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欢田喜地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七夕的心事

?    终于都写好了,快累趴下了,先爬去找编辑更改章节名称,然后准备把自己丢在床上补眠一下,顺便休息一下贴满了膏药的胳膊和手……

  

      并且郑重地为了给亲们阅读造成的不便向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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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里的活计越发的忙碌起来,连祝大姐都帮着杨氏那边干活去了,枝儿在家看着几个孩,手里还不闲着地给留哥儿绣肚兜。

  

      荷花瞧着她手下的活计不比林氏差到哪里,瞧着下针什么的跟林氏教的很是不一样,就问道:“枝儿姑姑,你老家是哪里的?这是什么绣法?”

  

      “我老家是南边儿乡下的,不过就是跟着家里学的罢了,谁知道有没有个名字的。”枝儿在肚兜上绣的是花喜鹊,劈了一根儿黑色的丝线最后绣上黑亮的眼睛,就算是最后完工了,把留哥儿叫过来比量了大小,见很是合适,就收针咬断了线头,打算过一遍水就给留哥儿上身儿穿。

  

      “枝儿姑姑这个花喜鹊绣的倒是应景,再过两天就是七月七了。”荷花见那喜鹊绣得活灵活现的,拿在手里不舍得放下。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七夕了。”枝儿把丝线缠好搁回笸箩里,听了荷花的话一时间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儿。

  

      北方对七夕似乎并不讲究,平时也不太当回事,荷花就问枝儿道:“枝儿姑姑,你家那边七夕热闹不?我听人说南边儿都特重视七夕,有好多好玩儿的呢!”

  

      “那是,每年一进了七月,街上就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有卖磨喝乐、水上浮、谷板什么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吃食,街上还有卖荷叶荷花的,也有人直接去池塘里自己采……荷花,你虽然名字叫荷花,你自己是不是没瞧见过荷花是啥样的?”枝儿自己回忆的有些出神儿,后来才想到自己说的东西荷花怕是都没瞧见过。

  

      “我只见过画里的荷叶和荷花。”荷花吐吐舌头道,“不过你说的什么磨喝乐、水上浮……还有什么古板?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磨喝乐就是个佛教八神之一的摩挼罗神,用各种材料做成偶人的模样,还有富贵人家用金银或者是玉石做成的,还用木头雕出来架,上面绘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水上浮就是弄出鸭鹅、鸳鸯,龟、鱼之类的模,然后在里面浇上融化的黄蜡,在上面画上图案,放在水里能浮在上面,所以叫做水上浮,谷板其实是最简单的,我家里没钱别的都买不起,小时候经常跟姐妹或是玩伴们一起做谷板,寻一块木板在上面铺一层土,然后撒上种,浇水等到长出嫩苗之后,在上面放上用木头或者是别的什么做成的小茅屋,插上花朵、小篱笆,还有手巧的能刻出各种模样的小人搁在院里、屋里……”

  

      荷花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弄个缩小的农舍模型,看着枝儿回忆到这些时候的神色,她心里一动,有继续追问了半晌,然后像是听故事听得满意了似的连连点头,下午让枝儿看着几个孩,荷花到仓房里寻了一块木板,上面培上了一层厚实的土,拍得方方正正的,撒上蜀黍的种,浇上水又盖上了一层土,搁在通风暖和的地方,每天都去浇几次水,这会儿天热,没多久就长出了一层绿茸茸的小苗。祝永鑫天天累得不轻,荷花也不舍得再去打扰他,就自己弄小木板、小木块什么的自己慢慢琢磨,总算是弄出了个大致的房形状,摆在木板中间,又弄了细小的树枝交叉着插了一圈篱笆,用小石在土上铺了一条小路,木头小人什么的她就着实做不出来了,后来用厚实的纸剪了几个小人的形状,画上眉目五官和衣裳,然后在纸的后面粘上个小木棍,插在木板上。

  

      七月初七这天早晨,她起了个大早,把这个谷板端过去给了枝儿道:“枝儿姑姑,这个送你,所以你不肯回老家去,不过若是想家了,就看看这个好了。”

  

      枝儿没想到自己那天信口一说,荷花竟然这么听到了心里去,一时间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着做得十分精巧的谷板,半晌只开口说了一句道:“咱们荷花手真巧,做得这么好看。”把谷板搁在自己屋里的炕琴上,然后挽起袖道,“荷花,咱今儿好生地过个七夕,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晚上咱们也一起来乞巧。”

  

      见枝儿兴致这么好,祝大姐自然也是满口答应道:“好,咱家好几个女孩儿,你领着她们几个好生地玩儿一天吧!”

  

      枝儿加了糖和蜜和了面,教茉莉、芍药和荷花三个人,捏出各种花样的面果,然后过油炸出来,就是所谓的巧果,也有地方叫笑靥儿的,中午的时候在太阳地底下放了一大盆水晒着,准备晚上投针卜巧用,另打了井水晒得温热,给几个女孩儿都洗了头,擦去水珠晾干之后,都给梳成两个小抓髻,扎上彩绸戴上珠花。

  

      荷花看看茉莉和芍药,又抬手摸摸自己的两个小抓髻,觉得像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梳得包包头的小丫鬟,忍不住笑道:“大姐和芍药姐看着跟菩萨身边的小丫头似的。”

  

      “切,那你是个啥?”茉莉伸手把荷花自己碰歪了的珠花帮她扶正。

  

      “娘不是说,我是菩萨跟前儿的莲花嘛!”荷花晃晃脑袋道,“平时扎辫习惯了,弄成这样还真有些不适应。”

  

      枝儿拉着荷花上下看看,伸手摸摸她的脸蛋道:“荷花这小模样,打扮成这样还真是想南边儿的女孩儿,水灵灵的真是像朵荷花似的。”

  

      七夕的活动都是在晚上,孩们盼着赶紧地吃过晚饭,连林氏都跟着过来凑热闹。等到天黑透了,满天的星星都发出了闪闪的荧光,枝儿指着天上,银河两边两颗闪亮的星星,告诉她们十分亮的那个是织女星,在织女星的下面有四个小星星正好可以连成一个菱形,那就是织女织布的梭,另外一边与织女遥遥相对的,就是牛郎星,两旁两颗稍暗的小星星,就是牛郎和之女的一双儿女,而今天就正是他们一年一度能够全家团聚的日。

  

      院里的草垫上摆着炕桌,上面放着巧果、时令的水果,还有些糖角之类的零食,枝儿抱着留哥儿给孩们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然后领着几个女孩儿,往晒好的水里放入绣花针,然后看针在月光下的投影,说这个影儿是花,那个影儿是云,左右不管投出来的是个什么,枝儿都会说几句吉利的话,然后说是卜到了巧。

  

      然后在荷花的撺掇下,方氏、林氏、祝大姐和枝儿还比了穿针,没想到最后赢的居然是方氏,七根针一个都没停顿间断的就一口气穿了过去。

  

      林氏见状丢开手里的针线道:“二嫂可真是深藏不漏,平时都没瞧出这般的有本事,我可就不献丑了。”

  

      “我不过就是穿针麻利,说起针线活计,那可是连你的一半儿都比不上。”方氏忙谦虚道,“我这也是运气好罢了。”

  

      “那可管不着,二嫂既是赢了,总得有点儿表示才行,你自个儿说,你是唱个曲儿还是说个故事,反正得给我们露一手才行。”林氏跟她笑闹着说。

  

      “快饶了我吧,我哪儿会唱什么曲儿说什么故事啊!”方氏连忙讨饶道。

  

      荷花也帮着解围道:“枝儿姑姑给唱一个吧!”

  

      枝儿闻言倒是没有推辞,想了片刻就唱道:“离机房一阵阵心中悲痛,想牵牛想的我无限地伤情。自从他被王母贬下了凡境,我一人织云锦好不孤零。每日里偷偷地云端望定,恨云层隔断了人间与天庭……如能够飞来个喜鹊把信送,诉一诉离别以后的相思情,孤单单似断似连情丝难剪,闷如呆如痴伫立云端,想牵牛望穿秋水柔肠寸断,离牵牛梦中难见泪流成泉,离牵牛珍馐无味仙飨懒咽,离牵牛愁云似海难复笑颜……”

  

      也不知是哪里的曲调,枝儿唱得婉转缠绵,唱腔里面似乎含着无限的愁思,也不知她唱得是牛郎织女,还是自己跟家乡的情郎。

  

      方氏听着她唱得入神,不由得看向祝大姐,两个人都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任谁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要说心里没有苦痛那都是骗人的话,枝儿还算得上是十分坚强的了,但是家乡和往事,估计永远都会是她心里无法抹平的伤痕。

  

      时辰已经不早了,祝老四来将林氏接了回去,栓和留哥儿已经都躺在草垫上睡得香甜,荷花虽然强撑着但是也有些眼皮打架,只有茉莉和芍药第一次这样过七夕,又听了故事听了曲儿,两个人一时间有些过度兴奋。

  

      祝大姐让枝儿抱着留哥儿回去睡觉,方氏也把几个孩都打发回屋,院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大姐,你说枝儿是不是想家了?”方氏叹了口气道,“那孩着实可怜,今年也不过才十七,比咱家孩也大不了几岁,若是平平安安的,如今正是嫁人生的时候,本该是个和和美美的,却落得这般下场。”

  

      “我老早就瞧出她想家了,可是试探着问了几次她都不肯说老家是哪里,我说我给她钱让她回去看看她也不肯,我也就不好再多追问。”

  

      “不过想来也是,被人拐走卖到那种地方,换做谁能不当回事儿地再回家去面对亲戚和乡邻,你看着她平常说话办事都笑眯眯的,其实心里苦着呢!”方氏刚才喝了些酒,这会儿有些酒劲儿上来,干脆直接躺在草垫上,看着天上大大小小的星星,“大姐你说人这一辈图个啥,不就是家里和和气气的,以后孩们也都安安稳稳的,咱们这心里过得踏实稳当,不比啥都强?”

  

      “好端端的咋说起这话。”祝大姐也到方氏身边躺下。

  

      “没啥,前两天领着荷花上城里看病,小秀把她去庙里求的护身符让我给博荣捎回来,虽然不是个多大的事儿,但是能瞧出小秀那心里是装着博荣的,弄得我心里很是舒坦。”方氏声音里都能透出笑意,“这会儿想想,如今儿都要娶媳妇了,我也老了,再过两年就能抱上孙了。”

  

      “栓娘,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当初你跟我哥去合八字的时候,那个算命的说你是个有后福的人,你看看现在咱家,大哥那边不必说了,博凯让他娘硬是给耽误了,博源的学问也一直马马虎虎,不抽不动弹的,老三家更不用说,我这边留哥儿瞧着到还不错,以后咋样也不知道呢,全家数过来就你最有福气,儿闺女都懂事,日也过得越发红火了,所以说,人不能不信命,不管是遭罪还是享福,那都是老天一早就定下了的,好好过日,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什么后福不后福的我现在也想不了那么远,只盼着老大明年能取上,然后盼着他婚后过得和睦,转眼连茉莉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荷花、博宁和栓瞧着还小,但是也经不住长啊,一晃眼儿孩们就都大了。”方氏借着酒劲儿道,“说实话,大姐,我自个儿有时候也琢磨,其实我最大的福气就是生了荷花。我有时候睡不着了自个儿就想,荷花会不会当真是金莲转生,不然咋就能恁聪明?如今家里赚钱的,有进项的营生,都是她琢磨出来的,上次她爹还跟我说,荷花若是个男孩儿,家里就是卖房卖地也得给他供出个好前途来,可惜了是个女孩儿,女人就是再要强,以后也终归脱不开嫁人生……我今个儿怕是真喝高了,说句不怕大姐你笑话的话,我真是打心里觉得天底下就没人能配得起我家荷花。”

  

      “做娘的本来就瞧着自家孩好,更何况你家荷花又是个好上加好的。”祝大姐听了方氏的话打趣道,“要不你以后干脆给她寻个倒插门的女婿,让她跟你身边儿呆一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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