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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乔珺云将一行丫鬟吓得心惊胆战的时候,宫里也不平静。距离郡主府传进来消息,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温儒明和太后还没有派人去郡主府处理后续事宜,跟两母子正在争辩有很大的关系。 温儒明先是接到消息顿觉不妙,正想要让人将那个鼓吹新剥出来的虎骨效用好的小太监算账的时候,同样听得此等消息的太后,也很快的怒气冲冲而来。 两母子话不投机,太后进来就是指责,温儒明心中虽然心虚,但在这可能造成他不够英明、不够体贴晚辈的情况下,就下意识的将过错都归到其他人的身上去了。 到底记着眼前站着的是太后,温儒明心中再如何的委屈迁怒,也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太后看他不给个交代,自然不肯罢休。等温儒明听了半刻钟太后的絮叨责骂,而手下人又来汇报之前给他提主意的小太监,竟然在得知郡主府的情况,自认为出了坏主意后,就自裁了。 自此,温儒明再也忍不住憋闷的怒火,一扫皇案上奏折墨砚,气的要掀桌子:“混账东西!他是自裁了,都是他出的馊主意,现在还得让朕给他背黑锅不成!” 太后得知温儒明竟然是被一个太监鼓吹的做出这种糊涂的事情,当即狠厉道:“来人!去将那个太监拖出去抽上两百鞭子鞭尸!然后挫骨扬灰!敢出这等要人命的馊主意,害了哀家的心头肉,下辈子都不能让他好死!” 温儒明对太后的决议没有任何的抵触,反而十分赞同的道:“没错!若不是他。朕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那可是活生生的老虎,云宁府里都是一群丫头,见到活虎不被吓破胆就不错了!” 宫人们见宫中的两位主子都如此狠戾,连个死人都不放过,鞭尸啊。个个胆寒,应了是就争抢着离开这氛围古怪的养心殿。 至于,听到温儒明这话非但没有稍感欣慰,反而又燃起了怒火,直指矛头道:“皇上!您一直以来都是个明君,哀家也知道您是真正爱护云宁这个侄女的。不过。您今个怎么就这般糊涂呢!一个奴才而已,随便说了几句,就能让您忽视了山中老虎的危险,随便装在笼子里就送给云儿去了吗?您说说,云儿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您把老虎送到那里,是让她吃老虎还是让老虎吃她补身子?” 温儒明正心中尴尬的时候,却被太后不讲情面的戳破了错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没有好气道:“朕也是为了云宁好,知道虎骨好才会派人赏给她的。那只老虎送去之前,朕还特意让御医配了药灌下去,保证让它昏睡过去。就算是醒过来也没有力气嚣张呢。谁能想到、谁能想到锁头竟然被它撞掉了呢!” 太后见他推卸责任,面上更是带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正欲继续趁这个机会数落他的时候,刚进来不久的钱江只得硬着头皮上来道:“太后娘娘息怒。说来也是奴才的错,当时不在场,没能跟着去监督给老虎用的迷药和装载老虎的笼子和锁头,这才会出了问题的。还请太后娘娘责罚。”说着,重重的跪了下去。 温儒明的神情微有些松动,暗叹了口气。道:“母后,朕之前是让他去办差事了。跟他无关。” 闻言,太后的眉头皱了皱眉。追问道:“你不在?哼......看在你往日里对皇上尽心的份上,这次又跟你没什么关系就罢了。以后可不准了,皇上事务繁忙,凡事都由宫人经手,难免有人欺下瞒上的动手脚,你身为太监总管,可得看严实了一些。” “多谢太后娘娘开恩,奴才定当愈加精心的照料皇上,还请您尽管放心,但凡有那欺上瞒下的刁奴,奴才一定会处置干净的。”钱江谦卑的磕了个头,微弓着腰的说道。 “行了,你起来吧。”太后让钱江退到一边去了,这才又拧着眉毛问:“皇上,当时除了那进谗言的奴才之外,还有谁?难道他们不知道劝阻您吗?” 因钱江委婉的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而且丝毫没有表露出温儒明的决定下错了的意思,所以说温儒明的怒火勉强的平复了下来,但还是绷着脸道:“母后,当时.......” 他的话音忽然一顿,表情又难看了几分,赫然想起当时那个小太监怂恿他将活老虎给乔珺云的送去的时候,除了钱江不在场,彩儿和秀姑正好给他送茶和点心来,而且刘砚也在场。 小太监开口说将活虎送给郡主更加表心意的时候,秀姑还和彩儿胆怯的劝阻过几句呢。不过在小太监和刘砚一唱一和之下,他并没有放在心里,谁想到现在事情闹成了这样?可恨他一向信任刘砚,他竟然敢附和别人的谗言,甚至怂恿着他做下了这等糊涂事儿!真是该罚! 目测温儒明是想到了愤怒的事情,太后联系一下自己的问话,当即微微一眯眼,视线将整个养心殿正殿都给扫视了一遍。 杀意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抑制不住怒气的喊道:“刘砚呢?身为皇上身边的太监,钱江去办事不在,难不成他还敢溜出去躲懒吗?” 钱江心中暗笑,总算是将刘砚给点出来了,他做了‘好事’,就别想逃避责任。你敢弄死那个太监当替罪羊,就别怪皇上和太后娘娘聪明的对你起了疑心——你胆敢派人接触我的家人,就别想着我还能继续容忍你! 温儒明越想越觉得刘砚可疑,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刘砚越来越安分了。但就是这份安分,才让他产生了不安。 他到底是上了刘砚,以他对刘砚的了解,刘砚这个人是极其渴望做人上人,却又十分不愿正视自己是个太监的事实。所以,刘砚过于平顺的表现反而让他起了疑心——该不会是对方起了暗恨之心,故意撺掇着他做错事,想要破坏他身为帝王的威名吧? 或者是,自以为服侍了他,身份上有了些许不同,能够参与他对于朝廷和后宫的掌控了? 没错,目前温儒明的确是怀疑起了刘砚,但压根就想不到刘砚这个太监,竟然妄想着取而代之,篡位并改朝换代。所以,他虽然起了厌恶之心,再加上更偏向为后一个理由,还是惦念着二人上过床的情分,并没有动杀心。 说到这儿,还真是不知该不该感叹温儒明的‘多情’呢。 不过,即便没打算要了刘砚的性命,但温儒明也不打算出口替其说好话求情。也是该罚他一下了,免得以为自己成了有地位的妃嫔,不过是个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贴身太监罢了,又不是不能随意更换的。 温儒明开始觉得刘砚不知道好歹,根本没法与从不逾矩、从不自持身份要什么赏赐的钱江相提并论。再想想,近来刘砚还真的管他讨要了不少金银之物呢。贪婪妄想,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就成了经过温儒明脑补过的刘砚的新形象。 趁着温儒明有些不在状态的时候,太后已经听说了刘砚当时在场,却并不如秀姑劝阻反而是怂恿的作为之后,立即让人去拿住刘砚,最后一句话正好落在了温儒明的耳中:“去!扒了裤子打他一百大板!” “且慢!”温儒明的声音猛的一拔高,听得太后差点儿一哆嗦,不满意的道:“怎么?皇上还想给他求情?不过是个太监罢了,让钱江再给你挑几个乖顺的不就得了?!” 钱江的身子微微一僵,恨极了太后,这时候提他不是拉他下水吗。别人不清楚,他跟秀姑彩儿可是清楚得很,刘砚已经爬上龙床,算是皇上的人了。万一皇上心里还惦念着那点情分,他一开口岂不是就要遭殃吗。 钱江保持了沉默,不复以往的机灵,没有上前立即接话。 好在温儒明立即回答,太后也压根没在意钱江,不过是顺口捎带的罢了。“母后,不是朕舍不得一个奴才,只是用得久了也有些顺心。”见太后露出狐疑之色,温儒明连忙话音一转:“当然,他也的确做错了事情。一百板子怕是要了命,不如就打五十大板让他好好地涨涨记性吧。晾他一段时间,要是他再怂恿朕做些糊涂事情,再将他打杀了吧。” 太后心中还是有些觉得奇怪,这是她多年以来培养起来的敏锐。不甘心,但见温儒明执意要留刘砚一条贱命,她也只能勉强的点头了:“那好吧,就打五十大板,一定要狠狠地打,不能让他以为饶过他一条小命就是放过他了。”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寻刘公公。”欧明德一拱手,心里却是决定不能往死里打。毕竟,看皇上那样子,并没有对刘砚动啥心。 他是看刘砚不顺眼,这次对方又与云宁郡主结下了梁子,可他也不能冒着风险惹怒皇上就为了出这口气不是。 闹了半天,只不过是处置了几个奴才而已,太后等欧明德走了出去,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皇上还未派人去擒拿那只闹事的饿虎,心中咯噔一响,立即催促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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