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就是最能体现华城的城主大人的性格特点和行事作风的话了。
能因为流云的账单昏过去一次,还被她手里的东西气得吐血昏过去第二次,真真是太不淡定了!
流云连连叹气,摇着头说:“总管大叔啊,你应该早点儿告诉娅然大人他爱财如命嘛!那样本姑娘花起钱来,还会收敛一点儿的!”
然后把头转向了朗木绝,讪讪地说:“刘公子,你不是说华城的城主大人热情好客、重情重义吗?!怎么我才花了这点儿钱,他就心疼得昏过去了啊!
一千多两银子而已嘛,在家的时候,偶尔遇到了喜欢的东西,不用一天就花出去了,哪里用得着十天啊!”
华城城主府的总管,按说也是这个城池里,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听了流云的话,不禁咂舌,果然是富可敌国的世族大家出来的千金小姐,花钱就是大手大脚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城主大人下血本儿结交这位小姐,是没有错的!只要这位小姐说服她的父亲,把生意做到华城来,她们吃肉,城主大人跟着喝汤都能捞一大笔银子啊!
可是,现在城主大人自己心疼银子昏过去了,真是丢脸啊!要是惹得这位千金小姐不高兴,不来这里做生意了,那可就损失大了啊!
总管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朗木绝,“刘公子,这……大人也不是……心疼银子啊,啊,对不对啊?!他是……他是……”,问题是除了心疼银子这个理由之外,他还真是找不出其他的托词了。
朗木绝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总管大可放心,娅然姑娘虽然顽皮了点儿,性格泼辣了点儿,说话直接了点儿,但是这点儿小事儿,她还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而且,说不定啊,城主大人这次要想康复的话,还需要人家的帮助呢!别忘了。本公子上次在塞外染病,可是娅然姑娘出手治好的呢!”
总管一听,心里有了着落。忙说:“那就好,那就好!娅然小姐请坐,刘公子请坐,我家大人别的都好,唯独有点儿看中财物。如果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多多包涵啊!”
“总管大人多心了,娅然只是图个嘴上过瘾,发发牢骚罢了,没有别的意思!再说,城主大人这么小气。都肯拿出一千多两银子来让娅然随便花,娅然还是很感动的!”
流云出言安抚了总管的情绪,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了一个问题:“总管大叔啊!为什么城主大人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醒啊?”
“这……在下也不清楚啊!大夫,大夫!城主大人怎么还没有醒来啊?会不会……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啊?”总管把目光转向了在床边给城主大人下针的大夫。
大夫回过脸来,擦擦额头的汗,皱着眉头说:“老夫也不明白大人那会儿明明已经清醒了,怎么又会昏过去呢?!老夫用针刺了同第一次昏迷时相同的一些穴位。可是,城主大人并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啊!”
“这可如何是好?!”总管也心急了。
“总管大叔不必惊慌!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位懂医术的人!娅然,帮帮城主大人吧!你在这里过得这么开心,可全都是拜城主大人所赐啊!是不是得回报一下呢?!”朗木绝一脸急切地望着流云。
总管一听此话,直拍大腿,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位娅然小姐,也是懂医术的呢!刘公子生病,还是她给治好的呢!说不定,真如刘公子所言,这位娅然小姐才是救治城主大人的关键呢!
“娅然小姐,娅然小姐,请一定帮帮忙,救醒城主大人啊!在下拜托您了!”说着,总管就要给流云行大礼。
流云忙一把搀住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嘴里说着:“总管大叔真是折煞娅然了!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虽然娅然不是这里的子民,但是这十天也花了城主大人不少银两,用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念头,还是有的。
这样吧,本姑娘就暂且一试,能清醒最好,如果不能清醒的话,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大叔觉得这样行吗?”
听到流云答应了,总管一个劲儿地点头,“行,行,行,只要能救醒城主大人,怎么样都行!那就有劳娅然小姐了!”
“不敢当,不敢当,娅然也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对了,总管大叔改改口吧,总是这样小姐小姐的叫,生分的很呢!喊娅然、姑娘、丫头都可以,这样比较没有距离感哦!”流云笑着说。
“这怎么敢当!小姐就是小姐,在下只是一个粗人!怎么能这么称呼城主大人的贵宾呢?!真是折煞在下了!”总管推脱道。
流云一皱眉头,撅起嘴,故作生气地说:“娅然除了吃之外,最大的嗜好就是交朋友,看着总管你挺像本姑娘的一位亲人,才叫你一声大叔,难不成总管大叔不乐意?!”
此话一出,总管的脸上,就开始汗如雨下了。还是朗木绝出言打了个圆场,“娅然啊,总管大叔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就不要这么小心眼儿了嘛!快给城主大人看看,需要怎么救治吧!”
总管也急忙附和道:“是,是,是,还请娅然小姐,不,娅然姑娘,尽快给大人救治吧!”
流云看了看朗木绝,装作无奈地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姑娘就不计较了。总管大叔,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曾经给过城主大人一份安息香,你可以知道大人把它放在什么地方了?”
总管一愣,然后回答说:“关于二位赠送名贵香料的事情,在下倒是听大人提过,但是并没有见到过。此事,恐怕得请教夫人才知道啊!”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大人都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到府里的女眷呢?她们不用过来看望看望。关心关心吗?”流云好奇地问道。
“这……实不相瞒,由于大人过于在乎钱财,虽然腰缠万贯,但是夫人和小姐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足,所以,平时也很少来亲近大人。这个时候,夫人和三小姐应该在后院里绣花吧!”总管有些窘迫地、委婉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那总管大叔就不用去请教夫人了!就在城主大人往常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找找吧!”流云心里暗想,一个这么标准的葛朗台,怎么会把贵重物品交给别人保管呢!做他的妻子和女儿真是好悲哀!
书房、卧室都找遍了,并没有找到安息香。这可如何是好?总管和大夫都眼巴巴地瞅着流云,等她想办法。
流云安慰道:“大家无需惊慌,以娅然所见。城主大人是被钱财迷住了心窍,只要召回了他的魂魄,便可不治自愈。这样吧,大家按我所说的,都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给城主大人招魂!”
朗木绝满脸无奈地穿上流云现场缝制出来的、颇为奇怪的招魂服,这件衣服上,还画满了奇怪的字符,说是可以辟邪。(其实就是参考日文的平假名,用毛笔和墨汁弄出来的鬼画符啦!)
等他披散开头发。拿上桃木剑,收敛起脸上的表情,一个半路出家的神汉就诞生了!
流云自己不装扮成神婆的原因。据说是为了了却朗木绝的烦恼,特地把这次机会让给他了。并且向朗木绝再三保证,只要他按照流云的说法做了,一定可以了结他的烦恼。
总管在流云的指挥下,准备了很多纸马香稞等上坟用的东西。还把城主大人抬到院子里搭好的棚子里面,并找来了城主大人的夫人和他们那尚未出嫁的小女儿。静立一旁,等候差遣。
对于城主大人的小女儿,流云是没有什么恶意和敌意的。清新淡雅的小姑娘,不骄不躁,除了有些自信不足和老爹比较贪财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的毛病,而且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朗木绝的身上,按理说是个不错的配偶人选,奈何朗木绝就是不接受。
自从流云和朗木绝来了之后,这位三小姐就以当向导的名义,陪在了他们的身边。流云曾经有过要撮合她跟朗木绝的念头,奈何朗木绝死也不同意,只得作罢了。
其实,朗木绝的心思,流云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怕处理不好俩人之间的感情的话,会连在这个时代的唯一的至交好友都会失去。
而且,朗木绝的家世,也决定了,俩人如果执意在一起的话,也会是困难重重,所以,流云一直在逃避朗木绝喜欢的人是她的这件事。
说不孤独,那是假的。突然之间离开了自己的生活,穿越到另一个陌生的时空里,无朋无友,无亲无故,每天生活在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对未来的恐惧之中。
除了装作没心没肺地不去回想和在意很多事情,这来自别人的情谊,就像寒夜里的火把一样重要。在情谊变质腐烂之前,好好珍惜,这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流云收回自己的思绪,见天色已晚,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拍了拍手,让总管点上香烛和草纸,城主夫人和三小姐在一边拿起城主大人的衣服,放在火上烤着,她自己便拿起了摇铃,晃了三下,铃音落地之后,一个脸上涂的惨白的神汉就出场了。
只见此神汉配合着铃音,甩开画满鬼画符的宽袍大袖,迈着太极八卦步,舞起了桃木剑。除了脸很吓人,不能看之外,整体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顺畅。
在此期间,流云过去给城主大人吃了一颗药丸,然后就让神汉到棚子里,往城主大人心口的上方,猛刺几剑,长啸一声:“啊呀呀~~~,迷惑褪去,神魄速速归来呀~~~!!!”
声音乍起,粗犷、刺耳、绵长,犹如厉鬼上身一般,惊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做法结束的时候,朗木绝刚好面向城主府的三小姐,一抬眼皮,张开化过妆的大嘴,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三小姐一个惊慌,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差点儿摔到在地。
这时,流云放下手里的铃铛,走过来拍了拍神汉的肩膀:“刘公子,干的不错!看不出来,跳大神儿还是蛮专业的嘛!快点下去换衣服吧!”
“什么?!跳大神儿的神汉是温文尔雅的刘公子?!这怎么可能?!!!”三小姐被这个晴天霹雳惊在原地,连自己的老爹清醒过来,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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