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兆佳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海澜这才知道,就在乌喇那拉氏去世的时候,太子再次被废了,于此同时,十三阿哥也被皇上下旨圈禁了!
海澜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事到临头还是惊讶,为什么皇上知道了以后的历史趋势还会这么做?废太子也就罢了,这个太子太不着调,但是十三阿哥可是在圈禁期间得了严重的风湿病,结果英年早逝,难道皇上一点都不怜惜他这个儿子吗?
这事儿对海澜来说没什么,对四阿哥则是雪上加霜,他听了兆佳氏的话,抬腿就向外走,海澜连忙喊道:“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四阿哥面色阴沉,回头看了海澜一眼,说道:“爷当然是去给老十三求情!家里的事儿你就多费心吧!”
“可是王爷!外院的那些男人……我怎么办?我……”
四阿哥眉头微皱,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海澜,薄唇一张一合的说道:“爷总不能弃兄弟于不顾!”他说着转身就走,海澜真是又气又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她连忙又把四阿哥喊住,四阿哥怒道:“你喊什么喊!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人重要!”
海澜知道四阿哥心情不好,也不跟他争辨,只是放柔了声音说道:“王爷,妾身又没有不让你去,只不过王爷总不能一身孝服去见皇上吧?”
四阿哥低头一看身上披着的齐衰,赶忙脱下来,其实四阿哥身为皇子,是不必给妻子穿孝的,可是四阿哥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却只得如此。
古人便是穿孝服也是有讲究的,妻子去世,做丈夫的一般要穿粗麻布做成的缝边孝服,叫做“齐衰”;海澜身上穿着的是熟麻布制成的孝服,较“齐衰”的布质细腻些,叫“布衰”,“斩衰”,是用最粗的麻布做成,不缝边,那是身为死者子女或者妻子应该穿的孝服,雍亲王的几个子女都穿着这种“斩衰”。
四阿哥径直去了,海澜看见他的背影走远了,这才叹息了一声,兆佳氏说道:“侧福晋,真是对不住,这种时候还来打搅……我实在是……”
海澜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快别这样说,王爷和老十三兄弟情深,若是你不来说一声,王爷说不定会怪你呢!”
“可是你这里这么忙乱,还要麻烦四哥出面,我这心里……”
海澜忙说道:“没关系的,现在这些来吊唁的人肯定还不知道太子被废的消息,若是知道了,这两天就未必会来了,毕竟王府要做五天的道场呢,也不必一定要今天来,我想一会儿就不会这么忙了。你快别哭了,先回府去等着消息吧!你现在就是府里的主心骨,大家若是看见你哭成这样,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慌张呢!王爷既然去求皇上了,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好消息了……”她明知道四阿哥的求情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只能这样安慰兆佳氏。
果然如海澜所料,到了下午,前来吊唁的人没有几个,前院有管家高福支应着,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只不过一直到了傍晚,也不见四阿哥的踪影,海澜不由焦急起来,四阿哥他不会也被皇上给圈禁了吧?一有了这个念头,海澜顿时心慌意乱,赶忙派人去打听,好不容易有了四阿哥的消息,却说他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海澜这才把心放下,她在灵棚给乌喇那拉氏烧了纸,这才回丁香苑休息,终于在戌时看见四阿哥被肖柱子搀扶着回来了……
“王爷这是……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打你了?”
“胡说!”四阿哥瞪了海澜一眼,不过看她那紧张的模样,心中还是宽慰不少,他在罗汉床上坐了,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膝盖,海澜这才明白,四阿哥这是跪求皇上来着,只不过看他那紧锁的眉头,事情应该没成……
海澜也不敢提这个话茬,赶忙挽了四阿哥的裤子去看他的膝盖,只见那膝盖又红又肿,海澜忍不住说道:“皇上也真是的,这样冷的天难道就任凭你跪在地上,做了病可怎么办?”
“不准乱说!”四阿哥说着,看见海澜满脸担忧,遂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没关系,明天就好了。”
“王爷,别的也就罢了,我是怕你像邬先生那样得了湿痹症...”海澜说着,命人拿了热水烫好了西洋巾给四阿哥做热敷,最后又上了些云南白药的喷雾剂,也不管对不对症。
四阿哥看了觉得稀奇,他早就知道海澜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他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只是闭着眼睛思考今天的事……
海澜也不打扰他,用过了晚膳,她吩咐人找来几张小羊羔皮,自己开始动手做护膝,四阿哥看见海澜在灯下忙活,便说道:“你不赶紧歇着又在忙什么?昨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没关系,再有几针就好了,给王爷做一副'跪得容易'。”
“跪得容易?什么跪得容易?”
海澜忍着笑说道:“其实就是护膝...若是提早点给王爷准备就好了,今天膝盖也不至干这样。”
四阿哥长叹一声,半晌说道:“看皇阿玛那样子,是不可能放了老十三了,真不知赶明天怎么向老十三家的交代……”
“胤禛,你已经尽了力了,还能怎么样?等日后咱们多多帮衬着他们府里也就是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夫妻二人歇下不提,却是康熙皇上坐在龙椅上眯着眼睛,想当初他在一次废太子的时候,连续六天没睡好觉,日日心绪难平。可是这次废太子,他表面上毫不介意,谈笑处之,其实他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
康熙皇上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胤礽,那时候他也是异常聪慧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我行我素、放荡不羁、沉湎酒色,甚至结党营私的呢!
南书房里,所有的大小太监都屏住呼吸,恨不能没有人发现自己。虽然皇上现在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大家都知道皇上现在肯定心情不好,都怕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李德全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进来,悄悄地侍立在龙书案旁,他看见皇上睁开眼睛,忙说道:“皇上,晚膳都准备好了。”
皇上却问道:“胤禛走了?”
“是皇上,四阿哥走了。”
皇上点点头道:“走吧,朕去永和宫走走……”这么多儿子看见胤礽、胤祥倒了霉,却只有胤禛来求情,其余的大概都在庆幸吧?康熙一想到这个就心冷……
李德全一听皇上要去永和宫,顿时大喜,去了永和宫,自然有德纪娘娘宽解皇上,皇上应该不会这么不开心了,他伴随着皇上,缓缓地向永和宫而来,皇上边走边陷入深思,为什么太子会变成这样?想来一是朕忽视了他的品德教背;二来是立储过早:再就是皇子过多,一个个拉帮结伙……归根结底,还是公开建储不好,难道以后真的要秘密建储?
皇上不由得想起海澜从三百年后带回的书,书上写的若是事实,为什么乌喇那拉氏竟然死了?若是不是事实,那胤礽……
皇上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那漫天的星斗,胤礽啊胤礽,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朕为了管束你,把你带在身边,便是赴热河围猎,也须臾不让你离开左右。没想到你这逆子竟然说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真是让朕伤心失望!若不是你不肯,朕何以日日耳提面命?你却半点不懂朕的苦心!
“子不类父啊!”康熙暗自感叹,几个儿子中,胤礽特宠生骄,擅权越位;胤禔心存忌妒,谋权夺位;胤祉虽然品学兼优,却失之软弱;胤禛秉性孝诚,但气量不够宽宏;胤禩性情宽厚,倒是个立储的好人选,可是权力**太盛,结党谋位,佟国维、马齐、张玉书、阿灵阿、鄂伦贷、王泓绪、揆叙,一个个竟然都被他笼络到了身边!朕还没死呢!就这么急不可耐!胤祥侠肝义胆,胤禵年少冲动。其他的儿子还小,都不是好人选……
康熙皇上一路思量,一直来到永和官门口,李德全刚想让人通传,皇上摆了摆手,径直往花厅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德妃娘娘说道:“老四那个死心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那儿跪着,真是个死心眼,这样冷的天……”
绿意说道:“娘娘放心好了,现在这个时候,皇城早就落锁了,四王爷应该回府了!”
“回府?回府也是不安心,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说没就没了!”康熙皇上刚要推门进屋,就听乌雅氏接着说道:“他若是对老十四也有这个心就好了!他们兄弟俩都是从本宫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偏偏他对老十三比对自己的亲兄弟还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康熙皇上猛然推开门,德妃娘娘一看见皇上,顿时变声,她强装笑容上前给皇上见礼,皇上的目光冷冷的逼视着她,说道:“老十三怎么了?老十三也是他的亲兄弟!你是不是对朕很有意见?朕做主把胤禛送给佟贵妃抚养,你很委屈,是不是?”
德妃娘娘连忙摇头“没有,臣妾没有!臣妾高兴还来不及……”
假话连篇!哪个做母亲的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还会高兴?皇上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心道:怪不得海澜带回来的书上写着这个糊涂女人在胤禛继位了之后还胡搅蛮缠,若是没有她参合,胤禛怎么会满腔愤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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