,一个是我负气要出走那次,一个就是大哥掉井里这次。
我愣住了,似乎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与我无关……又或者,我无法相信世间的不公平!
小七的哭声在冰冷的空气里飘荡,我俩个头太小手劲也小,根本捞不着大哥的尸体,也够不着断了的绳子。
“算了小兰姐,就让大哥在这里安息吧。”
“那不成!以天为盖地为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想办法也得把他给拿出来!你瞧,天儿,这么冷……”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进了脖子里。这一次,我不为自己,为的眼前这个带我一起:‘兰妹跳’的人。
“小兰姐,你听我说……咱们没办法给大哥买棺材也没办法给他办丧事,把他拉出来,也只能任由着这山里的野狗吃了身体。不如就让他这样看着天空……”
“小七……哪来的以后,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它会遭到报应!”叫嚷完世道的凉薄和残忍,我才想起,这个‘世界’,这个‘空间’是我创造的,是我,诠释着这个堕落但又饱含丝丝歉意的时空!
“小七!”我的内心扬起深深的恐惧,这恐惧来自于对未来的预测:“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了!快走!”
“小兰姐,你又说的什么糊涂话。你发着烧呢!哪也不能去。”
“不行!绝对不行!小七!不要呆在这了,快,快……”庙们外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小叫花子!剩下的俩孩子要不在庙里,我断你命根子!”“在!在!他俩一定在!”竟然还有五哥的声音!
“兰姐!是瓜皮帽跟……咱们快走!”小七二话不说挎起我就走。
“瓜皮帽!一定是瓜皮帽!小七!我们要逃,逃!不能被他拽住!他是个魔鬼!”我记得久颜曾遇到一个人贩!那人贩差点就割了她的肾!
“知道了!小兰姐,快翻,翻,翻过去。”小七在屁股后头推了我一把,我顺利的翻过了墙壁。
“跑,快跑!”掉下窗子时我趔趄了一下,歪在一边,汗水沁湿了前胸后背。小小的七弟拱起脊背架着我就跑,幸好,我长的又瘦又短,可是他毕竟比我小,背着我逃跑特别的不容易。
一路颠簸滚爬,我和小七总算是逃出了瓜皮帽的手掌心。可太阳总是在我们最无助哀伤的时候暗下去。夜晚,又不期而至……这样的冬季,这样的灾难,你叫我们怎么活下去!
“小兰姐!”小七一嗓子吓得我显现尿失禁!
我一个回身,一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正紧跟在后!他伸出一只长长的手臂,指向我们!
“他要叫人!小兰姐,跑!”
呼啦——身子被提上了半空!
“放开!你放开!”
“快放开!呸!快放开,你这狗杂种!”
啪——身体相继坠落。谁打我?我摸了把脸,不,不是我。是小七!我翘起屁股爬到小七跟前。这一巴掌扇的,太粗鲁了,小七的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嘴里也吐出了鲜血,不过好在他新换的门牙还在。
“小要饭敢骂老子!呸呸。”高大个朝着我和小七一人一口唾沫。
“瓜皮帽居然有功夫!咱们死定了。”小七和我滚坐一起。我吓得哭出了声,可是小七却犟的很,我心说:娃娃,这时候你不求爷爷告奶奶清高个毛啊!
不过,可能正是因为他的临危不乱让陌生汉子刮目相看。
“哼哼,算你小子有眼!老子身上尽是功夫。开戏班子不会这手咋混那!”原来,他不是追杀我们的瓜皮帽。
“你俩见着我了咋跑的跟投胎一样?”高大个问。
“有人追杀。”小七回话。
“哼哼,告诉你,你俩死得明白!知道追你们的是谁吗?是倒卖器官的!要被他们给逮到,哼哼,你俩玩儿完。”高大个比划着刀子划开肚子。
“师傅!”小七突然来了灵感,咚——跪在了高大个的脚下!“师傅,您收了我们吧!我们跟您学戏,报答您!”砰砰砰——我暗想:弟弟呀,你脑门儿不疼吗?
“呦呦呦,这小子脸蛋长得也还凑活人却机灵!不错,师傅收下你了!”
“师傅,这是我亲姐姐,您老把她也收下吧?”
“哼,至于这个丫头,多大啦?模样可以,脑子够聪明吗?咱们戏班子可是不收女娃子的!”
“能行,能行,她一定行。师傅,我姐姐会爬树会上房子,还会飞檐走壁会跟蛇啊鸟的说话,会龟息功会蛇行千里……”小七扯起谎来还真不打草稿……
“少在这跟我扯淡!功夫?就她这细皮嫩肉的劲儿能打跟头能洗衣做饭就不错啦!”高大个没决定收留我。
“师傅,求求您!求求您!”
“师傅!收我为徒吧!”我不得不跪,因为我听到了瓜皮帽那些人的叫喊声。
“哼哼,老子白捡俩徒弟!”高大个也听到了人声,他哗地一手一个扛起了我和小七。
我的烧一直没退再加上连夜的逃命,使我身心俱疲,一激动居然昏死过去。这承受力,我自个儿都汗颜……但这不是关键,现在我高兴的是我终于死不了啦,小七也死不了了!我头一歪,继续昏迷。
从此,我摆脱了到处流浪的生活,踏上一条唱戏之路,还是国粹京剧。当然了,能带上相依为命的小七去哪我也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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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2日冷处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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