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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时的确觉得乔珺云说的有些道理,碧波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们在皇都内过上安稳日子,至于搬去南海根本是想都没想过。二则是,她有些不确定郡主说这话何意。
乔珺云见红飘有些呆愣愣的,索性就直接道:“其实是这样的,本郡主就简单点儿说。嗯,你呢,被碧波拉拢过来勾搭我,我明白你想要什么了,保你和灵音过上安稳的好日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你也知道碧波不可能在皇都留上太久,这次皇祖母唤你入宫,肯定是认为你已经将本郡主迷住了。”
“不敢!奴身不敢......”红飘有些被乔珺云这幅机敏样子吓到了,本以为顶多是个不懂情事的小姑娘罢了,怎想到竟是一眼洞察了自己与碧波的关系,甚至知道自己险些对她做了什么呢。
乔珺云温和的笑了笑,弯下身子将红飘的下颌挑了起来,“我不太高兴被人看着、也不高兴身边的人其实是被派来勾引我的。我看你挺聪明的,我已经让慧萍以为我被你迷惑住了,等会儿肯定会回来执意将你带走的。你也知道,皇祖母不会容忍你在我身边的。但如果本郡主坚持要护着她......我不介意护着一个人,但那个人必须是我的人,能够为我做事的。你懂吗?”
红飘恍惚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懂,只是愣愣的问:“郡主想要奴身怎么做?只要是奴身能做到的,奴身一定不会推迟,而会尽心尽力完成的。”
“呵,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乔珺云伸手将脱力的红飘硬是扶了起来,让她跟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看起来还真是亲密的不行,附耳道:“我要你劝说皇祖母,让皇祖母认同你的存在不说。还要为你打遮掩。当然了,我也会让彩香彩果跟你入宫的,有她们两个在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本郡主亲自跟你一起入宫一趟也但无不可。保住你的命简单,但如何让皇祖母以为你是她的人,那就要看你说话的技巧了。”她察觉到门口有一道故意放轻的呼吸声,似乎还有人正顺着门缝窥探,就肉麻的将身子都贴在了浑身僵硬的红飘身上,轻忽道:“你一定擅长这个。”
红飘心里咯噔一想,怎么想怎么觉着云宁郡主的这番话里透着一股不对味儿。如果真是关系亲密的祖孙,怎么会让自己撒谎,还想让自己成为明面上太后的人?
一开始是对乔珺云动机的怀疑,随即转念却又怀疑起太后来——太后哪怕年纪大了。但也没到花甲之年呢。据说还年轻得很,怎么可能糊涂的让郡主身边出现一个宠姬之类的人物?哪怕有些贵人家里的夫人有这样式的癖好,那也是藏着掖着的。她可以确定,这郡主府里的丫鬟不是个个干净的,难保外面就已经有了关于她和郡主的流言蜚语。如果郡主真的随她入宫‘求情’的话。岂不就是让外人认定这所谓的流言就是事实了吗?郡主是疯了,想要自毁名声?眼看着郡主明年就是及笄了,怎的就如此糊涂?
红飘开口欲将这其中的利害说个清楚,可一转过头却与乔珺云双额紧贴,呼吸顿时缭乱了起来。却见近在咫尺的乔珺云似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只有她才能听到声音说着:“皇祖母啊,对我似乎有些不能说的心思。就因为我与我的亲祖母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说好不好笑?诶,你也别怕,恐怕她只是睹人思人而已,不会迁怒的。而我呢,想着找个能真懂我对我好的、不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而误解我的好夫君。我觉着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你点透了皇祖母,让皇祖母将你收入麾下。假装帮忙监视着我,就可以多说些我的好话。而皇祖母也会因为对于我祖母的感情而更偏爱我。而我呢,说不定也能借着这个荒唐的谣言,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嗯?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帮帮本郡主?这可是一箭三雕。你也有十足十的好处的。”
屁话,乔珺云说的真真假假,她可不想再找个拴不住心天性风流的男人过日子,有了上辈子的那些苦已经够了。哪怕是姐姐乔梦妍的婚事很好,姐夫也是个好男人,足以说明这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但是她却是不敢再尝试了。而掰扯了太后喜欢自己或者祖母的却并不全是假话,太后偶尔晦涩的眼神,乔珺云琢磨了这么久倒是摸到了一点边儿。一旦想到当初太后可能是喜欢自己祖母却不自知,最后反而亲手害了祖母,她就觉得好笑。想必现在她之所以受宠,想必除了打算捧杀自己之外,太后难免有点将她当作替身,借着这张脸思念当年是当年人当年情的缘由。
乔珺云说了这么多的话,听在红飘的耳朵里简直跟炸了一样,觉得活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今天刺激——先是太后对郡主可能是借由着郡主祖母而转移的一些莫名感情,又说了郡主自毁名声竟然跟她想要找个如意郎君!这得是什么样的孩子,才能有这种单蠢的想法?名声都坏了,哪怕真的有人看上了郡主,恐怕也是只敢远观不敢上门求亲的吧?
再者,哪怕是真的有人上门提亲了,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家,而且还是奔着云宁郡主这个名头后面的靠山和财富而来的!
红飘看着乔珺云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变了,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她昨夜爬的床上躺着的姑娘,竟是一个如此天真烂漫、还如此有性格的?
不过,红飘却没有立即拒绝,而是真真正正的细细考虑了一遍。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论的话,看郡主这个态度,她顶多是明面上的一个宠姬而已,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而她哪怕是明面上倒戈在太后的面前,也顶多就是为郡主说些讨巧的话,不需要说假话就能讨得太后娘娘的欢心,看似还真没有什么坏处。再加上如果自己被郡主当成宠姬的消息传了出去,肯定有无数想要讨好郡主的人家,都会送漂亮的姑娘来讨好——不为别的。因为郡主也被碧波公主带得喜好上女色了啊!她要是安然无恙的从后宫里出来,更成了太后娘娘对此放纵的表示。
那样的话,红飘就不会招惹来太多的视线,也就谈不上危不危险了。但唯一的问题也就是最重要的——红飘真的有本事说服太后。还让太后不会迁怒于她吗?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别紧张,进了宫之后你只要按照规矩来,皇祖母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皇祖母啊,可是最最和善的了。”乔珺云笑眯眯的派了派红飘的肩膀,一脸的和善。
红飘心里不确定,打算说些话转圜一下余地,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你在这儿干什么,上一边呆着去,挡着门了!”这是绿儿的声音,很是有些冲。
“绿儿?有事情吗?赶紧进来说吧!”乔珺云对外喊着。手却牢牢地禁锢住了与自己同坐在椅子上的红飘,瞄了一眼被推开的屋门,问道:“干嘛这么着急,真是慧萍姑姑又过来了?”
“回郡主的话,不是慧萍姑姑回来了。毕竟来回宫中至少要一个多时辰呢。”绿儿的脸上还淌着汗珠,但是当看到几乎与郡主挤在一起的红飘后,笑容立即消散了,上前蹙着眉头道:“回郡主的话,是之前给小红订的嫁衣送来了。绣娘正在前堂等着呢,说是想要郡主亲自过目一下是否妥当。奴婢们和小红都看了,可漂亮了。不过那个绣娘非要让您去看一眼去。”
“啧,怎么就非让本郡主掌眼不成。本郡主看是想要讨赏钱吧,你们没给?”乔珺云挑了一下眉头,颇有些不以为意。
绿儿撇了撇嘴道:“哪儿啊!之前那绣娘非说等活计完成了之后给钱就行,刚才奴婢将工钱给她了不说,还特意给了她个二两的银裸子呢。偏得她贪心。奴婢真想把那银裸子要回来。”
“真是的,你这脾气可是见长啊,哪里来的那么抠门的想法。”乔珺云笑着摇了摇头,拉着红飘起身往外走:“罢了,就过去看看。好了另说。若是手艺一般,看本郡主怎么贬斥她。”
绿儿横了红飘一眼,快着脚步跟上了乔珺云,嘴里还在抱怨道:“郡主,您不知道那个绣娘多贪心。九儿客气的给她上了杯茶,她却说喝出来是陈年的茶叶,非要喝今年新采的毛尖!呸,我们郡主府里什么时候放过陈年的茶叶,就是奴婢们喝的茶叶也都是随时随地每月来的新茶,她自己嘴巴尝不出来还以为我们慢待了她,真是不要个脸了!”
“哦?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红飘故意搭茬,绿儿虽然不稀罕她,但碍在郡主的份上,还是不怎么耐烦的回道:“就是有这样的人,太市侩了,来我们郡主府还敢撒野呢。郡主您可不知道,舒春姐姐未免麻烦,让九儿重新给她泡了一杯雨前毛尖之后,她连烫都不知道的一口牛饮了。完事儿还吧嗒了嘴说句味道不错,指着杯子就让九儿再给续一杯,还跟奴婢说‘诶哟喂,这么多的丫鬟竟是连点儿待客之道都不懂,连盘点心都不知道上。要是叫郡主给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抽你们板子呢!’”
绿儿心中愤恨捏着嗓子学了一遍,就连表情都惟妙惟肖,那贱贱的感觉让乔珺云没见到人都开始有些手痒想扇她巴掌了。
乔珺云笑了笑,追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是不是直接一巴掌抽过去了?”
“奴婢倒是想啊!”绿儿一脸可惜的唉声叹气道:“当时奴婢手都抬起来了,却被舒春姐给拦了下来,还使了个眼色说让我将上好的点心端来。奴婢真是气了,然后您猜怎么的?”
“怎么的?”乔珺云下意识的接问了一句,绿儿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昂着头道:“奴婢直接就跑来找您了!她不是说非要见您吗,就让她迎接您的一番好生厉喝吧!对了,奴婢还让绿儿跑趟厨房,将昨个儿剩下来的点心端过去,临了还不忘让绿儿往上面涂些口水呢!让那个绣娘好好尝尝鲜!”
“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坏招啊?还吐口水呢,听着就恶心,万一被那个绣娘发现了可怎么办!”乔珺云不太赞同的说着,见绿儿脸色黯淡了下来。忽然绽放小脸道:“笨蛋,你应该让人往她的茶水里面加盐加醋加酱油!再拿隔夜的点心往上边撒一层大酱,告诉她这是咱们府里新研究的点心,看看她能不能吃得下去。要是吃不下去的话。不就正好发作她了吗!”
绿儿眼前一亮,惊喜道:“郡主说的对!弄得难吃得要死,她要是不吃的话就成了不给咱们郡主府的面子。哼哼,果然还是郡主厉害,奴婢这就去亲自准备茶水和点心!”
“郡主......”红飘无语的看着绿儿兴高采烈地跑了,当回头后看到郡主一副贼笑的样子,无力的很。乔珺云得意的一挑眉眼,拉着她就向着正堂而去。
当走进正堂的时候,乔珺云正好遇上了那个绣娘扒拉着装着点心的碟子十分不满意的道:“这是什么点心啊,瞧着都糙成了这个样子。上面黏糊糊的该不会是坏了吧?诶,我说这该不会是你们这些小丫鬟吃剩的,拿出来招待我的吧?嘿,你们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啊,我只是个绣娘怎么了。哪怕我是个绣娘那也是上门的客人,你们懂不懂的什么叫礼貌啊!”
乔珺云冷笑了一声,松开红飘大步走上前去,路过那忽然绷紧了身子的绣娘时一步也没听,走到了上首的位置一甩袖坐下了,盯着绣娘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好大的谱儿啊!”
绣娘被乔珺云阴渗渗的声音和表情吓到,竟是直接从椅子上秃噜到了地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郡、郡主?”见乔珺云眼带戏谑之意,连忙一个翻身跪了下来,扯着嗓门大喊道:“给云宁郡主请安!一见郡主才知郡主果真是人中龙凤,美貌简直可以媲美天上的仙女儿了!还请郡主给民妇伸冤啊!”
乔珺云刚开始还笑眯眯的听着,在其说自己可以跟仙女媲美的时候,笑容扭曲了一下。在绣娘说要伸冤的时候,直接就抽搐了起来。一拍桌子道:“乱吵吵什么呢!突然的伸什么冤!”
“呜哇!”长得还算是秀美的绣娘跟个泼妇似地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泪眼吧擦道:“郡主明鉴啊!民妇本是一家有薄底的清白人家女子,及笄之后家里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都是想要娶我的。本来民妇想要找个一心对我的。能够一辈子对我好的,对外说了哪怕是倒插门都不介意。花费了半年的时光,民妇果真找到了一个清俊的秀才,他说他也愿意娶我,不介意做倒插门女婿。民妇当时心中欢喜得很,就连爹娘也为我高兴得很。可怎能想到......呜呜呜......民妇好可怜啊......民妇的爹娘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好可怜啊......”
乔珺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绣娘自顾自的哭诉起来,三番五次抬手都没有拦下她的话语。现在好不容易看她不念叨了,却又听她絮絮叨叨的,有些神经兮兮的感觉。她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绣娘身形苗条,容貌算得上是中上。年纪看起来应该是有二十出头,但一双正在揉眼睛的手上却满是伤痕,看起来过活的并不容易。但即便如此,乔珺云也没有轻易的接茬。
一时之间屋内无人开口,绣娘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没人搭理,抽抽嗒嗒着鼻子抬起头来,可怜兮兮道:“郡主为何不主动追问我,问我和爹娘哪里可怜,那负心汉又姓甚名谁?”
乔珺云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再次抽搐了起来,伸手摁压着道:“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你不是来送小红嫁衣的吗,本郡主刚刚还听说你在我的府上找茬,怎么忽然就让我给你平冤了?”
绣娘的抽噎声一顿,随即羞愧难当道:“是民妇的错,民妇看这些姑娘们收了嫁衣,给了赏银之后就要让民妇离开。民妇就是为了见郡主才硬着头皮上门叨扰的,为了多留些时候见到郡主,可能方法是太激进了一些......”看向舒春就歉意满满道:“求姑娘不要跟民妇计较,民妇是小家子的,没见过世面......”
舒春轻轻的对着乔珺云点了下头,刚才在民妇故意找事儿的时候。舒春就发现她似乎有心事,眼神闪烁不定每次都是在她开口请她离开的时候提出各种不满要求的,看来还真是来求平冤的。
乔珺云微微颌首道:“你继续说吧,你不说的话本郡主也不知道那个负心汉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坏事。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情况属实且有证据,本郡主自然会为您向皇上传达此事的。”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民妇这就细细说来。”绣娘激动的叩了个头,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民妇忘记说了,民妇名为吴倩,本是莲花县的吴家独女。吴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因为经营了几间茶叶铺子,品质一直如一,在县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后来民妇选了夫婿,那混蛋唤作秦浩,是县上的一个秀才。他家境贫寒。但却寒窗苦读考出了功名,对待其老母也是一片孝心。因此,,民妇的爹娘也认同了他,但为了我还是要求秦浩做倒插门女婿。当时明明他没有任何的异议。他的娘亲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但谁能想到......”
“怎么,后来反悔了?”乔珺云一追问,吴倩的眼泪顿时就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哽咽道:“他不仅仅是反悔,当年刚开始与他成亲后,也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可是过了一个半月左右,他要开始筹备科考。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里待着,所以民妇为了不打扰到他并不敢经常过去。民妇的爹娘是心地仁厚的,见他的老母一个人孤独伶仃的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将她也给接到了府里。民妇的爹每日要为生意忙活,娘亲又要打理家事,而他的老母大部分时间都是由我来照顾的。刚开始我还没注意。但是时日长了我就发现他的老母总爱指使我做一些琐事,明明丫鬟就在身边,可她非是折腾我!可这也便罢了,谁让她是民妇的婆婆,那时候民妇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怨言。可谁能想到。她却得寸进尺!”
眼见着吴倩的眼神中浮现出了愤恨,乔珺云约莫猜到后面的事情一定是触碰到了吴倩的底线。再听她几乎将那个婆婆称呼为他的老母,就能知道有多么的恼恨她,不愿意承认了。她还没有听完下面的事情,自然不好定夺吴倩这样的话语若是被外人听到会落得什么名声,她只是安静的听着,只是脊背却板得愈发挺直了。
“她竟然以秦浩读书辛苦为名,将两个分到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给拨到了书房!”吴倩的声音恶狠狠的,“刚开始我还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有个丫鬟已经怀胎一月有余!呵,真真是可笑,我作为正妻还没有怀孕呢,他秦浩竟然毫不知廉耻的在书房里就与那两个丫鬟行苟且之事,还弄出了孩子!可笑他老母还理直气壮的说我没得生养就嫉妒别人!她怎么不说我与秦浩成亲不过几月,一开始的一个半月我们......这就算了,我再是气愤也不能对那个丫鬟下手,为此我受尽了气。我爹娘知道了这件事去指责秦浩,他却振振有词是自己读书太累了,偶尔的轻松一下。真有意思,轻松,轻松他怎么不去死!死了岂不是更轻松了!”
“你冷静点儿,慢慢说。”乔珺云听着吴倩家这点乱糟事情就觉得头疼,那秦浩果真是个人渣,可如果仅仅是这样恐怕还不至于让吴倩一提起他就眼中冒火。
果不其然,接下来吴倩说的话让她们都跟着同仇敌忾了起来,“那丫鬟有了身孕的消息不知怎的传了出去,许多与我家有来往的女眷都免不了嘲笑我。但我只能认了,为了避免那个丫鬟出了事情,会让外人以为是我善妒,我悉心的照料还允许抬了她做妾侍。呵,可是我委实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那么狠心!那老太婆有一天突然亲自下厨给兰儿熬了碗鸡汤,当时我正好不在她的院子里......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兰儿已经小产,最终因为大出血而死。我问了照顾兰儿的丫鬟,才得知了那碗鸡汤是那老太婆送去的,甚至在兰儿喝完之后就立即拿走了!”
“她可是那腹中未出世孩子的亲祖母!她怎么就狠心!”乔珺云怒不可揭,但却隐隐猜到了后面的发展。
“哼,那老太婆被我质问之后,非但死不认账。甚至还反咬了我一口,说我善妒而故意害死了兰儿,造成了一尸两命的后果!”吴倩的双眼已经充血,双手用力的抓着地面哪怕指甲碎裂也没有管。“我明明费心费力的照顾兰儿,她却贼喊捉贼让我凭白担了这污名!我不甘心,可更让我伤心的是,哪怕有那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为我作证,但是秦浩竟然相信老太婆的话,指着我就骂我蛇蝎心肠,还口口声声要休了我!我爹娘听闻此事赶回家里,问清楚缘由之后震怒非常,尤其是知道我被污蔑,担心我无辜受牵连。就要将老太婆抓起来送去官府请官查办!”
乔珺云的身子猛地向前倾,顾不上看周围人什么反应,紧张道:“官府怎么判的?看你现在落的这幅田地,莫非是那官府被蒙蔽,或者是被收买了?”
吴倩沉沉的点了下头。伤感之情弥漫在空气中,悲怆道:“期间发生的事情民妇一直想不通,明明是那秦浩老母做了害人性命的事情,又有我吴府上亲眼看到的丫鬟们作证。可那昏官竟是也咬定了是我出手谋害的兰儿与孩子,连我与爹娘的伸冤哭诉理都不理,直接就让人将我打入了大牢!后来......呜呜,爹娘后来告诉我。原来那秦浩早就从我吴家挪用了大笔的银钱,说是要为当年的科举打点,实际上却是拿去贿赂了那个贪官。就连兰儿......就连兰儿也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故意让她怀上身孕然后想要挑拨我对她下手。可却因为我一直没有做那种缺德的事儿,他们竟然是坐不住了,直接在那碗鸡汤里面下了药。”
“荒唐!真是荒唐!这么大的事情那个昏官竟然还偏颇他们。真是个贪官,一定要让皇上来严惩才行!”乔珺云愤怒的喊,屋内其他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声讨着:“这对母子也太不是人了,竟然连腹中的胎儿都害,那还是秦浩的亲生骨肉呢。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又栽赃到吴倩的身上呢!”
“郡主啊!他们狼心狗肺,据他们亲口与我爹娘说,更是早早的就盯上了我家的财富,竟然还好意思说当时只打算让我嫁给他,然后得到一笔财富助他中举。可却因为我们家提出让他倒插门,他才觉得失了尊严,与他老母一起设计了这个毒计!”吴倩腾腾腾的膝行到了乔珺云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恳求道:“郡主,我爹娘为了救我从大牢中出来,不得不答应了那秦浩与贪官县令的要求,将家中的所有祖业都转让给了秦浩,还忍受了秦浩当他们面写下休书的侮辱,只求能保的我平安。可他们忒是狠心,竟然在将我们一家三口撵出莲花县之后,又派了人来杀我们灭口!若非我爹早有预料,带着我与娘亲从附近的山上逃离,说不定就已经被灭了口!自那时起来到皇都,现已有三年,民妇本就是弃妇,不好随意抛头露面只能借了绣坊的地方接些活计养家糊口。而民妇的爹爹在到了皇都不久之后,一次前去衙门伸冤却无辜被殴打,现如今还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而民妇的娘亲几乎哭瞎了眼睛,呆在家里几乎连门都不能出,忒是凄苦。”
“这群混账!”乔珺云重重的一拍桌子,连桌子上茶杯中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她浑身散发着冷气,“你说的那个贪官叫做什么名字?秦浩母子现在何处,而当初你爹是如何被人殴打至瘫痪的?可是那个贪官得知了你们的下落,才故意派人来找茬的?”
“郡主真的能为民妇做主?”这话问的突兀,但见吴倩已经红肿了双眼却难掩激动之意,乔珺云还是郑重的点头道:“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本郡主自然会想法为你伸冤的。你可有物证?”
“物证、当初民妇一家三口几乎是出了大牢就被撵出了莲花县的。当初爹娘因为知道了幕后还有县令的手笔,时间又仓促根本就来不及找人证物证。”吴倩失落的说完,见乔珺云有些失望,遂连忙又道:“那贪官姓魏,名魏振金,在莲花县为非作歹惹得许多民怨,却因其在皇都有一五品官的姐夫撑腰,所以无人敢诉冤。我爹当日去诉冤,还未进得衙门,在衙门前的官道上险些撞上一顶轿子,就被人揍得瘫痪至今。民妇将老夫抬回家中之后照顾,以为是被发现了行踪小心翼翼了起来。想方设法打探了一番之后,才得知那所谓被老夫冲撞的官员证实魏振金的姐夫左光禄!而且,老夫之所以被揍,竟是因为那左光禄本就是嚣张惯了的,又升了官成了一个副三品员外郎,愈发嚣张,明明是他们在街道上横行通过,却偏偏算在了我爹的头上!至于现在...”
吴倩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冷嘲道:“秦浩现在可是了不起了,当年将我们撵走之后考中了举人,却因为本属于我家的茶叶铺子发生了一些事情,而耽误了他进京赶考。呵,据说他本打算今年再来考的呢,可惜今年皇上延迟了科考,他是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再入皇都了吧。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脑子里装的那些狗屎都忘干净了没有......”
吴倩骂完才想到自己正身处于哪里,紧张的抬起头看了乔珺云一眼,却见她并没有露出嫌恶自己粗鲁的表情或眼神。她难堪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有些枯燥的头发,“这几年来,民妇是越来越粗俗了,幸好郡主不介意......秦浩当年做的事情并非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走漏,因着我家的生意主要就在莲花县,他一直没能讨到另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做续弦。不过啊,据说他纳了无数美妾,有得是良家女子被卖进去的,也有的是妖娆妩媚的非良家子......啧,他现在过得非但是逍遥,民妇还得到兰儿以前最好姐妹棠儿传的消息,说他打算在今年大举进皇都,还打算将生意和家都搬到偌大的皇都里,这样就没人能知道他当年做的那些恶心事儿了。”说着,吴倩的思绪难免低落了下来。
乔珺云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等会儿本郡主正好要入宫去,你留下你家里的地址,等有了消息本郡主派人去找你。不过听起来这件事跟朝廷命官还有些牵连,未免那左光禄提前得了消息去害你们一家,本郡主会派两个侍卫暗中保护你们的。尽管放心,回去后就先别去绣坊了,在家里等消息吧。”
亲耳听到乔珺云要帮忙上奏皇上还他们吴家一个清白和公道,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吴倩不禁的再次泪流满面,胡乱地点头道:“多谢郡主,您的大恩大德民妇永生难忘!若是郡主能为民妇家平冤,将当初民妇身上的莫须有罪名摘了,再让害了我们一家尤其是害我爹瘫痪的贪官污吏和秦浩母子付出代价,民妇愿意为您奴,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为奴为婢倒是不必,现如今那秦浩不光是霸占了你们的家业,更是害得你们凄苦至此,本郡主是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的。”乔珺云答应的干脆,与能确定面前吴倩所言所语皆是真话有关。那无法捉摸的直接感觉,让乔珺云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能够更快更准的做下决定。更何况,这莲花县似乎与付竹墨的家乡......
ps:
同志们,我脑子不好使,找不到那章记着写了付竹墨和连家三口人家乡是哪里了。还没有记下来,接下来可能并到莲花县,若是不对请大家提醒我一下,下面可能沿用莲花县,之前的章节请大家帮我指点出来,我好作修改。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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