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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珺云趾高气昂的带人走出了冷府,沿路上看到不少穿着布制军服的小兵们,略微一数,好嘛,霍振德还真的没有少带人来。看来她与霍家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霍家这是巴不得让她的名声传的荒唐得足以天下尽知吧?她不用想,就知道霍思琪是终于忍不住的跟爹娘‘述说委屈’了。不过这样正好,不然等到日后她想要挑拨太后与皇上母子关系的时候,霍思琪会在一旁帮忙打圆场,还要她有所顾忌。
“你们捧着东西慢着点儿走,里面的东西可是贵重的很呢!”乔珺云刚说完,忽而想到万一这些药材和那些奇特药效的药丸都是真的,那么说不定刚刚逃窜离开的乔俊彦会再来抢夺回去。她眼珠一转,对着不远处大半夜被霍振德一道军令叫起床的李巍唤道:“劳烦李将军过来一下,本郡主带出来的侍卫从冷府查抄出来了一些东西,东西贵重不知李将军能否帮忙护送回宫。”
对于李巍会不会是乔俊彦的人,乔珺云并不担心。毕竟按照她来看的话,即便李巍背后不是温儒明,那更大的可能却是恒王的。不过,即便李巍真的是乔俊彦的人也没关系,若是李巍在她钦点他护送自己与证物回宫的情况下,还让这些东西或者自己出了差错,那么责任可就是全都落在了李巍身上。管他是被人掠去还是监守自盗,李巍这颗棋子是绝对不会走上暴露身份失去宠信的道路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巍毫无异议,带领了二百精兵护着乔珺云的马车以及马车周围最靠内捧着东西的侍卫们,只是派人给霍振德传了个消息,就护送其回宫。
就在乔珺云的马车刚刚驶离,另一边被分在王家搜查的袁春振,就气急败坏的来了冷府向霍振德汇报。对于大半夜的被人从*暖帐之中喊起来,只要是真正的男人就绝对无法容忍。更何况找上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呢......
略微有些出乎乔珺云的意料,即便在路上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低声细谋。除了听到两个在宴席上见过的大臣名字之外,那些人竟是旁观着马车离开,根本没有跳出来阻止。乔珺云却明白很有可能是乔俊彦那边真的出了问题,想着乔俊彦那么个阴晴不定的性子,乔珺云也有些揣测不定。
今个儿张蝶语离宫告别的时候,往她手里塞了一道符录,据说是能够搜寻魂魄用的。不过用法却是有些特别的。那道搜魂符需要血亲之人用指尖逼出的心头血点化,遇血后就会隐了形状,除了往上面点血的人能看到之外,其他人俱都是看不出来。就连乔俊彦那等有大能耐的。也是无法看出来的。更何况他住在哥哥身体里的魂魄根本就是夺舍的外来者!
之后。就要将此符想办法贴在被夺舍的身体上,其后无需多管,只要仔细观察乔俊彦是否出现神志不清等异常情况,就能确定被夺舍的哥哥是否仍旧存在那具身体之内。而这道符咒。效果却只能维持二十息的时间。
当时乔珺云借着乔俊彦劫持她的时候,就依着身形的方便背着手将搜魂符贴在了乔俊彦的胸前。当时乔俊彦只以为她是在试图挣扎,所以根本没有过多在意。而让乔珺云心凉的是,搜魂符虽然贴了上去,但是乔俊彦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在其后二十息时间之内,乔俊彦更是在与欧明德等人的对打之中占得了上风逃脱了出去。故此,她几乎是颓丧的认清了现实——哥哥的灵魂是真的不在了。
毕竟,在人身上使用了搜魂符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被贴符的人就是本人没有任何不妥。其二。便是原本还可能不甘心被夺舍留在原身的本魂,因为时间的流逝或者是外力的干扰而完完全全的泯灭与天地之间。
既然乔珺云很确定不是第一种可能,那么只能是让她不欲面对现实的第二种了。但是有一个结果却是必然的,在她还未出府的时候,已经是下狠了心要除掉并非自己哥哥的乔俊彦!
但是。这好不容易狠下心做的决定,却在此刻略微有些动摇了。会不会,是搜魂符的效果延后,使得乔俊彦现在才出了问题没有出现呢?
这种想法在乔珺云的脑中一闪而过,但却很快被她强制性的排除出脑海之中。她确定张蝶语这辈子更加有能耐,既然她说了二十息时间就绝对没错。更何况,在乔俊彦逃走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他胸口上的搜魂符脱落,在落到地上之前就变成无形的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珺云长长的无声叹了一口气,将牵挂许久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放下,对于乔俊彦的杀心顿起,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抚摸着中指指尖上极细的一处针眼,那里的血液早已停止流淌,唯剩下的也只有用肉眼看来也有些吃力的针眼,泛着丁点深红色......
马车入了宫门,侍卫们却与往常直接放行不同,特意请了罪掀开帘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乔珺云本来是打算下车换乘轿子的时候,可是却被告知太后请她入宫后快快去养性殿,显然事情要比乔珺云猜测的还有些严重,太后似乎怒极了。
乔珺云面上忐忑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里,寥寥时间过后,马车就停在了养性殿门口。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回身却看到马车里怜月和花栀子两人的神情都很是不安,便耐着性子说了一句:“不必多担心,待得本郡主将事情与皇祖母说清楚就好。”
说完,乔珺云就扶着彩香彩果的手,缓步迈进了养性殿正殿。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完全熄灯的养性殿灯火通明,但最让乔珺云露出惊讶神色的缘由,却是正站在太后身边噙着浅笑看着她的霍思琪。再看温儒明以及恒王夫妇也在,而太后的脸色几乎铁青,心中就快速的盘算了一番。
太后一看到乔珺云安然无恙的走了进来,先是微微松了口气,很快却一拍桌子怒道:“云宁,你不跟哀家说一声就妄自出宫!若不是恒王妃赶来给哀家报信的话。恐怕哀家要等明日起来之后才能知道你半夜三更的出宫去,竟还是为了两个只能算作玩物的舞姬!你可真真是要将哀家气死啊,若是你出宫出了什么事情,那哀家可得怎么办?哀家岁数大了,可是禁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惊吓啊!”
霍思琪在一边听得不是滋味,想着乔珺云做出如此错事,为何太后数落着的话都透着一股担心的滋味呢?她可不愿意让太后与乔珺云很快的就关系恢复和睦,立刻装作劝说的模样道:“皇姑母,我看云宁郡主虽然没有您下令就出宫是不对,但郡主却是因为自己的舞姬被人强行带走一时生气急了眼才会这般做的。你大人有大量先放下此事。既然事情的源头是出自那两个舞姬。不若将她们找来问话。若是她们是那种招蜂引蝶的。那还是赶紧打发掉的好,免得跟在云宁郡主身边,总是让郡主做出这些有碍威仪的举动可就是祸水了。”
乔珺云当即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明晃晃的瞪了霍思琪一眼。忍着不悦道:“皇祖母,云儿知道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这次云儿之所以会做错事一是因为喝了些酒头发晕,二却是因为云儿咽不下这口气嘛!再者,那个怜月可是您提出来要赏给云儿的......”说着,还瞥了眼似乎并不在意此事的温儒明,只一句话就让太后和他似乎若有所悟。
接着,乔珺云不等霍思琪抢话又续道:“皇祖母,怜月和花栀子可都是云儿花费了大力气找回来的。她们本来就受到了惊吓。有立了大功,您还是别追究她们了,就当做是让她们戴罪立功了好不好嘛?”说着说着,乔珺云就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正紧蹙着眉毛的太后身边,轻轻拉住了太后的衣角摇晃着。但心中却很是惊讶。她没想到太后会将关心放在严斥之前,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她的效仿起了效果。
太后本来就因为知道乔珺云为了两个舞姬,荒唐的去找此次最大的功臣冷江的麻烦而觉得极其愤怒。太后未免事情闹大引得军心不满,还特意将温儒明请来,更是将恒王夫妇留下做个见证,以免万一她严加处罚之后民间会流言纷纷。
但是,当看到乔珺云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身前的时候,太后原本在心里计划好的几种对待方式立刻就被抛到了脑后。乔珺云还没换下衣服,一身按照太后记忆中临摹出来的公主服,与当年刚刚被封为的黄茗馨何其相似。也不知是怎么的,太后就是狠不下心来责骂乔珺云了。
现在,太后乍一听乔珺云求情,还说那两个狐媚惑主的舞姬有功,难免的就微冷了脸道:“她们还成了有功的?你倒是说说她们两个有什么功劳足以弥补过错?”
乔珺云见太后总算愿意了解,顿时就来了精神,倚在太后身边朗声道:“您是不知道,本来云儿是一时任性忘记了您会担心才出宫去的。结果没想到,这一去不但是救了您和皇舅赏给我的舞姬,更是发现冷江有谋逆之心,云儿可是将那些足以证明他是逆贼的证据都带来了!”
“什么?”太后险些没有坐稳,正了神色道:“云儿你可得知道,这逆贼一事可不是随便能够说得!更何况冷江军医可是此次能够识破蛮夷子阴谋的大功臣。这话如果传出去了的话......”
霍思琪的脸色不时变幻,即便她再如何针对乔珺云,也明白对方不会为了摆脱责罚而编出这种谎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乔珺云不反而立了大功劳吗?在这个时候,霍思琪忽的想起她爹被派去找乔珺云,说不定也能分得一杯羹,当即就收了想要开口的*,好歹冷静了下来。
而温儒明却与恒王对视一眼,俱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之色。温儒明沉吟半晌,自乔珺云回来之后首次开口道:“云儿还是将你所说的证据呈上来吧。若是真的......朕定当会给你讨个公道,将冷江缉拿起来下入大牢中严刑逼供出幕后者的。”
温儒明一说完,就看到乔珺云的神色略为变得有些难看,迟疑的说道:“回皇舅的话,云宁让带去的侍卫们闯进去的时候,冷江与他们六七个人对打了一会儿之后,借着优势就逃之夭夭了。据跟去追击的侍卫队长欧明德所说。冷江似乎逃进了一家姓王的富商府邸之中。他们上前敲门要求进去搜查却被拒绝,后来还是霍大人及时赶到,止住了局面。分出一部分人搜查王家,而霍大人则是带人去找云儿来的。”
“冷江逃了?”若说刚才温儒明还有三分怀疑,那么一听冷江很有可能畏罪潜逃,顿时就震怒不已,猛的一拍桌子道:“大胆!来人,立刻下达通缉令,不计人力定要给朕将冷江找出来!朕还不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冷江,竟是有能耐与宫中的多个御林军周旋且不落败。他竟敢谋逆......云儿。快将你所说的证据呈上来。皇舅也好将冷江的罪证确凿下来!”
乔珺云因为紧张的局势表情也跟着严谨起来。唯一颌首之后,觑了太后一眼。太后眼中闪过满意,沉声道:“传物证!”
不多时,彩香与彩果带着一行侍卫走了进来。而怜月和花栀子也跟在后面,一脸的忐忑与紧张。
乔珺云上前将彩香手中捧着的托盘上的布一下子掀开,仿若没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回身屈身道:“皇祖母,云儿之所以说怜月与花栀子有功,就是因为她二人被冷江绑在床上的时候,发现了冷江竟是胆大包天的制了一套明黄色的寝衣,且寝衣上还绣着只有当今圣上才能穿的五爪金龙。幸好云儿赶到的及时,不但是将怜月二人完好的救了下来。更是发现了冷江的贼子野心,得以立即告知于皇舅与您。”
“冷江,他可真是个好的!”温儒明怒极说起了反话,唤了钱江上前将寝衣展开,看着上面神乎其神的绣工。更是觉得心中烦躁不已。且不说冷江有这种谋逆的心思,只说他竟然能够找到比宫中绣工最好的还要好上不止一成半成的绣娘,绣出了这套皇上穿的寝衣,就足以说明冷江的手下绝对有着不少能人异士,不然又如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家里放着这种东西呢?
可是这还不算完,乔珺云看到温儒明被气得心中憋火,忍着快意又将彩果端着托盘上的锦布扯下,也不管温儒明铁青的吓人的脸色。犹带着愤愤之意说道:“皇舅您看,这龙冠还有假玉玺都是在冷江内室的柜子里面发现的。当时与两件东西放在一起的,还有不少......不少女儿家的衣物,可见冷江不但狼子野心,更是个卑鄙无耻贪婪好色的小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将您赏给我的舞姬给抢走了。对了,还有这些衣物!”她示意跟在后面的侍卫将抬着的木柜放下,亲自上前打开柜门之后,愤恨不已的指着那些衣物道:“皇祖母您快看,制成这些衣物的锦缎不光是有贡品,更是有着一年也难得十几匹的流水锦!可是只这里面,就有五套!还有这个——”
乔珺云将柜中挂在最左面的龙袍拿了出来,蹬蹬蹬的跑到温儒明与恒王夫妇的身前,痛心疾首道:“皇舅,这可是只有您能够穿的龙袍。可是冷江却胆敢明目张胆的挂在衣柜之中,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家里偷偷的穿呢!皇舅,冷江这不仅仅是藐视皇威,您可要严厉处罚他才能挽回我们皇室的威严,并消灭那些乱党啊!”
温儒明神情莫测,伸出手摸了摸那龙袍的料底,半晌才道:“冷江意图谋反,与南疆发生的战事上所提出来的解决方案甚是可疑,令程铭文与闵昶琛两人合力彻查,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管去找霍大人。此事一日不彻查清楚,恐怕朕就一日不得安心啊。”
恒王适时出声安抚道:“皇弟莫要过多忧虑,既然现在已经是抓到了冷江,那之后顺藤摸瓜自然能够将乱党一举铲除。皇弟治理国家十分圣明深得百姓心系,还要多多休养身体才能让百姓们也跟着安心啊。”
太后也在一旁附和道:“恒王说的没错,既然知道有人敢担着灭九族的罪名起谋反之心,那么皇上更要好好将养身体,龙康虎健的让那起子乱党永远别想蹦出头来!此事牵连重大,后宫不得干政哀家虽然不好多说,但还是希望皇上不要因此事多虑而伤到身子,那样可就更应了贼子冷江的不轨之心了。”
“母后与皇兄都但管放心。朕省的。”温儒明好歹放缓了些神经,让在场众人都是随之松了一口气。皇上能轻拿轻放是最好的,如若不然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何况此次牵连到皇位坐得是否安稳,与前途相比他们更想要保的自己与家人性命无忧。
乔珺云见温儒明的情绪暂时安抚了下来,找了个气氛还算温和的时候,又道:“皇舅,那个冷江很可能还有问题。”
“还有问题?”温儒明猛的皱起了眉毛,有些头痛的说道:“冷江就是个反贼,身上有再多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乔珺云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太后似乎在担心害怕些什么。太后见了心中不安便追问道:“云儿若是还发现了什么尽管说出来。此次你行事有功劳。即便是再大的事情哀家也不会迁怒于你的!”
乔珺云微微点了下头,有些谨慎的小声说道:“刚开始冷江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时失去理智就挟持了我,彩香忠勇护主戳了冷江一剑。才让云儿逃出冷江毒手的。之后云儿因为害怕而脑子混乱,就打了冷江一拳,结果......”
“你说什么?冷江竟然敢拿你做质子?”太后气得两眼一翻险些昏厥过去,可即便是没有昏过去但也是瘫在了椅子上。乔珺云见了顿时慌张地跑了过去,看着慧萍拿出药油涂在太后的太阳穴上,待得太后微微缓了过来,才带着哭声道:“都是云儿的错,吓到皇祖母了。”
温儒明也走到了太后身边,阴沉着声音道:“跟你有何关系。还不是冷江那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挟持云宁郡主。得亏今日宴席上守备甚严,不然的话,冷江莫非还要对母后与朕下手!竟是拿你个孩子做质子,真真是无耻至极。”
“他当然不是好人。云儿一拳下去因为手上的饰品有些尖处,竟是将他的一块脸皮刮了下来。可这还不算是完,我不敢看,彩香后来告诉我他脸皮下面竟然是还有着一张完整的脸!”乔珺云激动地说着,双手还不住的比量着,似乎想要展现当时发生的紧急情况。
‘脸?‘温儒明立刻想到冷江很有可能是易了容,再联想其之前宫中发生的乱党一事,立刻便道:“母后,这个冷江说不定就与前段日子那起子乱党是一伙的!不然,冷江怎么可能也易容呢!等等,冷江在军医一职干了将近二十年,总不可能是一直隐藏着真面目。莫非.....”
“真正的冷江说不定早已遇害了!”温儒明双手一击显得十分激慨,再想假的冷江能够将蛮夷子那边的阴谋识破,说不定就是他捣的鬼。毕竟那所谓的药方不就是从温太祖那里流传下来的吗?肯定是温国内有了奸细,而精通医术的假冷江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太后这个时候也缓过来神,听到温儒明的猜测顿时正色严肃道:“既然如此皇上定要加紧防范,这宫中值守的侍卫们也要多加几成,以免被他们钻了空隙。”
说完,见温儒明点着头招呼恒王一起离开,知道他们有要事相商便没有阻拦。可是却不曾想,乔珺云却上前几步出声道:“皇舅跟大皇舅请留步!”
太后诧异,但在看到彩香的时候,就露出欣慰神色:“你忠心护主很是好,说吧,有什么想要的哀家全都可以满足你。”
彩香局促的屈膝道:“保护郡主是奴婢的本责,说来奴婢行事还是鲁莽了些,没有想过万一出了差错会否牵连到郡主的安危。太后娘娘您不惩罚奴婢,就已经让奴婢心满意足了,怎敢再奢求其他的赏赐呢。”
“好,你果然很好。”太后的眼睛微眯了眯,又道:“既然你不主动说,那哀家也只能赏赐你些金银首饰以及三品女官位。这样,日后你见到地位低微的人,也能够挺直了腰板站在云儿身边了。”
彩香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见太后神情坚定,只是略一犹豫就只能谢恩道:“多谢太后娘娘恩赏。奴婢感激不尽。”
太后微微笑了笑,觑了眼正追到门口的乔珺云,忽的看向了彩果,冷凝了神情说道:“彩香能够在危急之时挺身而出保护郡主,可是你呢?”
彩果的身子顿时一僵,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跪了下去,垂首颤声道:“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其实,在乔珺云被劫持之前,彩果就被叫走。而回来之后乔珺云忙着让她们将看到的物证都抬走。坐在马车的一路上也没听她们提起此事。自然毫不知情。若非刚刚乔珺云主动提起的话。彩果恐怕等到了明日或是更久才能知晓此事的。此刻此刻,心中不免十分自责。
太后沉着一张老脸又满是怒气,在并不算太过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委实显得有些渗人。
乔珺云跟在温儒明和恒王身后走回来的时候。乍一看到这番场景心中就是咯噔一响。还不等上前,就听到太后说道:“身为一个奴才,竟是连主子身处危急关头该如何做都不知道,你说哀家又如何能继续留你在云儿身边?留着无能的奴才,那就等于是害了云儿!”
乔珺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错,光顾着将当时的危险讲出来,却忘了当时不在场的彩果会被太后迁怒。她立刻上前抓着太后的衣袖说道:“皇祖母您可是误会彩果了,当时她被需要请求指示的侍卫们带走找东西,那时候云儿可是安安全全站在一边的呢!您就别骂彩果了。云儿听了都替她觉得冤枉呢!”
“你这个丫头,难道是在暗指哀家说得太重了吗!”太后恼怒地说着,但在看到乔珺云极致讨好的眼神之后,却又无力的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啦,只是彩果可也是立了大功的。要不是有她和那些勇武的侍卫们,那云儿又怎么会知道冷府有个密室,而密室里面又装了无数的珍贵的药材与各色不知是真是假的奇效药丸呢。”乔珺云似乎有些心虚,见太后的脸色微微和缓,才敢又道:“云儿为了避免有人来抢,还特意请了李巍李将军带兵帮忙护送呢。还要多谢他才是,当然了,还有被云儿带出宫的一队侍卫们......”
说着,乔珺云就明目张胆的对着欧明德使了个眼神,转移话题的说道:“还不快将之前你们遇到了什么情况说出来,再说说那个装药材的密室是什么样的!”
欧明德上前一步拱手垂首道:“属下欧明德,还请太后饶过属下未经通报跟随云宁郡主出宫的罪过。只是当时事情紧急,属下与弟兄们虽然觉得心中不安,但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郡主摆脱给您传消息的恒王妃身上。属下们担心保护郡主不力,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看出乔珺云除了讨好神色之外竟是还有些得意,自然对于她所说找到的密室内的东西起了兴趣。对于欧明德一行侍卫虽然还有所埋怨与不满,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地问道:“先不说这个,还是让哀家和皇上看看你们都找到了些什么好药材吧。”
乔珺云忽的觑了霍思琪一眼,微微撇了下嘴唇说道:“皇祖母,药材都被霍大人的手下分了过去,可能是想着等晚些时候呈进来吧。留在云儿手里的只是一些丹药,其中一个写着新生丹字样的瓷瓶中的丹药,据说有生肉续骨的效用!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云儿觉得虽然玄乎但也许就是真的呢!”
太后、皇上乃至于恒王夫妇都觑了面色尴尬的霍思琪一眼,不过很快的注意力就都被乔珺云的话吸引。太后很是惊讶的说道:“这种东西一定是胡说的,不然的话哀家活了五十多年怎么却根本没有听说过呢。云儿你到底是年纪小,三两句话就随便轻信了。”
恒王似乎也觉得很是好笑的说道:“母后说的对,这东西写着的名字与里头装着的东西可不一定一样,云儿你也太好骗了。”
温儒明虽然未说话,但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原本紧绷着的脸,竟是都放松了不少,仔细瞧的话还能从他的嘴角寻找出一丝笑意。
乔珺云有些气恼的嘟着嘴,但还是带着恳求之意说道:“皇祖母,您就试一试嘛!云儿觉得那些药写的都特别神奇,如果是真的话,那该有多了不起啊!虽然冷江是个逆贼,但是如果那些药丸得用的话,您和皇舅但可以想办法研究出来其中的药材造福于百姓的啊!!就试一试嘛。说不定还有能让云儿的手也完全恢复的神药呢!”说着,乔珺云就可怜兮兮的低下了头,右手也不自然的蜷缩着。
太后无奈的看了温儒明一眼征得了其同意之后,就装作耐不住乔珺云求情的模样,连声道:“好了好了,哀家这就让人将御医请来好了吧?你这个丫头,哀家还真是拒绝不了你的这么点儿小请求。”
“皇祖母您真好!”乔珺云娇声娇气的说完,又对欧明德招了招手说道:“之前本郡主看到咱们离开的时候,你把我从冷江脸上撕下来的皮捡了起来。趁现在时间正好,还不快拿出来给皇祖母看看!等一会儿若是确定了那些药丸是真的,你和你的侍卫们可就立下大功劳了!”
说着,小心的睨了太后一眼,再次小心翼翼的说道:“云儿没说错吧?虽然之前云儿是贸然出宫,但是也得亏了有他们的保护才能安然无恙的出来,然后又发现了冷然这么大的秘密呢!”
乔珺云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匆匆走进来一个嬷嬷,径直走到太后身边附耳说了一通。乔珺云离得本就不算远,再加上耳力聪敏所以很清晰的听到那个婆子在说:“王夫人家中闯进了乱党,霍大人派人搜查一番之后,却发现已经卸下的王家姑娘王玥芍不见了。从现场的情况看是被人掳了去,而乱党还贼胆包天的留下纸条,说是让王家拿千两黄金去交换,不然的话就要了王玥芍姑娘的性命。现在王夫人已经急得不行,正期盼着您能帮忙了结此事呢。”
乔珺云登时一惊,没想到乔俊彦如此胆大,凭着他表现出来的本事明明可以安然独自一人逃走,可是却为何要再次劫持一个质子呢?
这边乔珺云心中不解,太后却是猛的惊声道:“王琇屛?她的府邸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让乱党闯了进去?等等......乱党,还有王家。云儿!你之前说的那家富商莫不就是王琇屛夫人的府邸?”
乔珺云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欧明德当时回复我的时候,只说是一家姓王的富商。至于王琇屛,难道就是她家吗?”
太后心中警铃大作,不光是担心王琇屛的宝贝侄女丢了之后会无心为她办事,更是担心着在王琇屛府上肯定不难找到账本之类的东西。万一冷江逃跑的时候不光是带走了王琇屛,更是偷走了账本了该怎么办?那里面的东西虽说见了光也能被她压下来,但怕就怕冷江暗中搞破坏啊!
现在太后还不敢确定冷江跟那个窥觑后妃的胆大贼子彦哥是否是同一人,但是只凭着一个私藏皇上朝服与龙冠,甚至雕刻了假玉玺。而另一个却是敢将后宫当做自家花园闲逛,甚至调戏宫女的彦哥。若是说这二人没有关系,打死太后她都不会相信的!
温儒明也是知晓王家现在多么重要,当即严肃道:“李巍应该还在外面等候吩咐,现在即可就让他带兵去王家守着,顺便寻找些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跟下去找到冷江的下落!”
“等等!”太后开口制止,忧心忡忡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冷江跑的时候把王琇屛的侄女给劫持了,现在还要千两黄金交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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