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柔软的心,在经了那些灰尘、那些血痕、那些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浸渍、一次又一次的挫杀,于是,爱情死了,快乐死了,尊严死了,于是,心也死了。柔软不再,善良不再,笑容不再,指尖的温柔不再,剩的是什么?只是具美丽的身体,包裹着华丽拖曳至殿宇之上的长袍,将眼角扬成冷漠而矜持的角度。当雪白如藕的足浸在苍茫的夜色中,看着雪足下、皇座之下、灯火辉煌城下的那些人儿,日间掩埋已渐死亡的悲凉忽然泛滥成灾。妾心如铁。只有当眼泪慢慢濡染了面颊、慢慢地渗进干涸的心房,才微微地在那无人知晓的夜里暴露自己最最本真的脆弱。宇文紫谧说紫苏可以成为紫谧,可以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可以成为享有泼天富贵的第一女子。可是,她只是想有个爱她的爱人,仅此而已。可是她爱的人却在那时缄默成了最美的石塑。她代宇文紫谧进了宫,代她戴上那红得灼眼的喜服,代她在庭院三千里蜕变,代她尝尽宫里的冰冷与无声的厮杀,也,终于代她学会了藏在微笑后夺人性命。她,已然不再是当初的她,她,已然属于宫廷。描金的眉目间是谈笑的冷漠,袖间的指弯成算计的曲度,吟笑间又是一场无声的战争。战争的最后,没有胜负,因为,赢的人输了心,输的人丢了性命。也许,就这么过了吧。如此生活,如此老去。宿命却不甘如此平淡,宫廷的回廊里,她遇见了紫谧,遇见了命中注定,遇见了宇文紫谧最初筹划的画面。画纸无情地展开,不管有人欢喜,还是有人落泪,命运嘲笑的唇印在她们娇艳的额,烙上无法回头的决绝。宇文紫谧说她来了。她来了,她来要那些她不屑却又爱惜得不得了的权位,来要原属于她的天下。可是,宇文,你错了,紫苏已不是原来的紫苏,天下亦然不是原来的天下,帝皇的胸怀可以容纳三千个女人,帝皇的心可以欢喜一百个女人,但他却不能爱一个女人,因为,他爱的是江山。注定的悲剧,注定的不可相遇,注定的无声的血流,他们却无力阻止。何去何从?琴,你的笔下又是一片江山。
--弯水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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