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亲眼看到的?”乔珺云一个人独自坐在榻上,轻忽的问道。明明屋内没有其他人,偏偏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没错,福儿的怨魂直接飞向了那个别庄,不过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伤害别庄上的人。而是一靠近别庄附近,就像是不由自主的被吸走了。我飞得慢了些,只能看到福儿的怨魂落在了一个小院儿的土地里,里面还站着个女人。我担心被发现,就没敢进去。在旁边等了会儿,我就见到那个女人拿着铁锹从地里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可能也是闹出来动静让别庄里的人听到了,趁着人来之前就逃了,就连挖开的土地都没有给盖上。”
“唔,那女人可是狭长丹凤眼、嘴唇略大鼻梁很塌?”听着她说没有近距离的看过,所以乔珺云不怎么抱希望的问。
却不成想竹苓忽然现身,泛着猩红之意的双眼眨啊眨啊,难掩小兴奋的道:“没错,我目力好得很,那个女人的确跟你说的一样丑。而且,我还发现那个女人的气息很独特,貌似很好吃的样子。不过她身上似乎有东西在保护她,不然我一定上去把她吸个干净。哼哼,看她闯别人家的庄子还挖古董,一定是个坏人,不吃白不吃。”
乔珺云摁了摁额头,一脸无奈道:“你最近的脾气可是见长啊,我跟你说话都怕你凶性大发啊呜一口把我给吃了。你们现在到底在准备些什么,你瞧瞧你的眼睛,充血了似地一片猩红。”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竹苓想要装神棍可也觉得自己这幅模样不足以取信,就傻笑了两声道:“嘿嘿,其实就是鬼王大人不让我们乱说的。我又没有真的吃人,顶多是借用了一些坏蛋的精气罢了。呀,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我们没有在做坏事。或者说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不利于你的。嗯,其实鬼王大人也没有说要瞒着你,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们都够善良了.....”
乔珺云注意到竹苓的性格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可以说是稳重中透着一丝冷淡的,可是现在却有些......怎么说呢,好像傻了不少。她知道竹苓是没有在自己面前演戏的,那么这种性格上的变化.....莫非跟她说吸了别人的精气有关系?她这厢若有所思,竹苓却是呆不住的说道:“还有呢,我远远缀在那个女人的身后,看着她轻飘飘的翻出了三米多高的墙,径直就奔着旁边的别庄,从小门走进去了。本来我以为她又是要去别人家偷东西去,可是仔细瞧了瞧。却发现那小门里面有人等着,还挺恭敬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是那间别庄的主子。”
“哦?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人家?”乔珺云紧绷着神经追问着,未曾想到那女人竟是与旁边的庄子有关。那么,之前福儿说只与她见过一面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没有左右,你姐家别庄的附近只有一座可以相媲美的大庄子。就是最近的那个,红墙绿瓦的刷的可漂亮了,你去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竹苓继续兴奋道:“那女人肯定有大秘密!”
乔珺云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她还真有些不适应竹苓如此‘热情’的状态。“呵呵,当然有秘密,她挖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福儿之前提到过的黑色石头。福儿的怨魂应该是被吸进去了。”
“不是吧?什么东西那么厉害?”竹苓神经兮兮的双手抱胸道:“我也是鬼,如果能将福儿吸进去的话为什么我没事?”不等乔珺云回答,就又一惊一乍道:“啊!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做的好事太多,身上早就没有了怨气,所以那石头没看出来我是鬼。嘿嘿。真好,听鬼王大人的话果然没错。那郡主,我这就回去跟鬼王大人说去了,你忙你的哈!走了!”
乔珺云无力地对竹苓摆了摆手,如此跳脱的竹苓她还真是有些应付不来。她不禁怀疑起清澄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让一个好好地鬼变成了这幅傻兮兮的模样。不过,只看清澄能让竹苓等鬼魂一提到她的名字就满是信任,清澄还真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呢。眼角余光瞄到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她忽然因想起清澄对其的肉麻劲儿而一哆嗦,暗道竹苓一定是被清澄给传染了。
“糟了,我话还没全问完呢。”乔珺云刚刚懊恼的说完,竹苓就忽然在她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现了身,泛着青色的脸孔落入眼底,险些让她心脏停跳,连呼吸都给忘了。
竹苓嘻嘻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话没问完了,我刚刚是跟你逗着玩儿呢。鬼王大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早就算出你姐家别庄里买着摄魂石,好一番叮嘱我让我避着点儿呢。忘记跟你说了,现在躲在宫里的太后可是寝食难安,在我们鬼王大人略施小计之下简直有如惊慌之鸟,就担心那所谓还存世的白晨娥会蹦出来领导着沈家余党报仇呢!嘿嘿,她也不想想,白晨娥嫁人了不说就连孩子都五六个月了,哪怕是听到了这个传闻有些胎动,但也不会贸然跳出来吓死她的啊。郡主,你说太后是不是特别傻?嗯嗯,或者用作孽太多自知有报应更恰当一些哈。”
“白晨娥怀孕了?”乔珺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在竹苓诉说了一番白晨娥嫁给一个皇都酒商之子日子过的很悠闲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释怀道:“也是她该得的,过得好就好。”
竹苓奇怪的看着乔珺云,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伤感难以理解。等缓了一会儿,才追问道:“今天那群三流小官儿闹了一通之后,温儒明是又气又急的让人去追寻白晨娥的下落呢。不管怎么样,只要白晨娥被找到之后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温儒明肯定是会善待她到了极点,让文武百官和百姓们都看到他的‘诚意’的。这样的话,沈家的嫌疑一被洗脱,到时候自然就会有无数的好奇人士追寻你们乔家当年的这样。这样难道不好吗?不需要透露些消息,帮帮白晨娥的忙,让她重振沈家也好私下里更好的助你吗?”
“助我?”乔珺云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收敛了表情:“暂时还不是让白晨娥出来的时候。毕竟那个付竹墨的底细还没有摸清楚。我与恒王那边打招呼了,让他暗地里多多保护白晨娥,暂时应该还不会暴露。不过白晨娥的娘亲当年的事情挺轰动的,哪怕暂时不会让人怀疑沈国辉当年留下了一个私生女儿。但是当年肯定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麻烦你回去跟清澄说一声,让她帮帮忙再查一下那个别庄里住的究竟是什么人。到时候我会让姐姐帮忙也打探一下,最好让清澄随时拍个得力的盯着点儿。”
“那好吧!”竹苓见乔珺云吩咐完了,也没什么再要说的,嘟囔了句:“你放心,那个付竹墨被皇上关在了宫里,蹦跶不起来的,有我们鬼王大人看着呢。鬼王大人托我跟你说一声,让你好好的休养身体,等你身子好了之后入宫一趟。她有话要亲自跟你说呢。”
“行,我明白了,你赶紧去吧。”乔珺云目送走了竹苓,头痛的揉了揉脑袋,喃喃自语道:“一个不知来历却对我坏了谋害之心的女人。看来还真是不能耽误呢......”
“云儿!我给你带了芙蓉虾饺回来,你最爱吃的!”碧波兴冲冲的提着食盒推开了房门,看到屋内只有一个面露疲惫的乔珺云时还愣了一愣,随即咧着嘴角道:“她们呢?不过不在更好,这几份点心可都是你的了。来,快尝尝,慕容老板今日就在品鲜楼里面。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非但热情的一文钱没收,反而还让我给你打包了这么多。他可真是个好人,等下次咱们一起去捧场!唔,这个真香......还有酸甜可口的凉拌小菜,是新来的厨子做的。下次你可以请来看看。你不是最想吃带些酸甜的菜吗,赶紧过来啊,不是想要我亲口喂你吧?”
乔珺云浅浅的笑了:“多亏了你还记着我,我嘴里都快淡出鸟了,佩儿她们虽然是为了我的身体好。可是连盐都少放,真是让我喝茶水都觉得更有味儿一些。你也坐下,咱们一起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芙蓉虾饺可是刚出炉的,我之前都没来得及点上一道呢。”碧波不客气的坐下了,拿了一双筷子就跟乔珺云在屋子里摆起了饭,她特意推了推一道精致呈金黄色的小馒头道:“别看这个是馒头,叫得却是八宝蜜豆包,不过里面的馅料却很是特别,略甜味儿还过了油。不过你现在身子不好,顶多吃一个就行了,剩下的我帮你解决。”
乔珺云就势夹起了所谓的八宝蜜豆包,轻咬了一口就见到了里面的馅料,看起来量还挺足,不过味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的确有些太油腻了,勉强吃下三分之一巴掌大的一个,就将剩下的推到了碧波的面前道:“看你的了,这个的确腻人了些。”说着,在碧波圆瞪的眼睛下夹了一个芙蓉虾饺,大小刚好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露出满足的表情:“果然还是虾饺好吃,最爱这个了。”
“嘿嘿,当然好吃,这可是今日特供的招牌呢。给我留俩。”碧波嘴里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快速的将剩下的三个八宝蜜豆包塞进了嘴里,全都咽了下去又灌了一大杯桌子上的温茶水,心满意足的叹息道:“我觉得还挺好吃的,不过加起来刚才都快两盘子了......额,我还是吃个别的解解腻吧。”筷子伸向了那盘虾饺,趁着乔珺云不注意的功夫夹起了两个,略显粗鲁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得香极了。
乔珺云看了直摇头,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哪怕是在碧波席卷这四碟点心的时候也没有着急下筷子的意思。的确,生了病没什么胃口,哪怕之前想吃的菜都很多,可是鲜美的虾饺放在她的面前都不足以勾起她太大的食欲了。一边看着碧波狼吞虎咽的吃相,她一边细声细气的问道:“你还打算留在这里多久?你来了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再不准备回去恐怕你父王要担心的。”
碧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抬起头飞快的瞄了乔珺云一眼,闷闷的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将你带回我们南海,既然你还没答应,我自然不能走......”
发觉气氛有些沉重。碧波又故意吧嗒了一下嘴巴道:“而且你们皇都的美食实在是太多了,美人也多,我都舍不得。所以啊,你就别急着赶我走了。陪我多玩一段时间再提这事儿吧。”
乔珺云转着手中的茶杯,看出了碧波愈加粗犷动作下的慌乱,想了一下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回去?你们南海人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自在快活,你三哥又怎么会想要娶我?你可是知道我身子有多弱的,总不会只是想要娶个摆设回去供着,还能算作是南海与大温关系和睦的象征吧?告诉你,我可不会嫁过去的。”
“诶呀,瞧你说的话,什么叫做娶回去供着你啊!”碧波连忙制止了乔珺云‘自卑’的话,有些别扭的说道:“我三哥上次见了你真的觉得你挺漂亮的。而且我三哥可不像是我那么多红颜知己。他性子最是认真,只要你嫁给他的话,他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再说了,你身子弱就是因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一天到晚喝汤药造成的。只要你嫁到我们南海,到时候我天天带你出去玩儿。等时日久了你一定会康健起来的......”
乔珺云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向往南海,但还是摇了摇头:“什么叫做看我漂亮,天下女子漂亮的多不胜数,几乎要比天上的星辰还多。你说你个是个没有什么红颜知己的老实人,可是又怎么会看了我的皮囊就想要娶我了呢。你说的也太轻率了一些,更何况我虽然有太后娘娘护着,可一旦真的去了南海。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当我的大靠山。你当我是傻的,有福不知道享吗?”
“不是、其实......”碧波心中焦急却没注意到乔珺云对太后的称呼,磕磕巴巴的道:“那、那你不想嫁给我三哥也没关系,我还有好几个哥哥呢,他们个个都是大才子大勇士,你一定会喜欢的!尤其是我的二哥。最是懂得音律,一手古琴弹奏起来不知道迷倒了我们那里多少的姑娘......额,没事儿,我二哥就是爱招蜂引蝶了一点儿,实际上还是个童男之身呢!”
哪怕是乔珺云有过上辈子。但听了碧波直白的话还是不由得脸红了一红。小脸绷紧了道:“你注意点儿,有你这么说你哥哥的吗。再说我都说了不想嫁人,你怎么还在这里给我乱推荐。”
碧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困扰道:“那你怎么才能跟我去南海呢......要不你先跟我去看看?我们南海有好多英俊的小伙子,还有好多漂亮的姑娘呢,你喜欢哪个自己挑行不?”
见碧波一口咬定了让自己嫁到南海,乔珺云的脸也有些黑了,赌气道:“我都说了不想嫁人,如果真的要嫁我也不想嫁给你的哥哥。不知根不知底的,在皇都里我过得好好的,有着诺大的家业和皇上与皇祖母的爱护,可以说是在皇都里横着走都没关系的!你说我干嘛要去南海?嫁到南海岂不是让你们占了便宜吗!哼,哪怕是真的要嫁人,嫁你也比嫁你那些没见过的哥哥强!”
碧波本因为乔珺云一连串的疑似讥讽的话语说的羞愧万分,又觉得有些生气,认为她怎么能这么贪慕一时的虚荣。不过,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她却顿时转怒为惊喜,简直有些不敢置信!
她听到了什么?是不是乔珺云说如果在她和那些兄弟们之间选的话——宁愿选择我?碧波简直被这个冲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傻呵呵的笑道:“好啊,嫁给我好!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
乔珺云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即又浮现出一抹疑惑。她早就觉得碧波非让自己同意跟她三哥的婚事可能另有缘由。而且,还时不时的对自己做一些暧mèi的举动,又不像是轻佻惯了的。
这难免让曾经历过一段感情的乔珺云有些怀疑,现在又听了碧波这幅希冀已久的愿望终于成真的表现,猜想莫非真正要娶自己的是碧波?可这也太荒谬了,碧波不像是如此莽撞的人啊。
乔珺云自认为自己颜色不错,可也不至于所谓的倾城倾国亦或者独一无二的绝色。这碧波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的‘红颜知己’了,没道理与自己两次加在一起相处不到两个月就情根深种了。除非,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对方足以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认真对待的。
思及上辈子南海曾有过一些有的没的消息传来,说是五公主极受南海王的宠爱,甚至若非她是个女儿身以及因平时行事略荒唐而没有人支持的话,在那一次似真似假的争位之战中都要胜出了。不过南海那边不似大温。哪怕是各个子女都对王位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不过等事情敲定之后该怎的还是怎的,试图争取继承王位的是他们,新人南海王也足够心大的不去计较过去的事儿。
自认为身边没什么势力,只有被远在大温明面上的太后和皇上捧着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因为势力而看中了自己的。那么......目光掠及今日刚挪回来的自己厢房,一件件珍贵雅致的摆设忽然让她豁然开朗——莫不是因为爹娘和哥哥给自己留下的身家?要知道如果想要登上王位的话,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需要金银财宝来打点的。
不过随即一想碧波明明拿得出那么珍贵的大量南珠,以及带来的特产在皇都这边都价值连城根本不缺钱,是不可能会因为她的库房而有了这个意思的。这个理由不成立。乔珺云就苦恼极了。
其实,乔珺云完全没有自作多情,碧波之前绕了那么久就是打算先想办法将乔珺云拐回去。现在她说是替三哥求娶,可是等她将乔珺云带回南海之后,那可就等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了。她也并非存心欺骗。现在她对于乔珺云的确有了一些与以前不同的好感。可是,这些都要排在乔珺云本身之后。自从她感应到上天指示之后,就明白乔珺云身具大气运,无论是对碧波本身或者整个南海都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偏偏这么非凡的女子,在大温国却莫名被另一股气息压制着,虽然常常能逢凶化吉,却总是要经历许多的苦痛折磨。她自然是想着将人带回去对彼此都好的。
两个人各有心思,恍惚的飞了会儿思绪,这才不约而同的反应过来正在用点心呢。视线在空气中交错了一瞬,碧波就忍着激动勾着唇角道:“既然云宁郡主看上了本公主,那本公主也是不好拒绝的。反正咱们两个相处这么久也算彼此了解,既然你也同意了。那么等改日入宫我就与太后提出你我的婚事,然后趁着这次机会就带着你回我们南海吧。”
乔珺云的心因为那个‘我们’而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却又无奈的苦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就认真了。你的红颜知己那么多,我可是怕她们掐死我的。行了。赶紧吃饭吧,东西都凉了不好吃了。”掩饰性的夹了块鱼肉丸子,放进嘴里还被丸子细滑的口感惊了一下,随即情绪反倒因此而和缓了不少。
碧波的笑容没变,但心里却很是黯然失落,嘴上却在直白道:“你现在不答应却不代表以后也不答应了,赶紧把鱼丸都吃了吧,凉了说不定就要腥了。”伸出筷子试着去夹滑不溜丢的鱼肉丸子,却没有如乔珺云那样一下子成功,反而尴尬的将丸子给推到了浅碗外面。掉在了桌子上,真是夹也不是,视而不见也不是。
乔珺云的心情有些微妙,但见到碧波一副尴尬的样子,还是将干净的勺子递了过去:“喏,用这个吧。”
“嘿嘿......”碧波笑了两声觉得有些傻,结果勺子舀了两个丸子放到了乔珺云的碗里,挣扎了一瞬还是没忍住的问:“云儿,我问你个问题啊,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话啊,我都有些记不住了。”乔珺云含糊地说着,再回想起刚才那句宁可嫁给碧波的话,甚至觉得刚才自己的脑子一定是抽了,不然怎么会说出相对于碧波来说如此暧mèi的话呢。接着,她又瞟了门口一眼,有些不高兴忽然就有只耗子躲在一旁偷听。
碧波看出乔珺云的态度有些含糊,就故意想要将事情摊开了来说,却见乔珺云突然抬手制止了她,起身走到门边猛的将门一打开——怎么没人?
乔珺云刚才明明听到了一个尽量放轻的呼吸声,探出头往两边看看仍旧没有在院子里发现其他人的踪影。之前彩香彩果被她吩咐去做事。其他的小丫鬟又都被她打发了出去,是谁呢?
“怎么了?”碧波跟过来看了两眼,不解道:“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咱们俩还是把点心赶紧吃完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那道蛋羹特别香。你应该好好尝尝才行。”
乔珺云暂时将疑惑压抑在心底,跟着碧波走回到了桌子旁坐下......
在旁人看来日子过得很快,可落在乔珺云的眼中却是缓慢的很。自从那一日她以为门外有人偷听却没抓到,她的心里就一直梗着,倒不能说是她钻牛角尖,而是她的感觉不太好。
而且,自从那日以后红飘几人对待她的态度可是越来越热络,如果说以前还顾忌着不熟悉而每日待在屋子院子里练舞练琴的话,现在可是成天的在乔珺云的身边转悠了。
要说柳絮和渺儿讨好自己的话,乔珺云还能有些理解。毕竟她们两个本没有被选中,心中惶惶是可能的。不过早已被她明面上说将要让碧波带走的红飘和灵音,却是比柳絮渺儿还要主动热情。像是柳絮两个顶多是在身边端茶送水,说些好听的讨她开心。可是红飘却是有些夸张了,几乎是乔珺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有几天晚上还主动提出要给她守夜。
乔珺云自从身体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后,就很容易因身周的人影响心情。看了五六日之后,觉得红飘灵音愈加得寸进尺,快要将彩香和彩果都给挤兑到一边,就表现出了不满。
红飘和灵音那是什么人,从乐坊里出来怎么可能不懂得看人脸色。因此,找到症结之后立即改变策略。不争抢彩香彩果在郡主面前露脸的机会,但是见缝插针是少不了的,偶尔还捎带着不着痕迹的夸上两句,弄得彩香彩果是有时开心有时忧愁,对于她们两个一天围着郡主转难免有点儿莫名的不舒服。
不过,乔珺云倒是因此而看出了些不妥。想了想红飘和灵音拐弯抹角的想要代替彩香彩果守夜,总不可能是想要做自己的贴身丫鬟吧?或者,就是因为不想跟碧波去南海,所以才讨好自己?
如此一想,乔珺云倒觉得不太可能。因为碧波出手大方、红飘几个更是得了不少南珠和宝石,碧波偶尔还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一定是知道不会被怜香惜玉的碧波亏待的。更何况她们可能还是提前被碧波安排好,然后去了乐坊就被带出来的。再加上她明显较为喜欢柳絮和渺儿,那么......
当夜,乔珺云让彩香彩果休息,转而让近来一直口称要报恩的红飘和灵音给自己守夜。当然,这是在她确定二人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恶意,才会如此决定的。
等洗漱完毕翻身上chuáng舒舒服服的躺下一会儿之后,乔珺云的视线略微一扫,顿然见恍悟了——原来是这样?只见去倒水洗漱的红飘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间将衣服都褪的差不多了,只着着一身薄薄的寝衣,轻薄的连里面的桃红色肚兜都是若隐若现的。乔珺云还看清上面的图案是彩蝶扑兰图,你说这寝衣该有多么的薄?
乔珺云整理了一下表情,故作常态的问道:“灵音呢?你们在外间守着就行了,晚上如果要起夜的话我会喊你们的。本郡主累了,赶紧出去休息吧。”
红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倾身上前道:“郡主,奴身还是陪着您吧。奴身去取一床被褥过来,在地上打个地铺,这样晚上您有事吩咐的话,奴身立即就能知道了。”
“不必了,你还是跟着灵音在外间就行了。”乔珺云看着红飘越走越近,蹲在旁边几乎都要倚靠在自己的身上了,就皱了皱眉头道:“别打扰我睡觉,赶紧出去吧!”
红飘露出了些许不甘心,可见乔珺云情绪已经有变糟的趋势,只能顺从的退了出去。不过在起身的时候还故意的往乔珺云身上晃了一下,一阵淡淡的香气弥漫开,红飘却老实的吹灯出去了。
乔珺云没在意,只以为是红飘擦得香脂的味道。等红飘出去了,她就放松了身体,对于红飘这举动隐约有些明悟了。莫非她们的确是碧波安排的,说是她挑的但实际上是为了给她那种启迪?前几日与碧波之间的对话还清晰可闻,乔珺云认为这可能是碧波带不走自己有些急了,才会想让红飘勾搭自己,然后理解这并非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如此一想,她不免一头黑线。
想了有一会儿,可能是白天听人念叨小红婚事得多了,乔珺云就开始有些困倦。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较于这具还算稚幼身体所不熟悉的灼热,听到耳边的脚步声,她的眼睛就眯了一眯。
“郡主?需要奴身为您倒杯水吗?”红飘轻忽的问了一声,见到乔珺云两颊晕红心脏跳动如鼓,上前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她的脖颈,发现已经体温升高了。
而乔珺云只觉得触碰自己的手掌微凉,不自觉舒服的微叹了一声。随即睁开眼睛,看向红飘的眼神颇为凌厉,唬的她吓得立即将手收了回去,紧张道:“郡主,您是不是觉得有些热啊?”
“你身上挺凉快的,上来陪我睡!”乔珺云伸手一把拉住了红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拉倒在床上。接着,不等红飘反应过来就毫无姿态的攀住了她的身体,轻叹道:“真凉快。”
红飘还没将这一系列的情况弄明白,就发现自己已经达到目的上了云宁郡主的床了。可是接下来呢?想要动作,也得看看乔珺云让不让她动。一直隐藏在乔珺云体内时灵时不灵的巨力,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将红飘钳制的紧紧的不说,贴近着凉快了一会儿,觉得隔着红飘一层衣服不够凉快,更是让红飘目瞪口呆的扒了她的衣服。
如此,红飘就仅穿着寝裤与肚兜,被身上微烫的乔珺云抱得严严实实的,时间久了连呼吸都有些上不来气。
乔珺云不想被算计主动出击摁住了对方后,过了约莫两刻钟左右,体内的热燥感就渐渐平复了下来。再闻起红飘身上淡淡的香气,却是不会再升起那种生涩的感觉了。
也不知该不该可怜红飘,被乔珺云压了一整夜,熬过凌晨之后好不容易沉沉的睡着了,第二日却是在彩香的尖叫声醒的。她刚刚睁开眼睛还不等完全清醒呢,就猛地被人抓着头发用床上拖拽到了地上,还在她的耳边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对郡主到底做了什么!”
红飘因为刺耳的叫声而瞬间清醒了过来,往床上瞄了一眼却见乔珺云坐在床上揉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们。红飘察觉到自己的头发还被人抓着不说,甚至还有人在用手掐她的胳膊,顿时倒抽着凉气道:“等等!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昨天晚上只是郡主睡不着,让奴身陪着她,然后被压住了而已,奴身没有对郡主做任何事情啊!”
“你、你不要脸!”彩香实在是气急了,一句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只会来来回回的念叨着这句话,带着泪音道:“你怎么能欺负郡主!郡主脖子上还有好几个你咬的牙印呢!”
红飘颤抖了一下,再次看向乔珺云却见她已经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的委屈不解了,顿时觉得自己冤死了——昨天晚上明明就是你摁住我了,一晚上我都没翻身,怎么可能还亲你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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