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陈俊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立刻向董小葵道歉。
董小葵摆摆手,说:“你职责所在,这是我不懂规矩。”
陈俊听到这句话,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面露难色,唇紧紧抿着。
董小葵对着他微笑,说:“我真不介意的,还应该多些你提点。”
“其实,许少的身份,必得是他自己告诉你。”陈俊大约因为刚才太过严肃,十分过意不去,这下又局促不安地补充。
董小葵摆手,摇头,说:“我们不说这些。如今,既然有人怀疑许少做这种没格调的事,那我们怎能任由别人污了许少名声?这事,你查一查,到底是谁做的吧。”
陈俊点头,说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下午来接她的时候,就可以查得清清楚楚的。董小葵点头“嗯”了一声,只顾喝着咖啡,看着咖啡杯上的花纹发呆。
过了片刻,陈俊忽然又说:“根据这种手法——”,他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董小葵抬眼瞧他,只见他面露难色,有些沮丧地垂了眼。
这种神情与谈话方式让董小葵顿时明白,怕做这事的也是权贵。于是她说:“以你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就是。”
陈俊这才如释重负一般,说:“是。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董小葵也不多问,知道他这一刻的尴尬与沮丧。因为许二让他保护她,可是她交给他的两件事,他都不能保证百分百完成。这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无疑是挫败、煎熬。
陈俊起身要结账,董小葵制止,神色颇为严肃。
他抿着唇,只好行礼离开,董小葵瞧着他走出去的背影,这才发现陈俊和许二走路都很像。有一种挺拔的严肃。
许二,许二。她又想到他,可是所有的蛛丝马迹、所有人的态度都表明,他是他不该沾染的毒药。想到这一点,他心里有微微灼烧的疼痛,胃部或许因为饿着喝咖啡有些空空的慌。
她抚着胸口,看着窗外明亮日光,与这屋内的暗沉相比,似乎是另一个世界,明净得不可思议。她在座位上稍坐片刻,起身,付钱,走出去。
晚上,宿舍里还是冷冷清清的。董小葵一个人吃完饭,上游戏晃荡一圈,“玄武三杰”也没有找“无忧阁”的麻烦,一切相安无事,大家的热点话题依旧是那个副本以及五把钥匙。只不过对于“五把钥匙”碎片的寻找热情已经大不如前。[wzdff贴吧手打团]
董小葵去泰山之巅看了一圈,毕方鸟的羽毛还没有收购到。为了促进毕方鸟快速成长,能尽快换毛,找够练习“如影如风”的材料,于是又去蟠桃园副本刷了一圈。
一个人去副本,已经不是看能不能过副本,而是看看能刷新最快过本的记录。这一次,五分钟过完了蟠桃园副本,弄了毕方鸟要吃的果品,喂了一下鸟。
然后坐在电脑前,看着频道上流水一样的发言,或欢喜,或谩骂,或哀伤,或豪气……,这样的热闹。可是她却觉得荒凉。
索性关了游戏,洗漱一番,早早上床躺着,横竖睡不着,又给此岸彼岸打了电话,说了陈俊查的结果。
此岸彼岸在那边顿了好一会儿,说:“看来,那个贱人说得不是假话。”
“此岸,你别做其他动作,既然陈俊说那人对我没恶意,那么我们就不要多事。”董小葵知道此岸彼岸的性格,怕她真去找叶三。
叶三也是世家子弟,此岸彼岸的家族虽然算作殷实,到底不过是普通商贾。虽然如今,两个人是针尖麦芒,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有很多就是从仇人开始的。她不想此岸彼岸再陷入自己这样的困境。
“放心,我不是那么不知深浅的人。哈哈,有人要做好事,我们总是应该给机会的。对了,昨天有个人说他毕方鸟的羽毛周六换,到时候,你就可以学‘如影如风’,到时候,我们一起那个垃圾副本瞧瞧,看看到底会掉什么东西。”此岸彼岸转移了话题。
董小葵懒懒地回答“嗯”,然后又问:“那个叶三到底怎了?你跟他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说到叶三,此岸彼岸在电话那端连续说了五个“呸”,最后才说:“那个贱人,我那天去相亲,他就坐在我身后。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故意的?这话怎么讲?”董小葵问,想起那天聚会,期间,云少也有提到叶三,说那人似乎是临时有事不来的,那么是不是临时看到此岸彼岸,所以跟着去瞧瞧的?
“是啊,那天在九重天门口,我气愤,打了他,后来你不是说那家伙胸口有被你家许二少打么?当时那厮疼得龇牙咧嘴的。我猜想,这人一直在想报复。报复你,肯定不行,你有你家许二少照拂,于是就报复我。哼哼。呸,真是贱人。”此岸彼岸义愤填膺。
“你家许二”几个字让董小葵有些不好意思,她立刻纠正:“什么我家许二,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wzdff贴吧手打团]”
“行了,行了。解释等于掩饰。我继续跟你说吧,那个死变态,就在我身后,我不知啊。他居然将我说的话录音了。后来,那位海归同学要告辞。那个贱人喊‘可可,你怎么到处乱跑?叫你在家等我买早餐回来,带你看妇科的’。呸,你不知海归童鞋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啊。”此岸彼岸又连续几个“呸”。
董小葵听着这事,也是瞠目结舌,不一会儿,就很无良地大笑。此岸彼岸在那边说:“呸,你笑个毛的。这个时候是落井下石的时候么?”
“哈哈,人家对你有意思。再说了,这种小情况,凭你的实力,你不能反击回去?”董小葵竭力忍着笑。
“我反击了,因为他带着女伴。所以,我直接就说‘好啊,相公大人,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当时不知道他娘的变态有开录音录影啊。我那个悔啊。”此岸彼岸又在捶桌子,继续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说:“最可气的是叶贱人调查我。还威胁我,说要将录音带寄给我爷爷。
“看来这事棘手。”董小葵懒懒地翻个身,横竖觉得是自己给此岸彼岸带来的麻烦,于是顿了顿,低声说:“可可,对不起。”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叫她“可可”,弄得她也一愣,静默了一会儿,才呵呵一笑,说:“呸,说这种话?人这一辈子,遇见谁,跟谁在一起都是注定的,关别人什么事了。大约注定我马上步入本命年的岁月,有这么个灾星来磨难我。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真将录音寄给我爷爷,省的我以后装淑女装得烦躁。”
“嗯。”董小葵回答,觉得有些凉,拉了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
此岸彼岸又在那边说:“如果这件事,陈俊这样说,那么过几天我也就放心地回广东去了。以后你来广东看我哈。”
“嗯,一定的。”董小葵回答,忽然觉得这京城越发的没有留恋的价值,朋友们都要离开了。
后来两人也不知聊了什么,她便是睡着了。
第二天上课,然后,下午,陈俊接她去宁园。果然,陈佳川被陷害这件事不能查,原因跟还钱那个的一样。
吴家被弄得破产,说是行业竞争,而下黑手的人是荣冠集团的孙冠华。
“孙冠华?他不是做珠宝之类的么?怎么去动吴家了?”坐在后座上的董小葵一惊。
这事居然跟孙冠华有关。这两年来,董小葵的苦难都跟孙冠华有关,并且通过对整个事情的推敲,董小葵越来越觉得孙冠华不过是个高级马仔,身后还有隐形的黑手。
如今,吴淑丽家的事居然跟孙冠华有关,那么说,孙冠华背后的人开始行动了么?对付陈佳川的,或许也是这一人吧。
说实话,在京城这地,公司规模做到荣冠集团那样的,背后没有权贵靠山,是不可能的。
“是的。孙冠华下的手。”陈俊回答,车已经拐入别墅区。
“你可知荣冠靠的哪棵树吗?”董小葵漫不经心地问。
陈俊一直开车,没有说话,直到进入宁园,停下车。他才说:“荣冠集团原本就不是孙冠华的。但这事也只有许少等少数的人知道。”
陈俊没有再说下去,董小葵也懂得起,知道陈俊没有经过许二的同意,是不可能将这种秘密告诉她这个外人,去替许二惹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也没追问,拉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到后院,喊了一声:“虎翼,龙飞。”
两只狗狗不知从什么地方“唰”地窜出来,在院子里欢腾奔。大约这狗狗也是寂寞的,毕竟平素里宁园里没有一个人。
虎翼过来蹭她的脚,她蹲身抚了抚两只狗,两只狗都趴在草坪上,很乖巧地瞧着她。
日光和暖,她搬了椅子在园子里的大树下看书,虎翼与龙飞跟进跟出,十分高兴。陈俊则不知闪到哪里去了。整个园子静悄悄的,只有花朵热烈开放,风中带着花香,偶尔带着落花,扑簌簌落了一地。
时光这样的美好。
到后来,董小葵已经看不进去书了。因为这里是许二的宁园,每一处都有他的气息。她总要想到他,他倚着窗台抽烟,蹲身在那里给龙飞虎翼洗澡,在厅里看文件,在书房里写毛笔字……
没想到,每一个细节竟然都可以记得那么清楚。董小葵越想越觉得慌乱,又带着些许的不知所措。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替龙飞虎翼洗完澡,吹干毛。自己也梳洗完毕,胡乱弄了一些东西当作晚饭吃。上得三楼去,练了一会儿毛笔字,又在厅里看了一下上次许二交代要看的资料,不知不觉就在厅里睡着了。
半夜里,电话响了,迷迷糊糊拿起来,“喂”了一声,那边没说话。
“谁啊?”董小葵还有些不清醒,以为在自己的宿舍床上,一翻身,“哐当”掉地上,地上虽然是地毯,但她撞到了茶几。
“你在哪里?干什么了?”对方开口说话,语气急切,原来是许二,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些许的疲惫。
董小葵放下心来,捂着撞痛的腰,龇牙咧嘴地回答:“在宁园。”
“你睡觉不老实,掉地上了。”许二轻笑一声,指出来。
董小葵这才看清楚自己在三楼的厅里睡着了,不是在床上。浑身有些凉,她立刻从地板上爬起来,坐到沙发上去,抵死狡辩说:“没有,我很老实。刚才是虎翼在桌子边跳,打翻盘子了。”
许二这会儿是笑出声来,说:“别冤枉虎翼了,不老实就不老实了。”
“哪里有。”董小葵这样说话,底气明显不足。
这话说话,两人又静默,董小葵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窗外月华如水,影影绰绰的朦胧。寂静里,许二咳嗽起来。
“你身体要注意些。”董小葵低声说。
“嗯。我知道,最近比较忙一些。这也才刚忙完一个段落,给你打个电话。”许二说话,语气有些懒懒的放松,还有一些疲惫。
忙完一个段落,想着给她打电话。董小葵抿着唇“嗯”了一声,心里黄落落的。这怎么这样像是对家人做的事,对家人说的话。
许二在那边,似乎在喝水,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好照顾虎翼龙飞,我过一阵忙完,就回家来。”
“嗯,我有带它们玩,也有洗澡,喂食,观察健康状况。”董小葵叙述了她这一天的成果。
“嗯。很好。不过你不要去遛狗。会累死你的。那遛狗的事,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许二的声音越发柔和宁静。
他说话的语气全然放松,没有丝毫的防备与平素的冷漠;他说的内容全是闲话家常的,没有平素的尖锐冷漠。
这对她,到底是不同么?
董小葵紧紧抓着电话,心如春花摇曳,纷纷乱乱的。他却在那边说:“好了。我要去忙了。”
“还要忙?2点过了。”她看了看壁钟,急切地说。
“嗯,必须的。你乖乖睡觉。我忙去了。”他说,然后电话挂掉了。
董小葵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月色倾盆,细细咀嚼方才许二的话语,越发觉得温暖,觉得像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她不由得苦笑,低声自语:“仲霖,你让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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