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骄不屑的扭头,不再理会叶汀兰,问小二道:“你们掌柜可在?”
这小二已经知道了楚天骄的身份,更加的恭敬。
不管楚天骄是否有消费能力,仅凭离阳侯府的大小姐和准四皇子妃这两个身份,小二也不敢怠慢了楚天骄。
“楚小姐稍等,掌柜的在楼上,我这就给您去叫。”
周彤云不知好歹的上前,继续嘲讽楚天骄:
“怎么,你这是办不起贵宾卡,想找人家掌柜的以势压人?”
楚天骄前世最不喜与人口舌,能够动手解决的事,何必动口?
重活一世后,她明白了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楚天骄捏了捏拳头,冷眼看着周彤云问:
“我有势可压人,你没有,怎么,羡慕吗?”
周彤云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虽然她爹是户部尚书,但要跟手握离国一半军权的离阳侯比,还是不能比的。
更何况,楚天骄还是皇上钦定的四皇子妃。
叶汀兰莲步轻移,再一次挡在了两人的中间,一脸的正色劝慰道:
“楚妹妹,你虽然身份尊贵,但以势压人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我都说了可以带楚妹妹上二楼,楚妹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楚天骄斜眼看她,像在看一块臭豆腐,“关你屁事!”
叶汀兰脸色一僵,她这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表面功夫,在哪都行得通,为啥到了楚天骄这粗人面前,就行不通了呢?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二楼下来,眼神先与叶汀兰碰撞了一下,然后态度倨傲的向叶汀兰和周彤云点了点头,才慢条斯理的跟楚天骄打招呼:
“楚大小姐光临小店,有失远迎。听小二说楚大小姐找我,不知所谓何事?”
楚天骄觉得这个掌柜的态度有些奇怪。
按理说,这些做掌柜的,不该是八面玲珑,趋炎附势之人吗?
怎么这奇珍阁的掌柜,如此倨傲无礼?
楚天骄问:“我二婶曾在这奇珍阁买过一个暖玉枕,家里长辈很是喜欢。今日我来寻个物件送给我爹,你可有什么推荐的?”
掌柜的眼中神采一闪而过,楚天骄看在了眼里。
“既是送给侯爷的物件,那马虎不得。楚大小姐既然嫌一楼的物件不入眼,便请跟我上楼看看。”
楚天骄抬脚就要上楼,周彤云急了,蹿出来质问掌柜:“她没有贵宾卡,怎可以上二楼?”
掌柜的面露不悦,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这贵宾卡,不过是身份的证明。像楚大小姐这样的身份,又何用一张卡去证明?”
这话听着在捧楚天骄,实际上却踩了叶汀兰和周彤云。
楚天骄心下更是怀疑,这话根本不是一个生意人能说出来的话。
楚天骄上到二楼,叶汀兰和周彤云并没有跟上来。
掌柜的态度明显比刚才热络了几分,指着二楼的精品展柜介绍道:
“这些都是小店刚到不久的新货,楚大小姐看看有无合心意的?”
楚天骄假意看着。
说实话,这些玉石珍品楚天骄一件都买不起。
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枚通体碧绿的玉扳指上。
掌柜的心领神会,拿出了那枚玉扳指,递给了楚天骄,夸赞道:
“楚大小姐好眼力,这玉扳指是前朝哀帝心爱之物,辗转流落民间两百年,被小店寻得。”
楚天骄身旁的陆鼎峰,凑过来看了一眼,噘嘴不屑道:“一个亡国之君用过的东西,有啥好稀罕的?”
掌柜的瞪了陆鼎峰一眼,看她不过一个丫头,居然抢在了主子前面大放厥词,板着脸斥责: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楚天骄翻了个白眼,这前朝哀帝的事,当今世上,怕还真的就陆鼎峰最懂。
谁让哀帝是被他亲手绞杀的呢?
楚天骄问这玉扳指的价格。
掌柜的报价五千两,楚天骄唇角抽了抽。
突然觉得离阳候府好穷啊!
她一个堂堂的大小姐,每月月银也不过二十两。
若不是今日祖母给了自己一千两,她怕是连这奇珍阁中最便宜的东西,也买不起吧?
见楚天骄将目光移开,掌柜的猜到她是嫌贵,忙说:
“楚大小姐第一次到我这店里,这玉扳指给您八折优惠,四千两。”
“如此莹润通透的玉扳指,送给侯爷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下子就降价一千两,看来这个掌柜的是真的很急切的想做成她的生意啊!
可惜,楚天骄四千两都没有。
掌柜的看楚天骄还不吭声,又咬了咬牙,像是在割肉一般,说道:
“三千两。侯爷在边疆浴血奋战,才换来了小民们和平安定的生活。我就当小店向侯爷致敬了。”
陆鼎峰翻白眼,不屑道:“合着你对我们侯爷的敬意,只值一千两?”
掌柜的顿时无语,心中暗骂:如果不是我想搭上你家这个传闻中憨直蠢笨的大小姐,三千两想买我这玉扳指,想屁吃呢?
“大小姐,三千两已经是小店亏本了。”
楚天骄前世脸皮很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赊账也会买下了。
但活过一世之后,面子这东西对她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赊账买下这玉扳指,其中两千两的亏空,必然需要府里补。
三千两银子,够大军吃半个月,用来买这花里胡哨的东西,她还不如用来买粮草给爹爹送去呢。
楚天骄不为所动的移步走向其他展台。
掌柜的见说不动她,只好作罢。
楚天骄在角落处站定,指着展台中的一枚古钱币问道:“这钱币多少钱?”
掌柜的怕开价太高,楚天骄又不买,干脆直接了当的说:“卖价五百两,但既然楚大小姐看上了,就当结个善缘,送给楚大小姐吧!”
楚天骄拿起那枚古钱币,从荷包中掏出银票,“不用,就五百两,我买了。但你得告诉我这枚钱币的来历。”
掌柜的去柜台上翻查了一下,说:
“这古钱币小店是从东夷国收来的,上面纹路古朴大气,想来定是前朝之物,具体是哪一朝的,小店也没有定论。”
陆鼎峰凑过来一看,笑道:“没想到这也有一枚这种压胜钱,与云徵那枚,像是一对。”
楚天骄付了钱,下楼时发现叶汀兰和周彤云已经不在了。
离开奇珍阁后,楚天骄从荷包里拿出从赤沙山觅得的那枚压胜钱,将两枚压胜钱放在了一块儿。
陆鼎峰惊讶道:“真是一对?”
两枚压胜钱就像个八卦图的阴阳二极,合在一起刚好凑成一个圆形。
上面的图案,也拼凑在了一起。
“桑葚,你看这图案,可记得在哪看见过?”
陆鼎峰仔细回忆,惊呼:“太庙?”
陆鼎峰重生后,最大的心愿,便是想知道为什么陆氏帝后死后的灵魂,会被禁锢在太庙。
那种无法入轮回,被挂在墙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吃不喝的无聊日子,对他来说,比下地狱更加的煎熬。
整整两百年,他眼看着自己的王朝由盛转衰,最终江山倾覆。
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被人暗算了。
但他挠破头,也想不通与他同一时代,跟他有仇的人,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此时,面对两枚压胜钱,他想到了一个人,确实可能有这能耐。
但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害他?
“不,绝不可能是云徴!”
陆鼎峰倔强的坚持着,他相信云徵,如果没有云徵,他根本不可能打下离国江山。
他和云徵,亲如兄弟,云徵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对于陆鼎峰的情绪起伏,楚天骄并不太在意。
她买这枚压胜钱,也不过是因为好奇。
她更在意的是,奇珍阁的掌柜,对自己的态度,前倨后恭,似乎是在她提到要送离阳候礼物开始。
那背后之人,想害的人,不仅仅是她祖母,还有她爹?
另外,这掌柜的对待叶汀兰和周彤云的态度,如此的傲慢,反倒是不正常了。
这更像是在刻意的撇清关系。
这奇珍阁,难道与叶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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