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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坐在身旁安静吃饭的锦赐,倒是略带笑意地看了月楼舒一眼,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眼波流转,似是犹豫了一会,才抬起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肉送进嘴里。
月楼舒看到锦赐吃虾,有些高兴,就好像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了人分享一样,于是把接下来的虾肉都送进了锦赐碗里。
锦赐也是来者不拒,安安静静地吃着碗里月楼舒给他布的菜,一时间气氛也十分美好。
美好的气氛总是短暂的,愣是会有不速之客前来扫兴,这不,站在眼前的这位花大姐就是。
这位花大姐刚才流下的口水还没擦干,这会又是流个不停,端着酒杯傻站在桌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锦赐。
月楼舒这时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筷子,皱着眉头望着眼前这位刚才就让她很不爽的花大姐,此女穿了一件五颜六色的花裙,头顶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簪子首饰,脸上一层厚厚的粉堪比白墙,一张脸长的着实有碍观瞻,看向锦赐的眼神更是让人火大。
月楼舒刚想开口,谁知这女子立即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露出自认为很善意的笑容,说道:“在下牡丹郡主,公主唤我绝色便可,本郡主第一次见公主,就觉得与公主甚是有缘,以后定能成为好朋友,要多多来往才是。”
牡丹?绝色?她确定是别人给她封的,不是她自个取的?与她有缘?恐怕是想与锦赐有缘吧!
月楼舒心中冷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略微不耐道:“牡丹郡主客气了,本公主初来贵国,有些水土不服,还需呆在府中好好休养,不便出门走动。”
本以为这牡丹郡主应是领悟她话中的意思,会识趣的退下,谁知却是更加得寸进尺道:“公主身体不舒服,自然好好呆在府中休息,但是公主身旁这位公子,天天呆在府中,时间久了,怕是要闷出病来!”
月楼舒嘴角微微抽搐,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这人好大的胆子,这醉翁之意不但表现出来,还如此厚脸皮地说了出来,锦赐是她带来赴宴的,大殿众人恐怕谁都知道锦赐是蓝雕公主看重之人,就算是生病了,也是她来照顾,何时轮到她来管这事。
况且月国男子是比较看重名誉与清白的,这牡丹公主再怎么无知,也应该知道月国男子不可随便轻薄吧!
月楼舒怒极反笑,并未掩饰怒火,看着牡丹郡主冷笑道:“那依牡丹郡主的意思,应当如何是好?”
此刻大殿内原本的欢声笑语都安静了下来,蓝雕公主和牡丹郡主之间的暗潮,他们早就听的一清二楚,月楼舒不知这牡丹郡主的事迹,可这镜国上至皇帝王爷下至贩夫走卒,可是无一不知这牡丹郡主的好色如命,见了美男就失了魂,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这镜国被她害过的男子可是不少。
只不过镜国毕竟是男子当道,对男子的清白概念也不甚在意,况且牡丹郡主的父亲是皇帝的叔叔,生前功勋卓著,为镜国立下不少功劳,偏偏膝下无子,只得牡丹郡主这一千金,从小娇惯宠溺无度,造成了这牡丹郡主无法无天的性子,皇帝念旧情,一直对这牡丹公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折腾。
可是这牡丹郡主这番好色居然好到了人家蓝雕公主身边人的头上,这蓝雕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主,况且月国男子可不比镜国,不是随便能碰的,这下好色公主对上好色郡主,有好戏可看了!
镜国皇帝此刻也是拿着酒杯不停地喝酒,眼角却不时扫过台下的两人,身旁刚被训斥的瑞泽,此时更是幸灾乐祸的看戏,那神情要多欠扁就多欠扁!
在场只有旭日王爷仍然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盘中的美食,似乎是没发现对面的暗潮涌动。
月楼舒看众人的反应,心下也对这牡丹郡主的人品有了个大概,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这牡丹郡主究竟还会放出什么惊人之语!这些人想看好戏,她就让他们看个够!
那牡丹郡主似是没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只是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锦赐,舍不得离开视线,好半天才转过头对月楼舒说道:“既然公主问我了,本郡主也不好推辞,不如就让锦赐搬到我府上住上一段时间,闲暇时间本郡主也可以陪着锦公子下下棋,看看戏,听听曲,绝不会让他闷着,到时等公主身体好了,再送他回去。”
好!很好!这牡丹郡主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居然敢开口让锦赐到她府上住!
月楼舒笑了,笑的特别温柔,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本公主再问一遍,牡丹郡主可当真那么想?”
此刻月楼舒丝毫没有压抑心中的怒气,整个人嚣张的态度比蓝雕公主以往更甚,流露出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明眼人只要一看,便知道若是再往上冲,后果不堪设想!这牡丹郡主被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犹豫,踌躇了一会,看了一眼锦赐,咬咬牙,终是想要锦赐的念头战胜了理智,手指往后方一指道:“不错,本郡主也不隐瞒,的确是看上锦赐了,想与他好好培养一番感情,公主若是舍不得,那边八个都是本公主的侍郎,锦赐去我府上的这段时间,本公主让他们住到你公主府上服侍你!若是不够,我再从府上挑二十个送过去。”
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朝月楼舒飞了个媚眼,说道:“这男人其实就好比衣服,饶是起初再好看再亮丽,这穿的久了,也就不觉好看了,不若换着穿穿,公主何必这般小心谨慎呢!”
月楼舒算是服了,这女人放现在简直就是色女头号人物!镜国皇帝还坐在上面呢!她居然敢说男子如衣!够绝!够胆!可惜,她不该打她身旁人的主意!
月楼舒此刻也不生气了,弯下身伸出手挑起一缕锦赐的发,笑道:“哦,原来郡主是这般认为的,可惜,本公主却不这么认为,锦赐在我心中,好比美玉,时间越长,色泽越好,灵气越盛,越加爱不释手,让我视若珍宝,郡主的那几个侍郎,在我看来,比不得锦赐一根手指头,凡事在乎品质,不在乎数量,就好比战场杀敌,捧着一大堆废铜烂铁,中看不中用,岂不惹人笑柄!”
话音刚落,锦赐微微诧异地侧头看了看月楼舒,却发现月楼舒的神情非常认真,眼底划过一丝莫名意味。
而在场的人,似乎也被月楼舒的话震撼了,仿佛不认识蓝雕公主一般,心思这是月国荒淫成性的好色公主?能说出如此情深似海的话,会是与传言那般不堪的人?
月楼舒身旁的红色身影本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听了这话以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就连一直不问世事的旭日王,也是微微挑了挑眉。
而在此时,月楼舒一个转身,走到一名宫廷侍卫身边,刷得一下抽出他腰间的剑,抬手抽出发间的玉簪,用力往地上一摔,剑指牡丹郡主道:“牡丹郡主,今日你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身为一国郡主却贪色贪淫,视我月国男子清誉为无物,这是对我月国男子莫大的侮辱,我身为月国公主,这份羞辱,受不得!也忍不得!现在我正式碎簪,向你发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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