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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皇太极这誓言落地。屋子外面竟然响起了咕隆隆的雷声,皇太极怔了一瞬,并不觉得后悔,反倒有些欣喜,在海兰珠的耳边低咛“快醒过来,老天在上面看着咱们呢,我已经明誓,若是你不醒,难道让我再发一个誓言?海兰珠,我本来就比你年长,我并不是舍不得再折寿,而是担忧你独自一人留在尘世,没有人会像我这般疼你。”
低沉的声音深深的印在海兰珠的心里,肖逸,皇太极,仿佛是两股相反的力量不停的撕扯着海兰珠,她很痛苦,难以抉择,孤独的抱膝坐在黑暗中,将头埋入膝头,不想听。不想看,甚至她多想喝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只是海澜,或者只是海兰珠。
“海兰珠,一会布布和阿尔萨兰醒过来,见到你还在睡,他们两个会笑话你的。”
海兰珠突然抬起头,在那个时空有自己两个儿子,肖逸,对不起,对不起,海兰珠的眼角泪珠滚落,皇太极面露惊喜“海兰珠,醒过来,醒过来。”
海兰珠缓缓的眨动着迷蒙的眼眸,皇太极的面容就在眼前,嘴唇微动,声音沙哑“你好笨——为何要发折寿誓言?你不是要宠我一生的吗?好笨的男人。”
皇太极用手指不停的擦着海兰珠流出的眼泪,洒然的低笑道“若没有这句誓言,长生天怎么会让他最疼爱的女儿回来?”
“皇太极,我好难过,我们的孩子没了,由于我的疏忽,他没了,被老天收回去了。”
海兰珠只要一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怎么都止不住,将脸埋入皇太极的胸膛,自责,难过,其中还夹杂着对小玉儿的一丝迁怒,若不是她进宫,又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皇太极抱紧海兰珠,安抚般轻拍她的后背,他又怎么会不心疼?一直想要一个长得像海兰珠的女儿,仿佛是心有所感,皇太极就是能确信,失去的这个孩子,恐怕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女儿。
“海兰珠,不哭,不哭,长生天只是将咱们的孩子暂时领回去,将来还会送回来的,调养好身体,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保证。”
“呜呜,呜呜。”海兰珠不停的哭泣着。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哪怕那个孩子尚未成型,可正是由于她的疏忽才失去了,是海兰珠心中永远的痛,想忘也忘不掉。
乌玛眼睛红肿得仿佛红杏,听见屋里的动静,直接跪地感谢长生天让海兰珠清醒过来,然后才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刚刚大夫说海兰珠醒不过来时,她觉得天塌地陷一般,看见自己的主子醒过来,乌玛才安心。
“格格,您先用药吧。”
“布布和小猴子如何?”海兰珠抢先问道,自己的儿子不能再出差错了,皇太极安抚道“他们很好,我不会让他们出事,你先喝药。”
皇太极亲自喂海兰珠吃药,海兰珠口中发苦,蹙着眉头不能再让各府的大福晋福晋肆无忌惮的进宫闲话家常了,应该立下规矩来,若是她们在弄出点什么来,海兰珠知道自己一定承受不住的。
“皇太极,你听我说。”海兰珠推开汤碗,抓住他的胳膊,望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过两日会下命令,这些大福晋没有要事或者没有我的宣召不许进汗宫,再有就是——”
海兰珠咬着泛白的嘴唇,艰难的说道“不是我任性,我是真的怕了香料。以后凡是面见我的人都不许带含有香料的荷包。”
见皇太极半晌没有反应,海兰珠轻声恳求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让你为难,可我——只要闻到香料味儿就会想起——”
皇太极凝视她半晌,猛然将海兰珠按在胸前,低声说道“海兰珠,这个命令本汗来下。”
此时的皇太极虽然是大汗,代善等人的实力逐渐消弱,可他们还很有影响力,这道在旁人眼中近乎于荒唐的命令,对皇太极还是有些影响的,海兰珠低声说道“我——还是我——”
“不,海兰珠,这道命令只有我下才能让旁人明白,你是动不得的。”皇太极掷地有声,海兰珠疲倦的阖上眼睛,药劲儿上来,脑袋沉沉的,喃喃自语“真的是殃及池鱼吗?小玉儿,她怎么样了?”
“她的事自然有多尔衮操心,你先睡一会,这事我一定弄明白不可。”皇太极扶着海兰珠躺下,将被子盖好,轻抚她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没有生气一样的垂着,仅仅是一日之间,海兰珠下巴都有些尖,让皇太极很是心疼。
记起大夫刚刚所言,哪怕海兰珠清醒过来,由于小产的缘由,也得调养许久,若是调养不好,将来兴许会如同小玉儿一般,不会再有孩子,皇太极嘴唇抿成一道线。在海兰珠调养的日子,他不能按原先的打算奇袭北京城,若是此时出征,他根本就不放心,仗也打不好,可他已经定下的方案,八旗诸将都依然知晓,若是由细作传入袁崇焕的耳中,那他一战而天下惊的计划恐怕会功亏一篑。
到底该怎么办?皇太极有几分犹豫,放在海兰珠脸颊处的指尖一湿,熟睡的海兰珠又不自觉的落泪,嘴唇微动,“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皇太极长叹一声,舍不得她,明年再伺机出兵吧,现在要做的就是先陪着她将养好身子,想方设法将奇袭大明都城的计划掩藏住,轻吻了一下海兰珠的额头,皇太极见一切无恙,才转身离去。
刚刚踏出内室的房门,皇太极脸上对海兰珠时的柔情就不见一丝踪影,脸色阴沉得很,语气泛着刻骨的冷意“满德海,有消息了吗?”。
满德海尚没有回话,就听见小玉儿的屋子里传出凄厉的哭声,皇太极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内室,浓密的眉头紧拧“这是小玉儿清醒过来了?”
“奴才瞧着应该是小玉儿大福晋醒了。”满德海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低头解释“大妃尚未昏睡之时,曽经下过命令,封锁消息,所以大福晋留在此地。”
“海兰珠这是怕消息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让多尔衮多想,她真是太傻了。”
皇太极心中一热,海兰珠当时根本不知道她也会小产,现在这种情况,也就不怕人知道。正好将那个命令发布下,低声道“传本汗的命令,以后各府觐见大妃之人不许带荷包香料,让人走一趟多尔衮府上,让他速速进宫。”
“喳。”满德海打千,小玉儿的哭声越来越凄厉悲切“儿子——呜呜——我的儿子——呜呜——”
“荷包中的香料你查明白没有?大妃真的是被殃及的?”皇太极始终觉得事情太过赶巧,而且海兰珠哪怕小产伤身也不会弄得人事不省病危的地步,会不会有人行一箭双雕之策?
“大汗,一切奴才都已经查明,荷包中混合的香料确实有让女人滑胎的作用,甚至还有绝子的香料,而荷包是朝鲜公主送个大福晋的。”满德海跪地头埋得很低,轻声道“十四阿哥府中传来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异常,大妃确实是被波及到的。”
“海兰珠怎么会病得那么重?她的身体不至于虚弱成那样?而且她就算被小玉儿拉着说话,并没有超过两个时辰,荷包在小玉儿手中应该有些日子了,海兰珠才闻了多久?”
“奴才亲自问过大夫,大妃怀着阿尔萨兰阿哥时,正赶上您出兵,大妃当时又惊又怕,生产时很艰难,病根恐怕就是那时落下的,而且此番大妃有孕,日子并不长,大妃的身子对其中的几味香料很不习惯,才会如此凶险。”
皇太极疑虑慢慢的消失,多尔衮府中的暗线都没有消息,看来是被波及了,随口问了一句“汗宫内呢?”
“一切无恙。”满德海自然晓得皇太极这话问得是谁,低声道“哲哲福晋从离开大妃这后,就关紧宫门一点动静都没有,听里面的奴才说,哲哲福晋在为大妃向长生天祈福。”
皇太极冷哼一声,就听见杯盏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在宁静的傍晚格外的响亮“还我的儿子,儿子,我的儿子,海兰珠,你——你——”
满德海身子一颤,大福晋还真是不怕死,皇太极怒气匆匆的走了过去,推开房门,望了一眼披头散发刚刚恢复一点力气就发疯的小玉儿,眼中寒意凝结成冰,迁怒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小玉儿,若不是你,本汗会失去孩子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海兰珠?若不是她救你,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屋子里的地上瓷器碎片散落,皇太极眉头皱得更紧,西屋的摆设铺陈虽然及不上主室华丽,可更讲究精致,摆放着海兰珠喜欢的瓷器,有些甚至是当初乌克善给她准备的嫁妆,没想到都让小玉儿给摔了。
“我失去了儿子,那是我的命。”小玉儿高声凄惨的喊道,皇太极一拳垂在了门上,“你住嘴,本汗还是去了盼望许久的女儿呢?差点失去海兰珠,小玉儿,本汗警告你,想闹的话回你的府里闹去,若是在发出一点动静,吵到海兰珠,本汗会让你失去更多。”
皇太极冷笑着转身离去,小玉儿仿佛抽空了身上的力气,趴在塌上,捂着嘴低泣着,回应她的满地的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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