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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更添离愁。(-)前礼部尚书黄庸行黄大人一家在一个深秋的清晨离京返乡。
黄庸行为官多年,人脉丰厚。虽然此次离京有些不光彩,来送行的人却还是有一些的。黄家人先在是家mén口和第一拨人,亲戚朋友作揖道别。然后在城mén口和第二拨人,同僚下属作别。出城行走了十里路后,来到最后一个送行道别处,长亭。
能来十里长亭送行的,一般都是jiāo情特别深厚的朋友。黄庸行料到了会有人来,不过看见了具体的来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方敬、内阁次辅董学成、太子太傅廖其珍、工部尚书刘潜、刑部尚书周定钧、于光恺、蒋蕴等等朝中要臣都来了。一群老头子中间,一个身着烟紫sè深衣的xiǎo姑娘显得特别扎眼。黄庸行呼了口气,难怪人来的这么齐,原来是太nv领头。
叶明净今天早早就从宫中出发。赶到十里长亭处,做好了准备工作,专等黄大人一家经过。见人来了,笑着走到路边相迎:“黄大人。”
黄庸行深深的弯腰行礼:“太nv殿下。”不管怎么说,前礼部尚书,二品大员告老返乡,能有太nv领着紧要官员相送。于面子上十足光彩。这个礼,他行的真心实意。
几人来到驿站处,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水酒。叶明净率先祝词:“祝老大人一路顺风。”一饮而尽。
方敬第二个祝词:“则道,保重身体。”
廖其珍第三个,他看了一下亭外的两位公子,道:“则道,我不羡慕你别的,就羡慕你有个好儿子。这过了年就是chūn闱了,你竟舍得让他和你一道回乡?”
黄庸行叹了口气,目光瞥过长子:“用远自然要留在京城参加明年的科考,他只需送到这里。”
廖其珍不再说什么,喝完杯中酒。心有感悟,随即挥毫写下一首送别诗。众人看了连连说好。然后有几人也诗兴大发的写了几首。
这些举动,也是这个时代的特xìng。黄庸行连连道谢,黄陌和黄阡两兄弟待墨迹干后,珍重的将几篇诗稿收好。
众人都写得差不多后,廖其珍看向叶明净。按照风俗,太nv既然来送行,也应当有所表示。这最好的表示就是……
叶明净收到太傅的暗示,连呼庆幸。幸好提前准备好了。当即作为压轴写下了她抄袭剽窃的送别诗。
长亭古道外,风拂碧落残。黄叶笛声醉,秋阳山外山。
天涯知jiāo远,情谊难离散。一觚浊酒赠,今宵梦无寒。
廖其珍一看,十分意外。虽然强差人意,却到底也有些模样了。其余的人更是很给面子的叫好。黄庸行更是jī动。xiǎo心翼翼的亲自将诗稿收藏。
诗作得好不好没关系,重要的是叶明净现在是太nv,不出意外将来还会是皇帝。到了那一天,这幅诗作就是御笔。黄庸行家有一幅御笔诗作,足可傲视登州五十年了。这也是叶明净拉着这帮重臣来送行的原因。她要卖个好给黄陌,她需要他日后为她死心塌地。
黄庸行知道他是沾了儿子的光。寂寥中又有着一丝骄傲。黄家的车队告辞众人出发,走了百来步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穿云笛音,清越绵绵。奏的是夏朝最流行离别调。黄庸行疑huò的掀开车窗的帘子,xiǎo儿子黄阡骑着马靠近,面sè复杂的告之父亲:“是太nv殿下,殿下在长亭吹笛。父亲,是离别调。”
黄庸行叹息着摇头:“你大哥是不是站在她旁边?”
“是。”黄阡回头凝望,长亭中的人已经看不清脸了。大哥的那身衣服由大嫂亲自缝制,他却是认得的。
“好心智,好手段那。”黄庸行放下帘子,对夫人道:“太nv又是赠诗,又是吹笛送别。这一回,她在清流中的形象算是立起来了。xiǎoxiǎo年纪,这些手段用的倒是纯熟之极。”
黄夫人担忧的道:“老爷,你说过陌儿日后是要跟着她办事的,那陌儿的前程……”
“无妨。”黄庸行安慰她,“太nv如今名声占了正统,又正是缺乏人手之际。陌儿不是愚钝之人,只要xiǎo心行事,仕途倒是可以保证的。”
长亭那边,叶明净见黄家人走远了,招呼大家回程。路上她好奇的问黄陌:“黄公子,孤怎么见你的妻xiǎo都离京返乡了呢?为何不留在京城?”
黄陌回答:“xiǎo民不能孝敬父母已是不该,拙荆身为长媳,自当回乡照顾父母及幼弟。”
“啊?”叶明净不能理解,“令弟不十六了么?足可照顾黄大人夫fù。何苦要分开你们夫妻?”
黄陌的脸“唰”的红了,jī动的道:“殿下,xiǎo民岂是那等只顾自己,不孝父母之人”语气很是羞愤。好像叶明净侮辱了他一般。
叶明净吓了一跳,反应这么jī烈
方敬“噗”的一声笑了。廖其珍恨铁不成钢的给她说常识:“父母健在,子远行已是不该。为人媳者自当留在家中以敬孝道。怎可顾着自身享受抛下父母不管?殿下此等话日后万不可再言”
太傅的口气异常严厉叶明净先是惊觉。随后默默沉思。她若是投生在普通人家里,是不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像萧曼一样被定下莫名其妙的婚事,像黄陌的妻子一样,眼睁睁的离开丈夫,像福寿公主一样对付层出不穷的xiǎo妾,像谢妍一样被家族连累……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个时代的男人,将nv人的牺牲看成是理所当然。那么,她今后的那些丈夫,会心甘情愿的为她牺牲吗?如果不甘,他们又会做些什么呢?
孙承和提醒了她,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回到皇宫。承庆帝听她说了长亭的事后,赞许的点点头:“……这样很好,无需意气用事。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随后又道,“这件差事办得不错。接下来可还有什么计划?要不要先试着听些朝政?”
叶明净想了想:“还是先缓一缓。儿臣毕竟还未满十五。说起来还是该在上书房读书的岁数。这时候听政,御史们又有话说了。”
承庆帝沉yín:“一般说来,皇子的确是年满十五才可完成学业,正式任职办差。只是如今依着净儿课业的进度,再耗在上书房里死读书有些làng费。还是正经办些实事的好。”
叶明净早就对此考虑过,见话说到这里,趁机提出想法:“父皇,儿臣想出去走走。”
“走走?”承庆帝下意识的警惕,“去哪里走走?”
叶明净舌灿莲huā:“父皇,常言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想看看我朝的大好河山。也好印证一下书中所说和铜匦中信函所描述的民风民俗。”
承庆帝立刻摇头:“不行。太危险了。净儿,你从xiǎo生长在皇宫中,不知外界险恶。别的不说,但是这路上的安全就无法保障。”
叶明净早就知道全国xìng旅游行不通,于是抛出第二方案:“父皇,那儿臣若是只去一两个安全之地呢?走官道,多带人马。只在大型州府停留。”
承庆帝还是不同意:“大州府和京城也没什么两样。去那么远看是白费功夫。”
叶明净只得搬出最后杀手锏:“父皇,儿臣真正想去的地方是三大书院。儿臣想去那里和书院的学子们当面接触。对他们说说儿臣的政事主张,听他们谈谈各自的见解。父皇,每届殿试的进士,有一半多出自三大书院。儿臣想从那里入手,将儿臣的名声打出去。同时也挑选一些不拘世俗眼光的年轻人。”
她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承庆帝。一个读书人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参加科考。皇帝见到的人才,都是层层把关挑选出来的。各地的学政,在内心底是否赞同nv子称帝,直接影响了他们录取的秀才、举人有何种政治观点。座师、学生、同窗、同年,在官场上形成一道又一道紧密的圈子。nv子称帝,麻烦要比男子多的多。联姻又是一道双刃剑,一个不xiǎo心就会反伤自身。
叶明净见事情有们,赶紧再接再厉的劝说:“父皇。儿臣不出去走走,怎么知道文人学子们对儿臣这个太nv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承庆帝最终叹了口气:“此事重大,你让朕好好想想。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
叶明净见一步到位无望,只得暂时偃旗息鼓:“好吧。父皇,您千万要认真的想想。儿臣先回去了。”
她走后。承庆帝沉思了片刻,问谭启:“只是去三大书院的话,安全可有把握?”
谭启头冒冷汗,谁敢说有把握?他老实的jiāo待:“陛下,危险是一定有的。属下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只是……”他咬咬牙,说出自己的观点:“陛下,若是人心不定,太nv日后就是登了大宝,也同样危险之至。”
承庆帝动容:“不错。朕也听说了。好些人家的儿子现在都不定亲了,专mén留在那里等着。看着是tǐng有诚意的。实际上呢?那些xiǎo儿郎真的有那么好?”他冷笑,“当朕是傻子呢?那些通房丫头他们以为处理干净了朕就不知道了吗?hún账”
他的xiōng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恨恨的道:“勋贵想联姻,清流想架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就这么不待见朕的nv儿?那是朕的亲骨ròu啊”语气中充满了寒心。
谭启赶紧劝道:“陛下,有好些大人还是很关照太nv殿下的。”
承庆帝脸sè微雯:“嗯。朕知道。唉万里河山、九州方圆,朕其实并不能将每一个角落都控制到了。也不是做任何事都随心所yù。罢了,趁着朕现在还有气,能安排多少就先安排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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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赶在12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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