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之前书院会对杨刚觉醒的上古神通垂涎三尺，
如果说杨刚只是觉醒了上古神通，但力量还是局限于现在这个修真世界，
那么残存在这个古战场的力量，就是真正的上古时期的力量。
前文说过，
这股力量远远超出目前这个修真世界的层次，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滞留在此，完全无法被消化溶解。
所有修士进入古战场都会变得谨小慎微，因为他们畏惧罡风，而所谓的罡风，本就是上古之力被引动之后所发生的暴走，从而引发的风暴罢了，
而现在，
赵四海点亮上万把仿造的昊天镜，足以瞬间引动整个古战场残留的所有上古之力。
这股力量一旦开始全面暴动，
足以摧毁在场所有修士，哪怕是大乘期，哪怕是妖族十大凶兽也根本就顶不住。
此时，
昊天镜光闪耀全场，把一道道庞大无比的黑影，给硬生生逼了出来。
很明显，牠们都是妖族。
除此之外，
还有一位与赵四海长的一模一样的身影，也被昊天镜光给赶了出来，而且看起来极其狼狈。
之所以狼狈，
是因为他已经被昊天镜光彻底锁定。
他，一身白袍，头戴方巾，
他便是赵四海的身外化身，他一直都躲在暗处，按照计划，他原本应是黑袍的后手，
可惜现在，随着马文远与赵四海相继出手，黑袍也好，白袍也罢，终究还是只能俯首。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马文远笑眯眯说道：“真正的擅于谋局者，总是能够将计划之内遇到的所有变化，包括危险，全部都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我知道你们妖族一直巴不得我与老瞎子赶紧去死，事实上，我俩也的确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们，充其量就是一道分魂罢了，”
“若是尔等当真确定要陪我与老瞎子再死一次，那也是我与老瞎子的荣幸。”
九尾沉默了一瞬，娇笑道：“昊天镜？你们两个在天道手上吃的亏还不够吗？”
赵四海温声道：“仿造的罢了。”
真正的昊天镜受昊天掌控，虽神威无双，但却后患无穷，仿造的昊天镜远没有真正的昊天镜威力大，但胜在纯粹，
而且不会有任何隐患。
更为关键的是，
真正的昊天镜只有一把，可特么仿造的，却足足有上万把！
很显然，
黑袍与白袍早有准备，妖族十大凶兽同样也是如此，想要伏杀赵四海与马文远，
马文远到底还有哪些后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赵四海明显事先就把昊天镜给撒满了整个古战场，
单凭这个杀手锏，就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冒昧问一句，”
九尾眯着眼，笑吟吟说道：“敢问二位，是否还记得当初答应过什么，当初的承诺，是否还继续有效？”
这里是古战场，
强大的上古之力弥漫全场，在这种情况下，这里就变成了昊天光辉也无法笼罩之地，所以九尾口中所言，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马文远轻笑一声，道：“我们的承诺，一直都有效，希望你们妖族也可以信守承诺才是。”
“大家彼此彼此。”
扔下这句话，九尾的身影突然开始迅速变淡，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李慕白如释重负，好奇问道：“老师，您对妖兽有所承诺？是已经达成攻守同盟了吗？”
马文远微微摇头，坦然回道：“谈不上攻守同盟，只不过在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我们在某些方面，的确已经达成了一致。”
话落，
马文远举头望天，“感谢宫主。”
一袭红衣，
飘然而至。
是的，马文远与赵四海今日并未与妖族十大凶兽彻底翻脸，没打起来似乎只是虎头蛇尾，可事实上却无比凶险，一旦打起来，那就真的是天下震动，
有意思的是，
妖族之所以没敢动手，除了客观存在的某些原因之外，更为关键的，是因为聂千月其实同样一直都在，她既然来了，至少孙雪柔必然也已经来了，这就至少是两位货真价实的大乘期。
这就意味着，妖族一旦跟赵四海与马文远打起来，聂千月就完全拥有做黄雀的能力，
更加有趣之处就在于，
之前杨刚与潘璐之战，书院庇护潘璐是真，可书院之所以没跟剑宗打起来，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聂千月在侧虎视眈眈，书院是担心螳螂捕蝉，然后会被聂千月黄雀在后。
现在的聂千月，
似乎无处不在，有时候她表现的就像个疯批，可现在，却恰恰是因为这位疯批的存在，反倒是让人族各大门派，甚至妖族，都能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以一己之力能够震慑天下，
这足以证明，聂千月到底是何等的强大。
而如若是往深了想，
聂千月此举，未尝不是她还没有做好所有准备，不允许别人吞了【猎物】，一旦准备就绪，或许这整个天下，不管是人族各大门派亦或者是妖族十大凶兽，
通通都将会变成她聂千月的【猎物】。
言归正传，
此时，黑袍已经完全就是束手就擒之姿态，白袍被昊天镜镜光所束缚，聂千月从天而降，淡淡说道：“老瞎子，这些年你私底下到底仿造了多少昊天镜？”
赵四海微微一笑，轻轻一拂袖，“其实一共108把，之所以会出现万把昊天镜，纯粹是三十六地煞与七十二天罡，108本就是无穷尽之数。”
聂千月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人族108大阵，同样也是如此？”
赵四海笑而不语，
马文远笑眯眯插话道：“宫主，借人皇旗一用。”
人皇旗本就是马文远与赵四海炼制，但现在，聂千月才是人皇旗的主人。
聂千月轻轻一拂袖，人皇旗之内，赵四海与马文远分魂所化两头凶魂直接冲天而起，
然而分别钻入黑袍与白袍。
马文远突然扭头看了赵四海一眼。
赵四海转身【看】了剑宗方向一眼，叹息一声，道：“死过一次之后方才终于看清楚，这么多年，原来昊天一直都在注视着整个人间。”
“嗯，这一点，终究还是要感谢剑宗，若非天地开一线，你我就算再如何殚精竭虑，恐怕无论如何也绝对【看】不到，燃烧整个人间，毕其功于一役，这是你我最后的机会。”
“那么，开始？”
“开始。”
昊天镜镜光再次闪耀全场，
直接迅速构建出一个光怪陆离的镜光世界，进一步阻碍昊天光辉之窥探的同时，也是为了彻底隔绝妖族窥探的可能。
马文远走向黑袍，与凶魂，三位一体，
赵四海走向白袍，同样与凶魂三者合一。
凶魂分别褫夺了黑袍与白袍这两尊身外化身之内的【恶念】以及【魂魄】，在聂千月的操控之下，
重新钻入人皇旗。
一时间，
人皇旗周身的黑气变得愈发浓郁。
与此同时，
赵四海率先占据了白袍这具身外化身，而马文远则顺利占据了黑袍。
紧接着，
昊天镜镜光突然对准二人，对这两具身外化身进行最后一次某种程度上的【洗涤】，最大限度的避免留下任何隐患。
毫无疑问，
妖族在马文远与赵四海手上又输了一次。
九尾以为马文远与黑袍合为一体，势必会恶念缠身，永堕魔道，
可如今看起来，马文远早就有所准备，直接用人皇旗强行褫夺，斩断了这种恶念。
最起码暂时看起来的确是这样子的。
这时，
聂千月却冷不丁主动开口说道：“哪怕利用人皇旗褫夺，哪怕利用昊天镜镜光进行二次洗涤，但你我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恶念与心魔一样，本是无形的存在，永远不可能彻底斩断，或者剥离！”
这也就意味着，
二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尤其是马文远，黑袍是他的身外化身，本就是恶念集成体，本就是暗黑版马文远，现在压制的越深，
日后的反噬必然也就会变得愈发疯狂！
“我一直都非常看不惯悬空寺那群秃驴，但佛宗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马文远双手笼袖，细细感知着这具身外化身，笑眯眯说道：“更何况，我与老瞎子已经死了，这本就是事实，”
“现在我们两个利用提前预留的身外化身强行起死回生，可你我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我们撑不了太久，一旦这具身外化身消亡，我们就会随之死亡，”
“而且是彻底的死亡，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机会，”
“我记得你们穿越者那个世界有个动漫，这几日我还特意问过李慕白，他说那玩意叫《火影》，”
“嗯，我跟老瞎子现在的状态，就跟火影里的【秽土转生】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如果非要说区别，那就是我们无法以这种方式无限复活罢了！”
说到这里，
马文远稍稍停顿了下，一脸诚恳说道：“如若有一天我彻底发疯，请宫主莫要留手，直接把我二人灭杀收入人皇旗便是。”
聂千月眉头微皱，“你，当真如此信任我？为什么？”
马文远笑吟吟说道：“因为您这具肉身，本就是皇族公主呀。”
聂千月脸色微僵，猛地抬头，寒声道：
“你说什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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