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吗?听说这秦家跟江家是姻亲。看到没有?后面跟着的这位小娘子,就是江家的姑娘,秦将军府上未来的少夫人。”
“嗤,什么姻亲,什么少夫人秦家跟江家退了亲,你不知道么?”
“什么?有这事?那为何两位夫人还要去亲迎她?我们来的时候,两位夫人也不过是在楼上的楼梯口迎了迎,可没下楼去。”
“为何退亲,你知道么?是秦家嫌贫爱富,还是江家姑娘德行有亏?不过看现在两家相处的情形,却又不像闹僵了的样子,这事越发奇怪了。”
“不知道啊,只知道退了亲,其余一概不知。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不清楚。”
……
刘夫人一上了楼梯,就立在了那里没有再走。而李青荷被秦夫人携了手,一直朝最里面走去。江凌听着这种种议论,嘴角带着一抹意兴未明的笑容,也跟着朝前走。
这望江楼上面地方宽阔,平日里当酒楼可以摆上几十桌酒席。而现在把中间的桌子撤了一大半,相隔的屏风也撤掉了,只留下临江的十几张桌子,给秦夫人与赵夫人邀请官宦夫人们前来观看龙舟赛。这项活动,以往都是赵夫人主持,如今来了个总领都督府的秦将军,这秦夫人自然也得参与。但两位大人现在谁也压不住谁,今天这个头自然便由两个夫人一起来牵。
前世在政治中心旋涡里长大,江凌的政治敏感性自然要比一般人强。这样的事,稍一琢磨就能猜出个**不离十。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奇怪——按理说,无论真假,江家与秦家终归曾是姻亲,秦夫人与李青荷相交甚厚,下楼来亲自迎接可以说得通,别人要说闲话也没多少可说去;但这赵夫人则不同,她跟江家毫无关碍,这样下去亲迎江家夫人,她就不怕其他官宦夫人对她这做法有介蒂,对今天的拉拢行为起反作用吗?
走到最里面那桌,秦夫人站定了,转过身来,面对了楼上的所有夫人。【叶*子】【悠*悠】在她们上来时,这些夫人都立了起来,此时见秦夫人回转身面对大家,便知道她有话要说,俱都停下了议论,静了下来。
秦夫人脸上浮着微笑,指着李青荷道:“这是江夫人,原零陵城江大才子的夫人,在座的各位可能都认识吧?不过可能大家不清楚,逝去的江老爷,跟我家将军,在年轻时是莫逆之交。虽说十多年未见,人也阴阳相隔,但我们两家的情谊却一直未曾改变。如今,我只当江夫人是我妹妹。我家妹子到来,故而下去亲迎;赵夫人看我面上,也一同前往。在此妾身多谢赵夫人,也拜托各位往后多多照拂我家妹妹。”说完,向在座的夫人们轻轻福了一福。
下面的夫人哪里敢受她这一礼,也都一一回了礼。
而李青荷此时也出列,向各位夫人都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既然秦夫人如此抬举江夫人,下面与李青荷相识的夫人自要跟她寒喧客气一番,闹腾腾的说了半天,这才俱都坐下。
今天观赛是个名目,不过是聚会玩乐之意,交情深厚的都坐了一桌,秦、赵两府都派了婆子媳妇子来,沏茶倒水上点心,大家吃着喝着聊着天,这望江楼上甚是热闹。
江凌随着李青荷与秦、赵夫人坐了一桌。她前世看腻了这种官场虚伪的应酬,对各位夫人的谈话有些兴趣缺缺。坐在那里拿了一块未见过的点心放入嘴里,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
窗下就是湘江,但望江楼下此段并无闲杂人,穿着官服的十几个官员们,露天围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聊着天,甚是悠闲。秦将军和赵刺史也坐在其中,两人正讨论着什么,说得甚是热闹。离他们不远处有两张桌子,赵峥明和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坐在那里压低着声音正在说笑。外围十多米处,则隔两米立着一个衙役,把欲要朝这边来的百姓都拦了下来。
江凌看得诧异,把目光往远处一望,这才发现前面两岸都黑压压站的全是人。顺着这些人流一直朝前往,几百米处颜色鲜艳的龙舟一艘艘并排停在江中,隐约可见舟上已整齐地坐着衣衫统一的队员。江凌这才明白,原来那个地方是起始点,而望江楼下则是龙舟赛的终点。
“夫人,公子传话来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楼下急匆匆上来个婆子,向赵夫人禀道。
“知道了。”赵夫人应了一声,站起来把这个消息向众夫人说了一遍。楼里叽叽喳喳几千只鸭子听到这个消息,终于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了江面。
“真的开始了。”这一静,大家俱都听到远处传来的“咚咚咚”的擂鼓声。
“秦夫人,咱们那艘船,可是红色的那艘?”隔壁桌一个夫人高声问道。
“正是。”秦夫人看着远处,微笑起来,对李青荷解释道:“忆儿这孩子,本想在军中组一队儿郎来参赛的,但转念一想不甚公平,便转了个念头,组了一队全是各府上的孩子的船队。也不过与民同乐,跟人家那些孔武有力的乡民村夫,可是没得比。”
“呵,我家那混世魔王,这一次跟着秦公子,倒是做了一件正经事。每日里都操练,饭吃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可不是?每餐要吃三大碗饭呢,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秦夫人这话一起,楼里的夫人都呼应起来。看来都有自家儿子在船队里。
江凌心里微微一动,看了赵夫人一眼。难怪赵夫人会给秦夫人面子,下去迎李青荷呢。秦忆这一招确实是高,用这样的方式,就把各家夫人、孩子都拉拢了一下。这种竞技比赛,最讲究齐心协力,他这每日练一个时辰,相处出来的友谊,就要比赵峥明那种吃喝玩乐的交情要给力得多。反正是孩子们的玩乐,跟政治无关。江凌虽然不懂刺史府和都督府两套机构如何运转,原来刺史府麾下的官员们跟都督府有什么关连。但秦忆与各府公子交情好,秦夫人与各府夫人相处得好,秦将军的工作阻力必然会小得多。
“快看,动了动了,开始了。”
远处擂鼓喧天,五艘龙舟一齐向前进发,飞快在往这边驶来。秦忆所组的那艘船大多是各家的纨绔子弟,虽然练了一段时间,但哪里比得上那些做惯粗活的村夫?一柱香之后,就被前面两艘船拉下了一段距离。不过好在还不是最后一名,五艘船里排名第三倒也不觉得丢脸。而楼上有儿子在这艘船里的夫人,那兴奋而紧张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参赛差。要不是还有些理智知道不能失仪,恐怖就要高声大喊起来。
“过来了过来了。”一个变了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他人感受到这种气氛,倒也没人去笑那位夫人的紧张,全都站了起来,立在窗口向江面眺望。
此时江凌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到那艘红船的船头,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穿着劲装抡着鼓,指挥着这船上的人使劲,意气风发,飞扬豪迈。他手里发出的“咚咚咚”的鼓声,仿佛敲在她的心上,让心跳节拍猛地乱了一下。
船越来越近,锣鼓震天,船头的秦忆忽然大吼一声,红船上的人忽然一齐发力,龙舟像箭一般冲了上去。
“啊”楼上的夫人忍不住叫起声来,继而及时捂住了嘴巴。
此时其他人哪里还想着这是谁,自己都恨不得把压在嗓子眼的声音高声尖叫出来。终点就在前方,秦忆这艘船在这速度里眼看就要逼近第二名,渐渐赶了上来,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冲向终点的那一刻。
“向前冲”一声暴喝从秦忆嘴里发出,本已缓下来的船员又勃发了干劲,船再一次如箭一般向前冲去。
“啊,冲过了,冲过了。”楼上有一位夫人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尖叫之后激动的眼泪潸潸而落——她的儿子,就在船上。
船冲过了终点,秦忆立在船头,神采飞扬。而船上的官宦子弟队员,全都欢声雷动。其他的船队,俱都是历年富有经验的队员。他们这支组队不久全是纨绔的船队,能取得第二名,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虽然很累,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了,但身体里沸腾的热血,却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体验。
船缓缓停下,划到岸边上了岸,岸上的官员都迎了上去。对第一名的船队鼓励了几句,他们便转向了第二名上岸的队员。
“好儿子,好样的。”各自*打着儿子的臂膀,父亲们激动得胡子都颤抖了。
秦将军则无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有说话。秦忆却抬起头来,向楼上望了一眼。
“秦夫人、赵夫人,让他们都上楼来吧。都是自家孩子,没什么可避讳的。”说话的是别驾葛夫人,那位曾经调戏过赵微雨和秦心的葛公子的母亲。葛公子那次事之后被父亲训斥了一通,关在家里许久,这次借口参加龙舟赛,这才被放了出来。
听到这句问话,秦夫人没有作声,用眼睛看了看赵夫人。她知道葛夫人于那次的事后,曾向赵府提过亲,求娶赵微雨,却被赵夫人拒绝了。
(谢谢落燕閑居的再一次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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