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四脚蛇扭动着身子爬到了我胸口处。
隔着不到二十公分,我鼻子能清楚的闻到这畜生身上的腥臭味。
我用力晃身子,想把这些四脚蛇甩下去。但是没用,身上这些四脚蛇非旦没被甩下去,反倒是,我把我脖子上带着的嘎乌盒护身符甩到了自己脸上。
小嘎乌盒是金属质地的,这一下砸到自己脸上,很疼。
嘎乌盒啪的一下摔开了。
盒子里有一团黄纸团,姚玉门送我这东西后我一直随身携带,上面隐约有字迹露出。
用牙咬住纸团一角,我使劲晃了晃。
很快,黄纸团被我咬开,里面流出来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说来奇怪,纸团里包着的黄色粉末无色无味,但我身上爬着的那几只四脚蛇一闻到这黄色粉末,顿时就像长虫见到了雄黄,飞快的后退。
不消两分钟,我身上干干净净,一条四脚蛇都没有了。
我低头一看,黄纸团上还写着两行小字,起初看不清,我用牙咬着来回甩了甩,调整好角度后这才能看清。
黄纸上用红毛笔写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暗防小人,明防小虫,地宫阴曹,当心当心。”
看完这话,我心掀起来了滔天大浪!
姚玉门送我的护身符里有二十四字批言!这女人仿佛早就知道了我和大哥三哥的秘密计划!
难道这女人会算命不成!
不光如此。
我还发现,在嘎乌盒的盒底嵌着一片很薄的薄刀片,有点像刮胡子用的那种刀片,但实物比那种刀片更薄,更锋利。
冒着嘴被割伤的风险,我连续尝试了十几次,终于成功把嘎乌盒倒扣了过来,我直接用牙咬住了薄刀片。
用刀片割断了上半身离我最近的绳子后我直接坐起来,然后我用牙咬着刀片,又割断了脚上的绳子。
地上还爬着很多四脚蛇,我衣服上沾着嘎乌盒里的药粉,那些四脚蛇都不敢离我太近,我一动,它们都钻到了黑暗里,也有的直接爬回了深坑。
我在电视上看过别人怎么治手臂脱臼,但隔行如隔山,我不是医生,电视里别人都是咔的一下就能接好骨头。
我就靠着墙撞,每撞一下都很疼。
或许是护身符庇佑,又或者说我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尝试了几次过后,只听见骨头卡嗒一声,我竟然自己接上了!
这是纯粹乱蒙的,我又试着想接左胳膊,但不行,接不上。
我往大坑里看了看,很深,黑咕隆咚的,有凉风从坑底吹来,吹的人后背发凉。
扶着受伤的左臂,把小刀片藏在手掌心,我踮着脚尖,尽量让自己走路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的摸了出去。
从周围环境的地理结构来看,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还在飞蛾山下,应该是在某一处地下岩洞。
紧贴着墙壁,让自己隐藏在黑暗,顺着路走了几分钟,我忽然看到前面有火光传来,好像还能听到人的谈话声。
我悄悄的靠近。
“陈哥,你说咱们这次事办的这么漂亮,要那具干尸真能靠着吸人血复活,那咱们就大发了!陈哥你知道吧,听说长春会的副会长快死了,全靠几十万一针的营养针吊命,咱们把那干尸给他,这样一来,说不定陈哥你就能从小门晋升到四大门!我也能加入长春会!想想都激动,以后都能横着走了!什么样的马子泡不到!”
“你这小子!难道你进长春会就为了泡马子?大男人!能不能志向大点!”
“呵呵.....”
猥琐的笑声传来:“我的志向可比不上陈哥你啊,你本事大,自己团伙里的手足兄弟们说坑就坑,眼都不眨的,我不一样,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个美女大学生!”
“小子,你说你小学凭,咋老想着美女大学生?你说等你加入了长春会了,你娶人家干啥?”
“我......我让她每天晚上念书给我听!”
“就.....就天天让她晚上给我念金瓶梅!”
“快滚球吧,二百五。”
这二人对话听的我气血上涌,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用刀片给他们放放血!狗日的陈建生,之前伪装的太好了,这演技都能去拿个金鸡奖了。
我又听这两人谈论起了我和红姐。
“陈哥,老海狗的混合迷魂香还真管用,陈哥你刚才也看见了吧?好家伙,那迷魂烟蹿的,效果杠杠的!”
陈建生笑道:“老海狗的东西确实不错,之前我故意让陈红和那小子吃了果子,在配合这迷魂香一催晕,效果才能这么好!”
“牛逼啊陈哥,我们都提前三天吃了解药才有用,陈哥你昨天才到,那你这解药是......”
陈建生单手打了个响指,得意道:“小子,学着点,这就是你陈哥我的高明之处了,我提前做好了局,把解药混合进了酒里,那些酒装在祭祀坑的魂仓罐里,我提前表明了我爱喝酒,如此一来,一切不是水到渠成天衣无缝吗?啊,哈哈。”
“狗杂种!”
我心里把这老小子祖宗十代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我偷听,我恐怕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和红姐是怎么被人下的套。
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果然如红姐说的,南派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虽然有些事我还没理清头绪,但我知道的是,我们被人做局了。和陈建生搭伙下墓的那帮人,包括已经死了的支锅陈,都让陈建生坑死了。
而这人背后的合伙人又是什么长春会,对这些人,我并没有什么概念,也不了解。
红姐倒是清楚,所以我打算去救人,先救了红姐,在想法找到大哥三哥,把他们也救出来。
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所以他们谈完话离开后,我一直远远的跟着。
这里要是没生火没打手电,能见度就很低,这也方便了我隐藏,我偷偷摸摸的跟了一路,这两人都没发现我。
我估计他们应该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者说已经让四脚蛇分食了,所以放下了戒备心。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了姚玉门。
脑海浮现了姚玉门的长相,直觉告诉我,这事可能远远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跟了一路,约摸着有半个小时。
陈建生和那个男人停了下来。
我看到前方有个很隐蔽的石洞入口,洞口用一些干草掩盖着。
扒开干草,这二人相继钻了进去。
原地等了三分钟,我也猫腰跟着钻了进去。
对方人多势众,所以我很小心,前方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我都会藏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是我们团伙里最后的希望,我不能在被抓到。
现在唯一对我有利的一点。
敌在明,我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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