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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书廷原本算作阳光男子,带着孩子气的稚气,有一种狡黠,身上那种气质让人看不出是许家该有的。说实话,许二和许大给人的感觉多少有些沉闷压抑,似乎离人很远。而许书廷则为人随和,如果不是看举手投足的极致教养,倒以为他就是邻家的哥哥。
这是许书廷留给董小葵的初步印象。这一次,两人约在古琴台附近。董小葵打车过去,正是日光和暖的时刻,锦城繁花似锦,琴台路悠悠,昔年恩爱的相如与文君都已黄鹤一去不复返,只留下这琴台路如同另一段时空。
下车,走一段距离,便是琴台路口,董小葵站在琴台路口张望,不一会就看到许书廷,穿米色夹克,黑色西裤。其实,若不是他笑嘻嘻地喊一声“二嫂”,董小葵绝不会第一眼认出这家伙。
“呀。你这变化也忒大了。”董小葵十分惊讶,眉目里都是笑。许书廷的孩子气与狡黠还在,不过皮肤的白皙不复存在,变得跟黑炭似的,整个人也瘦了,以前略长的头发剪得很短。
“去,你个幸灾乐祸的恶女。”许书廷说,一脸的怒火。
董小葵看着他,笑得十分开心,很幸灾乐祸。
许书廷撇撇嘴,说:“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二哥为什么喜欢你了。”
“为什么?”董小葵问。暗自检查,自己方才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语。
“你们一样无良。对不幸弱小的我,都落井下石。”许书廷又在那里声泪俱下。惹得董小葵心情大好,笑着说:“落井下石,才能让你感到世态炎凉,才能促进你奋发向上。这是我们对你的好。”
“哟,看看看,你这个调调,跟你老公一个样。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嫂跟大哥也一个德性。”骤然听到许书廷为许二贴上“你老公”这样的标签,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咳嗽一声,说:“那不是我老公。”
“得了,你跟我有什么遮掩的。迟早的事。行了,言归正传,你请我吃顿好的。”许书廷说。
董小葵十分狐疑,说:“你许三公子,还要我请?”
“得了,你老公将我骗回来,还不知对家里人说了什么。一致认为我应该去军中锻炼两年。还说我以前太过奢侈,又像长不大的孩子。把我什么经济来源都切断了。”许书廷说得很义愤填膺。不过,董小葵看得出他并没有真的怒,而是一种配合述说的表情。许家三兄弟,许大与许二似乎就是天生缺乏表情,严肃得让人觉得空气都沉寂,而许三却是表情太过丰富的人。
“深表同情,不过,我听闻狡兔三窟,我就不信你许三公子没几个窟。”董小葵一边说,一边在想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去处。
“呔,二嫂,你一句话,请不请?其实,你清楚,我想跑,也是能跑的。不过我心疼我二哥。”许书廷忽然说。
董小葵也是聪明人,知道许书廷在军中其实是为许二分担一些责任。他所谓的被许二骗回来,大约也是心甘情愿的。从前几次的接触来看,许书廷也很心疼他的二哥。
她微微一笑,说:“好了,不逗你,你想吃什么?”
“随便了。最近训练我的那几个在让我过艰苦日子。说必须学会啊。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他们似乎有别的任务执行,我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空闲,也不敢走远,就在这附近吧。我训练场在这附近。”许书廷说。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古色古香,古筝淡雅流淌。许书廷可真是宰人的主,叫了一大桌子的菜,狼吞虎咽地吃。
董小葵则喝了些水,问:“先前不是说你在京城么?”
许书廷一听这话,叹息一声,说:“我哥给我做测试。体能不合格,将我扔在锦城他几个军中铁哥们儿这里,往死里训练。我都快生不如死了,好歹我这么多年的岁月,打篮球什么的都很厉害的。居然去个军中说我体能不合格。”
董小葵一口水没差点喷出去,打趣他一阵。许书廷则是威胁说:“我现在还没正式在军中,现在跑了也不算逃兵的。二嫂,你懂的。”
“我不懂。”董小葵呵呵一笑,然后才说:“打篮球只有输赢,若输了,下一次还可以赢回来,有翻盘的机会;军中若是对阵,便只有生死,若输了,就是死,再没有逆转的机会。他这般安排自然是为你好。”
许书廷听闻,顿了顿,这才轻笑一声,说:“我二哥那人,做事,即便是为你好,他也不说。即使你误会他,他也不辩解。也不轻易给人承诺。难怪你会喜欢他,他也会喜欢你。你是懂他的人,也是能与他对话的人。”
董小葵听许书廷这么说,恍然觉得很久以前,许二也说过“因为,能与我对话的人很少,你,其中之一”。
她淡然一笑,想起许二来,总觉得是月白风清的早晨,他像是晨风中绽放的花,清冷而令人心疼。她轻叹一声,说:“他总是让人心疼的。有些事,若是可以,恨不得替他去做了。”
“嗯。”许书廷应声,又讲起许二小时候,性格强势,人也倔强,又爱争强好胜。爷爷一边说类他,一边说这性格太烈,所以爷爷将他带在身边几年,亲自教导,性格渐渐收敛,越发沉静。后来,他在国外,到底玩了几年,回来后,就成为疏离的人。即便是家人似乎也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看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极少与人交流,即使与那些发小一起,也不是谈笑风生的,只是安静听,偶尔发表意见。
“后来,爷爷送他去军中,他训练、执行任务,都是亡命徒似的。妈妈为此十分担心,本来也是干练的女人,却因为二哥几次生死一线,而变得有些埋怨家人的决定。这么多年,没跟爸爸吵过,唯一的几次都是埋怨爸爸。”许书廷谈起许二,语速轻且缓慢。
董小葵静静地聆听,细细想象许二年少时。尔后,问:“你这次到军中,你妈妈也不高兴的吧?”
“嗯。不太高兴。我听她说作为许家的人,她懂得那是必须的。但作为妈妈,她心疼自己的孩子,担心自己的孩子。许家已有好些人为了和平安定付出了生命。”许书廷回答,话题有些伤感。
许家的荣耀是许家子弟用血铺就的。这样一个家族其实是值得尊重的,也是极其聪明的。没有大义,必不可能舍生忘死为和平与安定。同时,许家若没有这样精神,富贵不过三代,败落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在许家的荣耀里,苦了许多人,包括仲霖。
董小葵想到这些,不由得低头流了泪,她认为是很辣的干锅鳝鱼造成的,不断笑着说:“这辣椒太地道了,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董小葵,我二哥是最苦的人,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他自私一回,我也是允许的。”许书廷说,然后拍拍肚子,发出满足的一声“唔”,说:“吃得真好,嘿嘿,多谢二嫂。”
“好了。别叫我二嫂。听着怪别扭的。”董小葵说。她始终还是不习惯,至少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二哥可没那么认真过。这一次,他终于表达他想要的。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你跟他迟早的。”两人走出来,外面日光和暖。
董小葵干笑一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情况。还谈这些。”
许书廷看了看表,说:“我得回去了。”
董小葵点点头,看着许书廷小跑起来,脚步轻快,有一种青春的活力。忽然,跑出一段距离,然后,又转过来,说:“二嫂,有句名言: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记住了哈。”
董小葵忍不住一笑,向他挥挥手道别。暗想:许书廷这句话或许不仅仅是一句鼓励。
这一刻,她觉得很轻松。抬头看天,碧绿的树荫缝隙漏下细碎的日光,还可看到树荫边缘朗净的蓝天,风在城市里穿梭,温柔带着微凉的惬意。
董小葵觉得未来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展开。幸福应该就在不远处。她跑起来,尔后跳上公交车,靠窗而坐,不知怎的,跟许书廷谈了话,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回到家,哼着歌打扫屋子,在冰箱里塞进自己喜欢的食物,给窗口的仙人掌浇花。猴子在窗边晒太阳。窗外有鸟鸣。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如果自己爱的人在身边,那就是最好的。她收拾完屋子,窝在沙发上听音乐,傻傻地想。
却在这时,门铃响了。这时,会有谁来访?一般来说,来拜访的人都会先打电话。只有许二这种家伙才会这样突然杀来。虽然觉得许二最近忙,不太可能干这种事,她心中还有有某种期待。所以,顾不得穿鞋,她就跑出去开门,门外站的不是许二,却是曾经抱着白猫闯入过宁园的那位秀小姐,一袭碎花的旗袍,微卷的发盘着,眼神明亮,看到董小葵,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妖蛾子真多。这女人来这里作甚?董小葵耐着性子,略一笑,问:“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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