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面不屑的讥讽,舒轻月脚步没有停,她还不至于到和一个下人赌那口气。她走了,不过不是会东园,而是出了宁府。
宁府这边要一点点来,舒府那也不能撂下不管。
没直接回舒府,舒轻月找人把青儿叫了出来,是在舒轻月以前常去的一家戏班园。
青儿那,得了舒轻月的消息,也是谨慎的从后门溜出了府。
戏班园在唱着戏,唱的也是两国交战,男儿从军,妇人哭送,十年生死两茫茫。戏台上,一个老妪正在哭,哭她的夫,哭她的儿。老妪跪倒在将军府门口,求她丈夫和儿子的消息,士兵扶起她,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息。
战争,是要有多残酷,又使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舒轻月看着戏,想到了那时伙房里的李德军。
尘满面,鬓如霜。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青儿进到戏班,看戏的人不是很多,她很容易就找到了舒轻月。
“小姐。”青儿走过去,坐在舒轻月的旁边。
“大哥最喜欢看戏了。”舒轻月的视线还落在戏台上,她说道。
每次想起,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小姐。”青儿心疼舒轻月。
“已经没事了。”舒轻月转向青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她不想其他人担心。
“爹说你在宁府?小姐,你怎么会在宁府?”青儿问道。从郑志忠那得知,舒轻月不肯回舒府,青儿也劝。“宁府都不是好人,小姐,还是回舒府吧。”
“青儿,回去告诉忠叔,安排人在宫中和军队,时刻留意宁氏姐弟的动向。还有,要和调派到其他地方的将领保持联系,舒家军不能就此散了。”舒轻月不会回去,也没做太多的解释,她交代青儿。
只要她还在一天,就不会让舒府就此落寞了。
她还要,等她二哥回来。
“爹要我告诉你,乐蜀巷的如意赌坊,是宁飞雪暗中开的。”青儿认真的记住了舒轻月说的话,然后才说道。
还是忠叔最了解她,知道她有事一定会找青儿,所以让青儿把话传给她。
如意赌坊?她最后去的那家赌坊。宁飞雪?
那也是为何,那晚会撞见宁司辰了。她和他的遇见,并非巧合。
赌坊?
那之前,宁飞雪也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荣华富贵,为何还要私底下开赌坊?缺财,还是要谋财做些什么?
“暗中观察,暂时不要惊动宁飞雪的人。”舒轻月说道。
戏台上的场景从将军府换到了战场,舒轻月没有看下去。
和青儿相互间说了些要照顾好自己的话,舒轻月离开了戏园,回了宁府。
又一天过去。
之后的几天,舒轻月遭遇的处境是越来越艰难。断水也好,断粮也罢,有意针对或是为难,舒轻月都还是处处忍让,不与争锋。
至于霍宣阳那边,却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或许也就是这个样子。
只要她呆宁府一天,日子怕是就没办法消停。
这一天,灰霾渐渐散去,阴沉的天难得出了太阳。
冬天的阳光,不刺眼,不燥热,金黄色的,暖暖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全都沐浴在米色的阳光里,放眼看去,一切都来得那么祥和,那么温暖,即使偶来一阵晓风,也觉那么的清爽。
好的天气,舒轻月心神也放松了些。
一早,她独自站在园子的太阳底下,暖暖的温度把她包裹在里面,好像,投进了谁的怀抱。
快到午时,舒轻月把房间里的衣物和被褥一同搬到院子里晒了。
西落西山,橙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天边,夕阳无限好,只可惜藏在人心里的罪恶,却未在那明媚的阳光里消散,而像滴进水中的墨,肆无忌惮的扩散开去。
都说小人得志,容易忘形,莫香玉便是鲜活的一个例子,更是不折不扣的一个贱奴婢。那天后,自认为舒轻月还会来厨房找吃的,莫香玉还当真是每天都早早的守在了厨房门口,却是再没见过舒轻月的影子,那些提前想好的对白也一个没派上用场。
自然,舒轻月退让是退让,还没到要自讨罪受,自找羞辱的地步。
还好,她准备了足够多的干粮,少来也够吃个三五天。
厨房那边,左等右等也不见舒轻月,莫香玉原本得意的脸庞逐渐被阴霾取代。再者,霍宣阳那也有话在前,不许舒轻月在宁府过好了。
舒轻月,以为不出现,就可以躲得过吗?
麻烦就是那么个玩意,不去主动招惹,它也会自己跑过来。
“把菜都洗干净了,要是见着一粒沙子,谁也别想领这个月的工钱。”莫香玉拿小桃几个出了通火气,然后直奔舒轻月住的东园。
“小桃,马上到开饭时间了,你去哪里?”红英叫住了擦干手就要出去的小桃。
“三小姐没来,莫香玉算盘落空,铁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我去盯着她,看她是不是给三小姐找乱去了。”小桃说着,人已经跨过门槛,出到厨房外面。
太平日子求不来,想要生点事,倒是抓手即来。背后有人做主,走起路来的姿势都不一样,莫香玉大步前行,气势汹汹的到了东园。
莫香玉进了东园,环顾了园内外,不见舒轻月。人不在,气也没法出,正当莫香玉打算走人时,一双眼睛盯在了晒在院子里的被褥和衣物上。
还有闲情逸致晒衣服,哼,莫香玉原本愤怒的脸庞,突然凝出一个冷笑。
莫香玉转身往别处去,等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木桶,桶里盛满了水。一直跟在后面的小桃,等明白莫香玉的意图时,再想要制止已是来不及。莫香玉抬起左手,右手在桶底使劲,“洒。”满满的一桶水,全浇在了挂着竹竿上的被褥上。
“莫香玉,你干什么。”小桃冲了上去,夺下了莫香玉的另一只水桶。
“放手。”莫香玉怒瞪着小桃。
院子里的争执声,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附近散步的舒轻月先回去了,而后是张荣铮。
一进院子,舒轻月便见着莫香玉和小桃,此时,两人正在揪扯一只水桶,再是还滴着水的被褥。
照那情景判断,不用问,舒轻月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香玉不必说,不怀好意,唯一令舒轻月有些意外的是,事端里多出来的小桃。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荣铮先行问道。
“莫香玉用水泼湿了三小姐的被褥。”小桃也不甘示弱的瞪着莫香玉。
“张将军,别听这贱婢在这里恶人先告状。”见着张荣铮,莫香玉松开抓住桶的手,收起粗俗的行经,立即又人模人样起来。“奴婢是来问问舒小姐,晚上想吃点什么菜,却看到这个贱婢把舒小姐的被褥给浇湿了,奴婢为了夺下她手里的另一只桶,于是争了起来。”
“你血口喷人。”小桃不想莫香玉竟然如此不要脸,反咬她一口。
“可有此事?”张荣铮质问小桃。
“是莫香玉用水淋湿了三小姐的被褥。”小桃哪能给人这么冤了。
“张将军,都是奴婢的错,平日里对手底下的人疏于管教,连最起码的尊卑都不分了。小桃,休得在将军面前狡辩。”颠倒黑白这一方面,莫香玉是得心应手,小桃性子急躁哪是对手。莫香玉一面在张荣铮面前中规中矩,一边训斥小桃。话语里,无形中把罪责转嫁给了小桃,自己则是推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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