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几乎是一瞬间觉得全身发麻,长孙冲顿时错愕。
这不就是在写林恒自己?
可这笔法为何如此惊世骇俗?
林恒一手执笔,挥毫泼墨一般,当下的所思所想,都在这狂傲飞洒的笔墨里。
在念完那高处不胜寒的时候,李承乾也是陡然愣住了,在欣赏着前面的几句。
好生绝妙啊!
而此刻,在场之人都无不期待着下文,可也不敢催促。
不远处的褚亮,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走了过来,继续准备复诵。
而林恒此刻也是已然落笔完成,停在了那古来今往的文人最欣赏的一句千里共婵婵上。
啪地一声,毛笔被林恒直接丢在了桌上,转身就走。
褚亮见此,连忙问道:“写完了?”
“写完了。”
“不改改?”
“一字不改!”
在场众人,此刻内心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人好生狂妄啊!
你知道你旁边那两个人都是谁吗!
可当下,则是更期待起留在那纸张上的诗句。
林恒已然转身离开了春明楼,头都没有回一下。
长孙冲此刻脸色阴沉,虽然李承乾只是念出了开篇的几句,但已然是显露出这词句的不凡了。
“褚学士,可否劳驾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让大家也见识一番?”
褚亮笑了笑:“这有何不可?”
“那太子殿下,我来?”
李承乾也是回过神来,不由得酣畅大笑:“好词,好词啊!”
“看来某些人的计划落空了,明日我长安会再多一位才子啊!”
太子旋即也走了,因为根本不用继续看了。
结果已经注定。
褚亮吹干了墨迹,捧起了那诗词。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老人气力浑厚,一字一顿,俨然是将诗词中的那股韵味拿捏到位,抑扬顿挫的口音更是能让听者更深入地感受这诗词的好处。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此句,俨然是把刚刚林恒写完那首明月诗的心情和行为写了出来,尤其是那高处不胜寒的用典,用出了气魄啊!
褚亮继续朗读下去,在场之人,无不被这首水调歌头震撼心神,大唐虽然诗风盛行,但不代表文人不赏析诗词,尤其是好的,更会让人如获珍宝一般。
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众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老人呵呵一笑,将那副墨宝放下,看向众人道:“事到如今,老夫倒是不好再讲什么了,林恒已然离开了,那诸位且评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
怎么评?
还能怎么评?
这词拿出来,从今往后,谁敢在中秋节再写诗词?
不管是谁写出来,只怕是都难以撼动这首词的地位。
在场之人,都能感受到这点。
处于那种被人逼迫的状态,竟然还能写出这般大气的诗词,此人心性当真是难以估量。
最令人称赞的是,此人在写完这首诗词时后,直接就把笔丢了,转身就走。
那举动,似乎就是已经得知了这首诗会带来的效果。
何止是挤压群雄,简直是骇人听闻!
今夜之后,谁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捧出一位名满长安的作者而懊悔,那就不言而喻了。
褚亮的目光从纸张上挪开,而后看了眼长孙冲,那眼神显然是不太满意的。
“廖掌柜,这墨宝就在这里,丢了太可惜,刻好字挂上吧。”
褚亮俨然是给出了这番评价。
能把自己的诗词挂在春明楼,供无数权贵雅士欣赏,那是很高的荣耀了。
廖掌柜哪里敢说什么,连忙点头:“小人一定照办。”
褚亮呵呵一笑:“你算是赚大便宜了。”
“今夜,倒是尽兴而归啊!”
老人说完这句话,也是离开了,离得近的权贵很快上来查看那写有水调歌头的墨宝。
唯见其上,字体飞扬跋扈,有楷书之风,却有行书之骨,但没人能确认这是一种什么字体。
字体瘦骨嶙峋,而颇有风骨,瘦的恰到好处,笔锋顿错也让人无话可说。
“这字倒是从未见过,写得还挺好看的”
“这林恒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啧,台谏的林堂清晓得不,他儿子啊!”
“这林堂清居然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诗才,怎地之前从未听说过,一定是林堂清让此人在家中砥砺,这是十年磨一剑啊!”
“想来日后,这林恒要在我长安声名鹊起了.”
诗词很快被人抄录,随即传开。
春楼楼门前,聚集着无数才子,正在争相把自己的诗词托人递进去,只求能让大人物看见。
可这时,老鸨却不再收任何人的诗词了,甚至看都不看。
“今夜诗词的魁首已经出来了,是林恒所写的水调歌头”
众人闻言,当即错愕。
“这林恒是谁,为何听都没有听过,要是魁首,也该是卢家的那位或者崔家的才是啊,林恒是什么人?”
“从未听说啊,凭什么说他就是魁首,有我写的好吗!”
老鸨呵呵一笑,面带讥讽似的随手扔出一张抄录的纸条过去。
一人迅速捡起,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写的是什么,水调歌头?什么东西,今夜可是中秋,呃,明月几时有,倒是点题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还用问,再说你问青天,你怎么不问你爹娘.”
可这话说完,那颇为不满的书声突然顿住。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所有人,一瞬间沉寂下来。
诗词的格调猛然太高了,高到需要人仰望的地步。
一曲终了,无数人只觉得脊背发寒。
“这”
有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诸位以为,这诗词如何?”
“绝妙,我先抄录一份.”
“我也来!”
“别抢,找个人来念,我们抄录”
春明楼中秋诗会,这最后一首水调歌头写出来之后,就再没人去写诗词了。
就不怕丢脸吗?
原本长孙冲,也是准备好在林恒之后拿出来一首的,可俨然是没了机会。
这首水调歌头,简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谁还敢写?
于此同时,林府里,林恒已经躺在床上睡了,俨然是没想着这首诗此会带来的效应。
而长安城中,这首诗词宛如瘟疫一般,在迅速蔓延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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