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娃,放学后,一把镰刀拿在手,上东庄呀下西沟,哪里有草哪里走,舞起那镰刀光闪闪,割下青草绿油油,割下那一箩又一箩,喂得猪儿肥油油,哦哦!”
冷雪一边高兴的哼着这首欢快的陕北儿歌,一边挥动镰刀割青草,身边还跟着一只吃着草呼哧呼哧喘着气、直哼哼的小猪仔。身后的一群小跟班儿,忍不住问,“老大,你唱的是什么歌啊?”“《喂得猪儿肥油油》啊!”“哦!那可以教我们吗?”
“可以啊!我继续唱,你们跟着学就好了,歌词很简单的。”没多大一会儿,一阵阵童音穿来“小三娃,放学后,一把镰刀拿在手……”。
田地里的人听到了,怡然村的“包打听”——小石头的奶奶停下手里的锄头,对软蛋林叔和快嘴儿婶说:“冷雪这丫头,又教新歌啦!天天都有新歌教,真是不简单。”
快嘴儿婶貌似谦虚地说:“哎呀,哪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不就是领着小孩子玩儿嘛!”小石头的奶奶一摆手:“诶!可别这么说啊,能把这群调皮蛋儿带好,可不容易呢!平时一个都够我们家受的,雪丫头一个人带着这么一大群,还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教育的回家都知道帮我们干活儿了,就是有大本事啊!而且雪丫头还会做饭、绣花、捕鱼、编筐,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巧手一个,真是让人羡慕你们的好运气啊!”
软蛋林叔擦了擦汗:“那倒是,雪丫头虽然顽皮了点儿,但是待我们老两口儿那可是没得说,自从她来了以后啊,我们老两口的日子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那她知道你们之前有个儿子的事儿吗?”,小石头的奶奶好奇地问。“知道,早就告诉她了。她说让我们放心,没有了儿子,她就是我们的女儿,要给我们养老送终呢!”
“哎呀呀,能捡到雪丫头。你们真是……运气太好了!对了,看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打算给她找个婆家?”,小石头的奶奶慨叹完了,还不忘打听消息。
软蛋林叔有些心虚地说:“额,跟她提起过,她说不急,还没跟我们亲近够呢,哪能这么快就嫁人!”
小石头的奶奶撇撇嘴,故作神秘地说:“是她不想嫁,还是你们不想让她嫁啊?!要我说啊,嫁人又不是只能往远里嫁,也可以嫁在本村嘛!二牛不是天天去你家当免费的小工吗?要是他俩成了,照样可以照顾你们啊!”
“这……”,软蛋林叔无话可说了,是啊,二牛无父无母,待他们也很好,虽说是嫁人,可若是嫁给了二牛,反而有种二牛入赘的感觉呢!可是,雪丫头才来了不久,都还没有亲近够呢,和她在一起,总会有种儿子失而复得的感觉,怎么舍得她嫁人呢!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老两口还想和雪丫头一直在一起呢!
看着林叔不说话,陷入了沉思,小石头的奶奶又想开口问,还没张开嘴,就听到快嘴儿婶半阴不阳地说:“二牛这娃儿,人是不错,可是我们也得看雪丫头愿不愿嫁啊!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可不想等到铸成了大错,再后悔!”
冷雪是因为被逼婚才跳崖的这件事儿,老两口没朝外说,村里人还都不知道,小石头的奶奶因为这句话想起了因为夫妻打架而上吊自杀的小石头的娘,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继续干活了。
打这以后,冷雪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小猪上山吃草,是的,你没有看错,是“抱着”!刚开始,小跟班儿们以为他们老大是看着小猪太小了,走不了山路,可怜它才抱着的,谁知道,小猪渐渐变成大猪了,也还是被抱着上山的。每天清晨雪丫头都背着空筐子,抱着比她还壮的猪上山,下午的时候,雪丫头背着满筐子的野菜野草,抱着猪下山,成了怡然村最别致的一道风景。
这不,这事儿又成了怡然村的最新头条。老两口听了很多议论,晚上吃饭的时候,问雪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冷雪眨眨眼睛,回答说:“这是为了锻炼力气嘛!我刚来的时候,那么瘦弱,没有什么力气。现在一点点儿的练出来了,你们看猪这么大我都抱得动呢!等我的力气再大些,就可以去挑水了,那样就不用天天麻烦二牛哥了。”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心想:幸好没跟雪丫头提嫁给二牛的事儿,连挑水都不想承二牛的情,看这样子,雪丫头是不喜欢二牛啊!
冷雪暗想:抱着猪上山下山,能锻炼力气是不错啦,但是自己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有一技傍身啊,不然,等遇到困难了,自己很可能会有心无力啊!虽说力气大不算什么特长,但是至少可以在危急中多一层保障嘛!
人头税加重了很多,村里人进城卖货的成本也高了很多,收入渐渐地少了,日子渐渐地更不好过了。
这天,天蒙蒙刚亮,二牛就要动身去城里卖柴火,被冷雪叫住了,接过冷雪递过来的小箩筐,就听见冷雪说:“二牛哥,帮我把这一小筐东西,送到十全城里最大的药店去,问他们收不收,如果价格在每两八文或者以上,就卖给他们,再问问可不可以长期给他们供货。如果价格在每两八文以下,就卖掉它,直接回来。如果药店的人问这些药草的来源,你就说亲戚从山上采的,用不了的托你拿出来卖掉换点儿家用的。”
“哦,那卖的钱要不要给你买东西?”二牛问道。冷雪想了想,回答说:“额,再买一头小猪仔吧!就用这个小箩筐背回来。记得早点儿回来哦!”(上一头猪,是二牛看冷雪闲来无事,老当孩子王,特意买回来送给冷雪的礼物。)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二牛背着装有一头小猪的箩筐,高兴地哼着小调儿回来了。还没进村呢,就见村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嗯?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吗?二牛急忙加快脚步冲进村里。
只见村口的场院里,亮着好多根火把,围了一堆儿人,二牛急忙挤进去看个究竟。原来是要杀猪啊!猪已经绑在大木板桌儿上了,旁边的地上也已经架好了大锅,锅里是滚烫的开水。
嗯?杀猪?村里哪来的猪杀啊,难道是雪丫头养的那头?!眼往周围一看,就看见了一脸兴奋地冷雪,已经挽起了袖子,把杀猪刀磨得嚯嚯作响(《木兰辞》中“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有木有?!)。
二牛窜过去,一把拉住冷雪的胳膊:“雪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发烧了吗?!”冷雪抬起头看向他,一双小眼儿放着绿光,“二牛哥,你回来了?!药草卖掉了吗?小猪仔买回来了吗?”
“卖掉了,药店每两药草给十文钱呢!”“小猪仔呢?”“在我背后的箩筐里。还没回答我你要干什么呢?”“看这场面还用问吗?当然是杀猪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哈!把小猪仔也带回去哈,不然我担心它这么小看了血腥场面容易受刺激的!”
“那可是你自己养大的猪啊!”“我知道啊!不是有句话这么讲嘛,‘猪、猪你别上怪,早晚是主人家的一碗菜’啊!(额,其实这句话原本是说鸡的,是杀鸡之前对鸡说的)”
“你亲手养大的,你舍得吗?”“放心啦,我养了它这么久都舍得,它能为主人的肚子做点儿贡献,相信它是不会怪我的!”
是夜,村子里每一家都分到了一块猪肉,村口的场院里,还把用来烧热水给猪脱毛的大锅刷干净了,派了几个人手,轮流添着炉火,煮起了猪骨头。村民也自觉地把家里的蘑菇、蔬菜等送了一些过来,准备添进锅里。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就开始在村口的场院里聚餐了——全猪宴,熬汤的大锅旁边架起了两口小锅,公认的厨艺达人冷雪亲自上阵,汆猪肝、溜猪肺、辣炒大肠、肘花腰子、凉拌猪耳朵……
一村子人抱着碗,喝着汤,啃着骨头,吃着肉,满嘴流油。最近天气渐渐寒冷了,猎户们能打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少了,十全城又贴了告示,苛捐杂税越来越重了,村民的日子也越来越清贫了。
这个时候,来一个热热闹闹的全猪宴,的确是很能振奋人心的!众人,尤其是二牛,看着站在锅边不断翻炒着的冷雪,一脸的佩服和崇拜。这个雪丫头,人不怎么漂亮出众,来这里的方式却那么与众不同,果然不是一般人!果然够彪悍!!!
【画外女音甲:不是吧?!那头大猪貌似有三百多斤哎,刘云翳天天抱着它上山下山?
画外女音乙:这猪,不会也是她杀的吧?!
画外男音(王飞阳):应该不是,杀猪这活儿不但讲究技巧,而且也考验胆量和力气,这个刘云翳未必做得到。再说,村民里一大堆猎人,也用不着一个丫头片子出手啊!估计,她也就是磨磨刀,打打下手吧!
画外女音甲:这个刘云翳,她还是不是女人啊?!还有没有她不会做的事情啊?!
画外女音丙:这不会是传说中的“丑人多作怪”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王飞阳暗想:上帝真的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和财富,就不会给你清醒的大脑!身边的这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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