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天估正看得又是皱眉又是苦脸,显然他对水慕霞的行为很有些赞同,还有些纠结:他,这个要不要跟着一起跪下呢?说起来,水慕霞也不是为他自己跪的,晋亲王待他极不错,要不要跪下呢?
墨随风一脚踹在他的tuǐ上:“还不过去?”
钱天估是个倔xìng子的人,就好像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一样,你越是让他做什么他越是瞪眼不想干:“我干嘛要过去?”说得就好像他刚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过去陪水慕霞一样。
紫萱的目光在另一侧站立不动的书僮身上一转,看向平知寿笑道:“没有想到,平公子的两位书僮都有如此来头:如果不细看,还真得看不出来。”她微笑着招呼:“席姑娘,自东通一别,一切安好?”
扮作书僮的席蓉终于走了过来,只是她的神sè要平静很多:即没有明显的伤感、也没有明显的怒气。过来给紫萱见礼,还不忘给钱天估行了一个礼,就好像完全不记得她曾和钱天估定过亲。
墨随风又是一脚过去:“列,在懂为什么让你也过去了?没有听到水兄说嘛,男子汉大丈夫,错就是错。你,也不想一辈子在人跟前抬不起头来吧?”
钱天估终于明白过来,对着席蓉、司马云、平君施了一礼,跪倒在地上:“我也代晋亲王向平姑娘赔罪了。席姑娘,不是你不好,应该说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万不得已才会闹到如此田地,得罪之处请席姑娘大人大量。”
他说完毫不含糊的行礼叩头,一人一个。
水慕霞也对席蓉拱手点头:“三位姑娘,天估说得很好,不是你们不够好而是你们太好了。在下等人并没有想过伤害姑娘们,请姑娘们相信。”
他说完和钱天估起身,把衣袍收拾了一下:“三位姑娘今天一起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上忙的,愿意为姑娘们稍尽绵力。
司马云马上道:“什么事情都成?”
钱天估一皱眉头:“我们的话没有说清楚,还是你没有带着耳朵来?当初定亲之时我们远在九黎,亲事根本我们就不知情:昨天退亲之事你们当真要怨,首先要怨得就是你们的父母!”
“杀人不过头点地,赔礼我们都赔了,你们还想怎么着?没有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嘛,快点回去吧,在大街上多么不好。”他挥了挥手,就好像是要赶苍蝇一般。
水慕霞拉了一下钱天估:“你怎么说话呢?”看向司马云轻声道:“司马姑娘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只是在下没有什么本事,能做得事情不多:万一有什么帮不上的地方,姑娘也莫怪。”
司马云看一眼四周冷哼:“有谁敢过来看四大世家的热闹?”还真得没有,老百姓们远远的避开了。
她看着水慕霞心中是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在很久之前,那个她大姐司马霞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悄悄的喜欢上了萧家的大公子:那个时候,她最粘大姐其实不是因为大姐疼爱她,而是因为有借口可以陪在大姐的身边见到萧大公子。
萧大公子对她笑一下,她都能快乐三天!只是后来她无法忍受萧大公子总拿她当个孩子看,要知道她比大姐也只小了三岁而已,早已经不是小孩子。
看着大姐和他越谈越高兴,走动的越来越勤。出了府之后经常是多半天不见他们的身影,而把她丢给丫头们,她的心里开始越来越不舒服:再想尽了法子、用尽了手段也不能跟在大姐和萧公子身边后,她就变得很不能忍受了。
终于,在一天大姐一脸幸福笑意的回来,看到那张红红的、〖兴〗奋的脸,她心里就酸痛酸痛的:她又是撤jiāo、又是耍赖终于在大姐半遮半掩、yù说还休中猜到,大姐就快要和萧大公子成其好事。
她是知道会这么一天,却没有想过它会来得这么快: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时常见到萧大公子,她一连三天换了男装出来买醉。
第四天她下定决心绝不能让他们成亲,可是此事当然不能告诉父亲,不然以后她也不能出府来见萧大公子了:于是她就故意让两个丫头在胭脂店中小声闲话。把大姐和萧大公子的事情说给了萧大夫人的贴身丫头听。
后来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她听到大姐死掉的事情惊得三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无数在佛祖前落泪为大姐祈福:她是真得没有想让大姐死啊。
当然,她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她做过的事情,因为她依然对萧大公子不能忘情:不,应该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欢喜他。可是萧大公子却被萧家老太爷一怒赶出家门,自此之后他改姓为水,在京城中失去了消息。
司马云以为走进这一辈子就不可能再看到萧大公子时,把却回来了!她无数次想着再人重逢的jī动,以为他来寻自己:不为她,为了她的大姐他也会得。
但,没有。改姓为水后的水大公子居然看上了一个和离之身的fù人,初听这个消息她几乎晕倒过去:几番思来想去还是冒险让丫头去送信,sī约他见面想把她的心意说给他听。
可是水大公子不知道没有接到她的信,还是不想见她,那天她在她和大姐、萧大公子常见面的地方,直等到太阳落下去也没有等到他来。
绝望的她日日消瘦,却不想忽然天降喜讯,司马家要和萧家和解并结为儿女亲家:原本家中属意的人是她的二姐,但是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让二姐得去?
她巧施妙计让二姐和平家长子不小心撞了个满怀,于是和萧家议亲的人就成了她司马三姑娘。自定亲之后,她日盼夜盼就是想要和萧大公子快些成亲,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恶梦!
边关相见她是多么的jī动,看到水慕霞端坐在了马上的身姿她当场就醉了:可是水慕霞无情的擦身而过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也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她身为一个闺阁姑娘能做什么?只能回到房里大哭一场,然后让家人为她出头。一路自边关行来,入眼的却全是水慕霞对那个和离之身fù人的关照!
水慕霞的笑、水慕霞的温柔,水慕霞的一切全应该是她的:她却只能看着水慕霞把笑、把温柔都给了一个那么不堪的fù人。
一切,当然就是那fù人的不好,都是辅国郡主的不是。不是辅国郡主,如今她已经是萧家大少奶奶了。
迎着水墓霞的目光,她的心中还是有着喜悦的,至少伞天他终于正眼看向了自己:“萧哥哥,你说过的话想要反悔吗?你说,只要你能帮上忙的你一定会帮。”
水墓霞看着司马云:“司马姑娘,在下说得是,一定会尽绵薄之力:你也知道在下是白身,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而我能做到的事情司马家一定能做到,而司马家能做到的,在下却有很多是无能为力的。”
他推得一干二净。并不是他出尔反尔,而是他发现司马云很有些古怪,因此才会把刚刚一句客套话拿过来挡了回去。
司马云脸sè巨变:“萧哥哥,你居然在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布下陷井?你把我当成是仇敌吗?”样子有几凄楚可怜。
紫萱看得转过脸去看向街边的店铺,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司马云原本看起来很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如此逼迫水慕霞,根本不会得到水慕霞的半点怜惜。
她是司马云,不是司马霞:不管现在的水慕霞对司马霞有没有情份,都不会改变他对司马云的感情。
水慕霞后退一步:“司马姑娘言重了。而且予我来说,是友是敌都不是我来选得,大半都是人家选了和我为敌的。”他说完对着平知寿一拱手:“你们平家对晋亲王的好意,我们一定会代你转达:眼下我们事忙少陪。”
他看向紫萱:“郡主,我们走吧。”
司马云看向紫萱眼中闪过厉sè,因为平君和席蓉挽住了她的手,才让她低下头来没有发作:但是一张脸已经铁青,看着自己的鞋子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为萧大公子做过很多很多事情,为了能和萧大公子在一起她用尽了心机,为什么萧大公子最后看也不看她一眼。
紫萱对着平知寿等人微一点头:“告辞。”看起来今天街上的偶遇不是那么简单呢,不然的话那三位姑娘岂会这么巧的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平知寿连忙紧跟上:“可是太皇太妃那里……”
“我们自会处置,平公子自便吧。
”钱天估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平知寿,和紫萱等人走远了。
看着紫萱等人走远,平知寿才直起腰身来看向三位姑娘:“三位妹妹,如今可满意了吗?一切顺利,我们也应该走了。”他们四大世家总会联姻的,这一辈不联下一辈也会联,所以席蓉和司马云算起来都是他的表妹。
司马云没有哼声,只是又看了一眼,可是人来人往中已经看不到水慕霞等人的身影。
此时远处的水慕霞已经让人雇了马车:“平家的人会出现说那种话,只怕晋亲王那里的麻烦不小。郡主,我们要快些过去了。”他在人前从来不会直呼“紫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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