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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付小药便上了易水的车,一路往目的地行去。
一边开车,易水一边跟付小药解释,“东西是早就到了,不过想着你在京城,我有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就到昨天下午才通知你。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已经被别人挑过了,这种事儿总是难不住你的,反倒是价格要便宜上不少,我为了咱们的公司,努力的省钱,你说你要怎么谢我?”
付小药偏着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在城市的外围,没有工业的污染,四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格外的干净,而不像在城市中看什么东西远了都像是蒙上了一层什么似的感觉。
冬天的云南,依旧是绿意环绕的,不过是绿色深重了一些,伴着枯黄的其他颜色,看起来厚重却并非萧瑟。
这会儿付小药的心情也挺厚重的,沉甸甸的压着几个强大的‘’符号,听见易水的话,便有些没好气的道,“为难你了。亏得我去京城一趟赚了些钱,否则还不知道拿什么来买毛料呢。”
那方砚台的估价是三十万,付小药临走的时候厚着脸皮向傅山叉借了十万,说是等砚台转手之后多退少补,否则她除了食宿的钱,就只能去买几百块一颗的毛料了。
一想到这事儿是由易水而起,就不由得心生怨怼,这家伙,真当她是聚宝盆了咩,需要钱的时候往里一伸手,一准儿能拽出来。
易水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付小药之前把卡上的钱全部打到公司账上了,对于付小药的经济状况他还是有些理解的,这人就只有一张卡,身上揣的钱若非必要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块,他不否认有看戏的心理,也有相信她在蓉城饿不死的心理,这种没什么野心的人,不逼她一下,她就没进取心,一逼她吧,还真能让人惊讶。
实际上,这次他过来是带了公司的卡的,既然付小药这么说,他自然不用拿出来了。[wzdff贴吧手打团]
不过短短一周时间,他倒是有些好奇,付小药到底赚了多少钱?
付小药被易水笑的越发的郁闷,索性不说话,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这次到的地方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镇子上的风情让人有些怀疑是不是回到了五六十年代,想到自己跟易水过来开了足足三四个小时的车,而且是在那种颠簸的路上开过来的,付小药便释然了。
要想富,先修路,连路都不通,除非是像赌石这种极为有利润有吸引力的事情,谁还乐意到这种地方来?偏偏这种事儿又是不常见的,除非个别有门路的,才会干上这么一票。
从易水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个地方已经接近边界了,具体在哪儿付小药也没闹明白,反正还是在中国境内呗
不过,付小药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儿的赌石有名,还有个很有名气的产业——毒品。
依稀记得当初在工地上蹲点的时候,有个工头跟她讲过当年在云南的遭遇,人饿了几天了,饿的面黄肌瘦的,实在没辙了,便打起了犯罪的主意,干嘛呢?
体内藏毒,运毒
干一票,若是没被抓,那就能赚上一大笔钱,若是被抓了,绝对够份儿让你吃上一颗子弹。
那种人,一般都是先饿上两三天,不吃饭,只喝水,然后再将保险套装好的毒品吞到肚子里,若是幸运的在拉出来之前保险套没破裂,又没被警方抓住的话,那就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一般这种情况,都有一半人以上肚子里的保险套会破裂,破裂以后人的死相会非常凄惨痛苦,一般都是七孔流血而亡。
警方抓这种人也是非常的有经验了,一般看见面黄无力,一看那表情就是饿了好几天的,一抓一个准儿
那个工头终究因为惜命,最终也没敢去赌上这么一把,到了现在也唏嘘不已,常常拿出这事儿来劝诫人。[wzdff贴吧手打团]
付小药听了以后震撼蛮大的,震撼最大的莫过于在这种地方跟缉毒警察枪战的那帮悍匪了,经常有一个队一个队的警察牺牲在这片土地上,在公路上被人发现满地的血腥。
付小药一听见这是边界,就开始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碰上这种事儿啊
有几分自己是提着脑袋在赚钱的自觉以后,付小药就有些畏首畏尾起来,看人的眼光都是虚的,总觉得街边上走动的那些体型瘦削的人个个都有问题。
看见易水的车终于在一个院子的铁门前停了下来,付小药呼出一口气,等到有人开了门,车开进去挺下来的时候,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易水见状奇怪的看了付小药一眼,跟着那个开门的老头子打招呼,“顾老,这位付小姐就是我昨天电话里跟你说的朋友。”
顾老是个体型微胖的老头子,六十多岁的样子,模样不太起眼,仔细的看才能发现其眼中有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凶厉。
顾老冲着付小药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也不多话,转身往库房走了过去,“东西都在里面,你们慢慢挑,挑好了叫我。”
交代毕了,便转身进了另外一个房间。
付小药奇怪的看了易水一眼,走进仓库发现近乎两百个平方的仓库里,除了一堆眼色各异的石头以外,连只苍蝇都找不到,心头不由得更奇怪了。
仓库里的毛料不多,相较于两百个平方的面积来说,更是少的有些可怜了,约莫数百个的样子,看表皮上堆积的灰尘情况,有些像是新运来的,有些则像放上了最少一年有余。
付小药心头虽有疑问,到底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冲着石头堆走了过去,随意的在翻捡了一下,便笑了起来,“看看,这可都是老坑的好东西啊后江的,灰卡的,打木砍的,抹岗、龙塘、麻蒙、自璧、马萨、目乱干,啧啧,竟然连绝种的帕岗料也有,你确定这不是在开十大名坑展示会?”
易水像是正要说话的样子,电话却是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毛一皱冲着付小药道,“你慢慢挑,我出去接个电话。”
看易水脸色不是太好的样子,付小药哦了一声,低下头去挑毛料了。
到底是被人挑剩下的,接连摸了好几块都是空白的石头,不多时就看见易水回来了,站在一边冷着脸冲着付小药道,“怎么样?”
付小药摇了摇头,“慢慢挑呗,这么大一堆,我一下午都未必能看的完。不如你也来帮忙吧?”
易水闻言望着付小药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抿了抿嘴道,“等下有几个人要过来,不管他们说什么,看在我面子上,都包含一些。”
付小药挑眉,“仇人?”
易水被她逗笑了,“亲戚。”口气有些无奈。
说起亲戚,付小药不由得想起几天前在嘉记遇上的那个中年女人,感觉总是怪怪的,不过,她明智的没说出口,拍了拍胸口笑着道,“不是仇人就好,吓了我一跳呢。”
易水略带几分苦涩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挑吧,我负责当苦力。”
有些东西,在付小药心里已经明白,两人之间有些默契,对易水的话她也没有否认,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没过多久,易水说的人便来了,付小药不过刚刚挑出两块毛料来,就看见那天在嘉记看见过的那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年纪相近,长得挺挂像的男人一并开了两辆车过来。
易水和付小药为了运石头方便,开的是辆皮卡,这三个人却是开的一辆保时捷,一辆七系列的宝马,连对车型不精通的付小药也能一眼分辨出这车有多贵。看见这车型,付小药的眉毛就挑了起来,她还以为易家人都像易水和易老爷子一样低调呢。
刚下车,那个年纪最小的男人,便笑着冲付小药道,“早就听说我这个侄儿认识了一位传奇的女士,一直想让他介绍给咱们认识一下,他偏偏是藏着掖着的,若不是今天咱们也要过来买毛料碰上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识付小姐呢。”
付小药笑了笑,抬眼望易水,易水介绍道,“这位是我七叔,这位是我五叔,这位是我六姑妈。”
对方熟稔的口气让付小药有几分受宠若惊,受宠若惊之余却是想到易水不太高兴的表情和之前在公司遇上那个女人的时候不太友善的态度,别人是大富贵之家,付小药也没巴上去想蹭好处的心思,因此,只是先生女士的招呼过去。
中年妇女闻言笑道,“既然是易水的朋友,跟着他一样称呼咱们就是了,何必这么见外。”
她跟易水有熟悉到这个地步么?付小药弯弯嘴角,淡笑不语。搞不清楚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易水跟他说的又不详细,付小药自然本着少说少错的道理,不多言语。
那个最年长的男人见状走上来道,“闲话不多说了,一直听闻宝石界的朋友提起付小姐的大名,说是比起当年的赌石王丝毫不逊色,但凡是付小姐看好的毛料,就绝对没有擦垮过的,今儿个既然遇上了,又恰好在赌石,付小姐可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才是正题吧?
付小药面上带着笑容,心头冷了几分,余光瞥到易水的脸也是清冷的露出厉色,心中明了,“那是大家就看着我赌涨的时候了,不知道我亏的血本无归的时候也不少。既然遇上了,倒不如大家一块儿来赌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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