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也上过战场，跟在我身边，应该不成问题。”宁司辰道。
“为什么？”舒轻月问。
“难道你放心，把整个楚慧国交在我手上。”宁司辰道。
舒轻月不语，就如宁司辰说的那般，她是不放心。
不过，这怎么也不能成为他带她出征的理由。
“等降了蜀公国，就还剩下一个郡向国。”宁司辰说道，冷峻的脸里，又好像多了份温柔。
温柔？对她？不可能。
舒轻月把脸别开，也不去看宁司辰。她不明白宁司辰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心有旁骛，她也没有问他。
“元帅，属下先下去做准备了。”张荣铮走了，书房里就还有舒轻月和宁司辰两个人。
介于昨夜发生的事，舒轻月有些不自在。
“和蜀公国的战事最多三个月，不用担心。”明日便要出发了，宁司辰很从容。
“哦。”舒轻月应道。
“为什么不看着我。”宁司辰走向舒轻月。
“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舒轻月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与宁司辰保持距离，她动手去开门，手腕被宁司辰抓在了半空中。肌肤相触，瞬间，舒轻月的心跳也一阵加速。“宁司辰，你到底想怎么样？”
宁司辰嘴角轻扬，笑起来比冷峻的时候更好看，他松开了抓住舒轻月的手，也没有为难于她。
舒轻月拉开门，像逃一般的离开了书房。
她后来想，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窘迫。
出了书房的舒轻月，往回东园的方向去，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东园，她停在雪地里。她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不要胡思乱想。宁司辰、宁司辰……那个男人，不过是在戏弄她而已，仅此而已。
翌日，宁司辰领兵二十万，出兵蜀公国。
和上次出兵一样，舒轻月还是男装打扮，毕竟女子在军队里多有不便。为了隐瞒她的女儿身和便于照料她，宁司辰也给她冠了个军师的名。
想来，她和“军师”还真是有缘分。
行军的队伍里，苏兆南也去了，还有不少舒轻月认识的舒家军。不过，也仅仅是出兵当日，舒轻月远远的见到苏兆南，也没有去和他见面。
舒家军那边，更加想不到宁司辰会把舒轻月带上战场。
其余的时间，都和宁司辰在一起。
“宁元帅不是不允许女子混在军队里吗？”行军中途，舒轻月曾问过他，犹记得那个时候，宁司辰那么强烈的要她离开军队。
“你特别。”宁司辰答。
舒轻月没把话接下去。
还有三天，便到蜀公国的边境了，宁司辰下令在犬南谷安营扎寨。
苏兆南向宁司辰禀报完军情，回自己营帐的路上，竟是遇到了舒轻月。见着她，苏兆南很惊讶。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兆南心里有很多疑惑。
“想来看一眼，大哥死去的地方。”舒轻月没有说是宁司辰要她来的，而她来的目的，也不单单是要监督宁司辰。
“小姐。”舒轻月又消瘦了些，苏兆南疼惜。
还有一千里不到，便是蜀公国了，蜀公国，不论是舒轻月还是其他的舒家军，都是烙在身体里的一道伤，伤及经脉，疼到肺腑。
也是冬天，舒子谦把最后的生命留在了那里。
死的那一刻，他也该有留恋吧。
“这次，一定会为大将军报仇。”苏兆南说道。
“我没事。”舒轻月说道。
报仇？报仇能使死去的人活过来吗？
“蜀公国那边如何？”舒轻月转了一个话题。她所知道的所有战况，全都是从宁司辰那得知，而她还是不能尽信于他。
“王铁琮把兵力全部集中在了茂城，看那个样子是打算死守住城池。哼。”苏兆南嗤之以鼻。“以为闭城不出，就能坐守住城池，他想得也太美了。”
那么久以来，每一个舒家军都在等机会报舒子谦的仇，说话时，苏兆南眼睛都泛起了仇光。
舒轻月没那么乐观，茂城固若金汤，强取并非易事。攻城而破敌，必定是死伤无数，乃下下之策。
她不想，再死人了。
“小姐，宁司辰可有为难于你？”苏兆南回到舒轻月的事上。
“嗯，放心吧，我很好。”她和宁司辰现在的关系，脸舒轻月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没为难就好。小姐，别往自己身上压太多的东西，要是觉得委屈，就回舒府吧。府里还有忠叔、青儿，舒家军众将士，我们都在等着二将军回来，舒府是不会就这样倒了的。”苏兆南说道。
“有二哥的消息吗？”舒轻月问。
“还没有，但二将军一定还活着。”苏兆南肯定的说道。“舒家各个是铁骨的战雄，不会就这么亡了的。”
“嗯。”舒轻月应着。
“军营中还有些事要部署，我先回去了，小姐，好好保重自己。”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苏兆南回了自己的军帐。
冬天的风比秋天的风来得更烈，尤其是在山谷里，相互拍打的枝叶“噼里啪啦”作响，吵得夜更加的不安分。
行军过程中的衣食住行，舒轻月全和宁司辰一个等级，他吃什么她吃什么，他骑马她便随行在他身边，就连休息的时候她也和他在同一个帐内。宁司辰把自己的铺给舒轻月睡，他一般会研究军情到很晚，困乏了也只是用手撑着案桌眠一会。除了那晚吻了她，没再做出任何轻薄她的行为。
舒轻月翻了个身，睁开双眼，帐内的灯还亮着。宁司辰还没睡，案桌上摊着一张牛皮地图，他时不时的用笔做个记号。
“和蜀公国的这一战，准备怎么打？”舒轻月披上外袍走过去。
“攻城。”宁司辰也不隐瞒，说道。
“蜀公国兵力与我国相当，又有城墙做掩护，要强行攻城，难有取胜的机会。”舒轻月道。
宁司辰搁下笔，手划过鼻尖，饶有兴趣的看着舒轻月。
她有说错什么吗？舒轻月不解宁司辰看他的眼神，似好奇，又似刺探。但与蜀公国一战，舒轻月不赞成攻城。
“那你觉得，这一战要怎么打？”宁司辰也不急于断言舒轻月是对是错，而是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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