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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
很吵。
铃铃铃——铃铃铃——
非常吵。
一只藕白手臂从温暖被窝里伸出来,又因为冷而缩了回去。
但手机铃声不歇。
水青不像别人喜欢用音乐代替传统的电话铃音,一向认为座机铃声最提神醒脑,不容易在热闹的场合漏接。
而这时候,她为自己的没品位深深后悔。
谁啊谁来接这个电话头蒙在被子里,装耳聋。
铃声停了。不是对方放弃,而是被接起来了。
她隔着被子,听到云天蓝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说早上好。
“是吗?”
“应该不会有事。”
“我和水青马上来一趟。”
“没关系,她早醒了,在刷牙洗脸。”
“好,等一下见。”
床一沉,连同被子在内,身体被紧紧抱住。她耸了耸,没能抖开。头的上方开个天窗,视线大亮,早晨清冽的空气扑脸,凉飕飕得顿时闭眼皱眉。
“你现在不是狐狸,是猪了。”戏谑的调子。
云天蓝将裹得严实的水青整个抱起来,像剥玉米棒子一样,剥开被子,拍拍她热汤汤的头。
“睁眼。”剥出水嫩水嫩的肩,脑海里立即浮现这两晚在这床上令他**的身体,不由心神一荡。但他知道,这时候他要再求爱,会被她踢下床去。
从前夜到昨夜,他已经很过分了。用她的话来说,需索无度。没办法,他怎么知道她清秀的外表下藏着一副**身材,一旦尝到那种甜头,他就退化为狂蜂浪蝶?吃了还想吃,看到她就饿,最好能同她二十四小时贴身。
“很困。”睁眼,看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眼皮拼命往下耷拉。这个男人,把她榨成甘蔗渣,所以得意洋洋?
她不像他,经验丰富。~(纯属她自己的猜测,毕竟他有过两个女朋友。十五岁那时可能纯爱,大学里和安妮呢?不过,她对他过去的情事不太在乎。受海外观念影响,她还不愿意碰上个没经验的男人。因为,她也没经验,不想第一次压床就开“研讨会”,去回答老公要从哪里进去的尴尬问题。)她不像他,精力充沛。本着强身健体的目的,同时又要防止身材肌肉化,别人是想象不出来她在平衡点上走得有多辛苦的。
“羽毛失踪了。”心疼她那么累,况且他还是罪魁祸首,但她从来当老邻的事是家事,而且羽毛还是她最好的姐妹,他只好叫醒她。
“再睡五分钟。”水青昏昏沉沉,全身无力,要不是云天蓝抱着,绝对一头栽下去。可她这话一说完,眼就圆了,完全清醒,“云天蓝,你说什么?”
失踪?她现在最怕类似于绑架的字眼。
“羽毛失踪了?”怎么可能?
像她和羽毛这样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而且家园里都跟她一样,虽然经济条件已经质的飞跃,仍然维持低调,外头人顶多认为是小康再上去一点的人家。而且众所周知,最早住进南峪的人,并不是富裕,现在好运赶上了房地产爆发。
“现在醒了?”云天蓝放开她,去衣柜里帮她挑了套衣服,送到床上。
“羽毛到底怎么了?”不是换衣服的时候,她七手八脚将裹得过头的被子解开,急得出汗。
“失踪是羽毛妈说的。你别多想,最近枫园有职业的保镖和保全二十四小时巡逻,除了住户,陌生人根本进不来。”他让她安心,不会发生坏事。
“可是,莫名其妙,怎么会失踪?”老天爷觉得她这段日子有点好过了,是不是?
“所以,叫醒你,换好衣服,才能过去了解情况。”他好笑得瞧着她手忙脚乱在床上滚被,实在看不过去,就伸手帮忙,“别动,我来。”
水青立刻躺平了,任云天蓝推来拉去,将被子松开。一觉得身体能动,她也不嫌冷,就钻出被窝。
云天蓝凤眼一敛,拿起水青的衣服,侧手一抬,“韩水青,两个选择。~去更衣间。或者,上床。”
水青低头一看,啊啊大叫,抱着衣服就跑进更衣室。心太慌,一丝不挂就钻出来了。
“云天蓝,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上床?”她在里面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数落他。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过分?她的好姐妹失踪了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或者去更衣间换衣服,或者在床上盖好被子换衣服。”云天蓝大大方方走进来,看见羊绒大毛衣滑下漂亮骨感的雪背。眉峰高起,有点松口气,有点遗憾。她穿衣服的速度真快。
她想多?哼他没想多,他只想一件事。水青瞪瞪人,蹬蹬鞋,开门就快步走。
云天蓝跟在后面。这些年,他好象常常跟在她后面。不过,感觉很好。
“别走那么快,不是不舒服?”跟在后面的好处,就是能随时照顾她。
他不说,她本来不觉得。他一说,她顿时发现手也酸,腰也,腿脚发软。浑身都别扭,浑身都怪异,说不出来的难受。
“纵**过度?”云天蓝冒出一句,好象事不关己。以他的中文水平来说,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
水青一个回旋踢,云天蓝身体转出几圈外。
“踢不到我,疼了你自己。”他真心疼。
不过水青看不出来,因为他的笑容实在可恶,“是谁害的?你居然好意思说”
“又误解我的意思。”云天蓝逗她开心,省得她胡思乱想,“我承认是我不好,没控制好,害得你这么不舒服。你着急,也不要把错归罪自己。”
“云天蓝,你闭嘴”水青恨不得咬他一口,其实,是尴尬得要死。
“不惹你生气。”他怎么舍得,一跨步就把她横抱起来,附耳说话,“出门以后走慢点,看你难受,我也不好过。”
这男人,一会儿可恶,一会儿可爱。
水青叹气,噘噘嘴,小声嘟哝,“算了,不全怪你。”她,也有点,贪杯好色?
“是不全怪我,谁让我老婆妖媚。”总说他是妖,今天让他还上一还。
“对,对,我老公妖,我当然也妖媚。”水青勾紧他的脖子,笑得那个甜美,“我还狐媚。瞧着,哪天我真正媚一次,让你大喊救命。”
云天蓝低头就在水青唇上啄一口,大笑。
“青青怎么了?”爷爷听到动静,丢下早餐出来看。
“爷爷,我没事。”水青不习惯在老人家面前和云天蓝这么亲热,挣扎要下来。
云天蓝却偏抱着不肯放,“她低血糖,我怕她站不稳摔梯。”
老爷子连连点头,满意笑着,“那还是抱着的好。我让人准备早餐。青青,你想吃什么?”他重孙女轻孙子,都出了名的。
“羽毛不见了,我们要去她家看看。”云天蓝接话茬,稳稳跨下梯,“带三明治,五六人份。出了这种事,羽毛家估计也没精神做饭。”
水青抬眼瞧他。他比自己想得周到。
云老爷子和云天蓝作对也分时候。在南峪虽然住得不算久,但邻居间如家人般亲近,他也特别喜欢,已经和各家成了朋友。一听这事,立即以行动支持。
“那得赶紧过去。你们先去,十分钟内,三明治会送到。”
和水青相处极好的家务助理端上一杯牛奶。
云天蓝这才放下她,监督着她把牛奶喝完。
水青在自己家从来很独立,突然让老的少的当孩子,不好意思之余,觉得自己幸运。这个婚是结对了,至少不用从头开始适应婆家。她性格不爱争啊闹的,最怕复杂的家庭关系。云家好。从老爷子到最小的云天畅,宽仁厚道义气。既使总严肃着一张脸的公公,因为本性忠孝,如今看来没那么别扭了。
云天蓝拉着她往门口走。
爷爷突然在后面说:“青青,慢慢走路,万一怀了我的曾孙女,可不能跑跑跳跳。”
水青左脚一顿,右脚撞后跟,差点磕。
还好云天蓝扶住了。
“爷爷”水青转身,按着额角,偏头疼,“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俩正当生孩子的黄金年龄,很容易就有宝宝了。除非,天蓝不能生。”老爷子是谁?老顽童一个。
“什么叫我不能生?”云天蓝听了,嘴抿直,很不满意这样的说法,“你老人家放心,我们就生给你看。”
水青另一边的头也疼了,这爷孙俩,在她面前耍花枪。但她知道,反驳也是白搭,干脆什么都不说,办要紧事去。
出了院门,才听到云天蓝的脚步声。
“你和爷爷商量好的?”恋爱没开始谈,就结婚了。现在结婚才几天,就要她生孩子了?想得美
“韩水青,你觉得我是和查理商量这种事的人吗?”云天蓝一脸失望,装的。
水青想想也是,云天蓝是云家最叛逆的一个。
“那爷爷怎么突然提到曾孙女?”还是孙女
“如果一对新婚夫妇一天两夜没出房门,我想谁都会猜到两人在干什么。这种情况下,老人家有盼头,应该再正常不过了。”云天蓝的逻辑。
“什么一天两夜……”她没那么有力,他也没那么夸张,“我只是在房里吃饭看书。而且,你不是下了吗?”因为那什么,所以身体比以前都懒。
“我没下。”云天蓝说。
“……”呃?
“我在书房,然后三餐都是和你一起吃的。”笑,藏不住。
难怪老爷子会以为……
没脸见人水青刚想拿出小锄头就地挖洞——
羽毛家到了。
今天第二更。(终于将上个月的粉红加更还清。)
下一次加更,粉25票。还差十来票。
周末大家休息好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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