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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方晴,空气清新,晴空如洗,就连平时总是不停闪现的紫色斑纹,也黯淡了几分。
云收雷停的那一刻,欢呼声响彻云霄。
高塔、城墙、屋顶上、船只、漂浮物上,幸运存活着的人们,彷佛经历过末世,激情热血涌满全身,失去理智地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欣喜和兴奋。其中最常见地,便是热情地与见到的每个人亲密拥抱。平时口里行动总是猥琐不堪的男人们,此时就算怀里不小心抱到美丽的年轻小姑娘,也全然忘了吃豆腐的污秽念头,拥抱虽然有力,却不下流。
若是情人、伴侣此刻仍活着陪伴身旁,紧密的长吻成为光天化日下,表达激动心情的重要手段。保守的民风,此时变得火辣热情。
人们的心情,像是正在举办庆典,但欢喜没有持续太久。回复现实的人们,又开始为下一轮的生存问题,而开始忧愁烦恼。
见到满地的杂碎垃圾,还有尚未泡烂的浮屍,令人心中一阵落寞。谁能保证自己的亲人朋友,能够全部安然渡过。此时人们更已经忘记想到,在雷雨的天空中,不顾生命飞行来去的身影,到了哪里?是否平安?
“定定呢?怎麽没有回来?她不是去送吸雷木给国主?”一直边缘化的刘飞田和刘婶跳出来询问叶家家主和孔家豪。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回答时,孔家豪的脸也像吞了颗臭鸡蛋。臭味可闻。
“我女儿在雷羽仙子离开高塔不久後,就传来消息,收到了雷羽仙子送到的九百九十九棵吸雷木。之後,她就不见人影了。此时国主和塔里们的神仙都在找雷羽仙子,想要表彰她的功劳,并且赐予她一等勳爵的殊荣,御赐免死金牌一面。并得随时带刀见驾的权利!孔爷,这消息你应该早已经知道,所以才会把好不容易收购到的吸雷木留在身旁,没再送出去!”叶家家主的话,更证实柳定定确实曾经前往镇天塔。
“……”孔家豪的脸色仍然很臭,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在莫名其妙的抽动,脑子里一直那个安安静静的影子。她很少动作,一旦动作,得到的效果是最大的。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之下,不算太过强大的柳定定,是以什麽样的勇气前往镇天塔,在离开镇天塔後,又发生什麽事?
男子汉有泪不轻流,但此时,孔家豪却被柳定定感动地想要流泪。
“少爷,你没事吧﹗你看起来身体很不舒服?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孔振平时总对孔家豪观察入微,此时也是第一个提出关心的。
“你们别转移话题,究竟谁有柳定定的消息?”刘飞田问话的同时,眼睛死死地盯着孔家豪和叶家家主两人。果然,他在叶家家主脸上发现了颜不可见的郝然。这说明他知道些什麽!
若叶家家主知道消息,却又不说出来,那这件事肯定跟叶思妤有关系。想到那名他爱到骨髓里的女子,刘飞田的脸色一阵青白。
“娘,我们去找她问个明白。”知道在叶家家主口中挖不出消息,刘飞田转身拉着刘婶离去。他要先将母亲送回去,再去问叶思妤!
“儿子,定定去了哪?我们约好要一起生产叶伞的。”梦想总是在来不及实现时,出现变化。刘婶有种梦碎的心碎,又有种失去孩子的孤单感。但还是跟着亲身儿子,离开了高塔。
“事情还没过,咱们先下去帮忙吧!活着的人要让他们顺利活下去,不然定定冒那麽大的险,就没意义了。叶老爷,要是有消息,希望你不要瞒着我。”孔家豪也是精明人,从刘飞田的表情变化,他也想到了同样的事。但他跟叶思妤不熟,去问她,还不如在叶家老爷身上做工。
斗大而毒辣的太阳照射下,水气带着屍气蒸腾,视线向远方看去,也是一阵阵模糊,像有人在前方烧着柴火,连空气都在浮动。即使在雷雨中,众人期待它许久,也接受不了它的来临。
劫後余生的众人,暂时还顾不上自己的营生。平时有点小贪小傲的官员,也重新捡起良心,尽自己的力量,服务起无助的老百姓。劫後需要秩序的重建,不然,更大的损失,将等着全体存活的人。即使官舍府库也是半塌,自己的家人更是消息全无,但公家岗位的人,却不能先回家看看。
叶家员外,拿出库存未泡湿的米粮,发动自家老小和仆婢,一边清理屋里屋外,一边在自家门口,架起了长长一排赈灾摊位。甚至官府的无头苍蝇,都听从叶家的指挥,运作了起来。至於县长大人,据说在夜里逃难时,五雷轰顶死了,让听到消息的县民们,都是长嘘短叹好人不长命。只是诸般的事,还是得留下的诸多祸害们来处理。
孔家豪则带着护卫下人,铺开来清理街道,指挥着人配合官府,将杂物和屍体分开,杂物成了小山堆,屍体则摆成了长廊,盖上了白布,等着失去亲人的民众来认领。孔振一路上,几乎呕乾了胃汁!
除了少数良心被狗啃了的人以外,平时一些小奸小恶的邻里们,在这一刻,都发出良心的光辉。可见得,玉粮国民的素质。若是在别的地方,恐怕各种争抢,就弄得人善心皆失,心力交瘁,发誓以後不再做好人。
见到这种景象,孔家豪也暗暗点头,忙完一处地方的清理救灾工作之後,带着他手下的人手,又往另一个地方去帮忙。就这样,一整天下来,孔家豪和他的手下们,包含最喜欢摆派头的孔振,都累得想趴在地上不动。只是孔家豪记得曾经听过柳定定谈论过一些疾疫的问题,坚决要众人都先焚香沐浴净身,才能够回房去休息。
如今孔家豪已经一脚踏入修真界,论起体力和恢复力,比起其他人已经好上许多,但是泡过澡之後,仍然觉得疲累不堪。因此,他难得的很有同理心的,让手下都下去休息。只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休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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