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虽然再一次签约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签约对我来讲,是很有鸭梨的一件事情。每每看着A签二字,就会想到更新二字,春秋才出院没多久,身体还不大好,只能说,尽量呀,努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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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的昭阳殿显得越发天高云淡,幽雅宁致的意境像极了曾经的昭信宫,只可惜却少了未朝的哭闹,看看当下的境况,留下她应该是对的吧。未央乐于在此被遗忘,其实被忽略反而是一种幸福,至少不必承担朝臣的议论,不用殚心竭力的应付未知的风险。
“哟,这昭阳殿怎么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一阵花香伴随着高傲的声音旋转而来,艳丽衣裙像百合一样盛开,青丝飞扬,仿佛梦境中才能降临的女神。这美人穿了一身耀眼的明黄汉妆,头戴一具金步摇,像极了花树的形状,上面有短短宽宽的枝干,树身上穿挂着桃形叶片,动则微微颤动,棕棕作响。虽然没有配以白珠,但就光是用这金子造就的叶片也足以彰显主人的富贵豪华,那人毫不吝啬的轻蔑也全都展现在了脸上。未央须弥着双眼瞧着她迈步至前,惊讶着她妍美容颜的同时心思急转,早先便已了解过北周皇宫的一些事情,武帝原有的妃嫔并不多,上三嫔只有眼前这位昭训上嫔一人。独孤昭训本名独孤月容,独孤世家乃整个北朝首屈一指的贵族,其姻亲关系遍布各大门阀,统领北方士族霸权,历时三朝不衰。她的爷爷独孤信曾是北魏八大柱国之一,大周朝的开国元老,死后更被追赠为上柱国。其大姑是先皇的明敬皇后,一门叔伯尽皆封王,与大冢宰宇文护平分了大周的天下。作为独孤家嫡出长孙女,入宫前就被封为安平郡主的独孤月容自然有着她可以高傲的本钱。
未央虽然明白她的身份,但仍然眯着双眼看着她只是淡淡的笑,晃眼再看清她身边另一人,这才从躺椅上起身,行礼,“见过左昭仪。”
阿史那随意的“嗯”了一声,未央仔细的瞧着这位同样和亲而来的公主,她不似草原儿女的奔放不羁,倒像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儿。阿史那身份地位比之独孤月容高,却穿的比她简单太多,一件和左昭仪身份完全不搭调的素白色褙子,仅仅是用了桃红色的丝线简单的绣了一些花朵的样式,头上也只是佩戴了鬓簪,连普通的步摇也没见。但在未央看来,那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像一缕缕的春风和煦温暖,脸上泛起的红晕似桃花娇羞。
“你这奴婢是怎么当的,还不赶紧去通报你家娘子!”未央闻言,赫然收回目光,微蹙眉头看向独孤月容。单就服饰和发髻来讲,嫔妃与女官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别,看来她今日是借此立威来了。
未央心中固然有气,但却也感目下还不能与她计较,余目一扫,是阿史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反令未央压下心中的怒气,淡淡的道:“我就是高明德。”
独孤月容有些错愕,重又将未央上下看了个遍,未央丝毫不弱的迎着她的目光直笑。
“原来是明德夫人!”她憋了气说的很重,显然很是不忿。未央笑了笑,也学她般说道:“原来是独孤姐姐呀。”
独孤月容一脸的不屑,端详着她的装束,说道:“呵!瞧瞧,穿的像伺候人一样,难怪我没认出来,妹妹可别见怪呀。”
“是妹妹喜欢简单一些,怪不得姐姐……不知者不罪嘛!”独孤月容占尽了嘴上的便宜,未央不能失了礼却也不愿让她逞了口舌。
独孤月容连碰了两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当真是好生郁闷,但见未央一脸的笑意盈盈,俨然一副皇家公主的矫情。“我们是来看看妹妹,中秋将至,太后在长信宫设家宴,妹妹可得好好准备,我们走吧。”阿史那说明来意,便想息事宁人。
进宫以来连皇帝半面也不曾见到便要去参加中秋花宴,这岂非让人难堪?未央犹豫了片刻,答道:“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怕不能……”
“放肆!太后设宴你也推脱,是否不将本朝放在眼中?你以为你还是齐国的公主么?”独孤月容厉声打断她的话,目色冷冽的竟让未央心底一滞,“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什么?”她缓缓迫近未央,手指抬起她的下颚,轻蔑的冷笑道:“公主?呵!不过是个发育未全的小儿,瞧瞧你这一身……齐国就这么寒酸么?当真是臭不可闻,去了花宴也是丢人现眼!”独孤月容捂着鼻子,倨傲的不留半点余地。未央处境虽然难却不能容她这般为难羞辱,阿史那在旁轻声咳嗽,提示她的言语过分。独孤月容说的得意,不肯罢手,狠辣的眼神盯在未央眼里,一字字的道:“你不过是你父皇为了保全江山送来的一件玩物,而本座是这未央宫的主人,弄清楚你的身份!”
未央从小万千宠爱,何曾遇上过这样的恶人,不单羞辱了自己甚至辱及母国,更被提起那最不愿碰触的伤痛,不禁气的浑身发抖。急怒之下伸手向她推去,无奈人小力微,被独孤月容扬手一挡身子逆势向后退了数步。
“娘子!”蝶舞正从殿中出来,见到眼前的情景吓得连忙丢掉手中的书策扶稳了未央,随即向两人屈膝拜下道:“奴婢见过左昭仪,见过独孤昭训。”
独孤月容见未央胆敢动手,怎肯轻易放过她,咆哮道:“今日本座不好好教训你,你还当这未央宫是你的晋阳宫了!”未央本不知该如何应付她,情急之下才去推她,现下已然有些后悔,冷不防见她一巴掌扇了过来,正想躲避,眼前忽然被温暖的阴影挡住。只听一声脆响,蝶舞已挡在自己身前,“宫里规矩,夫人犯错只能由皇后教训,如今我朝未立皇后,一切由太后做主,独孤昭训不可违了规矩。”
独孤月容闻听此话,厉声叫道:“晴儿,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我打……”阿史那又再轻咳一声,提醒她不可过分,独孤月容被阿史那连阻两次,又打不到未央,恼羞成怒的叫道:“给本座好好教训这不懂规矩的贱婢!”她要将一通气全出在蝶舞身上,未央亦只能低头不语,抬眼看向阿史那,只见她静静的站着,恍若眼前发生的事情都与之无关。晴儿见此,得意的上前,从袖中摸出掌牌,照着蝶舞的脸颊左右扇掴,几记下去,已是鲜血横流。未央垂着头,小小的拳头仅仅的捏住,余光触及阿史那的眼色,竟是半分情感也无。未央知她是决意不肯出手帮忙,眸色间不禁闪过一丝恨意。
但看独孤月容打的兴起,绝不肯轻易罢手,蝶舞原本白嫩的脸庞此刻已是青紫肿胀,血肉模糊,未央只怕再打下去便会坏了她这张脸,虽知不能逞强,可见蝶舞如此心中不忍。她身子方将前倾,蝶舞已踉跄扑倒在她面前,只觉脚下一紧,原来是蝶舞的两手在裙襦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双脚。未央微微一愣,瞬间换了一副谦卑恭谨的神色,“左昭仪替妹妹教导奴婢,妹妹当真是感激不尽。妹妹身子不适,还望姐姐能够体谅。”
阿史那眼底闪过些许诧异,终于是唤停了晴儿,随即仔细瞧了她半响才向她微微颔首,“那我便回了太后,妹妹多多保重身子,我们改日再来探望。”说罢也不理他人,转身而去。独孤月容横眼扫过未央,冷笑道:“等着,本座还会来的。”
未央见她们去的远了,连忙伸手去扶蝶舞,蝶舞不肯让她相扶,撇开了她的手,未央错愕,以为她是在生气,只好愣愣的瞧着她。蝶舞强硬的撑着双膝颤颤巍巍的站不起来,未央心中难过,手刚伸出去,便听得蝶舞弓着身子抬头向她微微摇着头道:“娘子不可如此,奴婢就是奴婢......”她脸上的血沿着嘴角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未央哪里去理会她说的话,不依的扶住了她说道:“你是未央宫的奴婢,但不是我未央的奴婢。”她从袖中摸出手巾,替她擦拭着血痕,轻抹了几下又怕疼了她。见那原本白嫩的脸颊如今不能目睹,心下恻然,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化作满脸不甘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蝶舞笑着摁住了她的双手,摇头说道:“娘子谨记以后莫要再说这三个字。”她抹了未央的泪珠,连向她身后使了几记眼色。殿前转角处畏畏缩缩的立着几个侍者奴婢,许是听见了风声赶来,在那儿偷偷的瞧着。
未央眉间凌色一闪,吩咐道:“去拿些药来。”几个侍婢应声溜走,未央没有力气与他们计较,与蝶舞相扶着进到殿中,待奴婢送来了伤药,支走了他们。未央替她抹了些药,算是止住了血,她心中难过,说道:“我没有去招惹她们,她们怎要来为难我。”
蝶舞知她心里不好过,牵强的笑了一笑扯动了伤,疼的呲牙咧嘴,“宫里哪有这样的说法?她本是来找事的,何况她用的是左昭仪的侍婢。”她随意的熏了些檀香搁在未央身旁,丝丝缕缕的香气植入心间,原本烦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独孤昭训为何要来为难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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