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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艾怕她弄乱了春分刚刚费时费力帮她盘好的丛梳百叶髻,只得答应陪她出去玩儿,小丫头这才重新欢喜起来,亲了妈妈一脸口水,让木艾再次庆幸她没有擦化妆品的习惯,否则自己家孩子早晚得铅中毒。
地里的春播早早结束了,鸡场、猪场、蜂房、池塘都有人专管,孩子们每日上进好学、练武也刻苦,木艾实在没什么可费心的。
刚刚张罗着过了个热闹的端午节,心情也好,难得起了打扮的心思,转身在衣柜里挑了套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头上也插了只银凤镂花长簪,耳上手上都是莹润的羊脂玉制成的耳坠儿、手镯,仔细照照镜子,不错,美人如花,见之心动。想起以前全身上下牛仔,背着旅行包,晒得如同非洲人一般四处游荡,那时哪能想到,自己会变成今日这般端庄优雅的模样。
“春分,映日亭那边安排一下点心茶水,再让冬至去西院问问老太太可有兴致一起去坐坐?”木艾正吩咐着,幸儿也回房间换了一身儿妃色轻纱衣裙,头上的双鬟也扎了两根同色丝带,一脸害羞的凑到妈**梳妆镜前半害羞半好奇的照了又照。
等冬至回来说,老太太这两日有些懒散,让她不必惦记,自管去玩。木艾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就领了幸儿,先绕到西院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确实没有大病,不过是天气突然热了,有些不适应,中了些暑气,吩咐可心这几日多煮几样清热去火的汤水给老太太调理一下,然后才辞别了老太太,从角门儿走了出去。
木艾牵了幸儿一路走一路说着话儿,往自家院后一拐,也不过走了一百多米就是荷塘。
母女俩踩着只上了一层清漆的原木小桥,慢慢进了塘中央的亭子。
夏至正和冬至一起摆着点心碟子,见主子过来,麻利的冲了一壶蜂蜜桂花茶,杯子、碟子、茶壶都是木艾最近画了图去窑厂新烧制的,为了配合春天的意境,选了新绿做主色调,蜂蜜是蜂场刚出的,桂花是去年采了洗净晒干的。三样加在一起,看着杯子里橙黄色的水上飘了几朵粉色小花,还未等喝,只这样看着,就很是赏心悦目了。
幸儿拿了块花生糕,围着亭子四处探看,夏至跟在她后面小心护着,春分几个也拿出绣筐,边说些家常边交彩云追月两个小丫头绣着荷包。
木艾端着杯子悠闲的站在栏杆边,四下望了望。
一个月前种下的莲种,刚刚露出水面,细细的茎杆顶着不足巴掌大小的荷叶,很是翠绿新鲜,偶尔有那露水未去的,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亮色。荷叶下的水里那些鱼苗已经长到了巴掌大小,此时正优哉游哉的在每个荷叶根下穿梭。
木艾一时兴起,拿了块桃酥,喊了幸儿一起掰碎扔进水里,惹得鱼儿都聚来争抢,一时间挤挤挨挨,密密层层,很是有趣。
春分几个也放了手里的绣活儿,围过来一起笑着观看。
幸儿调皮,不肯安静的在一处喂食,围着亭子周围一路撒过去,引逗得鱼儿们追到一处又一处,她就开心的直拍手,丝毫不觉戏耍一群笨鱼会有什么以大欺小的嫌疑。
木艾笑着摇摇头,吩咐夏至看好她别掉进水里,然后拿了本书,背靠着软垫,仰躺在长椅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了起来。
偶有一阵夏风吹来,荷塘四周的树木和塘里的荷叶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幸儿的欢笑声,春分几个人的交谈声,远处田里阿大他们锄地的声音,所有声音混合在一起,莫名的让人极为安心舒适。
木艾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这一切,突然间就好似觉得自己融入了这样的自然中,她变成了风里的一粒槐花,塘里的一只荷茎,水里的一尾游鱼…总之,心之所到,万物在心。
她就这样静静的沉浸在自然的气息里,不知过了多久,戒指空间里的灵气疯狂外泄,变成一只乳白色浓雾球体,团团把她连同身下的躺椅都包裹了起来,疯狂转动了足有一刻钟,最终浓雾才好似被压缩了一般,慢慢渗到了她的身体里,消失了。
木艾缓缓睁开眼睛,眼帘里的一切山、水、树木,似乎都变得不同了,不,不是这些景物变了,变得是她的眼界,就像原来你是站在湖边看风景,而现在就是站在高山上看风景,目之所及,方圆千米,只要她心念一到,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村外不远处有个孩童在放牛,东山上的一只兔子正带了六只小兔出来吃草,大禹正爬到树半腰儿,底下一群孩子在给他鼓劲儿,阿大正扛了一袋糠麸准备拌鱼食…
虽然她前世也没看过几本玄幻或者武侠类小说,但是,自从得了这空间戒指,她心里就有些明悟,恐怕她以后的人生会超出以前无神论的认知。此时,这般的奇妙情况算不算心神出窍,或者神游物外
木艾的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就开始狂跳起来,这是不是表示,她以后自保的能力,又有了新提高?真没想到,静心融入自然,还会引起灵力的大进级
她收了手里的书,勉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感觉身体好像变得更轻盈了,试着纵身向上一跃,“咕咚”,她的头狠狠撞在亭子顶的横梁上。
春分几个人原本被刚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扶起地上的主子。
木艾忍着眼前乱颤的小金星,揉着头顶的大包,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欣喜,懊恼自己太毛躁,怎么就忘了这里是凉亭,却又摁不住欣喜自己居然可以纵跳得如此高。以后如果和欧阳学上一套轻身功夫,是不是就算是有了轻功了?
幸儿站在椅子旁,小嘴嘟着,一边不断给妈妈头上的肿包呼呼吹气,一边问着,“妈妈,痛不痛?幸儿给呼呼。”木艾忍着头上的麻痛,拉了她在怀里,勉强笑道,“幸儿真乖,妈妈不痛。”
小丫头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歪头说道,“妈妈跳的真高,都撞到木头了,和欧阳师傅一样厉害,可是,妈妈什么时候练的功夫,幸儿都不知道。”
木艾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跟孩子解释,抬头看看春分几个眼里也都是好奇外加一抹笑意,看样子,刚才自己真是太过狼狈了。以后,她这当家主母的形象算是毁了。“妈妈是突然想到一件开心的事情,一时忘形才跳起来的,并不是什么功夫,幸儿还是要和欧阳师傅好好习武,知道吗?”。
“妈妈,刚才的白雾是妖怪变得吗,妈妈是不是和妖怪打架了,幸儿以后会好好习武,如果再有白雾把妈妈吃掉,幸儿就可以救妈妈了。”小丫头太小,听过几则西游记的故事,就把白雾当了妖怪。
木艾听得又是感动又是头疼,心里为难着要怎么解释,最后只得说道,“幸儿,那白雾不是妖怪,是,呃,是这湖里聚集的水汽,就像前几日早晨下雾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正好把妈妈包围了,妈妈刚走了出来,心急找你,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亭子。嗯,这件事太丢脸了,幸儿要替妈妈保密,不可以告诉别人,连哥哥们都不行。好吗?”。
小丫头咬着食指,眨巴着长长的睫毛,认真想了想,说道,“幸儿知道了,就像上次幸儿贪吃西瓜尿床一样,是丢脸的事,不能说出去,对吗?”。
木艾哭笑不得,没想到她和一个尿床的孩子平齐了,但也只得点头,“差不多吧,总之,这件事是妈妈和你的小秘密,不可以对别人说,好不好,咱们拉钩。”
“好,拉钩。”一大一小母女两个郑重拉钩盖印,木艾松了口气,总算把事情糊弄过去了,揽着她坐在椅子上,喊了春分给她揉揉肿包。
夏至几个平日常伺候在木艾身边,自然知道自家主母的一些神奇之处,刚才那一幕虽然让她们很惊诧,但是也没人惊喊出声,反倒是刚才木艾撞了亭子,让她们实在忍不住想笑,来了府上两年,还是很少见到自家主母,有如此毛躁、孩子气的时候。
木艾看着她们的古怪样子,自己带头先笑了,几个丫头这才扶着柱子咯咯笑起来。
木艾正有些脸红,如意远远从桥头跑过来,“夫人,您快去救救小姐,有登徒子欺负小姐。”
亭中主仆几人听了,都是一愣,这李家村多少年来民风淳朴,连吵架都很少,族老也公正有威信。
虽然年轻后生、小媳妇儿们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还是很知道规矩的,男女大防也守得很严,这也是木艾自从盖好了宅子就不太出门的原因。毕竟是寡居,容易惹闲话。
此时一听,有人调戏栓栓,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可能啊,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算惹事,怎么还敢惹到自家来,忘了前几日刚被撵出村的母子俩了?那事虽然连富家和自家都没有太过声张,但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还都是知道一二的。怎么还会有人再次犯上门来,当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锦堂春作者织锦书号1662679成为知府千金,感受丰厚奢侈的衣食,也感受不见血光的争斗,究竟是冷眼旁观,还是尽心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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