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脸上露出同款笑容,眼睛亮晶晶地喊:“要!”
谢黎顿了顿,转身进了厨房。
而后这二人齐齐转头,两眼放光地盯着纪初禾看。
纪初禾拔腿就跑:“我也去厨房。”
她一走,老太太笑脸一收,回头打老头,压低声音骂:“孙媳妇刚刚出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我骂人都被听到了,到时候她以为我是那种刻薄老太太怎么办?”
老头委屈:“我这不是没看见吗。”
“没看见没看见,你脸上长俩窟窿当装饰品的?”老太太冷哼一声,“二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还好满满没随你。”
谢满满一听,立马仰着小脸邀功:“奶奶,我机灵吧?”
“机灵,随我。”老太太毫不谦虚,忽然想到什么,低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拍拍他的脑袋委以重任,“满满啊,奶奶交给你一个任务。”
“把他放我家?”谢黎眉心微蹙,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
老太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刚回国,原来的房子还没收拾出来,我跟你外公还要去见几个人,没空照顾满满。就把他放你这一天,明天我们我就来接他走。”
“而且满满很听话的,随便给他吃点就行,他不挑食。”老太太转头,拿起被谢满满扔在盘子里的蛋黄,一把塞他嘴里,“是吧,满满?”
谢满满两颊鼓起,怕把蛋黄屑喷出来,两只小手捂着嘴,乖巧端正坐好,含糊不清地点头道:“嗯嗯,窝不挑食。”
谢黎看上去仍不情愿,老太太见状,在桌底下用力踹了老头一脚。
“嗷!!!”
“哎呀老头子你怎么了?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老太太一惊一乍,双手死死按住就要抱着脚弹起来的老头,“肯定是被谢振霆那老小子气的,谢黎啊,我送你外公去医院,满满就拜托你和孙媳妇帮忙照看一下了。”
她一把薅起老头就往外跑,还不忘叮嘱:“满满啊,乖乖听你表哥表嫂的话,别捣乱啊。”
两人一溜烟地冲了出去,谢满满这时候才把嘴里的蛋黄吃完,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人。
谢黎:……
饭后,谢满满挣着离地面一截远的小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抢着干活:“表哥,我来洗碗。”
谢黎没理他,拿着盘子进了厨房。
倒是纪初禾看了眼被冷落后顿时蔫了的他,安慰道:“没事,有洗碗机呢,再说了你还没灶台高,洗什么碗啊。”
谢满满抬起脑袋,蹭蹭蹭跑到纪初禾身边,爬上沙发坐好,双手放在腿上:“在家的时候一般是爷爷洗碗,我偶尔也会帮忙的。”
纪初禾有些意外,“你家没保姆吗?”
她记得原剧情里,谢黎的外公外婆一家很有钱,只是女儿死后,老两口触景伤情,才随着儿子搬去了国外,连同家中的产业重心也挪了过去。
谢满满点头:“有啊,但
是爷爷说奶奶就爱吃他做的饭,用他洗的碗,穿他买的衣服,别人做的她都不喜欢。”
纪初禾:……
系统惊讶:【恋爱脑也遗传啊?】
纪初禾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笑笑:“那你爷爷奶奶感情挺好啊。”
谢黎很快从厨房出来,看了眼相谈甚欢的两人,提醒道:“要去公司了。”
“那他怎么办?”
谢满满从沙发上滑下来,背上了自己的小包:“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乖乖待在办公室里,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他还记得奶奶给自己的安排的任务呢。
“满满啊,你今天就跟在你表哥表嫂身边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他俩,把那些人都记下来,回头告诉奶奶我。”
老太太当时一脸担忧:“谢振霆这小不死的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这么骂你表哥,平时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你表哥跟你爷爷一个样,一声不吭,你表嫂看上去也没有一点攻击力,天杀的也不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受了多少委屈哦。”
老头插嘴:“你想多了,我看他俩上的综艺,那姑娘——”
“综艺能代表什么?”老太太怒瞪他,“今天我们都这么闹了,这姑娘还没生气,脾气都好成什么样了。”
老太太刚柔并济,面色缓了缓,哄道:“你没看谢振霆那假儿子怎么骂谢黎的吗,他俩回击有什么错?要是别人这么对你,我早上去打人了。”
老头一听这话,态度立马变了,转头对谢满满严肃地叮嘱道:“你奶奶说的对,你一定要盯紧了,别让他俩受委屈!”
谢满满双腿一并,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谢黎今天要去他自己的公司,谢满满只犹豫了一会儿,就跟着纪初禾下了车。
表哥性格太冷淡了,还是表嫂好相处。
谢满满记着奶
奶交代给他的任务,一整天都在观察纪初禾,并且用电话手表做记录。
【表嫂上班摸鱼打游戏,夸人手断了还坚持用脚坑人真是感动中国】
【有人来公司闹事,表嫂说要给他们表演个节目,少儿不宜,所以给我戴上了耳机,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我看表嫂表演的好像是杂技,都把人甩到天上去了】
【表嫂真好,表嫂把她办公室的酸辣粉、酸笋、酸豆角都给我了】
一整天下来,电话手表上用文字带拼音记下了纪初禾做的所有事,抱着塞满了纪初禾不爱吃的零食的包,谢满满由衷感叹,表嫂真是个好人!
晚上,谢黎那边公司有事脱不开身,纪初禾想了想,将谢满满带去了全能网红比赛的现场。
这一轮比赛不用抽签,上轮比赛的胜者组和败者组分别pk,下一轮败者组赢的再和胜者组输的pk,积分2-0和2-1的则进入总决赛。
这轮没有评委,分数由现场观众和观看直播的人投票决定,没了谢氏在背后做手脚,发大财公司顺利晋级。
比赛结束后,谢满满急着上厕所,拉着纪初禾
的手往外走。
刚出演播厅,两人迎面碰上来赶下半场比赛的谢思睿。
一周不见,他似乎消瘦不少,低头看了看纪初禾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皱眉问:“这小孩是谁?”
谢黎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谢满满跟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更圆更嫩一些,看着也好欺负得多,今天在公司的时候,铁子他们对谢满满爱不释手,把他当缩小版的谢总可劲逗着玩。
谢思睿大脑飞快转动,粗略地一分析,归纳出来的结果令他大惊,他脱口而出:“谢黎的私生子?纪初禾你给人当后妈?”
纪初禾:?
“被我猜对了?那你说要是谢黎有孩子的事被爆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见她愣住,谢思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步步逼近,“以前不是很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纪初禾拽出憋得脸通红的谢满满:“你不是要拉屎吗?拉他身上。”
谢满满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向谢思睿,然后嗷嗷叫地扑进纪初禾怀里,涨红着脸小声道:“表嫂你把他赶走,我要去上厕所。”
谢思睿只看见一坨棕色的形状像粑粑的物体朝他飞来,他一惊,立马后退闪避,后背撞到一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一回头,身后,谢振霆捂着胸口,脸色极其难看,刚要开口呵斥他急躁,那坨粑粑玩具在地上弹了一下,准确无误地飞进了他嘴里。
纪初禾看热闹不嫌事大:“快看,有人吃屎!”
谢满满以为自己犯了事,连忙往她身后躲。
谢振霆黑着脸把卡在嘴里的玩具拔出来,不满地看向她:“又是你?”
他对纪初禾没什么好印象,冷哼道:“谢黎就是被你这种人带坏了,才会目无尊长不分好歹。他要是像思睿这样从小被我带在身边,哪会碰到你这种有心机的人?”
“拉到吧你。”纪初禾更看不惯他,“你还真是左脸皮撕下来贴到右脸皮,一边脸皮厚一边不要脸。”
谢思睿之所以能针对谢黎,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谢振霆的纵容。
他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你——”
“你什么你?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跟谢思睿这种人才确实少见,一千个里面也才出四个。”
谢振霆眉头一皱,感觉她在骂自己,但是听不懂:“什么意思?”
纪初禾:“两个二百五。”
谢振霆:……
谢振霆气得胸膛起伏,谢思睿见状连忙帮他顺气:“爸,您别气,她不就是想攀高枝吗?这种人咱们见多了。”
纪初禾火力全开:“攀高枝?你们家哪来的高枝?你给你爸提前在大树底下买了坟?”
躲在她身后的谢满满看得叹为观止,连屎都不想拉了。
表嫂,表嫂不是很和气吗,怎么突然这么凶?
他呆呆地盯着电话手表上记录的内容,正思考着要不要改改。
而这时候,自以为抓住了纪初禾弱点
的谢思睿讥讽道:“不然呢,你之前一个月工资多少?攀上了谢黎之后,现在又是什么样?”
纪初禾毫不在意:“都是打工的看不起谁呢?我之前月薪二千是因为一个月只有二十天,一个月要是有一百天,那我月薪不就是一万?”
谢思睿:?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谢黎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谢振霆抬手挥开扶着他的谢思睿,沉声呵斥:“满嘴歪理,你就是个妖孽。”
“笑死,我要是妖孽,那你就是干将莫邪的大招。”
谢振霆还是听不懂,转头问:“她什么意思?”
谢思睿脸色有些不好看,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身
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干将莫邪放大招,剑冢。”
两人一愣,齐齐转头看去,只见谢黎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站在纪初禾身边。
纪初禾呲牙:“对啊贱种。”
谢振霆捂着胸口,气得手直颤:“谢黎,你听没听见她说什么?”
“听见了,怎么你没听清?我再给你复述一遍?”
谢思睿见状,煽风点火道:“哥,爸知道你是被那妖孽迷惑了才出言不逊的,你好好跟爸道个歉,爸不会生你气的。”
谢黎皱眉:“什么妖孽?”
谢思睿刚要回答,忽的听见谢黎一本正经地说:“她是祥瑞,你这样的──”
谢黎顿了顿:“算了妖孽也得好看,你长得跟银角大王似的,别侮辱了这个词。”
谢思睿:……
“够了!”谢振霆怒喝一声,“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就算回来了也养不熟,早知道就让你一辈子跟那种市井小民待在一起,我有思睿这个儿子就足够了。”
“你骂谁呢!”谢满满蹭蹭蹭爬到纪初禾怀里,掏出包里的粑粑玩具就往他身上扔,边扔边喊,“奶奶说的没错,你就知道欺负我表哥,我打死你!”
纪初禾把他拎下来,指挥道:“拉他俩身上,见者有粪。”
谢满满夹着屁股,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过去:“我要告诉奶奶!”
谢振霆被一个接一个的粑粑玩具扔得左右乱跳,一听这话,顿时慌了:“满满你误会了,我跟你表哥——”
谢满满不听,“你才野种你才野种!表哥有我和爷爷奶奶,你跟银角大王才是野种!”
他一手拉着一个人就往外跑,谢振霆在后面愣是没追上。
晚上。
别墅里空房间没收拾出来,谢满满跟谢黎睡一个屋。
他在床上扭来扭去,谢黎打开灯:“干什么?”
谢满满翻过来,漆黑明亮的眸子盯着他,撅嘴道:“表哥,他好过分,你别生气,等表嫂明天再给我买弹力粑粑,我就去他公司砸他。”
“弹力粑粑?”谢黎想起他扔的一坨坨屎,唇角一抽,“纪初禾给你买的?”
“对啊,表嫂可好了,她今天还给了我好多吃的。”谢满满从被子里拱起来,跟他分享今天和纪初禾一起做的事。
谢黎静静地听着,柔和的光线下,他身上拒人千里的冷冽也如冰雪消融。
谢满满分享欲很强,见他这样,说得更欢了。他叭叭地说完,小脸又一皱:“但是晚上的表嫂好凶,你来之前,她骂那两个坏人骂得可凶了。”
谢黎抬手,按了按他脑袋,脸上的表情从容而认真。
“她骂的人都是该死的,但她只是骂了他们一下,她真的是观世音菩萨在世。”
谢满满一愣,恍然大悟:“我懂了,我去上个厕所。”
他从床边滑下来,穿着拖鞋跑到厕所跟老太太偷偷打电话。
“奶奶,表嫂是观世音菩萨。”
老太太一听,狂拍老头:“我就说孙媳妇心地善良吧,你还不信你还不信,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受了多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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