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八岐大蛇真的出现了？！
“走吧，仪式快开始了，咱们下去瞧瞧。”
见推古天皇的仪仗从皇宫出发，向京都神社走来，李飞招呼不知火森长和圣德太子一同下山。
京都神社前的空地搭起一座高台，推古天皇及一干大臣位于高台之上。
高台下的行刑台上，狐御门众以左川一郎为首，面向京都的百姓们跪的整整齐齐。
每一个狐御门众背后，都站着一名持刀武士，等着给他们斩首。
“天皇阁下英明！”
“神明护佑东瀛！”
数万围观仪式的东瀛百姓，自发地高声呐喊着。
从他们激动又兴奋的表情里看得出劫后余生的喜悦，看向行刑台上众人满是仇恨。
李飞心情有些复杂。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世界却偏偏就是这样的。
强者为尊弱肉为食，当弱者得到庇护后，面对曾经欺辱自己对自己施暴之人，也会毫不犹豫拿起屠刀，为自己刽子手的身份感到沾沾自喜。
他们有错吗？
好像又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这样的动荡的世界中，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最可悲的事，当有机会手刃强敌之时，为什么要心慈手软？
既然大家都没有错，那错的是这个世界吗？
呵呵，也许是吧。
莫名的，李飞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心情很是复杂。
但好在，此时有人看出了李飞的心绪不宁。
杜明月在人群中悄悄牵起了他的手，小兕子回头扯住了他的衣角，黄帝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都在安慰他，在鼓励他。
还好有他们，有人站在他的身边，站在他的身后。
他有必须要保护的人，也有无条件支持他的人。
还好，这个世界还不算太坏。
李飞扯起嘴角露出了释怀的笑容，他握紧了杜明月的手。
摸了摸小兕子的头，拍了拍黄帝搭在他肩头的手。
我很好。
你们可以继续相信我，依靠我。
阿倍仲麻吕代表皇室，念诵完一大篇的檄文和祷词之后。
推古天皇近侍官，高声唱诵开始行刑。
随着近侍官声音落下的，还有行刑台上的数百颗罪孽的人头。
已经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数百颗人头里，是不是有无辜之人，是不是有被迫行凶的！
没人在意，也没有人会去想。
当他们开始为恶的那天起，就已经命中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做恶之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受害的人们欢欣鼓舞，无数烟花在京都神社的上空炸响。
缤纷热闹的烟火，将血流漂橹的行刑台照耀得异常喜庆。
只有天海禅师和他带来的和尚法师还记得自己的使命，他们把行刑台围坐一圈，开始诵经做法。
这场不为超度，而是为了拘住魂魄使其永不超生的法事！
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十分……残忍。
但是为了更多活着的人，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李飞想起了他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这样的命题。
一辆火车在正常行驶的时候，遇到了一条分叉的轨道，原定路线的轨道上有五个小孩在玩耍，另外一条已经年久失修的废弃轨道上，有一个小孩晕倒在上面。
如果你是开火车的司机，你会选择哪一条轨道？
网友们在这条命题的评论下面争吵不休。
有的人说选择原定的轨道，牺牲五个孩子，可以保住一列火车乘客的性命。
有的人说这个选择太过残忍。
也有的人说，选择另一条轨道，也许那个晕倒的孩子本来就命不久矣，可以将他牺牲掉，救下另外五个孩子。
后来，这条命题又被加了许多附加条件，比如：
年久失修的轨道不能再用，上去便会脱轨翻车引发巨大事故。
那个晕倒的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听话乖巧，学习成绩很好，晕在那里是因为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低血糖引发晕厥。
而那五个在正常行驶轨道上玩耍孩子，在学校就是恶霸团体，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
等等等等，这些附加的条件，其实都是在引导人们去选择那条正常的行事的轨道，去牺牲那五个无辜的孩子。
如果还是有人不做这个选择，那么附加条件还可以无止境地继续往下添加，直到你心甘情愿做出这个选择为止。
这个考验人性的命题，在李飞所处的那个和平年代，着实难倒了许多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问题都只是假设，并无关于自身的安危或者是利益。
换句话来说，如果当时参与讨论的那些人，就是列车上面的乘客，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五个孩子，保证列车安全行驶。
李飞此时就像是那个做题的人，而围在他身边为狐御门众伏诛而举行庆典的京都百姓，更像是列车上面的乘客。
但他们都没有做选择，因为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使然，他们只能接受安排。
天道无情，为了自身的运转，可以肆意且随意地牺牲，李飞现在能做的，是保证，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被牺牲的那一群。
庆典邻近尾声，许多百姓热闹了一天一夜，已经疲累不堪回家休息了。
推古天皇等人也离开现场回到了皇宫，只有天海禅师一行人还在兢兢业业继续着这场法事。
人间烟火气猝然消散，那罪孽之血尚未干涸的行刑台上才恢复了他原有的样子。
残肢断首血流成河，罪孽的腥气扑鼻而来，不知道那些可能连牛羊都没有杀过的寻常百姓，是怎么面对这种场面镇定自若？
一片暗沉的黑云悄然飘至京都神社上空，遮天蔽月。
血色敛去，巨大的黑影降下。
看似无形，但是正在进行的法事的天海禅师等人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能量所击中，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血渍。
黑影渐渐显出身形，先是拖曳在行刑台上的蛇尾！
一条、两条、三条……八条，然后是悬于神社上空的蛇首，也有八个之多……
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两个字。
八岐大蛇终于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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