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布局合作(二更)
楚宪沉吟片刻,又说道:“我先前听闻,中书令郑原和光禄大夫裴承有些交情,如此看来,姜娘子和裴将军的姻缘乃是父母之命。只是,我怎么觉得,姜娘子对虞都监似是有意?”
狄尘附和道:“我也觉得如此,就前些日子,姜娘子还送过都监自己亲手制作的帐中香,虞都监一脸的不悦,其实他每夜里都会燃上,就连车中的熏炉……”
虞太倾只觉得额间青筋微跳,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挑开窗幔,说道:“狄尘,改道回天枢司。楚宪,稍后到了天枢司,你负责连夜审问野君。”
楚宪和狄尘对视了一眼,苦笑着应下,看来今夜有的忙了。
虞太倾靠在车中,思忖着倘若野君的感觉是对的。那么,事发时观讳便是在附近,纵然行凶的妖不是她,也与她有关。
一个失踪了几千年的妖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最关键的是,观讳和野君离散前,也曾出现天气骤变。也许,通过此事,能查出天气骤变的原因。
他竭力让自己的思绪飘到今夜伏妖的事情上,然而,清甜幽淡的香气在车厢内幽幽飘荡,总是打断他的思绪。
他瞥了眼车厢内几案上摆着的镂空鎏金熏炉,里面燃着的正是画角那日给他的帐中香。
往常他在马车中,经常会小憩一会儿,想着用此香恰能助眠。
然而,今夜却恰恰相反。
原是静心助眠的香,却总是成为他思绪紊乱的罪魁祸首。
他总是不经意地想起裴如寄和画角在一起的情景,宛若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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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暮春时分,距皇帝给的一月破案之期也只有几日了。
连日来阑安城风平浪静,那些在牡丹花宴上被吓破了胆的贵女们,皆蠢蠢欲动起来,又适逢浴佛节,阑安最大的静慈寺有浴佛礼。
每年这一日,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到静慈寺上一炷香,祈求佛祖保佑平安顺遂。
天枢司指挥使雷言这日分外闹心,先是接到了宫里太后的懿旨,说浴佛日那天要到静慈寺去上香,让天枢司派伏妖师随行护驾。
其后便是花宴上那几位得了画绝、琴绝、歌绝、棋绝的几位小娘子,也说要去祈福上香。她们连日来提心吊胆,更祈求能去静慈寺上香,好让佛祖保佑她们不被妖物伤害。
雷言无计可施,召集虞太倾和陈英、楚宪两位校尉一道商议此事。
陈英说道:“不如竭力劝说那几位小娘子,让她们莫要出门去上香。”
雷言摇了摇头:“最近这些时日,她们被困在府中不能出门,已是怨气甚重。此番乃是上香祈福,倘若再不让她们去,日后出了事,怕是会埋怨我们。”
陈英气恼地说道:“真是出了事怪罪我们没保护好,不出事又埋怨我们不让她们出门。索性让佛祖保佑她们吧,我们天枢司也不用派人成日护佑她们了。”
虞太倾说道:“让她们去,每个人多安排几位伏妖师保护,排场越大越好。”
雷言想了想说道:“太后既要到静慈寺,想必静安公主也会随行,至少要派六位顶尖的伏妖师过去。余下十几位伏妖师,给她们每人安排四位。”
楚宪说道:“静慈寺乃佛门之地,妖物邪祟当真敢在寺内作祟?”
“不好说。”陈英说道,“那妖物也许不怕佛祖呢。”
虞太倾忽然说道:“听闻民间有个伏妖盟叫伴月盟,你们可是听说过?”
雷言笑了:“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伏妖师聚在一起,遇到难降的妖物,彼此互相照应一下,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问他们作甚?“
雷言此人,出身云沧派,又作天枢司指挥使多年,为人刚愎自用,看不下任何非云沧派出身的伏妖师,对于伴月盟更是嗤之以鼻。
虞太倾淡淡一笑,说道:“我欲见伴月盟主一面,浴佛日当天,想请他们相助。”
陈英诧异地说道:“虞都监,我们的人手不少,何以还要他们相助?”
雷言哈哈笑道:“虞都监,不是我说伱,这就有些好笑了。据说,伴月盟的盟主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妪,选这样的人做盟主,你觉得这伴月盟中会有什么能人?我们又何须他们相助?”
虞太倾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伴月盟不见得没有能人。还有,我们天枢司人手虽然足够。但是,妖物在暗,我们在明,且妖物说不定和阑安城的官员有所勾结。我们天枢司这些伏妖师妖物也许都认识,倘若不请一些生面孔的伏妖师暗中相助,只怕不好擒拿。”
楚宪附和道:“指挥使,我觉得都监说的有些道理,不如我们联络一下伴月盟,和他们合作一次。”
雷言有些抹不开面子,他堂堂天枢司指挥使,居然去求助一个不入流的盟主?不过,他也觉得虞太倾说的有理,便道:“虞都监,既如此,你便去和伴月盟的盟主接触一下。”
雷言起身,叹息一声,说道:“说不定我们是白忙活一场,妖物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
虞太倾摇摇头说道:“不会。妖物势必会出现,而且我还晓得他会向谁下手。”
雷言吃了一惊。
楚宪和陈英也惊讶地望向虞太倾。
虞太倾朝着他们微微一笑,眸中闪过胜券在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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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角先是从周陵口中知悉了天枢司要和他们伴月盟合作的消息,随后秦州的舵主罗堂又派人送信儿,说是天枢司的都监要与她这个盟主会面。
天枢司大约也没料到,伴月盟在阑安城还有分舵,因此由人牵线,联络上了远在秦州的罗堂。
罗堂在联络符上留书叮嘱,让她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着了天枢司的暗算。
倘若,要和她见面的是雷言,画角还真有这方面的担忧。但是虞太倾要见她,她倒没什么惧怕的。画角留书给罗堂,说了会面的地点和时辰,命他传话给天枢司。
她倒很想知道,虞太倾到底要和她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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