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迷这话说完,书房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谢迟的面色很平静,但只是极力按捺住心里翻腾的情绪而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二十年前你才三岁,你怎么可能会在现场?”
“你知道我不是我这个意思。”
金迷相信谢迟早就把答案猜到了,只不过这个答案很难让人相信,也无法求证,“当时在现场的不是孟灿然,而是我自己。”
谢迟的薄唇微抿,放在身侧也下意识地收紧:“你自己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不是孟灿然吗?”
她身上有太多破绽,也有太多解释不清楚的事,但如果她不是孟灿然,而是金迷,那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只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真的存在吗?
金迷看着他,说出了他心里早有的答案:“二十年前的星辰号上,我遇见了受伤的你,把你领回房间包扎伤口。
当时为了哄你,我还拿了糖果给你吃,你挑了一颗草莓夹心的,说实话我也有点意外,毕竟年仅八岁的你已经有高冷霸总的风采了。”
谢迟:“……”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但是他在游轮上遇到金迷的事,他连父母都没有告诉,更何况草莓糖这种细节,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下船后没多久,我就遇到了一个闯进我房间的男人。”
当时事情发生得很快,男人的脸她只短暂地看到了几秒,却记得异常清楚,“那天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他一进来,我就听到了动静。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按开了床头的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灯亮起来的瞬间,我就看到房间里有个陌生男人。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他就把我弄晕了,等我再次醒来,就是在医院里,旁边坐着个陌生帅哥。”
陌生帅哥:“……”
谢迟花了点时间把她这段话消化完,语气尽量平和地开口:“所以你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对。”
金迷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发现你们在调查邓振文后,我便以为是邓振文,所以才想方设法想看看邓振文长什么样子。”
“……原来如此。”
谢迟一直想不明白孟灿然为什么会认识邓振文,现在也能解释得通了,“那个人不是他?”
“不是。”
金迷说到这里,自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也有些意外,不过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事情应该确实跟王家有关,因为我房间里的录音笔找不到了,很可能是被当时的凶手拿走了。”
“录音笔?”
谢迟想起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那个服务员,“当时我爸妈知道你帮我处理伤口后,特地让我拿着谢礼去找你。
我去的时候你没在房间,但是有个服务员徘徊在你的门口,他就是在找一支录音笔。”
“那就没错了,王家肯定是为了那支录音笔杀人灭口的。”
金迷突然觉得自己死得好冤,她根本就不知道录音笔里有什么内容!
谢迟看她这个表情,便把事情猜到了七八分:“你没听过录音笔里的内
容?”
“没有(),当时王家两兄弟找我吃饭?()_[((),我特地带了支录音笔防身……”
“你带一支录音笔防身?”
谢迟看着她,差点被她这话气笑了。
金迷噎了一下,下意识挺了挺背脊,好让自己看上去更有道理:“那要是之后出什么事,我还有录音笔作为证据啊!”
“……算了,反正后面真出事了,你也没躲过去。”
谢迟想到这里,便看开了,“你接着说吧。”
金迷:“……”
那能怪她吗?那明明是王家两兄弟不做人啊!
“因为饭桌上也没发生什么,所以我就把录音笔的事抛在了脑后,更没有去听。
但很可能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他们两个聊了什么,担心被我录了下来。”
谢迟问:“他们怎么知道你带了录音笔?”
“这点我不清楚,但他们确实嫌疑最大。
至于我房间里的那个人……”
金迷这段时间也对他的身份做了许多种猜测,这人虽然不是邓振文,但王家也不是只能有邓振文一个杀手,“应该也是王家派来的,毕竟他们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只有一个打手吧?”
这个分析谢迟也赞同,邓振文确实是王家的底牌,但他们手下还有其他可用的人:“那个人的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
“嗯……”
金迷想了想,跟他形容道,“相貌普通,平平无奇的一个男人,走在人群里你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谢迟:“……”
那确实适合当杀手。
“现在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应该不会再跑去国外找邓振文了吧?”
上次枪击的事她可不想再来一次,而且谢迟也不一定还会有上次的好运。
邓振文在王家的案子里是最重要的一环,谢迟盯了王家这么多年,不想再让邓振文跑了,但这次说不定真的会比上次更加凶险。
“王家肯定会雇人去杀邓振文,如果警方去晚了……”
“如果警方都没有办法,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金迷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而且我看沈警官非常可靠的样子,我们还是相信他们能把邓振文带回来吧。”
谢迟想起之前金迷加了沈确的微信,看她的眼神又变了变:“是沈确又联系你了,所以你才跑来跟我坦白的?”
“差不多吧,沈警官也是担心你,你说人家查案已经够忙了,还要为你操心。”
谢迟勾唇朝她笑了笑:“你好像对他的印象很好啊?”
“那当然,哪个女生小时候没有崇拜过警察?”
金迷原本还想再说几句,但见谢迟看自己的神色十分不对劲,及时收了声,“那我就先走了。”
她转过身就想走,却身后的谢迟一把拉住了。
金迷回过头,看了眼抓着自己胳膊的人,问他:“你还有什么事?”
“是有一点。”
谢迟说得面不改色,“晚上一起睡觉。”
金迷:“……”
这会儿离睡觉的时间已经不远了,金迷去健身房锻炼了会儿,便回房洗澡,准备
()睡觉。
谢迟跟陈觉交代完事情,正打算挂电话,又被陈觉叫住了:“总裁,你是真的不打算去找邓振文吗?”
陈觉跟在谢迟身边多年,深知他对这件事的执着,之前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跑得比谁都快,这次这么重要的时候,他竟然去不去?
他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你很想我去?”
“我当然不希望你去,但你……不会是故意跟我说不去,把我支开,然后自己过去吧?”
上次他们在国外遇到了枪战,两人都受了伤,总裁说不定是不想让他过去送死,才故意不让跟他跟过去的。
谢迟原本也确实不想再把陈觉置于危险之中,他只是来当特助的,没必要替他去卖命。
不过现在,他是真的不打算去了:“沈警官特地警告了我,让我不准再擅自行动。”
“……这话您自己信吗?”
陈觉很伤心,他们总裁现在敷衍他都不愿意好好找个理由了,“沈警官哪次没有劝你?你又哪次听了?”
“……”
谢迟沉默了片刻,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得很烂,“这次听了。”
陈觉握着电话,心里还是没底:“总裁,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否则我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我现在就出门去你家门口堵着。”
“……”
谢迟怕他真跑来家门口堵着,轻叹一声跟他道,“孟灿然不让我去。”
陈觉:“…………”
他怎么就这么贱呢,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好的,那晚安,总裁。”
陈觉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什么人说话都没他老婆的话好使。
以前那么多人都把他劝不住,现在孟小姐一句话,他就乖乖待在家里了。
呵,男人。
谢迟洗完澡回到房里的时候,没看到金迷,便去敲了她的门。
“门没锁,进来吧。”
金迷刚吹完头发,回头对着门口说了一句。
谢迟打开门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坐在了床上。
“……”
金迷收起吹风机,也朝床边走了过去,“你又失眠了?”
“最近改善了一些,不过还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睡得更好。”
谢迟说着,掀开被子端正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金迷看着他优越的侧脸,又想起了自己尚未完成的大计。
她到现在都还没没亲到谢迟。
要不趁今天天时地利人和,她把这件事办了?
她把夜灯调暗了一些,没有完全熄灭,然后在谢迟身边躺了下来。
他仍是端正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出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金迷动作很轻地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纠结着这一口要亲在哪里。
谢迟忽然说了话:“所以我以后,该怎么叫你?”
金迷在他说话的瞬间就像他一样端正地躺好,把自己的小心思全藏了起来:“什么?”
谢迟偏头,柔软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叫你孟灿然或者金迷,都很奇怪。”
“……”
金迷没想到他刚才一脸苦恼的样子,竟是在纠结这件事,“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谢迟的眸子动了动,染上一层不怀好意的笑:“那我学你一样,叫你宝宝?”
金迷:“……”
她就叫了那么一次好吧!
“要不你叫我小名吧,淼淼。”
“淼淼?”
谢迟记起上次潘阿姨确实是这么称呼她的,“哪个字?”
“三个水的淼。”
谢迟的眸光动了动,有些好奇地问:“你是五行缺水吗?”
“……我是五行缺钱,算命的说我遇水则发,所以我爸给我了六个水。”
谢迟笑了一声,又看着她叫了声:“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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