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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驱散了盛夏时节的暑气,庭院的树叶被雨水冲洗过,显得如同翠玉般的透亮,宽大的树叶上还残留着几滴雨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五彩的光芒,碧蓝的天边划过一道七彩的虹桥,蝉鸣也慢慢的响亮起来。
幽静的内室,透着淡淡的迷迭之香,海兰珠悠然转醒,张开迷蒙的眼眸,落地的冰蓝色薄纱窗帘,由于微风飘动着,飘进来雨后泥土的气息,坐起身来,整理滑下肩头的衣衫,见到小巧圆润的肩头上清晰的吻痕,海兰珠楞了片刻,看来不是做梦,海兰珠脸上发烫,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做那种*梦?
乌玛听见动静,端着铜盆等物什走了进来,笑道“奴婢就想着您也该起身了。”
海兰珠披上长袍,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打理着头发,轻声问道“他来过?”
“大汗刚离开,吩咐奴婢不得吵到您。”乌玛将弄湿的帕子递给海兰珠,含笑道“大汗知晓您最近有些乏累,都不忍吵醒您,您也该好好的松缓一下了。”
“多嘴。”海兰珠娇喝,将帕子盖在发烫的脸上,梦中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疼惜着,仿若微风细雨一样的浅吻,现在想来尤其是舒服,记得当时电闪雷鸣之时,她虽然不怕,但被揽入宽阔厚实的胸膛,朦胧间听着沉稳的心跳声,那种安心,以及耳边的轻哄声,使得海兰珠的脸更红上两分。
“格格,您今天还要出宫?”乌玛出言问道,海兰珠闷声道“不去了,莽古尔泰的丧事都处理妥当,我也可以放心了。”
“说起来三贝勒还真是可惜呢,最后大夫也没说出个什么病症来,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他染上天花才会离世的,那个苏氏还真是祸水。”
海兰珠拿下脸上的帕子,刚刚的娇羞慢慢的褪去,叹息道“莽古尔泰,可惜了,他应该是被天花吓死的,若是想开一些,兴许就会无事,只是患病之人,很难想得通,不过——”
海兰珠将帕子扔到铜盆中,莽古尔泰真正死因还不甚清楚,她也不想弄清楚,反正海兰珠知道,莽古尔泰的长子继承和硕贝勒的爵位,而皇太极名正言顺的撤掉了一把并立的椅子,向着他独坐的目标更近一步。
“奴婢看娜齐格也不是老实的,刚生完孩子就——您看看她在莽古尔泰贝勒爷丧礼上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一点,怎么说呢?”
“媚惑入骨。”海兰珠将香露涂在脸上,用上指腹轻柔。也不由得回忆起,在众人吊唁之时,皇太极同样亲临,娜齐格那身素净的衣衫,又封刚出月子,丰腴凹凸有致的身形,我见尤怜的气质,举手抬足之间带出来的丝丝妩媚,确实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对,奴婢就想不通了,阿敏贝勒待她可是如珠如宝,怎么她还——”
“这些事应该是苏氏教的,乌玛,内宅的女人地位尊荣,以及舒适安稳的生活都落在男人身上,娜齐格若是生个儿子出来,兴许就不会这般,可她偏偏生的是女儿,而且是个不足月瘦弱的女儿,大金眼前的局势,你也应该明白一二的,娜齐格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可是我完没有料到,娜齐格竟然会看上他?”
“您是说大汗会处置二贝勒?”乌玛见到铜镜里海兰珠挑眉,连忙停住口,双手忙碌着,海兰珠淡笑着摇头“乌玛,这种事心中有数就行,说出来图惹是非。”
莽古尔泰的病逝。使得阿敏的局势更加的凶险,旁人恐怕都能察觉出一二来,只有他本人才看不清楚,苏氏经历的波折较多,人又敏感,怎么会不教女儿找条后路?
乌玛忍了忍,凑近海兰珠压低声音说道“十五阿哥多铎,会不会被——被娜齐格给迷住?”
“多铎?”海兰珠细想他游戏红尘的样子,颇有一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能耐,还能让每个女人都说不出他的坏话来,这也是他的本事,肯定的轻轻摇头“他不会,多铎虽然风流一些,脾气也够直接,但在大事上绝对不糊涂。”
“那对母女都不是省心的,不弄出点事情来,她们就过不下去。”乌玛一想到莽古尔泰葬礼上的事情就气得不行,恨恨的说道“若不是您处理得当,娜齐格——哼,她就是个痴心妄想。”
海兰珠脸色微变,想到那事就恶心,不过当时苏氏的脸色也不好看,应该是娜齐格自作主张的行事。对皇太极的表现海兰珠还是很满意的,最迟今年他就应该可以达成所愿,到时用不用送他一份‘大礼’庆祝一番呢?
“大妃,阿敏贝勒大福晋求见。”婢女的声音传来,海兰珠暗自叹息,就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后金这种由大妃协调各府的事情也要改变才行,她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听她们诉苦,去处理这些各家的纠纷。
“奴婢正想着她也应该来了,您不晓得外面的传言可是很广呢。”乌玛扶着海兰珠起身,向待客之地走去。轻声说道“格格,您心中也要有数,听说最近阿敏贝勒更宠着娜齐格,对他的大福晋横眉立眼的。”
海兰珠点点头,守在门外的婢女挑开帘子,俯身道“给大妃请安。”
“大妃,您可得给我做主,呜呜,给我做主呀。”刚刚跨进屋门,就见一名哭得眼睛红肿的女子扑倒在海兰珠面前,声嘶力竭的哭泣着“大妃,我——我冤枉,我冤枉呀。”
“好了,有什么事起身再说。“海兰珠越过她,迈步走到椅子旁,落座后才仔细的打量着她,阿敏竟然将自己的妻子逼到这步田地?在她的脸上明显留着男人的掌印,轻声叹道”起来吧。“
乌玛上前搀扶起她,阿敏大福晋的已经年近四十,芳龄早已不在,头上也有了几许的白发,眼角眉梢处皱纹清晰可见,哭花的妆容更显得她多了分苍凉,抹泪低泣“大妃,我从来不曾说过娜齐格的坏话,自从她有了身子,我仔细的照顾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晓得我们爷宝贝她,我又怎么敢亏待她?谁晓得她早产,我是忙前忙后的安排接生之人,可是就算这样,我也没落下好来。”
海兰珠摸了一下发胀的额头,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说,阿敏大福晋一边哭泣一边诉说着委屈,祈求的目光落在海兰珠身上,希望她能为自己做主。海兰珠刚想开口,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您不能擅闯大妃的宫苑,您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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