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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艾冷眼留心几个小丫头,小安站在辛巴旁边给他布菜,细心周到,可心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听吩咐,如意在给栓栓盛汤,小苗在给老太太喂肉粥。
她心里感慨银子没有白花,小丫头们都被教得很好。可惜,世界上的事,当你感叹完美时,总会立即有一丝缺憾出现。
吃过饭,陪着老太太又说了会儿话,木艾嘱咐了几句栓栓,抱起辛巴,想把他送到正房西侧,前几天刚刚改好的一间游戏室里玩耍,地板上铺了地毯,也开始烧了地热,不怕小孩子凉到。
尚未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尖尖的女孩声音在训斥什么,辛巴小孩子好奇心重,抻头听了一会儿,就问妈妈什么是小贱人,木艾脸色就有些铁青,伸手推开门,里面打扫卫生的三个女孩子立刻停下手,行礼问好,小青有些心虚,使眼色要怡然和长乐快手快脚收拾了工具,一起低头退出去了。
木艾哄了辛巴几句,让夏至叫来丰收雨顺,照料着三个孩子一起玩耍。这才坐在大厅开始理事,地里留下的那二分儿蔬菜,早已经采摘回来,府里所有人同时动手把西红柿剖开分出种子。黄瓜籽也挖出来,外面的瓢子被木艾存了几筐在空间里,预备留着冬天时煮老黄瓜肉丝汤喝。豆角茄子只要种子,外面的老皮也都切碎煮熟喂了猪。
现在所有种子都已经洗净,晒干,收在粗麻布做成的布袋里,单存在库房一个干燥的角落里了。
地里的菘菜也长的很不错,今年冬天不必再花钱买了,省了一笔小钱。今年家里没有种包谷和麦子,当然也就没有包谷杆和麦秸烧,郭淮早早组织人手上山砍了些枯树回来,整整齐齐码成两垛,备着冬天府里烧地热和做饭之用。然后还要赶车去趟城里,把过冬的日用之物采买回来。
等过上两天下雪能冻住肉了,鸡舍那些公鸡都要杀了洗褪干净,猪如果够肥也得杀了,木三他们四个人就可以从小房儿那里撤回府里来了,那三间小房实在不保暖,夏天住着还好,冬天绝对会冻得人睡不着觉。
郭淮又提起粮食的问题,说道今年丰收粮价会低一些,是不是要储存上一些。
木艾因为有空间,前几个月刚刚又收了一茬水稻,她练习心神控制时剥好的香米也还有五六十麻袋,这一茬新收获的还没来得及剥,所以她一直没把粮食放在心上。
此时听郭淮提起,才明白过来,香米最早也要明年秋天才能正大光明拿出来,这一年府里人还是要吃白面和包谷的,于是点头,让郭淮趁机多买一些,最好把一年的粮食都买回来。郭淮连忙应下了,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琐事,清风就从二门外跑进来说,那西院的夫妻俩又跑到大门外夹缠吵闹呢,木艾皱了眉,这夫妻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真是孝顺之人,急于老娘的病情,那当初怎么还会把老娘气瘫痪?不过,如果他们是怕老太太有个好歹,再把什么私房银子留给自己,就能说得通了。
懒得考虑那么多,木艾吩咐清风,“叫东跨院有个准备,院门插好。然后把他们带进来吧。”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顾氏打头后面跟着畏畏缩缩的李生一路走了进来,两个人眼珠儿四处乱转,让人一看就心生厌恶,心知她们绝对没打什么好主意。
木艾也没给他们见礼,只示意让春分给两个人上了茶,李生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被顾氏掐了一下,连忙改了话题,“那个…大侄女,”木艾被他一声大侄女叫得身体明显一哆嗦,真想狠狠搓搓胳膊上鸡皮疙瘩。李生舔了舔嘴唇,似乎对自己这个套近乎的叫法,也有些不习惯,“那个,大侄女儿,”
“行了,你们有话直说吧。”木艾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放下茶杯问道。
顾氏嫌弃的把自家男人拉到一边,傲慢的说道,“直说也行,我们也不客气了,今日来就是要你赔偿我们银子的。那两亩地如果不是你租去了,我们家能分不着银子吗?我们当时可是不知道因为租给你种,会耽误村子里分银子你必须把银子赔出来”
春分和郭淮两个人都是一脸厌恶的上上下下打量这夫妻俩,心里为他们的歪理和冷血十分不耻。自己的老母被气成这个样子,他们上门不是来看望,反倒是开口要钱,这要脸皮厚成什么样子,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木艾也被他们气得不怒反笑,淡淡的问道,“那你们说,我要赔多少银子才合适呢?”
顾氏以为木艾是同意赔钱了,贪婪的看看大厅里的摆设,一脸得意的比出了五根手指,“五百两,我那两亩好地,如果不租给你,都种上地瓜少说也能卖到五百两,你就照着这个数赔就行了。”
“哦,你是按种地瓜的价钱估算的啊,我还以为你会按姜蒜的价钱估算,姜蒜十两银一斤,两亩地,最少也值五千两啊。”木艾自己动手添了半杯热茶,出声逗弄两个傻子。
“什么?十两?啊,那我刚才说错了,必须按照种姜蒜的价格赔偿我,就是五千两,一个铜钱都不能少。”顾氏立刻改口把银子翻了十倍。
“你们两人脑子被驴踢了,可是也别把我当傻子啊。”木艾放下茶杯,声音冷了下来,“我以前一直容忍你们的贪婪无耻,是顾忌着你们毕竟是奶奶的家人,我不想让她老人家为难。如今,奶奶被气得瘫在床上,你们不但半点儿不提探望之事,反倒上门以莫须有的理由索赔银钱,我真是佩服你们的无耻简直连畜生都比你们有人情味得多,今日看在奶奶还病着的份儿上,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是,话我必须说明白了,以后但凡你们有一点儿欺到我头上,就别怪我心狠了。大婶儿再走路也要多加小心,可不要把左手也摔残废才好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撵了出去”
郭淮早就忍不住了,挥手招了阿大阿二进来,一人拖起一个就往门外走。顾氏刚才还以为就等着数银子呢,没想到木艾突然变了脸,她一边挣扎一边回身叫骂,“小寡妇,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等着,我一定让我哥哥和爹爹来,拆了你的宅子…”尖利刺耳的骂声随着她的远去终于消失了,春分悄悄吐出一口气,这真是一样饼百样人,老太太看着也是个心里极有见地的老人家,怎么就把儿子养成这么不孝,这么窝囊废。
木艾握着茶杯的手也有些抖,看见夏至从门外进来,示意她去西屋看看辛巴吓没吓到,然后又对春分说,“叫冬至白日里没有大事,就留在东跨院做针线吧,如意和小苗还是年纪太小了,有冬至在我也放心些,另外把小青调回大厨房给郭婶打下手。嗯,她们七个小丫头是不是住在一屋?叫小安平日里多注意她一些。老太太病倒这一月,你们四人还有郭叔都跟着受累了,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春分郭淮连同刚从西屋出来的夏至,都一齐行礼,连道不敢。
木艾刚想打发他们下去,清风又从门外跑进来说,“夫人,舅老爷来了,正巧和西院那两人在门外碰上了,他们出言不逊,被肖管事几个人扔了两个跟头,磕的鼻青脸肿。”他边学边一脸笑容,明显的幸灾乐祸。
木艾笑瞪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迎去,清风笑嘻嘻的跟在最后。
肖恒似乎没有为刚才的事情受半点儿影响,见到木艾还是爽朗一笑,“妹子,怎么这么久都不去城里一趟,你嫂子想你了,差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大哥屋里坐吧,嫂子和诚儿可好?”木艾引了他到大厅坐了,春分立刻上了新茶和点心,肖恒赶路赶得急,真有些渴了,连喝了两杯下肚儿。这时肖富拎着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箱子,后面跟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也各搬了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进来,指挥着他们放到厅中间,然后挥手让他们关门退后五步远远守着。
木艾见他这样做派,知道肖恒是有正事要说,就吩咐夏至去西屋照料辛巴,清风去传话叫小厨房早些备酒席。然后屋内就剩下郭淮和春分了,两个人想要退下,却被木艾拦住了。
“大哥,有话说吧。他们两人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必避讳。”郭淮和春分都微微有些激动,能被夫人如此信任,就是让他们做再多的事也值了。
“那好,妹子,这四个大箱子里一共是四万两,其中一万是花都那边给的,剩下三万是应该付给你的蔬菜钱,我知道你不喜用银票,都给你换成了五两一个的金锞子,每箱二百个,你点收好了。”
“大哥,那一万两我心里有数,可是,这蔬菜钱三万两是不是太多了?”木艾知道酒楼很火爆,肖恒一定会分她很多银子,但是也没想到会有三万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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