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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依依不舍之情的海兰珠抱着儿子辞别寨桑乞颜氏。结束了这场激荡起伏,感慨颇深的省亲之旅,坐在马车上,海兰珠撩开车帘,向含着不舍泪水的乞颜氏摆手,她同样舍不得他们,舍不得这片草原。
“额娘,我们还会在来的。”坐在海兰珠怀里的布布仰着小脸,稚嫩的童音安慰着自己的母亲,海兰珠放下帘子,含泪浅笑“是的,终有再见之时。”
布布显摆的将手中镶着小颗宝石的小刀举起,“这是舅舅给的,额娘,你看。”海兰珠低头看了一眼,这应该是仿品,小刀不会抽出来,也就放心了,低声问道“布布喜欢舅舅?”
“嗯嗯。”叶布舒频频点头,清脆的说道“不止喜欢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他们,布布都喜欢,舅舅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
海兰珠见到儿子兴奋的样子,想到他们甥舅之间的相处,欣慰的点头,哥哥是把希望寄托在布布身上了吧,好在他现在没有女儿,要不然岂不是会重复历史?想到此处海兰珠扑哧一声笑出来,布布眼里露出疑惑,“额娘,你笑什么?”
“布布,你舅舅将来的女儿就是你的妹妹。”海兰珠忍笑,她可不想来个亲上加亲,还是从根上解决的好,他们就是兄妹,而不会有历史上顺治和静妃之间的感情纠缠,爱情虽然无法纯洁无暇,但还是少掺杂政治联姻的好,更何况他们可是近亲。
“妹妹?我怎么没见到?”叶布舒更加的疑惑,“是像弟弟一样吗?”。
“你只要记得额娘的话就行了,其它的额娘帮布布挡着。”海兰珠同儿子谈笑起来,冲淡了离别的惆怅。
在路途中,海兰珠还发现了出人意料的情形,小玉儿和布木布泰仿佛共弃前嫌,两人有说有笑,真真是仿佛亲姐妹,而多尔衮对她们二人很好。不偏不倚,让两个女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来,海兰珠暗自感叹真是件奇事。
“能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逢源,多尔衮还真是不简单呢。”海兰珠靠近皇太极怀里,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响声,布布已经在云娜的怀里睡熟了,她刚刚同小玉儿说了会话,很是疲倦,就在这时皇太极钻进马车,海兰珠自然不会放过,人肉垫子要比马车上的座椅更舒服。
“十四弟是想通了,他——哼。”皇太极显然不喜欢听海兰珠夸多尔衮,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裹紧,马车里还是有些凉意,低声道“你的妹妹可没有你这样的爱吃醋捻酸,处处让着小玉儿,要不然多尔衮就是再长出两个脑袋也应对不了,他行事瞻前顾后,总是想得很多,缺少决断。”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同多尔衮缺少决断有什么关联?而且我就是捻酸吃醋,又如何?”
海兰珠打了个哈气。眼睛缓缓的闭上舒服的在皇太极的怀里蹭了蹭,“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有我海兰珠在,齐人之福离你很远很远,只要你——你遵守承诺,下辈子兴许能体会此时多尔衮的乐趣。”
皇太极望着海兰珠,摇头苦笑,下辈子吗?搂紧了她,也许下辈子也不需要齐人之福吧。
“布木布泰是聪明人,心思细腻你也应该只晓得,多尔衮这么多年难道还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日在敖包——多尔衮就应该觉察出来异样了,若我是多尔衮,必会冷着布木布泰一段时间,让她看出点颜色来,哪会像如今这样反倒一碗水端平了?”
“唔,唔。”海兰珠随意迷糊的应道,她虽然好奇但是既然决定不参合到她们中间,就不会在多想,她们爱怎么闹就闹去。不过在历史上皇太极还真是做的比较彻底,直接冷了布木布泰许多年,最先来归的科尔沁格格庄妃,竟然是五宫之末,皇太极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倒真是下得了狠心。
“海兰珠,你这个妹妹绝对不简单,疏忽不得。”皇太极眼里透着感慨,寨桑的儿女每一个都很不简单,也不知道老实忠厚的乞颜氏是如何教育出来的,皇太极好奇的紧。想到前两日在蒙古包前,偶遇布木布泰的那次,皇太极轻吻一下海兰珠的额头,嘴角嘲讽的勾起,布木布泰,你想离间我们吗?你打错算盘了,海兰珠任性,却在男女之情上清清白白的摆在自己面前,她以为硕塞的死,自己会嫉妒疑心?却不知道海兰珠早已经说得明白。
“布木布泰妹妹,也想要孩子的,最近总是旁敲侧击的提起这事来?打探我当初给了小玉儿什么药材,天地良心,我虽然当初更喜欢小玉儿直爽的脾气秉性,同小玉儿在一起不用考虑太多,也送了她许多的礼物,可是凡事药材,小玉儿有的,布木布泰同样有一份。”
“真不凑巧得很,布木布泰恐怕不能如愿。”皇太极低笑道“回盛京之后,我会让多尔衮和多铎领兵出征朝鲜,历练一番,接替在那的阿敏。他们可是我要重用之人,就拿朝鲜来练练手。”
“阿敏不是已经大胜朝鲜了吗?”。海兰珠挣开眼睛,“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朝鲜真正臣服的是大明,每逢大明有喜事,朝鲜可是没少送贺礼,此番还上书陈诉阿敏的暴行,祈求大明派兵平叛。”
皇太极的目光锋利如出鞘的长剑,却低醇的笑道“不打下都城,朝鲜是不会老实的。”
海兰珠来了兴致,挣扎着坐起身来,面向皇太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你看成不成?”
“你的小脑袋瓜子又有什么鬼主意?”皇太极宠溺的一笑,将滑落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披在海兰珠的身上,扣紧纽扣,海兰珠狡黠的一笑“春秋战国时的质子你可知道?”
“你是说让朝鲜将世子送进盛京?”
海兰珠摇摇头,否定道“那不是显不出咱们的本事来?我们就要反着来,不是让世子做质子,而是让朝鲜的大王贵族都迁到盛京来,他们不是仰慕大明的文化吗?盛京离大明更近,留在这不是更会如意?”
皇太极拧紧眉头,半晌之后,眉间透着一分明悟“留世子在朝鲜?然后呢?”
“留下范礼呀,他可是能文能武,大明的规矩理学知道的一清二楚,留下当个摄政王——”
海兰珠咽了一口吐沫,咳嗽两声接着说道“摄政将军,好好教教朝鲜人的礼教,这可比他们向大明学习便宜得多,顺便还可以监视在朝鲜下方的倭寇,其实他们才是最可恶的人。”
“摄政将军,这个官职好,太好了。”皇太极松开紧皱的眉头,上前抱住海兰珠,大笑道“好,你可真是给范礼找了一个好差事,整个大金国没有人比他更是适合了,而且范先生是北宋名臣范仲淹之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应该就是他们范家的祖训。”
“那是当然,范礼的才学是很好的。”海兰珠心中感慨万千,想到落寞的范先生,他虽然会为皇太极出谋划策,可是并不想承认是范仲淹的子孙吧。
回到盛京,海兰珠抱着多日未见的小儿子阿尔萨兰,亲了又亲,小猴子显然不适应海兰珠的气味。挥动着小手,委屈的呜呜直叫,海兰珠察觉到阿尔萨兰对自己的陌生排斥,心都被揪成了一团,“小猴子,你不认额娘了吗?”。
“格格,小阿哥还小,过两日就回好了。”乌玛在旁边劝解,布布已经拉着乌玛和纳兰铁成的儿子说起了科尔沁的见闻,引得他频频赞叹,他们是从小的玩伴,年岁相当,关系自然很好,布布将兜子里的宝贝铺了一桌子,豪气的一指“你喜欢就拿,我送给你。”
纳兰荣康拿起具有蒙古特色的小玩具,每一样都很喜欢,都想要,最后咬了咬牙,瓮声的问道“你能多送我两件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兄弟。”布布扬起眉头,搂着比他还高一线的纳兰荣康的脖子,低声道“等下次再去科尔沁,我们一起去,一起在骑马飞驰。”
乌玛欣喜又有些担忧的看着相处得仿若兄弟的儿子和布布,有心说上两句,可是看见儿子那开心的笑容,又不忍心,还是私下说得好,主子和奴才要分清楚才是。
“乌玛,你太小心了,布布他们这样很好,你不用担心的。”
海兰珠哄着阿尔萨兰,希望让他尽快的熟悉自己,拿着波浪鼓摇着,吸引着儿子的注意,阿尔萨拉虽然要比海兰珠离开省亲时胖了一些,脸上也有了婴儿肥,可整体来看还是不够健壮,而且仿佛懒洋洋的,一点也不像布布当初那么活泼,就是拨浪鼓响着,他也只是看了一下,抽抽鼻子闭上眼睛,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来,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海兰珠脸一黑,又不忍心叫醒儿子,只能闷闷的生气,“小猴子应该改名了,直接叫小懒猪比较恰当。”
天聪元年年底,皇太极命令多尔衮多铎领兵在征朝鲜,直逼其都城,天聪二年初,朝鲜送上国书称臣,并送上了特别的‘礼物’,引起了又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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