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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艾挽了他的胳膊,回身看向恼怒的唐门众人及司马渊,笑道,“都说江湖是最讲道义的地方,其实在我看来,应该把道义两字,改成实力才对。
既然众位觉得我们一家没势力没实力,很是好欺负,一定要我们一家留下,那我们也不好推辞,只不过,这山庄人人皆擅于狡辩,是非不分,我不能让孩子们住与此处,沾染这些恶习,所以,说不得,还要借山庄门外的空地一用。”
司马渊等人见她笑意盈盈,脸上没有半点儿恼怒模样,心里忍不住就犯了嘀咕,虽说景琨身手算得上一流高手,但是要与他们山庄或者唐门作对,绝对毫无胜算,为何这景夫人如此笃定冷静?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何要借门外空地,难道他们要席地而睡?
未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木艾已经不耐烦再等,挥手收了大门前的擂台,与欧阳一起带着孩子们直接走出了大门,挪出自家的别墅落在空地上,几个孩子欢呼一声,开门跑了进去,逐次点亮各个房间的灯火,那橙黄色的灯光就从透明的玻璃窗里透了出去。
院内众人从那大开的门里看得是清清楚楚,彻底明白了木艾借空地的用意,当然也随即惊得目瞪口呆,就连状若疯狂的凤七也忘了哭号,正欲伸手揉揉眼睛,半空里却突然掉下一个庞然大物来,哐当一声巨响,在众人面前摔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那红色地毡,那木架子,不就是刚才那突然消失的擂台!
院中之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如若这擂台刚才是从他们头上落下,那他们现在还有命在吗?
顾云生与老祝头儿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叹气,上前半是埋怨,半是惋惜的说道,“司马老友,你今日当真是做错了。”
司马渊张口欲言,却开合半晌,才终于找到声音,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这一家不姓景!”
“男子复姓欧阳,江湖名号金面战神!”
“女子复姓木仙,江湖名号无影针!”
“至于,他们一家的封号,就不必说了吧!百花有几个姓木仙的女子?”
顾老爷子、老祝头儿、老酒鬼等人一句一句,直砸得司马渊头晕欲倒,也彻底证实了他心底那早已清楚却极力不愿承认的猜测。
唐门几人连同唐赛花母子也懵了,刚才凤七下手差点害死了百花的亲王、皇子、郡王,人家本来没打算追究,凤七毒发丧命,这事就算完结了,可是他们却欺负人家势单力薄,强行将其留下。纯粹的寿星老上吊,硬是给自己寻了条死路!
“木仙府?”
“梵天宫?”
“亲王?皇子?”
“仙夫人?对,一定是那仙夫人。这凭空取物的仙术,咱百花只这女子一人习得!”
“怪不得,刚才那鬼面的邪眼都败在几个孩子手下,这仙夫人会仙术,她的子女定然也个个不凡!”
一众武林人士全都醒过神来,立刻炸开了锅,以前只听过传闻,今日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原来刚才那女子就是会仙术的仙夫人,百花的女亲王,那男子就是他们心里泛酸时骂做走狗,背地里却羡慕已极的梵天宫首领。这叫他们如何不惊诧?
顾老爷子看着院外那座灯火通明的小楼,叹道,“你们如果刚才不仗势逼迫,以仙夫人的软心肠,唐家丫头拼死请罪认错,哪怕没有解药,她也能想出什么新奇法子救上一救,可惜…”
司马渊悔得场子都青了,一揖到地,连声恳求,“顾老哥,咱们相交几十年,今日你可一定要帮老弟一把,老弟也是为了山庄百年基业,才出此下策,哪知他们一家是这样的背景?”
说完,他又转向祝老头等人,“几位老哥也一定要帮老弟求求情,老弟一时鬼迷心窍…”
老酒鬼一摆手,为难说道,“司马老友,不是我们不帮忙,我们也是前几日与这夫妇俩同桌喝了两杯酒,跟本谈不上什么交情。”说完,他看向顾老爷子,“倒是顾老哥与他们一路南来,说不定能说上几句话。”
司马渊立刻上前拽住顾老爷子的胳膊,顾老爷子皱眉沉吟半晌,只淡淡瞟了一眼场中几百武林同道。
司马渊会意,连忙唤人收拾院子,也无心去看那鬼面殿主的真面目,直接废了武功,扔进山庄后面的地牢,严加看守,黄普德和一众黑衣人的尸首,找个山弯空地挖坑埋掉,殒命的江湖同道则抬去后院空房,铺上冰块镇着,等着家眷或者友人来凭吊收尸。
院中的众人也在几个老爷子的劝说下,回了各自院落。
司马渊坐在大厅里,脸黑得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唐赛花垂首站在一旁,半晌抬头看了看客座上狼狈的侄女和脸色古怪的儿子,狠狠咬了咬牙,说道,“公爹放心,儿媳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担着,我这就去给那仙夫人磕头请罪。”
司马睿快步上前拦住母亲,说道,“母亲稍等,还是再商量一下对策吧。”说完,他眼色有些不善的看向凤七等人,说道,“再者说,那毒针又不是母亲所发,要去磕头请罪,也不应该母亲去。”
凤七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突然听得有一线生机,就如同从地狱升入天堂一般狂喜,可是那能救得她性命的人,居然又是她极力欲除掉的情敌,她一时心里苦辣参半。
周易凡扭头看着院外的那处灯火发呆,心中同样五味陈杂,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居然是护国仙夫人,百花第一尊贵的女子,传言里的下凡仙子,这叫他如何…
心底长叹一声,“师妹,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去磕头赔罪吧,毕竟现在保命要紧,如果你有个好歹,师傅师娘该何等心伤。”说完,他又上前两步,给顾老爷子等人行了大礼,诚恳说道,“诸位前辈,请无论如何卖我们唐门一个情面,帮忙说上两句好话,只要我师妹能保得性命,我们唐门上下必定牢记诸位前辈的援手之恩。”
那脸色青白的二师兄与狼狈的三师兄,也连忙上前一起行礼恳求。
顾云生与老祝头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相交几十年的老友,怎么也不能不管,再加上唐门的情面,他们说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试试了,“说实话,今日这事,你们唐门和司马老友做得有些不地道。我当时也没立时拦下你,为他们一家说句公道话。现在再去求情,人家恐怕也不见得能卖我这个脸面。不过,你们先去求求看,让人家出出气。明早儿我们几个就上门拜访说情。”
司马渊大喜,连连道谢,突然想起一事,又吩咐司马睿,“这些时日,娄家两兄妹不是与仙夫人的子女一起吃住,想必交情甚好,你去请了他们过来…不,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请他们明日也去帮忙说和两句。”
说完他就带着司马睿起身匆匆去了后院,顾老爷子等人也自摇头叹气去歇息,一时间大厅里剩下了唐赛花与唐门四兄妹。
唐赛花双手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半晌起身带头走出门外,挥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丫鬟婆子,慢慢出了大门,直挺挺跪在别墅外十米外,高声喊道,“妾身唐赛花,特来向仙夫人赔罪!”
周易凡伸手压着凤七的肩膀,欲让她跪下,凤七却闪身躲开,眼里满满都是委屈,死死瞪着他,问道,“师兄,你要我跪她?”
“不是我要你跪,是你要为了你能活命而跪。”周易凡心头怒气高涨,掀起长衫跪了下来,冷冷说道,“难道你想烂成一副枯骨。”
凤七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牙齿咬得下唇发白,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那二师兄和三师兄对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去。
周易凡高声说道,“唐门周易凡,携师弟师妹向仙夫人请罪,师妹年幼莽撞,犯下如此大错,我们唐门愿意担下所有罪责,只求夫人息怒,高抬贵手,施展仙术,救师妹一条性命。”
凤七张了张嘴,可是赔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晌终于喊出一句,“求仙夫人为我解毒!”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无数巨石凭空落下,砸得七八步外几颗碗口粗细的柳树枝叶纷飞,再一眨眼的功夫,那石头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地残枝碎叶。
唐赛花眼里闪过一抹惊惧,肩膀彻底榻了下来,低声说道,“都不必说了,跪着吧。”
别墅里,幸儿侧耳听了听外面再也没有人高喊,就笑嘻嘻的凑到欧阳身边,说道,“爹爹,他们怎么不喊了?”
欧阳温温一笑,“定是你妈妈嫌吵了。”
辛巴和诚儿也凑上前来,扯了脖子上的噬天牙齿,一边把玩,一边笑道,“爹爹,这牙齿真神奇,那噬天长什么样子,爹爹怎么杀死它把牙取回来的?”
欧阳想起当日深山里的惊险,不愿多说,摇头道,“你们好好戴着,别丢了。”
辛巴和诚儿还想再问,木艾已经端了两盘菜出来,笑道,“你们别缠着爹爹了,赶紧都洗手吃饭了。”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嘻嘻哈哈去洗了手,然后团团围坐在红木大餐桌旁。
木艾把一大盘炸鸡腿摆在桌子中间,这才摘了围裙套袖,同欧阳坐在主位,笑道,“先吃饭吧,吃完了,都跟妈妈说说,你们一路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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