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见。”
凰战笑了笑:“我们这样不就是受制于RD了吗?”
“凰战,你得明白,我们能坐在这是因为上面那位允许了我们的存在。”
凰命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超人,一人一枪我们也得死。”
“所有国家中的所有特殊组织,都是因为国家允许。”
“这里是夏国,不是中东的边陲小国,不是随随便便能让恐怖组织做大做强分割战斗的国家。”
凰命淡淡道:“我们要的是活命,赚钱,让凰天组织继续下去,而不是和RD对着干。”
“凰战啊,长点脑子。”
凰戏诡异的笑了笑:“别老是装有城府,你得真有点脑子才行。”
凰战变了脸色,转头看向凰戏。
凰战和凰枭是没有经受过他们那样的过去的。
像凰暗凰命这样的老牌,从小从那样的环境里杀出来,他们连情绪都不会有,有经验。
但是凰战不一样,他和凰枭都是新加入的,两个人被凰暗打的够呛,虽然确实对凰暗造成了伤害,但是从根本来说,如果当时没有凰命打断,凰战和凰枭两兄弟都得成为街头的尸体。
没有那么强大的情绪掌控能力,但是和这些人共事,他们能装的出那副样子。
凰战没有那么多脑子,他只是在学着那种样子。
凰枭有脑子,但是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所以到现在为止,凰战出任务都是和凰枭连体的。
凰战的身手确实很不错。
在凰级里都能算得上出类拔萃。
当然,和巅峰还是有点区别。
凰愈看了看一旁的“巅峰”。
凰暗站在一旁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
从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凰愈就明白,这是个纯粹的杀手。
凰戏不喜欢凰战。
理由也很简单,凰戏是个纯粹的人。
他不喜欢那种装相的人。
“好吧好吧。”
凰战笑了笑,到底也没生气。
“那还有别的意见吗?”
凰命笑呵呵的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没有的话,其他人可以解散了,凰魅,凰暗,凰愈,凰渊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家休息了。”
“好嘞,解散!”
凰昼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等到众人散去,凰魅笑了笑:“我还想着过两天和凰暗一起来一趟呢。”
“你以后离人家远点。”
凰命笑呵呵的看了凰魅一眼:“保持距离。”
“啊……为什么?”
凰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的问道。
“说你就听着。”
凰命抬手搭在凰愈的肩膀上,对着凰魅使了个眼色。
凰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没说话。
“哦对了。”
凰渊凑了过来:“你变了不少。”
凰暗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看着凰月的墓碑。
“阿暗……你会遇到能改变你的人的。”
嗯,我遇到了。
凰暗盯着凰月的墓碑。
墓碑早已冰冷。
“来吧,老规矩。”
凰命站起身,从墓碑后面拿出一瓶白酒和五个小杯,挨个发下去:“敬杯酒,回去接着过日子。”
“我们算是在过日子吗?”
凰愈轻笑一声:“活着啊,活着,真不错啊,我还活着。”
“活着就行了。”
凰魅耸了耸肩,在手里的小杯上倒满了白酒:“我还没喝过白酒。”
“要不然先喝一杯?”
凰命挑了挑眉。
“阿暗不能喝酒。”
凰愈有些无奈道。
“直说一杯倒就行了。”
凰命轻笑一声。
“练不出来,我也没办法。”
凰暗有些无奈。
酒量这个东西就是天生的。
他就是没练出来,没办法。
“要喝吗?”
凰命挑了挑眉。
凰暗看了看杯中酒水,轻轻闭上眼睛。
“敬谁好呢。”
“敬凰月。”
凰天组织最老牌的几个杀手,甚至是领导者聚在一起,给一个背叛者敬酒。
但是没人说什么。
“敬凰月。”
凰暗举起酒杯,率先一饮而尽。
好,上劲了。
凰暗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吸凉气。
他好像确实有点酒精……不耐受?
当然,凰暗不至于酒精过敏。
他是因为几乎不喝酒而导致的酒量极差。
单纯上头,倒是不至于出现身体的不良反应。
一杯酒喝进嘴,一杯酒敬凰月。
然后各回各家,继续过各自的生活。
……
凰暗皱起眉头。
脑袋有点飘忽忽的。
凰命选那么大杯做什么……
刷卡,上楼,换鞋,打开大门。
嗯,起码他还保持着理智和清醒。
镜流就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白,看到他回来,握住小白的爪子对着他挥了挥。
凰暗也挥了挥手。
“喝酒了?”
镜流挑了挑眉:“脸都红了,喝了多少?”
“一杯。”
凰暗打了个哈欠:“一小杯。”
他走进屋子,揉了揉脑袋:“不应该啊……”
他酒量不好或许也有当杀手经常熬夜进行任务,休息不好的原因,肝脏不好,所以对酒精的代谢能力差。
他们的身体好,但是也不好。
工作原因,他们不可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比老年人都会养生。
伤势,熬夜,这样弄身体能好就怪了。
还有听力,他们的听力需要特殊训练,不然被枪声那样折磨,他们都得成聋子。
“一小杯喝成这样?”
镜流眨了眨眼。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酒量就算是不好的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酒量比她还差的人。
她摸了摸鼻子:“那个……去休息吧?”
凰暗点了点头,朝着屋内走去。
男人的酒量能差到这种程度?
镜流看了看他的背影。
“我要是有命途力量就好了。”
凰暗小声的嘟囔传入镜流耳中:“就不至于这样了。”
“命途力量不管喝醉的。”
镜流有些无奈的说道,看着凰暗走进屋子,转身去厨房,想着要给凰暗煮碗汤。
醒酒汤她还是会煮的。
若是要问起为什么就是……她酒量也不好,总是给自己煮。
凰暗倒是不至于醉成那样,但是脑袋飘忽忽的感觉让他不好受。
可能因为平时的他过于理智清醒,他不喜欢晕乎乎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
大门被敲响的时候,凰暗睁开眼:“进。”
他坐起来。
好像是睡了一会……
镜流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喝点汤,家里没什么食材了。”
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汤。
凰暗眨了眨眼,抬手接过。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他回过神,对着镜流点了点头:“谢谢。”
“无妨。”
镜流摇了摇头:“我尝过了……味道应该还可以。”
凰暗端起喝了一口。
水多了,盐少了。
总结就是——超级淡。
当然,这是他的味觉反馈。
会做饭的人大部分在品尝的时候都会分析菜的问题。
也算是对于自己的一种纠正。
就像是有的食材怎么加要依靠厨师自己掌控,最好的办法就是厨师先尝过味道,就知道哪个能加哪个不能加。
凰暗还是把这寡淡无味的汤喝了个干净:“谢谢。”
别人给他煮的第一碗汤。
第一次。
凰暗将空碗递给镜流:“很好喝。”
“那就好……”
镜流倒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就是打仗的……这些事情她确实没信心。
可能是因为酒劲,凰暗观察着镜流。
镜流的面相和别的那些冰山脸的面相不同。
她不爱笑,而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可能因为那好看的眉头总是皱在一起的原因。
笑起来就是春暖花开一片盛景。
不笑的时候让人不敢靠近。
但是其实,那眉头如果松散开来,应该是很温柔的面相。
嗯,面相。
凰暗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
人喝酒不至于是没有意识。
而是他能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说了什么,只是他会失去自控的能力。
“你笑了?”
镜流挑起眉头。
“过来。”
凰暗挥了挥手。
镜流靠近了点。
“贴近点。”
镜流又靠近了点。
“靠过来,你害怕我啊。”
凰暗歪了歪头。
镜流扬了扬唇角。
这人喝醉了莫名有点……可爱。
她又靠近了点。
一双大手举起,轻轻捏住她的脸蛋,向两侧扯了扯。
嗡!
镜流只觉得脑袋一阵嗡鸣,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感受着耳根的温热,她单手捂住脸:“干什么!”
“脸红了……”
凰暗哪怕喝多了都是面无表情的,他向后倒在床上:“长得那么好看,干嘛老皱着眉头,不怕长皱纹。”
镜流:……
作为当事人的凰暗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动静。
他似乎是睡过去了。
镜流松了口气,放下捂着脸的手,走过去看了一眼。
凰暗闭着眼,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眉宇间多了几丝柔和,没有了平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镜流将碗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盯着他的睡颜。
莫名想摸摸他。
镜流心动就行动,她伸出手,在凰暗的脸上戳了戳。
没想到刚碰到一下,凰暗漆黑的眸子猛然睁开。
毫无光亮的深渊死死的盯着她。
镜流身子一僵。
不过没几秒,那深渊中难得的染上一丝倦意。
“干嘛啊……”
凰暗嘟囔着,又闭上眼睛。
镜流笑了笑,没再逗他。
她端起碗,转身离开。
打开门的时候,还顺手把小白拎了起来,单手抱着。
镜流单手抱着小白,一手端着碗。
小白就像个小孩一样趴在她怀里,吐着舌头享受。
……
凰暗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
已经完全缓好了,现在的他是百分百的优秀少年。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梦到过去那些破事。
凰暗揉了揉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晚上六点半。
外面响着新闻的声音。
凰暗走出门的时候,外面亮着暖色的灯光,镜流正抱着小白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就像一个老年人。
也对,这本身也是个几百岁的。
家。
家的感觉。
凰暗愣了半秒,转头看向镜流。
“睡醒了?”
镜流挑起眉头。
“嗯,你锻炼完了?”
“嗯。”
镜流点了点头,拍了拍怀里的小白:“小白都累了,不过确实是长大了,能跟得上我慢跑的速度了。”
虽然跑几步得摔一下。
“挺好的。”
凰暗点了点头:“我去洗个澡,出来弄点吃的……你饿了吗?”
镜流诚实的摇了摇头。
煮的汤她还喝了小半碗。
“那就不做了。”
凰暗伸了个懒腰。
本来他也不算太饿。
让肚子保持稍微的饥饿是他的习惯。
镜流点了点头。
……
“阿流……”
镜流喘息着后退,看着眼前几乎化作野兽的男人:“凰暗!你……”
突然,一双大手猛地捏上她的脸。
镜流猛然睁眼,从床上坐起,连带着银白色的发丝都散乱开来。
她坐在床上沉默了几秒,脸上猛地烧起如同火焰一般的红晕。
镜流……镜流你真不要脸!
做的什么梦啊这是……
镜流向后倒去,躺在床上,右手搭在额顶,望向屋顶。
厚实的过分的遮光帘将光线全部阻隔,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要脸……
不要脸……
镜流你真不要脸……
从她离开苍城之后,除了白珩以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捏过她的脸。
问题是凰暗之前出来的时候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男女之间,肌肤相触,手和脸……
他怎么能那么淡然!
好嘛,剑首大人把白天的一切惊愕都压到晚上了。
这……
这……
这超出了她近千年的男女知识储备了……
镜流捂住脸,感受着耳根发烫。
淡然,淡然。
你是罗浮剑首,你得淡然。
镜流……淡定点,你看凰暗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也要淡然。
但是男人怎么能随便捏女人的脸啊!
镜流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怎么能这样……
太欺负人了……
剑首大人也是个对男女知识毫无经验的。
现在的她甚至连半只脚都还没踏进名为性的领域。
纯粹的男女知识小白。
自己什么都不懂,凰暗对于这个世界肯定比自己熟悉的多,自己过于在意是不是不太好……
不如……自己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看看凰暗明天是什么表现。
嗯……可以。
镜流大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一个男人而心神不宁的时候,始作俑者在做什么呢?
凰暗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问题,虽然他是第一次给朋友过生日。
嗯……除了喝完酒之后神志不清做出的事。
你疯了吗凰暗?
凰暗抬起手搭在额头上,轻轻叹了口气。
要是为了这件事情而道歉确实有点尴尬,看镜流那样子似乎也没太在意。
朋友之间过度在意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然自己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看看明天早上镜流是什么表现?
嗯……合理。
凰暗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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