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女帝生涯 > 第两百零五章 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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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婉醒过来时,只觉满室漆黑。唯有一盏宫灯幽光从床头射入帐中。她的夫君正坐在床前,凝视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桔色的光晕浅浅照在白色的锦缎袍上,脸却融入幽深的黑夜,只余半个弧度优美的下巴朦胧可见。

  

      杜婉心中蓦然涌上一股心酸。这个人,这个她为之深爱,又爱惨了的人。此时正体贴的坐在她的床前,然而却似离她有十万里之遥。

  

      她想起了年少的时光。那时她生病,表哥跟着两个哥哥一同来看她。如玉的少年丰神俊朗,浅笑的双眸中似有漫天星辰,星辰中最亮的光影就是她。昔年,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她铁了心的要嫁他。父母也有此意。当她得知两人定亲,心愿得偿时,瞬间成了天地间最幸福的人。之后便是成亲。新婚之夜,她只觉自己被那双眸中的星辰给融化,沉醉酣梦。新婚半月,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有些事就渐渐的变了。他公事繁忙、体贴入微、对她多方护持。说起来,是好的不能再好。然她杜婉虽不如大哥那般惊采绝艳,却也不是傻子。她知道,他的眼中不再只有她,多了许多东西。亦或许以前就有,只是她未曾发现。深情及眼未及心,这样的深情,她要来何用?

  

      她以为他是心底有了别人,惶惶不安了许久。弄出了许多事。怀孕、贴身丫鬟成通房、流产,一连串的糟心事下来。无论是长辈还是下人,看她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不同的色彩。有怜惜、有轻视、有嘲笑、有幸灾乐祸、有怒其不争。而他呢?她的夫君,一生的良人。眼中依旧是体贴温文。古井不波。就在那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这样一个对她封闭内心的男人。即便是再体贴、再恩爱,又有什么用?那从来就不是她杜婉想要的。

  

      家事,她不在乎。就她这身体,能有几年好活?她来这世间一遭,拖着破败的身躯,做不来大事,延不得血脉。唯一可安慰的,只有情。父母兄弟之亲情,她有。少女心动之情,她也有。唯夫妻相濡以沫之情、男女热恋之情,她从未有过。她的夫君、她的表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愿给。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爬床的丫头、同僚赠送的姬妾,她皆冷眼相对,一个不拦。她倒要看看,谁有那本事破开他眼中的隔膜。

  

      没有,一个都没有。成婚十年,她终于发现,陆诏唯有在政事中风云傲立之时,眼底才会折射出华彩。踌躇满志、雄心万丈。那时的他,玉颜俊秀、神采飞扬。令多少女子失落了一颗芳心。

  

      她爱他,陪在他身边,却永远得不到他。她的对手,不是任何一个女人。而是权势与野心。这是何等绝望的悲哀。

  

      十年岁月,再天真的女子也会成熟。杜婉知道了,以陆诏这样尴尬的地位和身份,能在三十不到就坐镇江南重府、四品大臣。必有内幕。隐隐约约间,她也察觉了他在私下的一些往来。方知道他位至天子宠臣,大约是做了不少密差。

  

      这样的陆诏,离她太过遥远。她即便是想要走近。也没了那份心力与条件。况且,他从来就不允许她过雷池一步。但凡提到些公事的影子,就轻描淡写的换了话题。她若执意再说,就一连几天公事忙碌,见不到他的人影。十年时间,她就这样被他打造成了他希望的样子。

  

      “婉儿,你醒了?”陆诏略一垂头,便见到妻子在幽暗灯影中闪闪的眸子,微微一笑:“怎么不叫我

  

      杜婉轻声道:“见你在想心事,怕惊扰到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陆诏替她掖好被角,“叔叔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婶婶说的事,也不要劳神。仔细自己的身体要紧

  

      杜婉眸光微暗,似嘲讽的轻笑:“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陆诏叹了口气:“你能想开就好。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杜婉点点头。陆诏传了丫鬟进来,服侍她吃喝了清淡饮食,又喝了大夫新开的药。见她重新躺下,才道:“你身子不好,早些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去书房处理。别等我了

  

      杜婉嘴角噙出一丝苦笑,黯然无色:“你去吧……”

  

      陆诏转头细细吩咐丫鬟婆子:“好好照顾夫人,上夜警醒些,茶夫人脾胃弱,晚间别喝茶,备些蜜水……”嘱托完,才出了屋门。

  

      洁白的锦缎袍划过屋角,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杜婉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她精明能干的丈夫啊温柔体贴的夫君啊真的没看见她眼底的黯然和嘴角的苦笑吗?真的没看见吗?

  

      你怎么可以没看见。

  

      自从知道陆诏回了长安,叶初阳就有些坐不住了。正好几个同窗在谈论着吊丧的事。本来,他们是该跟着家中长辈一块儿去的。但因为住在皇家别苑,不能随意外出。家里人吊丧的时候也就没带上他们。况且,伴读中最大的不过九岁。孩子,本就不适合这类场合。

  

      可叶初阳不这么想。他觉得,他完全可以以皇子的身份去慰问一下同窗,去东阳侯府吊个丧。可问题是,陆均是叶融阳的伴读,他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叶明净也是这样说的:“你的想法朕能理解。可这么做也太过直白了。这个名头不妥

  

      叶初阳不甘心,又问:“那以朝廷的名头如何呢?东阳侯太夫人是超品外命妇,她过世,朝廷也是要有表示的

  

      叶明净道:“依照惯例,也就是赏赐些东西。都是有定例的。京中侯夫人又不是只她一个,朕得一碗水端平了。皇子祭拜,那得是大功勋的功臣。比如顾府、孙府、萧府。你瞧瞧陆震,也就那么回事。你叫朕如何厚待?”

  

      叶初阳遂闷闷不乐。回到上书房后,得知杜悯今日请假,去东阳侯府吊丧了。颇为惊讶:“为什么杜先生要亲去?”何修元和冯之宽都是随了一份礼,人并未亲至。

  

      王恪比他还吃惊:“你不知道吗?杜家和陆家是姻亲。杜先生的姑母和妹妹,都是陆家的媳妇

  

      叶初阳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说具体点儿

  

      王恪挠挠头,压低了声音:“杜先生的姑母,先是嫁了东阳侯的长兄,后来那位陆家大老爷过世,杜夫人守寡养大了遗腹子。这位遗腹子就是我们上次说的探花郎,现任苏州知府陆大人,阿均的堂伯父。后来,这位杜夫人又改嫁给了东阳侯的庶弟,陆家三老爷。离开了长安。杜先生的亲妹子,则是嫁给了陆大人。东阳侯府这么大的事,杜先生自然是要亲去的

  

      叶初阳震惊的瞪圆了眼:“竟是这样那,那杜先生岂不是陆大人的表兄?”

  

      叶融阳也长大了嘴巴。薛征跟着点头:“这事也不是什么新闻。杜夫人改嫁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陆大人还是归了长房,娶了自己的表妹,就是杜先生的胞妹

  

      叶融阳复杂的瞅了叶初阳一眼。叶初阳已经呆滞了。杜悯竟然是陆诏的表兄。那么,杜悯岂不是也和他有血缘牵绊?

  

      薛征等人见他发呆,以为是为了杜蘅二嫁的事。道:“这事十多年前长安城无人不晓。还是杜大人力排众议,嫁的母亲。后来杜夫人随陆家三老爷长居衡阳,话题也就渐淡了

  

      叶融阳结结巴巴的给哥哥打圆场:“这,这倒是挺难得的。儿子嫁母倒也听说过结果越说越舌头打结。寡妇再嫁的确不新鲜,可嫁给自己的小叔子就太新鲜了。这不是给大哥添堵么?

  

      叶初阳的脸色却已平静下来,问道:“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吗?”

  

      王恪道:“现今知道的人大约不多。我也是听家里小厮说的

  

      叶初阳平静的道:“竟然连你家的小厮都知道?”还说知道的人不多。

  

      王恪嘻嘻一笑:“殿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些事,长辈们是不会说的。想要知道,只能自己打听。我这也是听说阿均家里的丧事后,顺带打听了一下。谁料就打听出了这些

  

      叶初阳笑了笑,问:“你家长辈都不愿告诉你的消息,为何你家小厮就敢打听了告诉你?”

  

      王恪神秘一笑:“普通的小厮自是不行。可这贴身小厮,既然跟了我,一辈子的前程也就在我身上了。我命他去做事,少不得就要斟酌一下。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他乐得瞒着我爹我娘,把我伺候妥帖了。讨我欢心

  

      叶初阳目光微动,轻笑道:“怪不得人说你猴精”

  

      当天晚饭后,他对叶明净提出:“母亲,儿子年纪大了,总不能还和弟弟窝在一间房里。我今天听说,原来阿征和阿恪他们,在家中都有自己的屋子,伺候的下人。即便是在宫中,也是独自睡一间屋的。儿子和他们一比,太丢人了

  

      叶明净还没来得及讶异,叶融阳就‘哇’的大叫起来:“大哥你,你不要我了”眼眶立刻泛酸,泪水不由自主的簌簌往下掉。自从知道他们俩不是一个生父开始,大哥就奇怪起来。平日总一个人发呆,有什么心事也不和他说了。他就知道,大哥和他生分了。

  

      叶融阳粉嫩的小脸上挂满泪珠,哭的一抽一抽。姚皇后心都快碎了,连声哄他:“暖暖不哭了,不哭了啊”

  

      叶明净眨眨眼,对着长子道:“你这个事,朕没什么意见。只是,朕不希望你们兄弟有罅隙。当初是你招惹暖暖和你一块儿睡的。如今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你想单独住,必须要暖暖心甘情愿的同意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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