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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多铎的脸上。往日骄傲的笑颜此时全然不见,在他的眼角处有哭泣过的痕迹,看着他撞了过来,海兰珠挪动脚步,侧开身,有阿巴亥的事情在前,她又怎么可能再大意?海兰珠虽然不会同多铎如何,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她不会受人于把柄。
多铎身子踉跄,由于海兰珠突然侧开身,他收不住脚步摔倒在地上,想到刚刚见到自己的额娘同代善抱在一起,诉说着她对怀孕的担心,自己阿玛狰狞的面容,让所有人都知道阿巴亥怀的不是努尔哈赤的孩子,众人调笑嘲讽的目光,让多铎如坠冰窟,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才冲了出去。
翻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多铎攥紧拳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在月亮上升起淡淡的白雾,仿佛就如同今晚一样迷雾重重。此时空中突然飘落白色的雪花,仿佛要掩盖住一切的阴霾。
海兰珠本来想离去,但见到多铎这副模样,心中不忍,轻声的问上一句“你还好吧。”
“我怎么能好,怎么能好。”多铎怒目而视海兰珠,赤红的眼眸十分的骇人,海兰珠向后退了一步,淡然的说道“你,想开一些吧,现在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多铎,我说句不守礼的话,你再也不是大汗宠爱着的十五阿哥,你该长大了。”
海兰珠不在理多铎的反应,扶着乌玛的手,缓缓的迈步离开,多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大步上前,身手想要抓住海兰珠的胳膊,却被海兰珠手中的宝刀顶住胸膛,胳膊僵硬在半空中,悲愤的问道“难道你也来嘲笑我?”
“男女授受不亲,大妃的事还不够我警觉吗?”。海兰珠收回宝刀,转身离着多铎两步远面向多铎,嘲笑,耻笑的眼神多铎见得太多了,此时海兰珠的星眸中却有着一分的怜悯。更是让多铎难以接受,愤怒到“你在可怜我?我不用你可怜。”
多铎脸色涨得通红,向后跳开两步,他自己心中难过,当然也不想让海兰珠好受,气急败坏的笑道“我再如何也是阿玛的十五子,你呢?八哥离去,没人给你撑腰,阿敏,莽古尔泰更加的放肆,你说若是他们向八哥要你去,八哥会不会答应?他可是将当初很得宠爱的福晋都送给手下了。”
他的话正戳在海兰珠痛处,见礼的时候由于皇太极在场,阿敏等人虽然放肆,却不会如此张狂,可皇太极出征在外,这次宴会他们猥琐的目光,让海兰珠心惊,此时她才彻底的明白,自己已经不是科尔沁的格格,而是皇太极的福晋。她的荣辱绝大程度上都在皇太极的身上。
皇太极要汗位,所以他设计阿巴亥,努尔哈赤恐怕想要消弱代善的实力,所以顺水推舟,在阿巴亥生辰时是狠狠将她打落下来,给她重重的一击,这种报复是最狠的。阿巴亥想要替多尔衮争汗位,压住皇太极,自己在宴会上,只是想要起身透气,在别的女人身上无妨,可是落在她身上,却引来了阿巴亥的跳舞之言,最后得到了手中的宝刀。
海兰珠虽然对多铎有一分善意,可面如今这样情绪激动的多铎,海兰珠根本不想久待,冷冷的瞥了多铎一眼,乌玛说道“我们走。”
“你也想去看热闹吗?晚了,额娘已经被阿玛鞭笞,代善被剥夺的牛禄,撵出了汗宫,无命不许再进汗宫一步。”
海兰珠身子停顿一瞬,深吸一口气,背对着多铎说道“你好自为之,我最后劝你一句,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热闹的时候,你更应该保持冷静,不要被阿敏他们轻易的挑拨到,若是像寿宴上那时掩不住脾气。你会被大汗彻底的放弃。”
“海兰珠,你???”多铎眼里闪过一分复杂的神色,他此时充血的头脑被冰凉的雪花降下一些温热度,低声问道“你不怨恨额娘?她刚刚在寿宴上那么逼你跳舞,你都没有怨恨她吗?都没去嘲笑她,海兰珠,你虽然语气冰冷,但却真的在劝我,这我分得清楚。”
“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耻大妃的行径,但???”海兰珠稍作停顿,阿巴亥甘冒风险同代善有染,主要还是为了多尔衮的汗位,为了将来在努尔哈赤死后,她还能继续的享受荣光,古往今来,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娇媚的身体,在现代这种事情不也很常见?
海兰珠再次回头,漆黑眸光平静如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多铎直愣愣的看着她,海兰珠劝诫道“所有人都可以嘲笑大妃,惟独你们兄弟不能。多铎,大妃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你们。”
说完这句话,海兰珠身影慢慢的隐入在黑暗中,洁白的雪花掩盖住了她的脚印,多铎默默的站立在原地,缓缓的阖上眼,眼前仿佛又出现刚刚自己额娘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那是在寻求保护,而他呢?他竟然转身而去,留着她在众人的嘲弄中。多铎紧咬着牙根,权势如果那么重要的话,那我也要争取,只有重权在握才能保护想保护之人,才能?????多铎睁开眼睛,那份迷茫激愤渐渐的隐去,看着海兰珠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声转身离去,额娘需要安慰,眼前的局势如此混乱,十四哥出征在外,那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多铎仿佛突然长大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轻易被阿敏挑动情绪骄纵的少年,等到他们二人离去之后,在粗大的红木柱子后,传来一声低咛“海兰珠,海兰珠,皇太极娶了一个好福晋。”
海兰珠坐上马车,回到了贝勒府,听管家说起,哲哲她们还滞留在汗宫,尚未归来。一场寿宴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神情疲倦,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靠在床榻上,海兰珠觉得很不舒服,很孤独,若是能有个依靠该多好,乌玛半跪着查看着她的伤口,从柜子里翻出外伤药,小心的涂抹起来,“格格,你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留下伤疤,那该怎么好?”
“不狠点,怎么能让努尔哈赤解气?你当他的权威是那么容易被冒犯的吗?”。海兰珠自然知道她下手有多重,拒绝汗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不是大妃。您哪会受这种罪?别人同样也起身,却没见她说话,怎么偏偏到你这,就惹出这么多的纷争?”乌玛很是不忿,低声道“您就是太心软,刚刚还宽慰十五阿哥。”
海兰珠扯动嘴角,外伤药涂抹在火热的伤口上,冰凉舒服了许多。见乌玛放下了她的衣角,眼里闪烁着疼惜,在这个时空,乌玛是唯一一个毫无保留的对自己好的人,拉她起身,硬是让乌玛坐在身边,轻声道“乌玛,我同你说,我不是心软之人,同多铎说那番话,固然有我对多铎的好印象,更多的确是为将来打算,多铎,多尔衮都是皇太极能用的上之人,现在留下一个好因果,将来兴许能用的到,乌玛,女人的武器不但只有眼泪,身体,同样智慧也不可少。”
“格格,那您岂不是很辛苦?”海兰珠听见这话,缓和了神情,叹道“人活着,或者说想要生活的更好更安稳,就不容易,你应该记得当初在科尔沁时,我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现在在贝勒府我的处境会更难,阿爸哥哥他们同我血脉相连,有着天生的亲情在,自然不会亏待我,可如今在贝勒府,今日的一切,让我明白,男人想要翻脸的话,是那么的无情无义,皇太极,他???”
“格格,贝勒爷不会如此,他对您的情意,奴婢看得真真的。”乌玛连忙宽慰,海兰珠轻轻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我更相信我自己,对皇太极,我也要注意些了,同他相处之道,并不能仅仅有骄傲自信,他此时宠着你,什么都好说,若有一日变了心,那都是错处。”
乌玛眼中的不平更重,呜咽道“外面的人都说您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刚刚嫁进贝勒府就夺了哲哲福晋的大权,可奴婢知道,您有多难,若你不如此,又怎么能掌控住贝勒府,不娇纵又怎么能剪除哲哲福晋的人手,她在府里可是经营了许久,就是这样,咱们院子里,也不见得就是彻底的干净,没有哲哲福晋的耳目。”
“我只是狐假虎威罢了,你不用为我不平,乌玛,这个世道有得必有失,我虽然骄纵名声传遍这个辽阳城,但我得到了贝勒府的掌控权,是值得的。”海兰珠动了动身子,牵动了刀伤嘶了一声,眉头蹙得更紧,若是皇太极在场,阿巴亥也应该不会那般的肆无忌惮,看来皇太极还真是个大靠山。
“贝勒爷那么宠您,他会安排好的,可您从来不说上一句,贝勒爷哪会知道府中这些琐事?格格,府里的这些福晋可没少说你的是非。”
“靠人不如靠己,皇太极在精明,也不会懂得,或者说不屑了解女人的心思。”海兰珠让乌玛扶着她躺下,乌玛盖好被子,海兰珠庆幸的叹气“就说现在,若是我没有掌控贝勒府,皇太极出征,我单独一人,四面环敌,那才是真正的凶险,比起那样,留下骄纵的名声又如何?起码我自在安稳,哲哲的手段用不到我身上,若不是我防范的紧,恐怕范礼就出现我的院子里了。”
“哲哲福晋是糊涂了,她也是科尔沁的格格,怎么能如此待你?”
“怎么不能?乌玛,我对哲哲没有姑姑的情意,又怎么能得到她的疼爱?她看重科尔沁,可更想要的是大福晋之位,我是不会想让的。”海兰珠目光咄咄,名分在后金同样重要,若是此时自己是大福晋,阿敏他们绝不敢轻易的露出那种恶心的目光,就因为是福晋,他们才睡如此,大福晋可以被休离,却绝不会被送人。海兰珠扶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应该要着手准备了。
Ps粉红双倍,求求粉红,夜儿已经想开了,不再纠结海兰珠到底同齐珞的性格是不是重复,按照夜儿的想法写下去,海兰珠是同皇太极并肩前行的女人,将来的事情会很多,她本身的光芒继续闪现,这是一个幸福一生的女人,她不会像齐珞那样躲在胤禛的身后,呵呵,夜儿会把故事转到擅长的地方来,请亲们不要轻易放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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