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氏笑道:“还是槐子会说话。要是你一张口,按咱在家说好的,六十文一斤给他,他肯定也不会再加你二十文。”
菊花也忍不住赞道:“槐子哥说得对,这猪肉确实比往常喂的猪肉嫩些,我都没想到这点哩。”
青木兴奋地说道:“就是这个话。菊花,咱明儿去集上买些肉回来灌些香肠,到时候跟咱家的这香肠比比,看是不是咱家的香肠味儿好一些。要是这样的话,往后这猪肉是不愁卖的了。”
菊花点头,想笑又觉得脸绷得难受,这才记起要洗掉面膜了——都忘了已经过了好长时间哩。
她一边起身打水洗脸,一边对青木说道:“那就试试吧。那些肉灌出来的香肠肯定不如咱家的香肠味道好。往后这青山香肠要出名哩。”
杨氏和郑长河想着刚从赵三家逮回来的三头小猪,乐得合不拢嘴。
杨氏惋惜地说道:“再想多逮几头,也没有了。小猪不好逮哩。”
菊花洗完脸,对她说道:“娘,咱家眼下喂了五头猪。年初逮的那两头到年底也能出栏了,到时候再逮就是了。一下子喂多了也不好,就这么一茬赶一茬的,蛮好的。等橡子树种多了,那时喂猪也喂出经验了,再喂个十来头猪,就轻松了。”
郑长河笑道:“不急。一口也吃不成个大胖子,跟村里人比,咱家已经走在前边了。这冬日里,辣白菜不也是能卖一些钱么。”
青木听了忙道:“要把辣白菜准备好,明儿毛掌柜来提货哩。还有香肠也是。”
于是,一家人又忙碌起来。准备罐子装辣白菜;把香肠用竹篓子装起来——这是菊花特意让郑长河编的,她觉得用竹篓子装能透气。
等全部准备好了,才上床歇息。
第二天上午,毛掌柜果然带着两辆车过来了,按照商定好的价钱,把郑家的香肠和腊肉全部买下了,辣白菜也搬了好些。
那粉蒸肉的方子,毛掌柜按五十两银子付给了菊花。
他笑呵呵地对杨氏说道:“我也跟你们说实在话。这个价钱还是低了。我们东家说了,上回买的那些菜方子,我们酒楼卖得好的很,要是现在补钱给你们,显得太小气。不过他不会忘记你们家的。咱们打交道还长远呢,往后看吧!”
杨氏急忙道:“卖得好那也是你们东家会做生意。要是那不会做生意的,再好的菜方子也不中用。”
她也不贪心,当初卖菜方子的钱可是买了地,给家里帮了大忙哩。
毛掌柜暗赞她会说话。
他临走的时候,对郑长河道:“郑老哥,你家最好再多做些香肠。要是这香肠在清辉县好卖,没准哪天我就会回来进货呢。你们不多准备些。我到时候不是白跑一趟么。就是到酒楼来吃饭的人吃了这香肠说好,他再来吃我要说没有了,那不是打脸么!”
郑长河连连点头,让他放心,一定再做些,保证他下回来进货时不落空。
等毛掌柜带人赶着车走了,菊花从房里出来,笑问道:“都妥了?”
杨氏高兴地说道:“妥了。香肠一百五十斤——还有些零头我留下了——共十二两银子;腊肉八十斤。四两八钱银子;粉蒸肉的方子他给了五十两银子;辣白菜……嗳哟,我也算不清了,他爹,辣白菜是多少?”
郑长河想了想道:“好像是两百多斤哩,卖了一两多银子。”
菊花其实在房里都听见了,要是算得有误差的话,她一定会出来提醒爹娘的。她笑道:“辣白菜两百二十四斤,共得了一两银子外加七百九十二文钱。今儿总共得了六十八两银子,外加五百九十二文钱。”
杨氏数了数,果然不错,她赞闺女算账快。
菊花见她娘捧着银子宝贝似地去收藏。心里高兴的很,笑眯眯的对郑长河道:“爹,这么攒钱快吧?”
郑长河搓着手笑道:“快!不过这都是你脑子灵,才想出来灌香肠卖。要是光卖猪肉,也不能卖这么些钱。爹脑子笨的很,也就会喂猪。”
菊花笑道:“看爹说的,没有猪哪来的香肠哩。”
第二天,郑家从集上买了一百斤猪肉回来灌香肠,准备跟自家的香肠比比,看差别有多大。
为了以后灌香肠准备,郑长河便每天一大早往下塘集跑,把那猪小肠全买了来。菊花清洗干净后,拿筷子刮去那层脂肪,只剩薄薄的一层,凉半干备用。
同时,郑长河也跟村里人也打了招呼,要是杀猪的话,就把猪肉卖给郑家,比卖给集上要多两文钱一斤,这使得村民们非常高兴。
赵大嘴因为要娶媳妇,率先就杀了一头猪,卖了一大半给了郑家。于是,菊花和杨氏就又灌了百来斤香肠。
入冬后,因为郑长河和杨氏都在家,菊花就不像去年那么忙,凡事有爹娘内外照管着,她就做起针线来。
一来条件好些了,二来她的身量长高了些,原来那些破旧衣裳都不能穿了,只好做新的,又帮哥哥和爹娘做,因此一直也是没个停歇的。
这日正帮青木缝衣裳,他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把锄头丢在廊檐,对菊花道:“红萝卜有手指头那么粗了,再过些日子能吃了哩。”今日学堂休息,他便去瞧了瞧红萝卜。
菊花抬头高兴地问道:“真的么?咋长这么快哩,我想着还要过一个多月才能长大哩。”
青木见她说得差太远,以为她不了解这红萝卜的习性,便笑着跟她说道:“这还快么?咱家没上多少肥——土肥都叫爹弄到麦地里去了——这萝卜才小,槐子说他家的就快能吃了哩。他当时可是下了些土肥的。”
菊花不相信地问道:“不能这么快吧?都能吃了?”
青木笑道:“他那地不就在咱旁边,你没注意?要不咱俩去瞧瞧吧。”
菊花忙放下手中的衣裳,掀开腿上的小棉被,对哥哥说道:“走,去瞧瞧!我远远的只看见一片绿,还没到旁边去瞧过哩。要真是能吃了,明年再种的时候咱可不能不精心了。”
青木点点头,兄妹俩便出了院子往张槐的那块屋基场地走来。
菊花以前总是望见张大栓跟何氏在那块地里忙碌,看着那块地被翻出来,种上红萝卜和白菜,又看着它慢慢地透出一层绿色,白菜也长大包心,可是她却从没到附近去看过。
如今来到近前,只见一排排的白菜鼓着大肚子整齐地挺立着;胡萝卜的秧苗颜色碧绿,跟周围衰草枯树形成鲜明的对比。
菊花看着那绿油油的胡萝卜苗,很想下去拔几根出来瞧瞧,到底长了多大。
正想着,就听青木笑道:“你也来瞧红萝卜?”
她回头一看,原来张槐左手提了只空篮子,右手扛了把锄头来到近前,见了她和青木,欣喜地笑道:“你俩咋来了?”
青木打趣道:“瞅你这地里没人,想来偷萝卜哩。”
张槐微笑道:“偷吧,偷家去也省得我操心,到时候直接去你家挑就好了。”
菊花问道:“槐子哥,你这红萝卜真的能吃了么?我拔几根出来瞧瞧多大了。”
张槐放下锄头和篮子,对她道:“真的能吃了哩。你先拔些家去尝尝吧!”
说完瞧了瞧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衣裳和鞋,忙回身到地垄边抱起一捆草,铺到垄沟里,这才伸手牵她下来。这草是当初红萝卜刚出苗时,盖了防霜冻的。
菊花见他细心,也很感激——她也舍不得弄脏了鞋子哩,便搭着他的手借力跳下垄沟。
忽地她惊觉,自己怎么又这样不避嫌起来?
可是这念头转晚了,那手已经被握在张槐宽大带薄茧的手中,他牵着她来到铺好稻草的垄沟里。
菊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到底是原来的菊花留下的本能反应,还是自己已经对张槐信任到不设防的地步?
看看张槐,却是浑然不觉,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刻意地想要来拉她的手;就是青木,也根本就没留意,或者他觉得这根本就没啥。
菊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那胡萝卜。
张槐本想叫菊花拔的,想想还是不要弄脏了她的手,便弯腰扯了几根秧苗粗壮的萝卜,果然下边的根茎已经很粗了。
他把萝卜互相碰撞,磕掉上面的泥土,然后又将这把萝卜秧苗挽起来,打了个结,对菊花笑道:“瞧,这么大还不能吃么?”
菊花看着那还带着泥土的红艳艳的萝卜,很喜欢,也不嫌脏,急忙接了过来,想着回家放在饭锅边蒸熟了,应该是很鲜甜的。
青木瞧着那萝卜,对张槐道:“这萝卜比我家的大多了。你下的肥还真得力哩。”
张槐道:“那是养蛐蟮攒出来的土肥,也不多,所以我爹就一个萝卜窝子里丢了一点,我也没想到能得这么大力。”
菊花看着这地里绿油油一片胡萝卜,说道:“这地好不容易被你们给伺候好了,明年你家盖房子的话,又种不成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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