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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个关于很久以前的梦,以至于云天蓝醒来时,入眼一室昏暗,难得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处在哪里。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不管怎么样,被囚禁长达大半个月,后遗症总有的,阴影也存在。如同现在,他的第一感觉是还被关着,尽管很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又以为另一个梦。
“怎么醒了?天都没亮。要喝水吗?”。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他床边的沙发上坐起来,开了盏小灯。
他因那样的亮度刺了眼,却不愿意眨眼。她走到哪儿,他的视线跟到哪儿。直到那双手递来一只水杯,他接触到温热的杯沿,才确定这不是梦境。
“韩水青。”单这么喊着她的名字,他心里就不可思议的平和。
“喝口水再说话。”灯并不亮,她却看到他额头的汗。
云天蓝喝了两口水,水青接过杯子,又拿了干毛巾替他擦汗。到这时候,他眼前的景象终于真切起来。
“韩水青……”他又单说她的名字,不过这次,似乎有下文。
“嗯?”她端了椅子坐在他跟前,“躺下吧,你说话舒服,我也省得抬头费力。”
“我做了个梦。”他本来打算将这个秘密再放上几年,等结婚之后,感情稳定了来坦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梦到什么都是假的,不用大惊小怪,更不用想成某种预兆。”她微笑着看他。有些话不说也能感觉,即使云天蓝是个意志坚强的人,遭人绑架这种事,还是会产生心理负面的影响。
“这个梦却是真的。”与其说是梦,不如说回忆更恰当。
“怎么,要我帮你解梦?”眼睛扑闪,她坐直了,双手捧起。
“这是什么姿势?”他无法了解,看着像她捧出一朵花。
“解梦水晶球。”默契呢默契
云天蓝要笑不笑,手臂一伸,将她的手拉了过来,轻轻握着,“一个你已经知道了内容的梦,不需要解。不然,徐燃在这儿的时候,你也不会说那些话了。”徐燃说水青不知道,但他却可以肯定她知道了。
原来是梦见那一晚她喝醉时候的事啊真有意思。她在那晚做了梦,梦里帝凡内玫瑰香的男人吻她,令她即使浓醉还清楚感觉到自己身心的颤栗。多年后,才从徐燃留给她的音乐里知道,梦是梦,却也不全然是梦。帝凡内的男人是虚幻梦境中的,那脸红心跳的吻却是现实中云天蓝偷取的。
“那么久的事,今天才放到梦里去?”她直视他。
“会生气吗?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怕说早了,她就不再把他当哥哥,避他躲他远远。他虽然不把她当妹妹,她可是真拿他当哥哥吧。
“你要是早告诉我,我们或许走不到今天。”的确有这种可能性,以当时她的恋爱恐惧症那么严重来看,不过,“现在时间刚刚好。”心已经接受了他,再知道他偷吻的事,变成一种锦上添花。原来他喜欢她那么久了,她会因此暗乐。
缘分,或早或晚,都是伤。
云天蓝心想,如他所料,好险。
“所以,可以再也不提了?”他笑容大了点。
“谁说不提?等以后争谁爱谁更多些的时候,就拿出来说。”这么好的把柄在手,不怕他不服诛。
“韩水青。”两人是不是认识太久了,她一个女孩子不懂矜持,仍然什么话都当他的面说。好事?坏事?
“云天蓝,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吧。”过去的事只是一种记忆,她现在很爱这个男人,想跟他平安度过一生。所以,首要任务,他要健康。
云天蓝闭上眼,呼吸渐渐均匀缓和。
水青以为他睡着时,听他说了一句话,令她笑得很开心。
“我情愿是爱得更多的那一个,只要我知道你会回应我。”爱情不是一座天平,谁多谁少很难衡量出差异,最重要是自己觉得平衡。
“你好好睡,过了今天,我就让你上网。”让她听到那么好听的话,奖励他好了。
云天蓝沉声笑了笑,将水青的手放到唇边贴紧,然后慢慢睡过去。
水青等他睡熟,抽出手来,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然后,看到接替她的干妈和婶婶正出现在走廊拐角,她上前问好,又互通消息有无。到外面,天其实有点亮了。云天蓝的伤已经大好,很快大家就要离开这里。而在此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飞雪渡这一天的清晨很忙碌,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从四面八方而来。
水青先和家里人吃了早饭,又去了一趟孤儿院。
而温桓把车停在门口等她时,正好看到院长无比激动的神色。
水青一上车,温桓就问,“你到底捐了多少,让面冷心热的院长激动到皱纹全现?”
“尽我一份心而已,说数字就没意思了。”水青耸耸肩,往车里看看,“比利呢?”
“去渡口帮忙了。”温桓看到一架直升机从头顶上过,“好像最后一批也到了。”
水青连忙催他,“开快点吧。”
“小姐,这时候,安全第一。”温桓再度不温不火,“说起来,我上当。让我多留几天,原来是为了差遣我。”
“又不是白差遣。我还要请你吃饭喝酒,不是吗?”。水青爽朗笑道。
“这也算请吃饭请喝酒?我以为至少要有特别的诚心诚意。”温桓皱皱脸,显然不够满意。
“改天到英国,我专门请你一顿。”温桓真有一套,几个电话就能搞定她委托的事。
“那我就等着了。”温桓郑重其事看水青一眼,“我记性特别好。”
“我的记性虽然比不过你温大侦探,也还不错。”水青听他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要不要我写个保证?”
“写保证好。书面的,比口头的,具有效力。而且,拿着的人安心,不拿着的人总有亏欠。要写就趁现在,否则,等你离开非洲,都不一定有时间。笔和纸有没有,我借给你。”温桓噼里啪啦来上一段。
水青觉得自己年纪轻轻,一趟旅行下来,让这位磨出耳茧来了。不等他再啰嗦,爬到后面车厢里,找纸笔出来,真写了张欠饭的条子。
温桓终于安静。
水青摇摇耳朵,受不了他唠叨她。
车到了直升机下降的空地前,两人下车等人下来。
“你确定吗?”。温桓突然凑着水青耳边大喊一声。
水青侧脸认真看着温桓,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用力点头,大声回答,“是的,很确定。”
转头,就见来人中的两个哇哇叫着冲她跑来。她张开双臂,一手拢一个,开心大笑。
阳光转向西方,下午已经过了一半,云天蓝却没再看见过水青,心里难免有些想法,这人怎么哄完他就销声匿迹了。
“蓝斯,我在你左边,你老往右边看什么?”云天远打趣他,手上打不停笔电。
右边正是病房门。
“亚瑟,你不认为韩水青这些天很忙?”云天蓝收回张望某人的视线,又找话题打发亲弟,“还有,你的电脑真不能上网?”
“嘿,兄弟,你不是检查过了?要不要再看看?韩水青忙不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就算你上得了网,也专心不到哪儿去。”云天远狂按键盘,打游戏中,紧张地眼睛瞪直。
“等你有了女朋友,再笑笑看。”云天蓝手拍床沿,“拿来。”
“你还真要看?老大,你连亲兄弟都不信,我太伤心了。”无线接驳网络标记在右下角显示满格,云天远绝不能把电脑交出去,不是现在。
云天蓝看弟弟苦脸,因为很假,所以他当然没有内疚感,“看你的样子,我就越怀疑。而且,你按键盘的速度不象对机游戏,是联网的。”都不用疑问句,直接肯定,“你,收敛点。”
云天远头皮一麻,怪自己太兴奋,又怨老哥太聪明,完全糊弄不过。想着是不是该抱电脑鼠窜,门这时候就开了。走进来的,是云天弘和天畅,
这才是好兄弟啊,来救他的
“到时间了。”云天弘属于云家三代老2,兄弟中最沉稳踏实的一个。
“什么时间?”云天蓝开始觉得所有人都有点怪了。
“拍照留念的时间。”天畅的脸阳光四射,笑得金灿灿,双手一抖,“老大,换衣服。”
云天蓝双手撑额扶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拍照?”要么就是爷爷,要么就是——韩水青,能弄出奇奇怪怪的事。
“明天一早等你出院,我们就飞回开普敦。这个地方以后也不太可能会来,拍个照纪念一下,很有意义。趁大家都在,当拍全家福也好。”天远是能说的那个。
不过,有破绽。
“叔叔和天悠在英国,拍得出全家福?”云天蓝淡淡一问。
三个兄弟各看一眼,还是由天弘出马。
“就少了我爸和天悠。拍个照,就当孝顺。”稳重型男说稳重型谎言。
好像他不是被绑架来的,而是全家到此一游。云天蓝什么也不多说,下床,拿了衣服进洗手间。
拍照是吗?
那就拍吧。他也想重温旧地,最好还能在关他的房子前合影,才真是留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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