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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正月过年的喜气尚未散去。迎来了布木布泰的婚礼,不论海兰珠对布木布泰有何防范,她终究是海兰珠的妹妹,无法亏待她,更何况这涉及到科尔沁的脸面,布木布泰是尊贵的格格,海兰珠从心底不想让她被别人小看,所以提前两日,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打起精神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贝勒府处处挂彩飘红,海兰珠将布木布泰的嫁妆又添厚两层。
“您这么做也不见得布木布泰格格会感激,您又何必用自己的私房银子给她争脸?”日娜嘟着嘴,乌玛微微皱眉,在海兰珠开口之前抢先说道“这是主子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余地?去看看汤药好了没?”
日娜不服气的转身离开,海兰珠放下手中的账本,轻声问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乌玛仔细思量一下,日娜性格开朗很得人缘,打听起事情来到是一把好手,可就是探听的太多。心就大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格格,日娜恐怕让贝勒府的事迷花了眼,布木布泰格格听从哲哲福晋的劝说,又选了两个丫头陪房,日娜年岁也不小了,心思有些活泛。”
这该死的规矩,海兰珠心中暗恨这个时代,翻动着账册,叹气道“布木布泰还真听话,让带陪房就带了去。”稍稍停顿一会,海兰珠明白自己身边不能留下像日娜那样别有心思的人,虽然她信任皇太极,但男人有时还真是试探诱惑不得的。
“格格,是奴婢没有管教好日娜,当初她在科尔沁时不是这样的。”
“不关你的事,环境变了人心也会变。”海兰珠轻轻摇头,低声道“这事我心中有数,布木布泰成亲后,我会同管家说起,日娜服侍我一场,帮她找一个良家嫁为正妻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剩下那两个若是动了春心,我也会让她们风光出嫁的。”
“芸娜她们还是好的,您身边也得有可信之人,您不用为这事烦心。奴婢会好好管束她们的。”乌玛将茶盏推向海兰珠,她本不想让这些小事惹海兰珠心烦,可随着布木布泰选择陪房的丫头,日娜的动作越发的大了起来,乌玛很了解自己主子的性格,对下人很是和蔼,但对丫头伺候贝勒爷的事要求极严。
见海兰珠有些神情恍惚,乌玛劝道“格格,您对日娜已经仁至义尽,您可不能为了这事伤神。”
“不是。”海兰珠目光落在乌玛身上,眼底透着浓浓的不舍,皇太极私下说起过纳兰铁成求娶乌玛的事,她也了解过纳兰铁成至今尚未娶亲,而且家世也不错,他又很得皇太极看重,性子耿直,应该是乌玛的良配,只是自己真的舍不得乌玛离开,她是自己在这个时空中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全新愿意待她的人,可是不能那么自私。乌玛不是谁得附庸,她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你觉得纳兰铁成如何?”海兰珠的问话,让乌玛手臂一僵,脸色红了起来,转瞬又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海兰珠,坚决的说道“格格,奴婢不离开您,您答应奴婢的,纳兰铁成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奴婢不嫁。”
海兰珠起身拉起乌玛,用绢帕擦掉她滚落的泪珠,不舍的说道“我又何曾舍得你?乌玛,你是奶娘留下的唯一女儿,我又怎么能让她担忧你过得不好?纳兰铁成我私下了解过,他对你一片痴心,你???”
“布木布泰格格到。”屋外的脚步声传来,乌玛扭身收住了眼泪,海兰珠暗叹她怎么这么会赶巧?将帕子塞在乌玛手心里,压低声音道“这话我先给你交个底,你好好的想想,身为女子没有成亲生子终究是遗憾,我想见到幸福的乌玛,不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勉强你。”
乌玛点头,退到一旁,海兰珠重新落座。收起了账册,缓缓的开口道“让她进来。”此时厚厚的门帘才被挑开,布木布泰一袭银红蒙古服饰,脸上透着待嫁的喜悦,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屈膝行礼,轻声唤道“姐姐安。”
海兰珠淡淡一笑,仔细的瞧了一眼布木布泰,笑道“明日就是你的好日子,怎么此时过来?都准备妥当了?”
“姐姐,我是来谢谢您的。”一向落落大方的布木布泰首次在海兰珠面前扭捏起来,羞红的脸庞使得她很是可爱,海兰珠拉她坐在身边,吩咐道“端上奶茶给妹妹暖身子。”
日娜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将奶茶放在布木布泰身边,拿着托盘并没有离去,站在一旁,低头也隐藏不去她目光的闪烁,海兰珠微不可闻的皱眉,她当然不会在布木布泰面前露出什么,开口说道“妹妹不用客气,阿妈他们来信嘱咐我要好生的送你出嫁,在他们心中也是疼爱你的。若是缺什么,不用同我客气,直说无妨,女人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婚礼那日。”
布木布泰有些愣神,她从来没料到海兰珠会为她长脸,看着装得满满的嫁妆,虽然比不上海兰珠,但也极为的丰厚,她知道如今科尔沁的情况,这些多出来都应是海兰珠送的,却打着阿爸的名义。心中泛起一丝姐妹之情,所以才会忍不住跑过来。
“姐姐,我???”布木布泰有些哽咽,海兰珠轻轻摇头,叹气道“布木布泰咱们终究是姐妹,更何况嫁得又是不同之人,年少的意气之争也就烟消云散了吧,没有得让阿妈跟着担心。”
布木布泰迟疑片刻,心中还是记得哲哲的话,轻快的点头,海兰珠缓缓的垂下眼帘,拿起茶盏,宽着茶叶,袅袅升起的白雾遮住了她眼底的失望,随即又有几分释然解脱,问道“听说你又选了两个丫头?”
“是的,我身边也不能只有苏沫儿一人,她虽然能干忠心,可有些事情她做起来不甚方便。”
“那可得调教好了,新来的不懂妹妹的性子,若是做下什么错事,让妹妹伤神那就不好了。”海兰珠淡淡扫了一眼布木布泰身后的苏沫儿,具野史上说,她仿佛也喜欢多尔衮,才会终生不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对苏沫儿,海兰珠倒是印象很好。
“姐姐身边不也有这样的人吗?您是怎么调教的?教教妹妹可好?”布木布泰亲昵的挽着海兰珠的胳膊,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姑说过,若是不方便伺候多尔衮的时候,那丫头就派上了用场,她们的一切都捏在手中,也不怕她们淘气。”
海兰珠身子一僵,只要想到那个情形就心中泛起恶心,扒拉开布木布泰的拉扯,沉声说道“我同哲哲福晋的想法不同,我身边的丫头。若是有人想要爬上皇太极的床,我会早早的打发了去。”
‘哐当’一声托盘落地,日娜神情惊恐,匍匐于地,颤颤巍巍的请罪“格格,奴婢该死,奴婢没有???没有别的心思。”
“乌玛,扶她起来。”海兰珠语调平常,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想布木布泰瞧笑话,若是学给哲哲听,还不见到得哲哲会生出别的什么想法,毕竟给日娜找个妥当的人嫁出去也是要费些功夫的,缓解开眉头,笑道“只是掉了托盘,什么死呀的,大过年的,多晦气,还不收了眼泪?”
像乌玛递了一个颜色,海兰珠接着说道“你先带日娜下去,好生同她说说,我又不是刻薄之人,你们都是我的陪嫁,这点小事无碍的。”
日娜还想言语,觉察到海兰珠眯眼睛的动作,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顺着乌玛的搀扶站起身,低头惴惴的说道“奴婢谢格格。”
她们二人出去之后,海兰珠瞥见布木布泰若有所思的神情,轻笑道“这丫头心太小心了,我哪会为这点事怪她?”
“姐姐一向规矩严,这也是好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布木布泰应和着,恐怕这个日娜还真有些心思,暗自记在心中,眼里透着关切的问道“科尔沁如今到底如何?我听着仿佛不太妙,我们身处大金都城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求了多尔衮,可他并不是掌管旗务的贝勒,只能去求了大汗,我真真是担心,不知皇太极贝勒会不会出兵?姐姐,他那般宠你,定不会让你伤心的。”
“妹妹,咱们是科尔沁的女儿,担忧娘家是正常的,但更应该相信他们,科尔沁铁骑可不是轻易被打败的。”海兰珠直起腰杆,眸光灼灼透着强烈的自信,布木不泰神色黯然,低声应道“姐姐说得对,哥哥是个不服输的。”
“好汉子靠得是手中的锋刃,仰仗着女人,永远也成不了草原上的雄鹰。”海兰珠站起身来,嫣然浅笑“我相信捷报就快传来。”
门帘再次被挑开,两名丫头手中捧着一尺见方的匣子走了进来,放在海兰珠面前,回禀道“这是贝勒爷送给您的。”
布木布泰眼里透着好奇,海兰珠打开锁片,匣子被打开,一个里面装满了大颗的东珠,另一个是各种书籍,用私房银子给布木布泰准备嫁妆,海兰珠也会心疼,皇太极应该是看出来,才会借着昨夜的话,送自己东珠。海兰珠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唇边溢出笑容,赞叹道“这可真是好东西。”
布木布泰看着满匣子的珠圆玉润的东珠,又看看那些难以寻找到的书籍,眼里闪过羡慕,多尔衮何时能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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